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851节

然后，立香的目光就此环视着周边的从者。

饶了那么一圈后，他的视线最终又回到了那救国圣女的身上。

“会么？”他问着

贞德并没有回答什么，但在这一刻，她却能感觉到那御主的责问。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清楚。

不会……

人类是感性的，即便是同样的性格、同样的经历，但一点点的细节就能促使他们做出第二种选择。

“迦勒底的诸位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一直相信着这一点，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不召唤50个贞德排队自爆呢。”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甚至在第一时间还会引人发笑。

但在此刻，贞德只是略微张嘴：

“Master……”

“牺牲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它留下的只会是寂寞与苦痛，对当事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了百了、因为死亡即是终结，但这份痛苦却会传递给仍然活下来的人。”

然后，立香就此将目光投向了梅洛拉。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但这种事情……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梅洛拉殿下。”

在《梅洛拉与奥兰多》之中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梅洛拉公主殿下最终离开了阿尔比昂，她毫无疑问活的比其他人更久。

那么问题来了，当她得知阿尔比昂王国最终被摧毁、父王死在了圣湖边上、而曾经一同共事的骑士们也死伤惨重的时刻，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一点看看她对莫德雷德那种态度恐怕就能明白了。

守护着染血圣枪的青之骑士虽然能用理智控制住自己，但她对莫德雷德却并不感冒，甚至，言行之中的那抹讽刺也包含了浓浓的厌恶。

“也许世间会有奇迹留存，但我却从没有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奇迹’上的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刻，立香不由瞥了一眼角落。

人群之外，艾琳的公主殿下便坐在那里。她脚边则是两头趴着小憩的神牛。

事实上，她本人对所谓的会议什么的是没有兴趣的。

毕竟她是一个很任性的女孩。

对她来说，要么让她把控住所有的主导权、就连指挥权也要一并交到她手中，要么她什么都不参与。

以她的性格，她当然不喜欢旁听这种劳什子会议。

但她依旧坐在这里。

虽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是了。

而且，她的眉头紧皱着。

她看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而在注意到立香的目光后，她那紧锁的眉毛很快便舒展开来。

接着，她展露出一抹笑意，接着朝着他挥了挥手。

但即便如此，她眉宇之间也混杂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在思索什么、又在担忧着谁，这一点立香心知肚明。

“所谓的奇迹即便发生了，也许就那么一次而已。”

在御主话音落下的时刻，全场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之中。

在这一刻，没有人回应什么。

直到最后，那青色的骑士才缓缓开口。

“没想到，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有点理想，也没什么不好。”

“但仅凭理想，这是远远不够的。”

说梅洛拉是局外人也好、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也行。

在与立香对话的时刻，她也的确最大限度的维持了自己的理智。

她并没有将话题扯的太远、也并没有成为一个杠精。

事实上，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在最后的决战爆发之前、与其他人商量出一个可行的破城之法。

因为这方面的事情拖不得。

“最好的状况，便是让那位王感受到威胁，这样一来与可能会走出宫殿甚至是城市，但是……”

“但这种状况是不可能的。”

“看来你也知道。”

听到立香这么说后，梅洛拉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因为那位王……现在的她没有弱点，她的情绪不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有所起伏。”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她早已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无论是意识还是情绪，她都已经被圣枪同化、从而迈入更高的神灵境界。

她高高在上、俯瞰着人类，并以俯瞰的视角施行着自己的救济之法。

“如果不是动摇到她的救济的话，她是绝对不会从自己的宫殿与城市之中出来，所以……”

当梅洛拉说到这里的时刻，她的话语再一次凝滞了。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因为她本人在思索什么，而是因为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因为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死循环。

如果不威胁到狮子王将要施行的救济伟业，那么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城市、最多只是在宫殿内部为自己的骑士们提供支援。

但是，如果立香他们能对狮子王产生威胁的话，他们又何必在这苦恼？

毕竟，狮子王的救济伟业与她建立在耶路撒冷之上的新生圣城有着极强的关联。

而现在，狮子王就像是一个大魔王一样，端坐在自己的宫殿之中，等着迦勒底一行人去踢门。

“我不知道她是否在乎那些已经被掳走、并且被安置在圣城之中的平民，但稍稍好一点的状况，便是轰开城门的时刻，我们能直接闯进城市，在卡美洛中迎战那位王。”

梅洛拉的第二个猜想建立在狮子王愿意走出宫殿的情况之下。

但是，想要以人类的心思去揣摩女神的逻辑思路未免过于愚蠢。

如果是曾经的父王的话，梅洛拉觉得自己或许还能抓到一点头绪。

但现在的话，她却没有什么把握。

“也许，在那位王看来，所谓的圣裁、圣拔，这种东西即便在解决掉我们后也可以重新举行，而最后的状况便是……狮子王缩在城市内部，这意味着我们必须一路打进去，而就构造上来说，我们必须面对两扇大门。”

第一扇自然是城门的那扇白垩壁垒，而第二扇则是宫殿大门。

“宫殿大门倒是好对付一点，虽然是设立有最为关键的‘圆桌’的壁垒，但在那个时代，从来没有人能攻破外部的壁垒，所以内部并没有多考虑防御层面的问题。”

然后，她握紧了手中的铆钉长矛。

“不过，宫殿大门的话，我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撕碎。”

“也就是说，需要考虑的就是第一扇城门吗？”

就在此刻，在御主还没有开口的情况下，另一个声音就此传来。

而当他们循着这个声音望去的时刻，见到的是那个男人。

神国的大英雄阿拉什……

就时代上而言，他其实比在场的大部分从者都要古老。

甚至在这个时代，即便是耶路撒冷周边地区也回荡着有关他的传说。

不过，他本人却并没有什么架子、甚至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的慵懒大哥哥一样。

“也就是说，只要把第一扇城门打碎，之后的你们都有办法搞定，对吧？”

在这一刻，无论是立香还是梅洛拉都不由一愣。

事实上，神国的大英雄已经展现过自己的力量了。

虽然没有人见过他释放宝具，但他那无与伦比的近战力量还有接连不断的箭雨压制都堪称一流。

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还没有什么神兵的帮助。

传说之中，阿拉什的弓与箭都是自己制作的。

虽说他貌似是由神明抚养长大，但一身技巧全靠自己打磨。

就这点上来说，他便足以将大部分的弓兵甩开一条街。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

“那么第一扇城门交给我吧，只要给我充分的时间，我就能摧毁它。”

然后，阿拉什流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一时之间，他的这种笑容不免让立香觉得有些刺眼。

而与此同时，梅洛拉不由开始认真审视着他。

“卡美洛是隔绝恶意的白垩之城，如果是纯粹的战争或者杀戮伟业的话……”

“我的宝具是基于我开创和平的伟业而来的……那也是我唯一骄傲的事迹，算是王牌啦。”

传说之中，神国的大英雄阿拉什以特制的弓与箭撕开天空与大地，用箭支划分出了新的国境线与领土。

但是，其代价……

“开辟神国与图兰之间的和平的大英雄，在那个故事的最后，你那强韧的身体也四分五裂了。”

“这是当然的啦。”听到立香说的话后，阿拉什不由一笑，“毕竟……想要以人类之身击碎星辰，这总不能不付出代价吧？”

即便是传说中的天狼星化身也一样……

在这一刻，立香心底不由有些胸闷。

实际上，他本意是召集从者，与他们商议大致的战略，而不是在这里宛如选商品那样选择哪一位从者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