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62节

“女神啊，我仍然有值得自豪之物，我仍然有着让我眷恋的、能抚慰我伤痛的归处，你有吗！”

“！”

第二百九十九章:证明!

杀意逐渐变得强烈起来了……

当藤丸立香竭尽全力用攀比的言语吼出他早已准备好的那番言语后，他能感受到这一点。

至于理由，他当然也清楚。

无非就是心里不平衡罢了。

真正的神明当然是不会在意人类的看法的，因为对他们而言，人类不过是一个弱小、孱弱的种族。

立香并不清楚神代的神明是什么样的，但就狮子王之前的表现上来看，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将个人的生死摆在心上的人物。

毫不留情的屠杀、毫不留情的注视着自己手下的骑士相互杀戮。

这就是狮子王、这就是女神伦戈米尼亚德。

仔细来想，她并不是为了她心中的救赎计划舍弃了自己的过去。

而是打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将自己的过去放在心上了。

因为这就是神明的智慧、神明的视界与立场。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神明就一定是如此的无情。

事实上，硬要追溯的话，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之所以会透出一股近似机械般的圣洁感，这其中可以追寻的理由太多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手中握着的圣枪。

就本质上来讲，圣枪本身不过是用以固定人类的世界、不让这脆弱如薄纸的世界粉碎、继续在表层维持着的楔子而已。

它本身就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可以说是一股纯粹的、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也就是说，它本身就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所以在同化狮子王的时候，那庞大的神性自然会将那个经历了完整人生的骑士王侵蚀成那种模样。

至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时代问题。

毕竟如今的时代也已经不是神话时代了。

硬要讲的话，向前追溯一段时间，当亚瑟王的时代结束的那一刻，就连神秘残存的天灾影响都已经完全消失。

这意味着神明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一个都没有。

那些离开了这个世界的神明或许仍然有办法继续与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沟通，但事实上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不过当然了，在那些跪久了的、站不起来的人类看来，是人类做的不够好，所以神明舍弃了人类。

但事实上，立香却知道，人类已经到了不得不站起来、独立自主的时候了。

毕竟，早在古老的时候，世界便已经宣告了它的主人是人类。

这一点从某一位阴影女王的身上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果仍然是神明主宰世界的时代，那么由人类成功晋升为神明并获取了源自深渊的智慧的她又为何会被放逐？

而在这种情况下，手握圣枪的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神明。

即便她拥有人类的肉体、理论上来讲有着属于人类的弱点。

但她的认知、她的精神毫无疑问是这世上唯一留存的神明。

没有同类，那也自然谈不上什么情感。

智慧生命普遍都是有着一种‘同族’的认同感的，立香相信着这一点。

虽然他也不知道神明的这种‘同族’究竟该如何划分，但狮子王毕竟曾经是人类。

可以认为，她的这种认同感也源自人类吧。

就像是荒岛余生的查克不会认为一个纯粹的排球就是伙伴，必须给它画上一张脸、给它取名一样。

潜意识里，荒岛之上的查克依旧需要一个‘人类’去当做精神的寄托。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没有任何的‘同族’，她只是她自己而已。

所以变成这样或许也情有可原？

但不管怎么样，上述的这些不过是立香私底下的猜想而已。

而且，这种猜想实际上没有任何来源，甚至根本就不是重点，属于他闲来无事、为了打发时间才有的各种想法。

仅此而已。

而现在，狮子王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神明了。

曾经，纯粹的女神在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敌意。

因为对她而言，所谓的杀戮、所谓的战斗不过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杀意，而所谓的杀意其实只属于人类、属于情感丰富的生物。

这是没有任何同族、没有任何伙伴、宛若机械和亡灵一样徘徊在这个世界上的女神绝对不懂的东西！

杀意在逐渐上浮、攀升，这意味着她的情感正逐渐变得丰富。

“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最终，就在女神的气势攀升到巅峰的时刻，立香终于睁开了之前微眯着的眼睛。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体内的兽性在沸腾。

某种东西在咆哮。

‘嗷呜’

那北美的大地狼神还有他那敏锐的感官正在疯狂提醒他这种危机！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但是，他依然站在原地，即便危机感已经形成了澎湃的海啸也是如此。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赌赢了。

至少第一步已经赢了，即便狮子王已经看穿了他的谋划也是如此。

“我一直以自己的人类身份自豪，因为正是我心底的那份感情还有周围人的支持才能让我走出曾经的阴影、让我一路走到现在。”

迎着狮子王那蕴藏着怒火与杀意的注视，立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接着又敲了敲。

“但是，情感与理智终究是冲突的，它们虽然相辅相成，但在某一方逐渐复苏的时候，人总是会做出冲昏头脑的错误决定。”

然后，立香就此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刻，蕴藏着兽性的深海蓝眸与蕴藏着人性的神圣翠眸对视着。

视线交汇、冲突，最终让矛盾攀升到了巅峰。

“别客气，别憋着，我就在这里，杀不了我你也配叫女神？！”

终于，在这一刻，狮子王动起来了。

她直接抬起了手中的先锋圣枪，但就在那一刻，立香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令咒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用啊……”

‘滋啦’

伴随着一种异样的灼痛感，立香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他胸膛上闪烁着的猩红光辉发散出了夺人眼球的光彩！

“以令咒为名！斯卡哈！”

“哼，遵从您的号令，御主（master）！”

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言语，在称谓下达的那一刻，那蓄势待发的女王已经高高的跃起。

而就在那一刻，令咒化作了最为精纯的魔力顺着契约流转而去！

这一刻，斯卡哈感受到了那种被外力充盈着的感觉。

这是只有从者的灵基躯体才能体会到的一种瞬间补充的力量！

令咒传达而来的精纯魔力在她的体内冲撞、肆意流淌。

因为这个原因，她那猩红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更为妖异！

‘嗡’

而最终，这股魔力随着她的指引直接流转到了手中的长矛之上！

‘啪咔’

此刻，那猩红的骨矛似乎也发生了形态上的转换。

本来看上去无比朴素的两根猩红骨矛的枪尖上发散起了倒刺。

宝具展开！

完全不需要蓄力！

因为令咒填充的魔力已经替她达成了这一步！

要说作为从者有什么好处的话，对她这种人来讲也就只有这个了！

“刺穿！突穿！——贯穿死翔之枪（GaeBolgAlternative）！！”

没有采取那种她喜爱的‘固定’再‘刺穿’的那种战法，这一刻的斯卡哈直接将手中的长矛全部投掷了出去。

‘唰啦’

两支已经长出倒刺的猩红骨矛就此朝着狮子王飞去。

一支飞向了额头、一支则刺向了心脏。

这一击，斯卡哈没有任何的保留，一开始就是杀招尽出。

而如果是一般的从者的话，面对这一击可能会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