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 第28节
原清濯露出和善的笑容,让那些不知经历了什么的黑帮混混们纷纷打了个寒颤。
有行动能力地连忙跟在他的背后,而没有行动能力的则被一个个扛了起来,就算躺尸也得过去。
随后,苏茜又看见原清濯跑去跟狼人说了些什么,让他也心甘情愿地站了起来。
既视感又出现了,这一次是……
——海德拉姐姐会出现说‘一群杂鱼怎么这么久才治好,闹麻了啊’。
苏茜心想。
“一群杂鱼怎么这么久才治好,闹麻了啊!”
海德拉从门口探出头嚷嚷了一句,和呆滞的苏茜对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
居然,真的发生了。
苏茜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些事情,都是我所经历过的吗?
她看见原清濯和预感中一样的说话做事,看见飞鸟如她所想的一般落下又起飞。
一切的一切,都被她的预感所规定轨迹。
就像是有无形的丝线在操控这个世界一样。
难言的寒意如跗骨之蛆般一丁一点儿往上爬,渗入皮肉与骨髓,明明阳光如此热烈盛大……
可苏茜却感觉整个人忽地落入了无穷尽的海水之中,被一瞬间淹没了。
咸涩的味道塞满她的口腔,窒息般的压力让她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虚幻。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可就是在这样的无尽的茫然与黑暗中,却有一只大手破开层叠的海水,无视了那森冷的寒意。
在无光的渊底,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紧握。
然后将她一把捞出。
得以,重见天日。
苏茜大口地喘息着。
“小东西怎么还站着不动,乐傻了?”
原清濯用另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狐疑地眯起了眼:“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啊……跟我说说?”
“不,没什么。”
苏茜强笑着,却忍不住握紧了手中那只温热的手掌,像是生怕他要逃走一样。
原清濯点头,感受着手中不同寻常的力道。
——一般这样说的,那肯定就是有问题。
这要没问题我直接倒立洗头。
可本人不愿意说,倒也是个麻烦。
他领着小东西出门,对那些黑手党的败军吼道:“看什么看,还等什么呢,赶快去镇长那里速速劳改,你们的兄弟姐妹牢大牢二也马上会去陪你们的。”
在这个间隙里,原清濯隐晦地回头,窥见了苏茜那有些失神的面庞。
靠,好像还是个大问题。
在原本应该大开香槟庆祝的时间里却是这副落魄的模样……昨晚小东西的父亲没回来给了她这么大的打击吗?
原清濯漫无边际地想着,他对于正常人心境的揣摩水平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算了,小孩不高兴,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吧。
如是想着,原清濯轻轻地将手抽出,弯腰与苏茜平视说着:“然日卡的黑手党疑似有点太城市化了,我去让他们回归一下农耕文明的劳动力。”
苏茜还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懂事的她点头,将那些不安再次藏匿于心中。
总不能什么事都去让先生帮忙吧……
偶尔,也得尝试自己去解决问题。
毕竟,那个软弱的我已经死去了。
苏茜独自回到了屋中,每日照例练武,没再因为这事找过原清濯。
第一晚。
她看见那个从帝都来的女孩着甲,为保护那些胆小懦弱的部下,就那样站立着惨死在了冰原上,可却连一个为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那么孤独。
很快,吞噬一切的黑雾笼罩了整个世界。
一场噩梦。
第二晚。
她看见不冻河前,年轻的持枪男人站在那里,居然长得有些像自己那不成器的父亲。
自己踏入河中,握住提灯,戴起冠冕,耳边萦绕着听不懂的咒语,就这样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河水中九天九夜。
而后,神智与自我被撕裂成千千万万。
一场噩梦。
第三晚。
她看见一块黑色的……碎片?
碎片也好,其他什么的也罢。
但总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去触摸它,容纳它。
那是她的使命,她的宿命。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为了所有的生灵能继续延续,她就该死。
她的一生,就是为了这一刻。
可先生说不是的,他吃下了那块碎片。
就那样死在了自己眼前,替自己。
一场……噩梦?
第四晚。
苏茜怯生生地抱着枕头,推开了原清濯的房门,
“先生,我怕。”
我都怀疑今天这两章和昨天两章是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没存稿是这样的,神鬼二象性说是
回来吧,那个天天日w,拥有100章存稿的小诺,大家什么都会做的
第27章 “可我是不相信命运的,苏茜。”(k)
“先生,我怕。”
苏茜的怀中抱着那个鼓囊囊的便宜稻草枕头,穿着单薄的松垮睡衣。
睡衣的一边领子堆得褶皱了起来,所以另一边白嫩的肩膀则暴露在了空气中。
半睡半醒的原清濯登时从床上弹起,很快嗷,摆出一个白鹤亮翅。
他望向苏茜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前不久小东西才上演了一番偷家行为,被他用两耳光狠狠教育了一顿,现在又是想做什么?
出门在外的兄弟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
站在门口的苏茜看到这副模样的原清濯,忍不住浅笑了一下。
可这份喜悦随即就被数天来无比清晰的噩梦的残骸,和那些多到令人几近呕吐的既视感驱散了。
“只是想要您陪我聊聊天而已。”
女孩慢慢走过来,熟稔地爬上低矮的小床,把枕头拍拍好,一溜地钻进被窝,凝望着老旧的天花板,解释道:
“我做了太多噩梦,睡不着。”
更不敢睡。
哦,原来是这样。
是只有小孩才会有的特供版噩梦,长大之后大伙都是狠狠地做美梦,在梦里做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长大后,大家都恨不得一直做梦呢,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去轻松哪怕一点。
哦,当然还有连梦都没精力做的吗喽哥布林……
嗨呀,是大家吗?
原清濯恍然,同样钻进被窝,紧挨女孩有些发冷的手臂,和她一起望着天花板。
“具体,是怎样的噩梦呢?”
总不会是梦见去厕所里袅袅,结果却在醒来后,发现其实全都袅在了床上这种有味道的“噩梦”吧。
但说实话,这其实也有很大可能。
因为他小时候就经常干这种事,然后被淋了个湿透的师父一脚踢下床好一顿骂。
原清濯的问题把苏茜问住了。
苏茜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直接地安慰自己,去将其当成普通的女孩的哭诉那样处理,反而是来问她噩梦的内容。
可她说那些离奇的梦的内容大概是“未来”,大概是她在这两天已经验证过的所谓的“命运”,先生就会相信吗?
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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