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住手 第60节
辛卓也跟着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晶泠——”
一道刺耳的剑吟声划破长空,慕容宜已经抽出了他的剑,剑长三尺三寸,边角因常年挥剑、打磨已经变的有些钝,但谁也不敢小看它的锋芒。
“吾行万里路,剑道如飓风,请品!”
他念出一句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但既不失凌厉,又不落俗套。
言罢,人已经跃到了半空,挥出一剑,剑势玄妙,耀眼的剑芒形如大河匹练,一丈长的剑影紧随剑刃。
重重斩下。
四周荒草、树木像是被某种气势牵引,齐齐弯了腰。
“这……”
“好纯粹的剑招!”
山下江鹤竹一群公子哥、上官范庆等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慕容云曦等公子小姐包括苏择凤脸上带着孺慕之色,似乎都认识这位慕容宜。
慕容雷一群人则是仰着脖子,因没了山贼束缚,下意识往一边挪去。
所有人毫无例外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辛卓是有些本事,但据说前些日子只是次七品,又当如何接?
辛卓没有太多想法,他只是觉得,不接这一剑怕是不行了,甚至连身后刚刚跑出几步的崔莺儿他们可能也跑不掉。
于是,不再迟疑与后退,手上折叠鎏金枪,发出一阵“嘎吱”声,赫然变作一丈长短,右手握枪,施展凌波诡变梯云纵,人也已到了半空,挥舞长枪,一枪刺出。
【嗜灭狂霸的犬啸无形神枪法。】
寒铁枪头与鎏金枪柄在阳光下散发着极致的凌厉之芒。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一道似犬似狗的长啸声划破长空,摄人心魄。
一道宛如地狱火焰般、漆黑如墨的真气出体显化枪影,蓦然出现在头顶三尺,仿佛长枪的残影。
霸道、嗜血、恶毒、诡异的气息,直冲四方。
这气势,甚至压过了慕容宜的剑势!
这就是七品境以上的境界特性,真气出体,武器显化,比带着一群小buff强了很多。
“这……”
山下无数人刚刚还期望着慕容宜的剑,此刻却凛然于辛卓的枪。
无数道目光随着半空中的两道身影移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当!”
明亮浩然的剑影与嗜血狂躁的枪影猝然相撞。
强烈的震荡声,响彻四面八方,凛冽的真气风浪荡漾开来。
距离最近的慕容雷一群人不由脸皮一紧,心中发慌。
“轰——”
剑影与枪影消弭于无形。
随后,
只剩下枪尖与剑尖高难度、单纯的对撞。
“吱!”
刺耳的轻微撞击声过后,经过岁月打磨的剑刃不堪重负,生生被压弯了许多。
随后,猛的一弹,
两道身影分离开来。
辛卓落到地面,“咚咚咚”连退五步,以枪柱地停下,长发飞舞间,气血翻涌不休。
再看慕容宜,剑已被挑飞、脱手,人也倒飞了出去,随后划过一道弧度,重重坠落于山脚,脚步依旧沉稳,只是连退七步,一身灰衣无风自起,才堪堪停下。
前方枯叶山地,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随后,他举手接住跌落的长剑,入鞘,沉默三息,直视辛卓道:“一剑已出,在下的使命完成。”
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不悲不喜,从容而来,淡定而归,似乎也不关心胜负。
而山上山下大部分人则是一阵心神恍惚。
这一战看不出精不精彩,但可以肯定的是慕容宜没赢!
慕容雷、元有容一群人坐在一处,干巴巴的发呆,他们心中惊异无比,辛卓何时七品境了??换了枪法?
逃跑的崔莺儿一群人也停下了脚步,茫然的回头观望。
一直恨辛卓入骨的苏择凤艰难的搓搓手,心中的某种美好破碎了,慕容宜一直是他的人生方向和偶像。
至少这一刻,贼王辛卓一枪战苦行剑的风采,很多人铭刻于心,极难忘却。
“少、少堂主,到底谁、谁赢了?”海棠丫头吃惊的看向自家少堂主,忍不住再次问道。
上官范庆的眼神意味难明:“表面上不输不赢。辛卓落后于境界,有差距,算是败了半招。而慕容宜看不懂辛卓那可怕的枪法,刚刚一瞬,两人连变十三路,他只挡住辛卓八路,另外五路不知该怎么挡,全靠剑形硬磕,吃了大亏,真气紊乱,受了内伤,算是败了一招,落了下风!”
海棠疑惑道:“两厢抵消,那慕容宜岂不是输了半招?”
上官范庆打开折扇:“武学不是这么算的,真正生死相搏,他们谁也杀不死谁,若让慕容宜搞懂了辛卓的枪法,绝对会占上风,甚至击伤辛卓。但辛卓若是突破了次六品,搞不好可以杀了他!”
说着猛的收了扇子:“卧槽!辛卓不是次七品,用刀的吗?什么时候改用枪了,七品境?进境这么快?简直……明察秋毫、滥竽充数。”
“辛卓!”
前面四大家之人,此时并没有被慕容宜的受挫震慑,也不愿妥协,四名老者齐步上前,身体紧绷,气势慑人,竟都是次六品。
一时,强烈的真气波动,令周围人群下意识远离。
拉倒吧,辛卓好容易平复血气,作势开溜。
便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柔和有礼的声音:“辛卓,请接秋宫阁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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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辛卓,请接秋宫阁字帖。”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山下四大家族的四位高手立即止步观望。
紧接着,四面八方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秋宫阁”三个字,也许念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它却代表着扶风府、乃至霸州一地最神秘的儒家书院和最强武力所在。
创建者东方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似乎只是代表着某种荣耀而非真实存在的血肉之躯。
没错!是荣耀,最近二十年间,出自“秋宫阁”的朝廷高官、军队中高级将领已不下数十位,简直堪称仕途的摇篮。
但其收徒门槛极为怪异,没有任何规则可循,资质平庸如苏知府之子苏择凤、天资极高如元家元有容,都是其中生员,反差很大,其他人便是挤破头也进不去。而且据说秋宫阁的生员,始终保持在一百之数,多一个都不收!
如今秋宫阁送来字帖是何意?而且收贴人是辛卓?
辛卓同样看过去,只见来人一袭白色儒学生员袍,身姿绰约,秀发飞舞间,从一片片树榕上掠过,眨眼间便到了山顶。
赫然是个女孩子!
十八九岁的模样,五官精致如画,脸蛋带着点婴儿肥,一对美目干净的如一汪溪水,左右打量一番众人,便锁定了辛卓,微微一笑,很疏远,但说不上失礼,伸出白皙的双手递上一封金色信封:“秋宫阁明心科三年生员白璇玑,奉秦玉流夫子之命,予你字帖!”
声音柔和,没有该有的情绪波动,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围攻、血腥杀场,只是一起普普通通的见面。
山上山下无数道目光盯着女孩与辛卓,满脑子都是问号。
秋宫阁当真要收一名恶贯满盈的山贼为生员么?
尤其是一旁的元有容、山下的苏择凤和准秋宫阁生员慕容云曦,脸色尤为精彩。
“多谢!”
辛卓诧异的接过信封,感觉……不知所云。
叫做白璇玑的女孩已经飘然离去,似乎不愿多留半刻。
“大当家的!”慕容休靠近,双眼冒光,“绝了!秋宫阁啊,古怪又神秘,没人敢惹。”
崔莺儿几人也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辛卓好奇的打开信封,里面空无一物,再看封面,“秋宫阁”三个烫金草体,如斧劈刀刻一般,好像这个信封和三个字就足矣说明一切,无需其他言语。
“什么意思?”他还是看向慕容休。
慕容休紧张的搓搓手,说道:“邀请入阁做生员的帖子啊!而且这是天才之辈才有的待遇,据说秋宫阁数十年内只主动发过两次贴,那两个人出身贫寒,如今一位是北疆边军大将,一位是京城大理寺卿。”
入阁做生员?
这实在是太出乎辛卓的预料了,这些日子他始终提防着水月庵和秋宫阁,怕对方突然暴起,办了自己这些山贼,没成想一直悄无声息,突然间就要收自己做学生……
理由呢?
是我这段时间和官府、四大家的搞事情,操作很丝滑,挠到了他们的高点,或者看出了我的望月井?
看出望月井想必不能,这种挂一般的存在,连祭灵的寿命都算的出,牛逼到爆炸,不会轻易被发现,这一点他很自信。
也许是自己武学晋级过快,功法太古怪,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思索片刻,不管了,局又活了,先走一步再说。
他面向山下所有人,举起信封冷冷道:“本来只想以山贼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追杀,好吧,不装了,摊牌了!
实际上我与秋宫阁的夫子们都是至交好友,尤其是秦羽留夫子,我们可谓是一见如故、生死之交,常常同榻共枕、畅谈天下大事,聊到浓处……”
山下黑压压的人群茫然不解。
一旁的元有容和山下的苏择凤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在说什么?和……秦玉流夫子同榻共枕?秦夫子那等冷淡的女子,会答应吗?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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