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165节

　　明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桑妮。

　　她虽然没了眼睛，但脸已经恢复正常，并且不再恐惧害怕，只是有些不安，正沉沉地睡着。

　　明斯一挥手，将人送到小床上。

　　噩梦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桑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第30章 无信者与外神

　　修米尔没想到明斯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斯回来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推门而入。

　　修米尔仍然不敢回头看他。

　　但即使不睁眼看明斯，他依旧被明斯强烈的存在感影响。

　　知道越多的人，越懂得什么叫恐惧。

　　明斯就站在门前，没有继续靠近修米尔给他压力。

　　“第二个问题。放逐者和调查局是怎么回事？”

　　“调查局的前身，叫无信者。那是可以追溯到诸神黄昏时代的古老组织。因为神明失去了庇护和控制人类的能力，人们逐渐抛弃信仰，自我意识觉醒。于是人们开始思考如何不依赖神明，让自己变得强大。”

　　“经过诸多无信者研究发现，以前的神明会在信徒意识中留下印记。这种印记可以帮助人类变强，但也能从意识层面影响人类。”

　　“但是如果能将印记提取出来，人就会失去相关的神性知识，但也能脱离神明的影响。所以那个时候，无信者借着诸神黄昏，收集了很多印记，直接抹除了一些神明、半神还有子嗣们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但是在人们试图销毁这些印记的时候，销毁产生的巨大能量的集中爆发，直接吸引了外神的关注。”

　　“那时人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之外也有神。”

　　“幸而靠近我们的外神都比较弱小，来到这里后，也会受到诸神黄昏的影响，被压制实力。”

　　“而当时的巫师和骑士还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才在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后，将外神放逐。”

　　“从那以后，无信者组织便改名为调查局。而最开始的无信者首领带着自愿作出牺牲的组织成员，带着所有神明印记，自我放逐到北极，自称放逐者。”

　　“从此，将神性知识与人世间隔绝，既可以防止那些沉寂的众神依靠神性知识而苏醒，也可以在出现其他外神时，我们缺少对抗、放逐的能力。”

　　原来放逐者就是调查局最早的首领。

　　这牺牲可真够大的。

　　通过修米尔的讲解，明斯也知道调查局成立的真正目的。

　　通过调查局异常，保护民众，封锁灵性知识，断绝神性知识，以防止神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这也让明斯明白，为什么很多邪教徒的个体力量强大，甚至有一些连调查局都没有的魔法和献祭仪式。

　　“真是矛盾啊。”

　　要防止神性知识扩散而封闭力量，又要保留力量对付邪教徒和其他异常。

　　明斯都有点儿心疼调查局了。

　　不过近几年科技飞速发展，应该是调查局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选择了另一条发展路线。

　　如果有一天，单靠科技的力量，就能瓦解神明的威胁，那个时候，人们是不是就可以真正完成屠神？

　　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调查局为了防止神明再兴，会不会将与之有关联的魔法也封禁了？

　　刚刚修米尔还说，从前的巫师和骑士可是拥有相当强大的个人力量。

　　而现在……

　　骑士只是身体素质超出常人，能使用简单的魔法道具。

　　而巫师每次施法都需要或多或少的消耗，而且灵性知识还经常逃逸，需要在用之前仔细复习。

　　从堂堂主力输出，逐渐变成了辅助工具人。

　　明斯以前就觉得奇怪。

　　巫师明明能使用那么强大的力量，却偏偏受到诸多限制。

　　还有那些施法消耗，跟科学、能量转换根本毫不相干。

　　所谓的施法消耗，其实是祈求力量的消耗。

　　是因为现在的巫师根本没有独立完成从魔力到法术转变的能力！

　　而且随着调查局对神性知识和灵性知识的控制，未来拥有魔力天赋的人会越来越少，天赋也会越来越差。

　　明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所以，对魔法的封禁，其实早就开始了吗？”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科技的法阵，已经足以抵消魔法衰落带来的战力损失吗？

　　“你刚刚说诸神黄昏时期的巫师非常强大。那时的巫师和魔法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想到修米尔这次却摇了摇头，“这部分的知识不在我这里。”

　　“在谁那？”

　　修米尔闭口不谈。

　　这应该是放逐者的隐秘。

　　看来修米尔体内的贪婪和傲慢还不足以让他出卖其他放逐者。

　　明斯突然对邪教徒感到不满。

　　他们这工作做得也不到位啊！

　　明斯的沉默让修米尔感到不安。

　　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

　　明斯没有再问古代巫师的事情。

　　“第二个救谁？”

　　修米尔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格伦先生。他被自然之心污染，变成了一棵树。自然之心没有太多意识，但会本能地将所有靠近的生物变成树木。”

　　明斯对付米格尔斯之瞳时，是想吓唬对方，让祂从桑妮体内离开。

　　也许是明斯的位格过高，一旦现出本体，还没来得及吓唬米格尔斯之瞳，对方就直接跑出来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对付自然之心呢？

　　明斯一边思考，一边推开身后的门走出去。

　　修米尔已经提前安排好，明斯直接来到了庭院。

　　看见眼前的大树，种子四散飘落。

　　这次明斯没有躲避，径直来到大树下。

　　那些落到明斯身上的种子，还没来得及钻进明斯的身体，就被他反过来吸收了。

　　明斯抬头看了一眼大树上的眼睛和嘴巴，突然抬手在大树上轻轻敲了一下。

　　整棵树突然剧烈地颤抖，大量的种子像雪花一样洒落。

　　明斯抬起另一只手——早在他进入纸片人形态时，他变成机械形态的身体和缺失的手就已经恢复。

　　只是一个念头，在空中飘扬的“暴雪”便尽数收于掌心。

　　所有种子全被明斯吸收。

　　等种子不飘了，明斯又拍了一下。

　　于是，树下又开始下雪。

　　经历了七八次之后，大树明显枯萎了许多，先是树叶代替种子落下，然后是枝丫一点点掉落，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明斯的手按在树干上，感应到里面似乎空了，伸手一扒，直接扒开树皮，里面掉出来一个男人。

　　“这就是格伦先生了吧？”明斯蹲下来确认一番。

　　在他确认的时候，自然之心剩下的树干也彻底枯萎，变成黑黢黢的一块。

　　明斯起身，又一次回到修米尔所在的房间。

　　吃了一堆植物种子，他竟然有点儿想开花。

　　明斯克制着自己的思绪，问修米尔：“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外神？难道你们见过我？”

　　“因为神能复活祂的信徒。”

　　也许是之前隐瞒了放逐者的一些事情，这次修米尔回答得很干脆。

　　“虽然你一直表现得很平和，但在鲜花小镇的居民被复活后，我们和调查局就将你的信息列入了绝密。”

　　“而且，随着几次邪教徒制造异端事件，我们也发现被复活的小镇居民都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力量。而这样的能力，我们只在神明的记录中见过。”

　　“那为什么是外神，因为你们的记录里没有我吗？”

　　“虽然曾经降临这个世界的外神相对而言都比较弱小，但我们也通过祂们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世界之外，是存在大恐怖的。同为外神的夜魇甚至都不敢提及那些大恐怖的名字。所以外神有强有弱，我们不敢，也没有资格轻视任何一位。”

　　“至于判断你是外神，是因为你表现出的属性不存在于神性知识的记录中。”

　　明斯还挺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你们认为我是什么属性？”

　　“……变化，或者改造。”修米尔苦笑一声，“我们只能将你的属性向我们已知的特征靠拢。但这些可能都不准确，甚至可能相差甚远。这主要还是认知差距导致的。”

　　明斯听到修米尔的话，第一反应也是不对。

　　朱丽叶糊弄傲慢之子时，曾经说自己的属性是“偷盗”。

　　更是完全不对。

　　可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属性。

　　反倒是觉得曾经戏说的“鬼故事之神”更接近一些。

　　他就像一个讲故事的人，而故事的内容……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