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287节

第8章 冰雪

　　当明斯的意识回归时，提莱耶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

　　这一次明斯没有惊惶，而是直接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赫拉给他买的一面小镜子。

　　快速地浏览了弗克楼尔和提莱耶交流的全过程。

　　正当他准备把镜子收起来时，镜子里他的脸又动了起来。

　　“立刻动身去鲁德兰斯洛山脉。”

　　“不去！”明斯非常干脆地拒绝。

　　镜子里，弗克楼尔的脸阴沉了半分。

　　可惜祂能把提莱耶吓个半死的气势，对明斯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我们需要更多的神性力量，你不会忘记，体内还有一个世界本源，即将解冻吧？”

　　明斯向后一靠，看似无所谓地说：“让你继续吸收其他的神之伟力，就需要动用更多的噬界力量，那样我也会更快地被你吞噬。”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们被本源彻底吞噬，你我都将不复存在。而与我融合，只是恢复到原本的自我，你我本就是一体的。”

　　“我很清楚。”明斯没有丝毫动摇，“我是新来的，不是原本的。失去自我对我来说，和被本源吞噬后果一样。”

　　弗克楼尔在镜子中的脸变大了一些。

　　“如果你不配合，我就让整个双鹰市的人立刻死掉。”

　　明斯耸了耸肩膀，“反正你也是要灭世的，早两年，晚两年无所谓。”

　　弗克楼尔定定地看着明斯，突然笑了一声，“还以为你在人类世界待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人类了。不过，你以为我需要你的同意吗？只是多耗费一点儿力量而已。”

　　明斯也笑了，“那你还和我商量什么？力量不够用了吧？”

　　弗克楼尔没有立刻说话，倒是明斯凑了上去。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使用纸片人的力量，你就无法从中汲取到足以行动的力量。所以……”

　　明斯笑得很开心。

　　“目前，这具身体的主导意识，依旧是我！”

　　镜子里的弗克楼尔更阴沉了一些。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也不把提莱耶放在眼里。

　　但明斯是弗克楼尔分裂出来的意识。

　　本质上也是一个噬界。

　　如果没有弗克楼尔，没有内部蠢蠢欲动的世界本源，明斯其实可以任意调动完整的噬界之力。

　　所以，在弗克楼尔眼中，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世界本源，只有明斯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但……也只是有资格而已。

　　弗克楼尔阴沉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瞬间，明斯便感到眼前一黑。

　　他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要抗衡弗克楼尔。

　　可是他再次看清楚前方的景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书房，站在……蒸汽飞艇上。

　　还好赫拉还在他身边，只是低着头，表情隐忍。

　　“这艘飞艇目的地是鲁德兰吗？”明斯问道。

　　赫拉听见明斯的声音，猛然抬头，脸上已经带上惊喜的笑容。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是的，他要求前往鲁德兰。调查局那边直接派了一艘飞艇送我们。”

　　看来弗克楼尔为了节省力量，已经开始大肆地利用明斯的人脉了。

　　不过，法尔现在知道了明斯的情况，肯定会尽可能配合。

　　明斯回想着自己这段失去意识的经历，弗克楼尔再次顶替他出来时，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察觉。

　　这次明斯说不去鲁德兰，其实也是为了故意激怒弗克楼尔，让他主动出来。

　　而有了准备的明斯，也终于在意识被顶替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端倪，并且努力做出了抗争。

　　在【心灵时钟】的计时帮助下，明斯确定，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有足足一秒的时间，陷入了一种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

　　这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也许下一次，他还能挣扎一下。

　　明斯摸了摸下巴，心中振奋许多。

　　……

　　鲁德兰王国在四大国中相对保守一些。

　　它的历史也很悠远，拥有许多地方性特色文化。

　　这也意味着，一些从历史上流传下来的习俗，还得以保留。

　　克洛伊穿着厚重的羊毛大衣在山上穿行。

　　他今年9岁，对于世代生活在斯洛山脉的斯洛一族来说，他明年就成年了。

　　所以今年是他最后一次去山顶祭祀雪神。

　　在斯洛一族的传统中，祭祀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们祭祀的对象，就是居住在大雪山上的雪神。

　　他们认为雪神无比纯洁，因此也只有身体和心灵都干净的孩子才能上山服侍雪神。

　　而过了十岁之后，孩子就是大人了，便不能靠近祭祀所在的山洞。

　　只是这些斯洛族人不知道，他们认为神圣的雪神山洞，早就被调查局的人里里外外地探查过了。

　　确定了没有丝毫魔法力量，也没有灵性物品后，才放任斯洛一族继续他们古老的传统。

　　“哥哥，我走不动了。”

　　克洛伊身后的弟弟扯了扯绑在两人身体间的绳子。

　　克洛伊回头，“苏达，就快到了。你看妮娜都没有喊累。”

　　比克洛伊小两岁的苏达吸了吸鼻涕，“妮娜睡着了。她是在梦游。”

　　克洛伊又看看妮娜。

　　和苏达同岁的妮娜要更瘦弱一些，可能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了，此时困得闭着眼睛走路。

　　如果不是三个人之间有绳子连着，早就不知道走进哪个雪坑里去了。

　　幸好雪神山洞并不在险峻的山峰上，而是在半山腰，只在最冷的几个月会被冰雪覆盖。

　　他们三个走的这条山路，已经被人走过上百年，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然，这就不是孩子祭祀雪神，而是拿孩子祭祀雪神了。

　　克洛伊停下来等妮娜，苏达正好趁机蹲在地上歇一歇。

　　“砰！”

　　妮娜还真是在闭着眼睛走路，撞到刚刚蹲下的苏达背后，两个人差点儿滚到地上。

　　“啊，妮娜，你压死我了！”

　　克洛伊也是故意看着两人撞到一起，他忍着笑，去把瘦弱的妮娜拎起来。

　　“唔！”

　　这样一闹，小女孩终于清醒了。

　　“妮娜，快醒醒，前面的路上就有积雪了，到时候你别摔了，明天就不能上学了。”

　　妮娜点点头，使劲揉揉眼睛，可是看她勉强睁眼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是很困。

　　“你怎么困成这样？”苏达躲开妮娜，又蹲下了。

　　“我昨晚听姆妈说，族长们商量着要在这里建立个点，要让别人花钱过来看。我偷听了好久。”

　　“花钱看？看什么？”苏达连忙好奇地问。

　　而克洛伊却回头看向身后的雪山，还有在雪线下面不远处，那个隐约出现的，不起眼的山洞。

　　大人们要让别人花钱来看雪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