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274节

　　谁来都能轻易地将他杀死。

　　但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在死神降临的威压下动弹。

　　“呵，你们曾经嘲笑黄昏之前的人类都是奴隶，现在让你们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以赛亚的目光看向空中花园外面，看着那些定格在原地的人类。

　　“普通人，骑士，巫师，甚至是眷者，半神……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如果世界上有诸多神明，那世界仍然会遍布争斗。

　　可是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死神？

　　那大家就都一样了。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

　　以赛亚看着面前的明斯。

　　“现在，你要怎么做？”

　　明斯在阴影出现时便失去意识一般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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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斯的确在星空中的阴影出现后，意识便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身旁是有星云环绕的宇宙，身下是一颗以蔚蓝色为主的星球。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脚下依偎得很近的两片大陆。

　　奥克兰联邦就在其中一片大陆上。

　　当明斯低头注视的时候，甚至还能穿越万千距离，看见在奥克兰疆域一角的人鱼市；人鱼市一角的空中花园；花园外面密密麻麻的人，花园里面带惊恐的人。

　　最后是花园中心的喷水池，站着他和以赛亚。

　　明斯甚至看见了自己的脸。

　　自己与自己对视。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仿佛他不是飞到了宇宙中，而是来到了一个更高层次的空间。

　　和上次进入的寂灭之地还不太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

　　明斯不自觉念出了心中的疑问。

　　然后，真的有声音回答了他。

　　“这里是神明的国度。是世界的最外层。”

　　明斯回头，他以为自己会看见被以赛亚召唤出来的死神，但他却看见了两个很奇怪的存在。

　　一个是身披长袍，身周有星星环绕的人形个体。个头不大，和明斯差不多。

　　祂的躯体全部隐藏在长袍下面，兜帽下的脸也是一片漆黑。

　　明斯甚至不确定，那件衣服下面，有没有躯体。

　　另一个体积不小，明斯站在祂面前，有一种小蚂蚁站在高楼大厦下面的感觉。

　　而这个庞大的存在，看着像是……一台精密又复杂的仪器。

　　还不是明斯见过的差分机。

　　从对方的外在表现和力量气息来看，怎么都和死神搭不上边。

　　毕竟明斯是见过死神化身的。

　　“谢谢。”他很有礼貌地回应一句，“请问你们又是谁？”

　　回答明斯的依旧是同一个声音，而明斯也确认了，那声音来自没有露脸的长袍。

　　“我是魔网，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魔法之神。”

　　神？！

　　明斯的双眼微微睁大。

　　魔法之神这种称呼，怎么也不像是外神能够拥有的。

　　难道祂是真神？

　　难道诸神黄昏之后，还有其他真神存活下来？

　　看出了明斯的惊讶，魔网轻声说：“不必惊讶，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并不是黄昏时代之前就存在的神。”

　　明斯问道：“你们不是外神？难道你们是黄昏时代之后，新诞生的神明？”

　　长袍点了点头。

　　“诸神黄昏之后，世界能量减少，本源被封印，竟然还能诞生神明？”

　　明斯其实还是不太相信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四五年了。

　　除了那些弱小的外神，根本没有发现其他神明的踪迹。

　　也是直到今天，才见到了色欲之神提莱耶。

　　可是当年的从神到如今也变得十分虚弱。

　　“因为我们，并不诞生于力量。”

　　“我们来自认知。”

　　“认知……”明斯若有所思。

　　“所以我更愿意自我介绍为魔网。而他……”

　　魔网抬起袖子——因为没有手臂露出来——指了指旁边的庞然大物。

　　“他是绝对真理。也可称呼为科技之神。”

　　明斯仰头看了一眼绝对真理，依旧无法看到他的全貌。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真理？”明斯轻声说。

　　魔网很是认同地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们来自认知，而并非力量。当意识体对魔法和科技的观念改变，我们也会随之改变。也许有一天，绝对真理会变得比你的指甲更小，也许还会说话，有自己的意识。”

　　“但，我们的存在和形态，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存在，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神真的存在。

　　只是人类可能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成为神。

　　米兰达的梦想怕是要落空了。

　　几人交谈思索的这段时间，下方世界的时间似乎没有流动。

　　或者是他们之间交流的思绪太快，导致下方世界的时间显得慢了很多，接近停滞。

　　“如果神从认知中诞生，那么经天纬地的力量又来自何处？”

　　魔网的语调完全没有古神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对自己进行着很普通的介绍。

　　“我并不清楚古神运用力量的形式。而我和绝对真理，并没有使用力量的需要。我们的存在，就是力量本身。”

　　“好听。”明斯点点头，轻笑道，“如果你们无法使用力量，又如何达成你们的欲望呢？”

　　独立的意识体，会没有欲望吗？

　　明斯的欲望……可不少呢。

　　“如果说欲望的话，就是想要继续存在下去。”

　　明斯看着魔网，“看来我们也不一样。”

　　明斯转了一圈，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其他存在。

　　于是他又回到魔网面前，“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刚刚明明感到有人在召唤我。还是说，有人召唤我的时候，我需要从这里绕一下，再下去？”

　　魔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因为我想见你一面，所以魔力便是我们之间沟通的媒介。”

　　因为此前，明斯完全不知道魔网和绝对真理的存在，所以他现在有些困惑。

　　“以赛亚总不至于是你们的眷者吧？”

　　“不是。”魔网很干脆地回答，“他所召唤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明斯心中一紧。

　　这句话……不对劲！

　　“而我请你过来，只是表示，如果你有需要，我们也愿意帮你一次。”

　　“在你打开银怀表的那一天。”

　　明斯双银一眯，“你们见过时间守卫者了。你们有什么目的？”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的。

　　魔网还没有回答，突然低头看了看，“时间不多了。”

　　他突然抬手，推了一下明斯。

　　“我们，只是想继续存在下去而已。”

　　“你该回去了。今天……不该是你结束的日子。”

　　什么？

　　魔网明明没有碰到明斯，可是明斯却是感到胸口被什么用力一撞，整个人向下坠落。

　　高空中的魔网和绝对真理快速缩小，逐渐变成了两个几乎分辨不清的小点。

　　“砰！”

　　声音在明斯的脑海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