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283节

　　“你知道多重人格吗？”

　　“知道。”赫拉点点头。

　　“我现在的情况有点儿类似多重人格。”

　　赫拉想起刚刚在船上的情景，她强忍着恐惧，没有从明斯身边逃走，就是觉得她的神并没有真的改变。

　　但她只是往失去理智上面怀疑，并没有想到第二人格。

　　不过产生了第二人格，也和理智受损差不多。

　　“另一个人格叫弗克楼尔，祂背着我的意志，和以赛亚合作，释放了提莱耶，又通过通灵仪式，召唤了疑似死神的力量。”

　　“不过以赛亚被祂算计了。以赛亚召唤的根本不是死神，而是伪装成死神的弗克楼尔。所以现在祂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已经可以更频繁地顶替我出现了。”

　　而且丝毫不遮掩祂的意图。

　　不然，祂完全没有必要告诉赫拉，他们猎杀的是神明。

　　明斯在渔船上清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就握着拥有一部分海神力量的雕塑。

　　那当然不是真的海神。

　　应该是诸神黄昏时期，海神为了以后还有机会苏醒，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契机。

　　很可惜，弗克楼尔也得知了这个秘密——很可能是他派分身伪装成死神时发现的——并利用海神留下的力量，增强自身，转化为帮助自己彻底苏醒的契机。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啊、神啊，都快被祂利用遍了。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赫拉克制地问。

　　明斯想了想。

　　弗克楼尔在利用赫拉为他做事。

　　如果祂刻意收敛气息，赫拉恐怕都分辨不出是明斯还是另一个人格。

　　要让赫拉离开吗？

　　但是弗克楼尔现在明显是在为彻底苏醒积蓄力量。

　　就算赫拉离开，祂也会为了节省自己的力量，去利用其他人。

　　到时候，其他人没有赫拉的力量，面对弗克楼尔的目标，不知道还要死伤多少人。

　　而这些人，很可能都是明斯的盟友。

　　“暂时……要辛苦你跟着我。你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分辨谁是我。你只要记住你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

　　明斯不知道弗克楼尔背着他又做了什么。

　　这是最棘手的问题。

　　只是作为明斯的观察员，赫拉恐怕要冒一定风险。

　　“不辛苦。”赫拉连连摇头。

　　“一定要带好金币。”明斯叮嘱道。

　　如果弗克楼尔又让赫拉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只要金币不离身，赫拉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这只是前提。

　　如果等弗克楼尔的力量恢复大半，祂很可能会主动拿回赫拉身上的金币。

　　到时候，赫拉以及所有金币持有者，就真的危险了。

　　赫拉知道，明斯是担心她遇到危险。

　　尽管刚刚她还差点儿失去一条腿，但赫拉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想法。

　　“请您放心，先生，我会不顾一切，完成您的交代。”

　　“不用不顾一切。你也很重要。”

　　明斯的话让赫拉双眼一红，竟有掉泪的冲动。

　　……

　　入夜。

　　明斯躺在主卧床上，看着天花板。

　　手里则玩着一个银色的怀表。

　　弗克楼尔出来的越发频繁，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忽略自己失控的时间。

　　明斯在他手中的一系列魔法书中找到一个辅助的简单魔法。

　　【心灵时钟】。

　　用处不大，就是随脑携带一个怀表，方便看时间。

　　因为【心灵时钟】位于明斯意识中，弗克楼尔无法更改。

　　以后，只要明斯意识再出现断档，就知道是弗克楼尔又跑出来了。

　　虽然现在弗克楼尔看似不再隐瞒自己的行迹，但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来几个阴谋，打得明斯措手不及。

　　所以明斯也要早做准备。

　　明斯本来以为今晚也不用睡了，可是躺在床上时，他突然有了一丝困意。

　　他双眼微微睁大，随后放松精神，不再挣扎，由着睡意入侵大脑。

　　很快，明斯就睡着了。

　　只是这次睡眠，并不简单。

第4章 故人入梦

　　明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梦中回到了人鱼市。

　　还是那个他只去过一次的许愿喷泉。

　　只不过和记忆中不同的是，这次许愿喷泉附近并没有密密麻麻的游客。

　　喷泉池里各式各样的硬币倒是还在。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那个把裤子挽到膝盖以上，然后站在水池中弯腰捞金币的男人。

　　对方的黑色长发随意地用布条绑在脑后，背影有些眼熟。

　　明斯走到许愿池旁边，见到对方的侧影，终于想起来。

　　“游从之？”

　　正在捞硬币的游从之动作一顿，手和拎着的衣角全都松开。

　　“哗啦啦啦……”

　　他手里攥着的，和衣服兜着的硬币又重新掉回许愿池。

　　游从之起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云淡风轻，“许久不见，明斯。”

　　明斯也不嫌弃游从之现在的狼狈模样，直接走进许愿池。

　　冰凉的池水很快就浸湿了明斯的裤脚。

　　“这里是你的梦？”

　　游从之趟着水，慢慢走过来。

　　“这里是你我梦境的交界处。”

　　“是法尔让你过来的？”

　　游从之露出惊奇的神色，“你猜得好快！”

　　明斯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猜的。

　　他只向法尔求助过。

　　而法尔也没让他失望，在听到他说“说不了，写不了”之后，立刻尝试让人通过纯意识和他沟通。

　　只是没想到法尔也认识游从之，还放心让他来跟自己接触。

　　“你这个魔法是【大梦经年】吗？”

　　游从之见明斯认出自己的魔法也不奇怪。

　　“是啊，听法尔说，他还把我送给他的《长途歌谣》送给你了。”

　　原来法尔也是从游从之那里得到的《长途歌谣》。

　　明斯也施展过几次【大梦经年】，但都没有游从之的梦境这般真实细致。

　　看来对方在施展魔法上面，很是有一些独到的经验。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等离开梦境以后，明斯更是不会再提起这个魔法。

　　以免引起弗克楼尔的警觉。

　　“既然法尔请你过来，那我便拜托你将一件东西转交给他。”

　　游从之收起脸上的嬉笑，变得严肃起来。

　　“定不负君所托。”

　　明斯思考着要怎么将信息传给法尔。

　　虽然需要游从之帮着传递信息，但游从之最好不要接触其中内容。

　　也不是要防着游从之，而是知道太多，游从之可能会露出破绽，让弗克楼尔发现他们利用梦境传递消息。

　　所以游从之知道的越少越好，表现得越不起眼越好。

　　明斯想了想，做了决定。

　　他抬手对游从之说：“介意和我换一只眼睛吗？”

　　游从之一愣，迟疑着说：“可是我们在梦中互换眼睛，未必能影响到现实。”

　　梦境毕竟只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