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60节
“是。”孟渊赶紧应了下来。
觉明大师喝了口茶,道:“小孟施主自然是资质不凡,前程远大。但需得谨记,莫要在‘色’字上耽误太多,否则得不偿失。”
“大师金玉良言,在下谨记。”孟渊十分老实听话。
“那菩提灭道到底传不传?”林宴终于想起了正事,“要是不传菩提灭道,传佛动山河也行啊!”
“咱真的不挑!”聂延年道。
“是呀是呀,我哥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学。”姜棠竟然也来帮腔。
“阿弥陀佛。”觉明和尚只觉聒噪的很,他看向姜棠,道:“小道友,这菩提灭道非是寻常的天机神通。你要知道,天机神通威势越大,其中凶险就更增。彼时就好比成佛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可不是!”玄悲也来骗,“到时你夫君不认得你,只认得外面的女施主,你怎么办?世上岂有后悔药吃?”
“两位大师,我流民出身,见多了生死,奈何以地狱吓我?”姜棠天天在静园,跟着应如是学了不少辩经的学问。
“……”玄悲一时无语。
“果然是应施主教导出来的人。”觉明和尚也不再劝,只看向孟渊,道:“施主当真想学?”
“这是自然。”孟渊本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此法中有诸多不谐。”觉明和尚叹了口气,道:“我先说与你菩提灭道的凶险处,而后再问施主三句话,若是合贫僧之意,那便可传道。”
“请。”孟渊当即道。
第207章 六品之要
外间夜雨未歇,秋风不时荡进客栈大堂,本就昏黄的烛光更是飘忽不休。
铁牛等人守在门外,聂延年师徒三人,连带着姜棠,一同陪着觉明和玄悲两个和尚。
诸人围坐桌前,茶水也无人来动,只是盯着场上实力最高的武僧觉明。
觉明和尚一手被郄亦生废去,浑身上下还有不少伤口,但也不知是丹药之功,还是本身另有妙法,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些外,看着竟没什么大碍了。
“小孟施主答应的这般爽快,可见对武道极为热切。”觉明和尚语声舒缓却有力,他伸出单手,护住桌上烛火,“烛火虽小,可若是得天时地利,也能成燎原之火。”
觉明和尚看向孟渊,接着道:“儒释道三教之别,不以所修途径区分,乃是按心中所追求的‘道’来分。而儒释道多年以来,对各家学说其实都有吸纳。是故,大德行之人,其实是儒释道兼修的。”
“大师的意思是,大道万千,其实殊途同归?”孟渊问。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觉明和尚慈祥一笑,道:“无论僧道,还是儒门高人,所求者,归根结底都是天下太平。只是许多人读了经,却悟错了路,走歪了路。”
“这跟菩提灭道又有什么关联?”孟渊又问。
“欲求无上道,怎能不背负山河之重?”觉明和尚叹了口气,道:“其实先前所说,菩提灭道固然威势巨大,但确实能使人心中蒙尘。”
“大师,”林宴忽的笑了笑,他伸胳膊搭到孟渊肩上,“我师弟入道太晚,还没学过高深学问。身边也没个高人教,有些事他不太懂。”
“阿弥陀佛。”觉明和尚摇摇头,看向林宴,认真道:“我听三位师侄说过,孟施主与一位名为‘明月’的武人交好,还是应施主门下新晋的得力人。而孟施主之所以没学到更多——”
觉明和尚指了指孟渊的眼睛,道:“孟施主正年轻,固然求武之心坚韧,但太过顺风顺水,又心中欲田难满,这才耽误了事。”
说到这儿,觉明和尚还朝孟渊微微点头,道:“年少得意本就如此。待过上几年,稍经磨砺后,才能更有进益。”
扯了半天,盯着裤裆里这些事说不完了。
孟渊心知人家是为自己好,便也不来辩驳,只恭敬道:“还望大师不吝教导。”
“教导不敢当,不过是论道罢了。”觉明和尚的锐气全被郄亦生削尽,只剩下一团和气,“不过孟施主还只是下三品,对武道之变所知不多,想必只知道天机秘蔵之说,却未能知其根本。”
“好好听着。”聂延年正经许多,“有些事我境界不到,就没法跟你说明白。现今兰若寺的高僧愿意讲,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孟渊连连点头,姜棠赶紧给觉明和尚续上茶水。
“施主应该听说过登天三阶的说法。”觉明和尚指头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七、五、四三个字,“八品进七品是第一阶,绝大多数修武道的人都被拦在这里。六品进五品,是为第二阶,这五品乃是普通人能走到的最高点。至于五品进四品,那更需莫大机缘。”
觉明和尚双目中似有几分向往,他凝视着那飘忽烛火,问道:“孟施主对这登天三阶可有什么见解?”
孟渊目前还只在第一阶上转悠,且登天三阶的学问还都是从聂师、明月等人口中得来的,其实自身并无深刻见解。
“行必有因。大师的意思是,”孟渊恍惚之间有感,“下三品是为开上中下三十三天,此为武者之基。六品与五品之变,是为四品天人化生之基?而登天三阶,其实是为上三品之基?”
“善。”觉明和尚欣慰一笑,道:“武道七品进六品的法门其实并不难,只要七品圆满,贯通上中下三天,以体内秘蔵之变,引动外在之变,自此便能入得六品。”
觉明和尚语气中颇有自豪,接着道:“是故,只要尽数开启上三十三天,那进六品其实也算不得难。”
聂延年撇了撇嘴,到底没吭声。
“何为秘蔵之变?”孟渊好奇问。
“孟施主已经七品境界,初窥武道之妙,更是修有数种天机神通,还有不少未能修习的,如我兰若寺的不灭金身,可谓机缘深厚。”觉明和尚忽的道。
闻听孟渊得了不灭金身,聂延年和林宴瞥了眼孟渊,也无责怪之意,反而都点了点头,似在夸赞。
玄悲本以为这师徒三人会不好意思,没想到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曾见孟施主催发烟雨飞虹,”觉明和尚端起茶杯喝了口,“以施主来看,比之郄道友的烟雨飞虹如何?”
“天壤之别。”孟渊不觉得丢脸。
“倒也不必太过谦逊。”觉明和尚和煦一笑,“这便是七品与六品的差别。七品武人窥得天机之法,开得秘藏,但其实不过是借一分秘蔵之能,并未得天机秘蔵的真正威势。”
“大师的意思是,郄亦生已经尽得烟雨飞虹的秘藏之势?”孟渊好奇问。
“不仅如此,他今晚所发之绝技,皆是已得其妙。”觉明和尚微微点头,“七品武人借秘蔵之威,是以玉液催发。待到六品后,上中下三天贯通如一,天机神通又是一变,乃是尽开秘蔵,得其势。”
孟渊想了想,问道:“那杨玉瓶也是六品,她的诸般天机神通,只有一两样威势诡谲,其余的倒是不显威能。”
“这就是为何入六品不算天阶,而六品入五品才算天阶的原因。”觉远和尚似被勾动了讲道的心思,越说越来劲,“入得六品后,以前所学的天机神通自然还在,但还需去尽开秘蔵。六品入五品,难就难在了这里。但其实也不算难,毕竟都是在为四品做准备。”
“如何尽开?”孟渊问。
“乃是从你所修的天机神通中去尽悟。以前是借秘蔵之威,而后便是驱使秘蔵之威。”觉明和尚说的云里雾里,“这就靠自身悟性,自身机缘了。”
觉明单手合十,认真道:“这也是为何同为六品境武人,何九郎却说与郄亦生相差极大的缘故。其实放眼天下,六品与六品之间,何止天地之差?”
林宴又补了一句,道:“六品进五品,其实都是为四品的天人化生做准备。这在佛门中的说法是,明确自身之愿。”
孟渊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三小姐送自己的天机图。彼时三小姐就说是为自己以后做准备,看来三小姐还真没骗人。
第208章 试心之言
孟渊看着桌子上烛火,又想到自身的精火。
如今自身之精火如同豆苗,一如眼前的细小微光。
隐隐之间,孟渊好似有所觉,乃是日后天人化生的紧要处,便在这细小到挥手可灭,又壮大到光辉布满房中的火光。
三小姐所赠的天机图是为天火燎原,与此间之火,到底是天差地别了。
“哥?”姜棠见孟渊盯着烛火发呆,且衣衫脏乱,伤口处还有殷殷血迹,便轻轻呼唤。
孟渊回过了神来,见觉明和尚,还有聂师和林宴都盯着自己看,便回以一笑。
“有何感悟?”林宴好奇问。
孟渊摇摇头,道:“只觉行路难。”
“大道坎坷,心志坚定者方能登上彼岸。”觉明和尚赞叹一声,道:“孟施主闻听前路艰难,却无有气馁之情,可见心志坚定。”
“不敢。”孟渊笑着摇摇头,“大师,方才听你说尽开秘蔵之事,那杨玉瓶是否便是未得真正的天机?”
“正是。”觉明大师点头,“绝大多数的六品武人,只能摸到些许毫毛,远远算不得得秘蔵之机。”
“如今想来,当初胜杨玉瓶着实侥幸。”孟渊后怕。
“她在冰魄封心上已经颇得其妙,但还未能尽得秘蔵之机。”觉明大师指了指他,又点了点孟渊,道:“是故,彼时你与她所差者,乃临阵斗法的经验稍逊,体质坚韧稍逊,丹田玉液稍逊。”
“美色亦是稍逊!”林宴补充一句。
聂延年皱眉瞪了眼林宴,林宴低着头也不吭声了。
“大师讲了这么多,到底跟菩提灭道有何关系?”孟渊好奇问。
“孟施主曾见识过杨玉瓶施主的九转还神。”觉明和尚微微一叹,“说起来,菩提灭道与九转还神颇有相类之处,乃是都走了偏执这一条路。”
“愿闻其详。”孟渊赶紧道。
“这便是我所说的不谐处,所说的凶险处。”觉明和尚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天机神通大都以玉液催发,但有些奇异的,乃是以血肉、心志、乃至寿元命火。九转还神乃是纳去他人之机,反养自身。这天机神通诡谲邪异,不仅需得用玉液催动,还有自身之神智。”
觉明和尚指了指他的双目,道:“婴儿眼眸清澈,年纪越大越见浑浊,这便是失了真。九转还神便是以自身之真,他人之血肉,豢养自身,最后必然失明失智。”
孟渊一时间有些明白了。
“菩提灭道乃是自身之大毅力,大气魄而发。”觉明和尚此时十分郑重,苍老面容上铺上一层昏黄烛光,好似佛陀之明光。
觉明指了指外面,接着道:“菩提灭道不讲割肉喂鹰,乃是以大慈悲行灭道之举。是故一旦催发,全身血肉鼎沸,自身受因果之变,心志便有变化。”
“我懂了!”林宴当即就悟了,“大和尚的意思是,这菩提灭道是杀人技,且是杀人不眨眼的法门。就比方说,杀人杀的狠了,杀红眼了,就止不住刀,心潮澎湃,易为邪物所侵!”
“……”觉明和尚愣了下,而后竟点了点头,“施主说的在理,就是稍有偏颇。我佛门无有杀人技,只有渡人法。”
“呵呵,菩提灭道不是杀人技?佛动山河不是杀人技?”林宴冷笑,十分不屑。
“施主无有佛心,这种事跟你说不明白的。”觉明和尚不再纠缠,反而看向孟渊,道:“咱接着说,不理他。”
这是说不过了!
“大师请。”孟渊笑笑。
“是故菩提灭道催发之后,必然心潮澎湃,杀意大盛……”觉明和尚意识到重复了林宴的话,就赶紧换了话语,道:“凡人之躯,行大慈悲之事,行灭道之举,岂能不受所害?”
觉明见孟渊一直点头不停,就赶紧接着道:“且此法之威,与自身之能有关,与自身之慈悲普度心有关。”
“别扯这些玄乎的!”林宴看不下去了,“我师弟是个老实人,瞧见漂亮姑娘都不敢说话,还是个雏哥呢!你说这些话是勾引他入空门?什么跟慈悲普度心有关,不就是要心志坚定,心思正大么?”
孟渊见觉明和尚不吭声,就问:“大师,是这样吗?”
“……”觉明和尚低声宣了声佛号,直接略过,道:“总之,此法每每用过后,心中必生尘埃。”
他点了点他的脑袋,“久而久之,杀兴越来越大。”
“这是渐修派武僧传下的天机法吧?”孟渊笑问。
“渐修顿悟本是一脉。”觉明和尚不以为意,“我知道施主是想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但武道之事,乃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那有无时时拂拭,莫使惹尘埃之法?”姜棠好奇来问。
“这又不是九转还神的邪法,自然是有的。”觉明和尚对姜棠很是敬重,道:“心志坚定似火烧,杂念焚心业障消。”
“大和尚云里雾里,太也无趣。”林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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