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38节
一问才知,人家竟然是来道歉的。
“昨天休沐,他们没约束好世子,扰了兄弟你,实属不该。”王秀才从袖子中摸出个精致木罐,“小小歉意,莫怪莫怪。”
“……”孟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老秀才没一点文人的矫情,说他品行高尚吧,他收银子办事;说他品行不行吧,人家办了事还管后事。
孟渊就觉得,王秀才能当世子的清客头子,且常年不衰,是真有能耐在身的。
“世子已经把醉月楼的事忘了。”王秀才办事十分稳妥,“昨天听了你杀什么佛妖的事,倒是一直惦记着,还说要请你吃豆腐宴。不过你放心,过几天他就忘了。”
昨日独孤亢颇有援手之举,孟渊觉得人家其实不算傻,就是单纯了些,心地也不差。
“有劳王先生,改日请先生喝茶。”孟渊对这位世子没什么恶感,可也不想多接触。
倒是这位老清客做事妥帖,孟渊又见贤思齐了。
揣着那罐茶叶出了门,孟渊直奔醉月楼。
此时还有些早,街上却已有不少人往来。可醉月楼却还没开门迎客,孟渊扑了空儿。
孟渊不愿意坐等,便打算直接去找花姐。
走了几步,就瞧见路上有个老道士,提着个长木棍,上面系了个破布当旗招,有四个大字:铁口直断。
那老道士穿破旧道袍,须发黑白掺杂,松木为簪,眼睛颇为有神,正一手拿着破旗杆,一手拦着个俊美青年,“算命算命!就你!小伙子!你要有血光之灾了!”
这活儿也太糙了吧?孟渊默默瞧了眼,心说青皮狐狸要是这么干,傻狍子和小黄鼠狼也不至于被骗去体己!
“老先生,在下实为女子,乃是男装出游,你连这都辩不出,还是回家念经吧!”那俊秀青年摆摆折扇,潇洒离开。
老道士也不纠缠,又拉住一青年,“你眉间发黑!也有血光之灾!算一卦吧!”
“滚你大爷的!”那年轻人口出污秽。
“你怎么骂人?”老道士来气了,伸着指头骂道:“要不是道爷养气,早把你丢丹炉里了!”
老道士见那年轻人摆出狠脸,他不敢去对视,转头就走,瞧见孟渊,一把拉住孟渊袖子。
“年轻人,我看你面相俊朗,有不凡之相,来日必然封侯拜相,娇妻美妾啊!只是近来时运不济,怕是要与人起争执,不如……”
“我出门没带钱。”孟渊道。
这老道士本热情洋溢,听了这话,面上立时没了表情,迈步错身走开。
世态炎凉,人一穷,连骗子都不搭理你。
孟渊摇头叹息,刚走两步,老道士却又回头,拉住了孟渊袖子。
“你带钱了!”老道士一手拿着旗招,一边高兴的指着孟渊。
孟渊听了这话,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番老道士,虽说不知老道如何知道的,但应是有些能耐的。
“那就请老先生算一算我此行是否顺遂。”孟渊笑着道。
“去南去北?”老道士问。
“北。”孟渊答。
“可是去杀人放火?”老道士问。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孟渊随口道:“在下最是纯良,打人都不敢,杀人放火就更莫提了。”
“年轻人,你身上还带着几分血气呢,你这两天跟人见血了吧?”老道士皱着眉,手点点孟渊,道:“你骗道爷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了就行。道爷被你骗了无所谓,唱个经就过去了。你骗了自己,以后要吃亏的!”
这人有点能耐,孟渊也不瞎说了,只道:“那老先生算一算我此行是否顺遂。”
“那你到底去干啥呀?”老道士问。
“去还一分旧日的援手之义。”孟渊道。
“那还算个屁啊!”老道士摆摆手,“就连讲虚论空的秃驴也讲究恩仇因果,你去报恩还债,肯定顺顺遂遂!道爷我说的!”
他伸出手,“诚惠卦金十两!”
你好像什么都没算吧?就说个吉利话?你看像傻狍子,还是像傻黄鼠狼?
孟渊回头看了眼醉月楼,心说我就是在这儿被坑了十两,今天还要被坑十两?
“老先生,您难道没算到,我就是拿这钱去还恩情的吗?”孟渊笑。
老道士听了这话,显然愣了一下,无奈道:“那你好歹给点什么吧?起个大早,道爷我一文钱还没混到呢!”
孟渊笑笑,干脆把王秀才给的那罐茶叶送出去,“新上的春茶,值个一二两银子。”
老道士接过,打开罐子瞅了眼,“成吧!好歹能拿去待客。”
孟渊见老道士至少七十岁往上,说话却中气十足,好奇问道:“老道长干这行多久了?”
“刚干。”老道士无奈叹气,“观里要来客,几个徒弟不争气,兑不出个钱接待。我不得厚着老脸来弄点钱?”
“没香火钱?”孟渊笑。
“徒弟不争气,不会糊弄人,人家香客还愿意来么?”老道士一副英雄气短的模样,“我听说这儿都是大户,想着总能碰到个傻子,好贴补贴补家用。”
“诶?老道长,您这话要不等我走了再说?”孟渊都笑了。
“又不是说你!愿小友前方坦途,自在逍遥呀。”老道士笑着抚须,竟真有几分道爷气象。
“愿道长大发利市。”孟渊笑。
第52章 花姐
春日阳光正好。
虽说被无良老道士坑去一罐茶叶,却也算听了句吉祥话,心情倒是还不错。
孟渊安步当车,一路出了北城大门。
松河府的格局是南富北穷。这边距离城东的码头不算远,是故许多力工、杂工在这一带住,可谓混杂。
而且松河府北边有大片田地,是以城外便有了菜蔬市集,算是内外交通之地。
随着春日到来,万物复苏,城外已没了流民,不知被散到了何处,反而有生机盎然之态。
将近正午时分,还有不少人挑担往来,有卖草鞋的,有卖绿豆的,还有卖猪肉的。
孟渊没直接去吉祥巷,而是先在四处转了一圈,稍稍熟悉地形,这才往吉祥巷而去。
吉祥巷稍显偏僻,却也有不少人进出。
孟渊还没迈步进巷子,就见巷子口有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倚着墙,正朝自己笑。
那妇人面上白粉也遮不住坑洼,穿的也松松垮垮,耳边还插了朵花。
“小伙子,来,姨跟你说个话。”那妇人很是熟络,面上带笑,一副热情模样。
“我?”孟渊没弄明白,只能点了点自己。
“那还能是谁?”妇人连连招手。
孟渊按着刀,走上前。
那妇人也不怕孟渊的刀,一边上手来抓孟渊胳膊,一边道:“睡觉不?”
春风荡来一股子难闻的香气,孟渊吓得连退两步才避开。
眼见对方还要纠缠,孟渊提刀在胸前,也不出鞘。
孟渊已知这妇人身份,无意跟对方多搅和,问道:“花姐是巷子里第几间?”
“她哪有老娘会的多?我出道那会儿,她还玩尿泥呢!”那妇人见来者有了主儿,她也不怕刀子,嘟囔囊埋怨几句后才道:“左边第七间就是那婊子的窝!”
“多谢。”孟渊收了刀,迈步进吉祥巷。
午间阳光盛大,可窄巷歪斜,依旧昏暗,路上还有脏水积污,不时有喝骂之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往前扫了一眼,便见吉祥巷左边第七间门口站着一个少年。
孟渊已入八品,眼神明亮能及远,即便巷子里昏暗,可也看到那少年怀里抱着扑刀,脖颈上有刺青,眼神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藏污纳垢之地,官府懒得打理,那必然有小帮小派来管。乃至于,这些小帮小派后面就有官府的人。
这人应是混小帮派的,吃的大概就是吉祥巷的饭。
这种混小帮派的恶少年其实没啥能耐,至多会个一招两式,更多的还是靠着胆气和狠劲儿。
要知道,武人入品需得日夜苦练勤练,要打熬许久身子,是故能入品的,大都有恒心毅力。
而有恒心、有毅力的人入了品,大概是不会来混这口饭吃。
当然,这些小帮派的高层里可能会有入品的人,但不会多。
正如先前聂延年曾提过的阶层之论,九品的人可能会在这泥潭里混个吃喝,但一旦九品圆满,乃至八品,这泥鳅池子就显得小了。
而且这种小帮派的底层人,一般没什么眼界,容易好逸恶劳。勤谨做工是不会的,欺负弱小是擅长的。
此刻那恶少年也注意到了孟渊腰间的刀,他当即做出防备姿势。
“干啥的?”恶少年见孟渊来到跟前,便皱眉来问。
“我找花姐。”孟渊无意与人纠缠。
那少年打量孟渊一眼,推开小门,往里探头,“头儿,有富哥儿来嫖了!”
很快,房里出来个中年人,穿的倒是文气,不像是刚嫖过的样子,且出门就呵呵的笑,瞧了眼孟渊,道:“请吧。”
说完话,这中年人带着恶少年离开。
孟渊推门进去,只见房间小小,颇为昏暗,墙角有一张床榻,一张破桌子。
还未到三月,可此间竟有闷热之感,有一股子腐朽之气。
那床榻上盖着被子,有个女人上半身倚着墙,头发蓬乱,面上苍白,应是病了许久。
奇的是,旁边还有个少年。
那少年见孟渊挎刀,衣服也整洁体面,就赶紧俯身拱手,求告道:“大爷,我姐姐病了,真没法伺候人,要不您换一家?这巷子里都是一样的。”
孟渊看了眼花姐,见花姐嘴唇干裂,双目无神,便问道:“花姐是你亲姐?”
“是。”少年回。
“你姐得了什么病?”孟渊问。
“干这行的,还能是什么病?脏病啊,大爷真没法伺候你。”少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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