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39节
“你瞎扯什么?”本了无生气的花姐一下子来了气,抓起床头的枕巾丢向那少年,骂道:“老娘可不是脏病!你别坏我名声!”
那少年连连躲闪,不敢吭声。
“我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孟渊赶紧提醒,看向花姐,问道:“花姐,你还记得我吗?”
花姐闻言,往前探头,待孟渊走前两步,这才恍然道:“记得记得,我一直记得你呢,忘不了!我接了那么多客,就数你俊,活儿还最好!说实话,我打入行以来,就数跟你最快活!”
她苍白脸上露出笑,当真有几分欢欣。
孟渊只觉得众生皆苦。
这花姐分明没认出自己,只不过是顺着话头,说些模棱两可的恭维套话,看似滴水不漏,其实漏洞百出。
这没什么好指责的,孟渊在王府也整天说些忠啊义的套话,但不影响自己真的很忠诚。
她说些逢场作戏的客套话,无非是为银钱几两,也不影响人家一席一饼的情义。
“你记错了。”孟渊也不戳穿对方的套话,“年前大雪,有个跟你弟弟差不多大的逃荒少年,你给了他一面破席,一张饼子。”
花姐闻言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大双眼,“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有个傻子给人收尸!我送个凉席!”
她在床上往前爬了两步,盯着孟渊瞧,苍白脸上有了血色,笑道:“你这种人竟然能活下来?”
“勉强活着罢了。”孟渊笑。
“好啊好!我记得当时说,你要是安稳了,月月来嫖我的!”花姐掀开被子,“来吧!就凭你还记得我给你送东西,我花姐今天就不要你的钱!”
“姐!”那少年赶紧拦阻,“你都病成这样了,就歇歇吧!”
“没事,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雏哥,三下两下就成了,不耽误事。”花姐显然识人无数,对自家能耐和眼光自信非常。
孟渊按住额头,只觉得多此一举,就不该多说话,而是直接给了钱就走的。
第53章 罗母
来都来了,也没有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
“方才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孟渊问。
“他是巷里的叉杆儿,来催例钱的。”花姐盯着孟渊瞧。
所谓叉杆儿,一般是说妓馆老板,也指管这些暗门子的人。
“你害了什么病?”孟渊又问。
“没啥大病,就是这阵子身子忽冷忽热的,没个精神头。”花姐倒也不提睡觉的事了。
“多久了?”孟渊又问。
“快一个月了吧?”花姐仔细想了想,十分无奈的道:“没开张都有大半个月了。”
“不到一个月,是月初犯的病。”那花姐的弟弟记得很清。
如今三月将至,天已然暖和不少。但二月初时,尚有料峭春寒,彼时春雨绵绵,孟渊曾与狼大拼死,是故记得很清楚。
“可看了大夫?”孟渊又问。
“烂婊子哪有钱请大夫?”花姐苍白脸上有笑,似觉孟渊说话傻气,“就请婆子看了看。”
她见孟渊虽带着刀,可人和气的很,说话表情都没狠劲儿,便扯了起来。
大概就是为给弟弟治病入了行,结果如何如何艰辛。
什么这泥潭进来容易出去难,想找个知心人过日子。
又说叉杆儿盘剥,日子没法过。
孟渊只安静听着,也不说什么。
此番是为还一份恩情而来,恩情固然无法衡量,可孟渊也不会迂腐到去供养人家一辈子。
这位花姐确实曾有过援手之义,但也不是纯粹的老实人。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孟渊没当过恩客,却也不是傻子。
“姐,你少说两句吧!”花姐的弟弟忍不住扯了扯花姐的袖子,分明是看出孟渊不是傻肥羊。
“怪我,病的很了,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花姐也不尴尬,“你现今在这儿发财?”
“我没发财。”孟渊直接问:“多少钱能让叉杆儿放你离开。”
孟渊自信能轻易胜过那位叉杆儿,可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吉祥巷,乃至四周之地是个大泥潭,没必要扎进去。
孟渊信奉拳头和刀剑,但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用拳头和刀剑。
来之前孟渊合计过,看情况给一些足以让花姐脱离泥潭的银钱,再适当给一些立身的银子。
孟渊穷,但若是些许钱财就能了结这件事,那也不算什么。
没钱了再借就是,孟渊如今的脸已然能借更多钱了。
花姐本坐在床上的,听了这话,慌忙起来,在床上朝孟渊跪下,道:“这可不敢想,大爷你要记挂当初的恩情,不如把我弟弟带出去,提携提携也就是了!”
这花姐见机虽快,孟渊却根本无意,如今他才刚刚在王府立足,如何提携别人?而且不知对方人品,不知对方心性,报恩也没这么报的。
“你接一次客多少钱?一天接多少个?”孟渊打听。
“这要看光景了,我年轻又貌……”花姐见孟渊面色不善的按住了刀柄,就赶紧换了语气,“吉祥巷做的都是泥腿子生意,能有多贵?他们码头干一天也不过一百多文。以前码头光景好,四十文是行规。这不去年底生了流民,现今二三十文就成。至于多少次,多的能有二十来个,少的三五个,码头光景好我生意就旺!”
孟渊了解了情况,也不再问花姐欠了叉杆儿多少钱,也不问抽成,直接看向花姐的弟弟。
“你去请那位叉杆儿来。”孟渊道。
那少年怔了怔,然后跑了出去。
“你真是个好人,我以后就是你的……”花姐抹起了眼泪,待见孟渊闭目,她吧唧吧唧嘴,也就止住了。
很快,花姐的弟弟领着三十来岁的人来了,却非之前的那叉杆儿。
“兄弟混哪个道上的?”那人粗壮的很,进了屋子,直接朝孟渊走来,大手伸出。
孟渊伸手,抓住来人手腕,而后往上挑起。
那人当真没半分还手之力,只过了五六息就开口讨饶。
而后这人出去,叉杆儿立马就走了进来。
孟渊看的分明,这叉杆儿也是做惯事的,先派人来摸摸底儿,见自己确实有几分能耐,方才出面。
“不知兄台另有来历,失敬失敬。”那叉杆儿哈哈的笑,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大号怎么称呼?在什么地方发财?”
“不敢提名号,都是混口饭吃罢了。”孟渊笑着抱拳回礼,道:“他们姐弟与我有些渊源,兄台能否看在下薄面,放人离去?”
都是第一次见面,有个屁的面子,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叉杆儿见孟渊不露底,但语气和气,便笑道:“花姐是这儿的头牌。不过兄弟想讨回去,那没有拒绝的道理。一百两银子,可好?”
“二十两。”孟渊砍价砍的很凶。
孟渊方才问花姐的行情时,就盘算过了,花姐生病卧床,接客也不多,当真不值钱。
要知道,年前孟渊卖到牧庄还不到一两银子。如今灾年过去,这个价格也顶天了。
“兄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叉杆儿叹气,不像混帮派的,倒是像生意人,“花姐还欠我三十多两,例银也拖了好几天。”
所谓的欠钱不过利滚利,其实本钱没几个的,都是讨价还价的技巧。
没法子,孟渊穷鬼一个,分毫必争,又跟叉杆儿讨价还价起来。
花姐姐弟见状,并不觉得稀奇,想要插嘴也不敢。
过了一刻钟,那叉杆儿瞄了好几眼孟渊的刀,终于认下了二十七两的数目。
交割了欠条、身契,孟渊直接丢给花姐。
“兄弟以后再来,我请兄弟喝酒。”叉杆儿收了银子,拍拍屁股走人。
“他后面人是谁?”孟渊见人家规矩,是故好奇来问。
“听说是府衙里的捕头。”花姐还在嘟囔,“我这条贱命十两都值不了!你出贵了!”
“总归是自由身了。”能用钱把事情解决,孟渊不觉得吃亏,笑着问道:“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办?找个老实人嫁了呗。”花姐叹气。
“姐!”那少年拉着花姐,向孟渊下跪。
孟渊并不受礼,取出十个五两的小银锭,“以后你二人做个小买卖,或是别的,总能过活的。记得先去看病。”
“日后山高路远,你们二人好生珍重。”孟渊连名姓都没有通报,直接迈步离开。
花姐见了钱,病好似好了一般,趴地上咚咚咚磕头,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演戏,“病都快好了,罗母给了药,过两天一准就好!我都听大爷你的!”
孟渊本已都要开门离开了,又停住脚步,回身皱眉问:“罗母是谁?”
第54章 又见佛门
一问之下,姐弟俩没做半分隐瞒,全数交代了出来。
去年年底,随着大股流民来此,有一个老婆子来到了这里。
这老婆子七八十岁年纪,自称罗母,左眼瞎右耳聋。
因罗母恰好有些家传的看病能耐,便以此为生,在这一带盘桓了下来。
罗母不收诊金,管一顿饭就成。而且手艺确实还行,十个人里倒是有七个能治好。
此间大都是穷苦之人,问医看病艰难,是故罗母慢慢有了几分声名。
乃至于收揽了人心,围在罗母身边的人也更多了,私底下叫什么罗教。
就在二月初时,罗母改了看病的规矩。
“罗母好啊!她见有些人家饭都吃不上,就也不要人家管饭了,只需跟着她老人家背几段书、听听课就成。”花姐显然对罗母也十分崇敬。
“背书?听课?”孟渊愈发觉得罗母不对劲儿了。
“可不是!”花姐连连点头,“罗母说背了书、听了课,这辈子当牛当马,下辈子就到了极乐世界,到时候天天吃豆腐宴!”
好嘛!到极乐世界竟然不大鱼大肉,还吃豆腐宴!规矩人!
“你知道极乐世界是哪一家的说法么?”孟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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