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丘处机 第73节
独孤求败闻言,提着剑便往山林中走,不多时便扛着一头已经被割了喉的花豹回来。
这些时日,丘处机和独孤求败在山里闭关练功,除了用蛇胆酒进补,吃的也都是各种山野猛兽。
寻常的山鸡、野兔,它们的肉虽然还算好吃,但实际上并无甚滋补之用。
唯有那些与天地争命,与自然博弈的猛兽,它们的血肉属于大补,普通人吃了只怕会脸上长出不少的血泡,难以消化其中的燥性,但习武之人吃了,却实实在在的增长元气。
架火烤肉,等到烤豹子肉吱吱冒油,呈现出漂亮的焦褐感之后,丘处机也不管烫手,抓起一条前腿便开始大快朵颐。
他的身体就像是干瘪的海绵,对于营养的需求是极大的。
在气血恢复的同时,天人合一已成常态,天地间纷杂的元气归入丘处机的体内,然后被一层层的过滤筛选,只有极少的部分会融入到那一缕真炁之中,十分不明显的壮大它。
此刻的丘处机,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片天地的‘干瘪’。
它是有超凡性存在的,否则也不会有掌握了超出常人武力的武林中人出现,但它表现出来的状态很低迷,如一湾浅薄而又浑浊的水洼。
两人坐在火堆前,也不交流,就是吃喝。
等到一头花豹被吃的只剩下骨头和脑袋,两人处理好剩下来的玩意,然后各自调整呼吸与状态。
片刻后,独孤求败坐在了丘处机的身后,双掌一拍,海量的真气,便汹涌澎湃的涌入到丘处机的身体里。
独孤求败积攒的百年功力和丘处机传过去的一甲子功力,全都被丘处机干渴的身体吸收。
新生的真炁不断的被这高质量的能量转换出来。
原本脆弱好似萤火的真炁,开始飞快的壮大。
兑换比例大约可以达到三比一。
毕竟这些功力,本就是经过一轮压缩,虽比不得真炁,却也胜过了寻常的武人内息许多。差不多又是两天一夜的传功结束,独孤求败头发和胡子,全都变成了白色,整个人也老态了许多。
丘处机没有细细感受体内转动不止的真炁,强行切割出一缕来,立即打入独孤求败的丹田之中。
这一缕炁种塞入丹田,独孤求败变得有些浑浊的双眸猛地一睁。
立刻盘膝感应,脸上露出了开怀释然的笑容。
他看见了未来,便是死也无憾。
而丘处机此刻,方才开始继续梳理体内的真炁。
独孤求败的一百年左右功力,加上他原本的一甲子功力,兑换成真炁,却只余下不到五十年左右。
不过就质量而言,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当丘处机以周流六虚功的方式调动真炁时,感受到的便不再是无法十分细致操控的狂暴天地能量,而是万般自然,皆在掌控之感。
风化作小小的旋风,在掌心转动,加入一点火,便成了小小的火龙卷,再投入一些雷霆,这火龙卷上又带上了电弧。
一切自然而又顺利。
这般手段,再说是武功,这方世界怕是没人会信了。
当然,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偏偏又还有一些见识的人,或许还会将丘处机这一手与乔元子的那些幻术手段混为一谈。
丘处机又换着施展其它几门绝学。
金刚不坏神功彻底的变成了贴身的金光咒一般,那有着极强防御性的护身能量,可以任由丘处机操纵变形,而不再只是熨帖在身边。
除了防御性,它还具备了强大的攻击性。
先天功对天地之炁的吸纳,也更加的贪婪与霸道,它甚至可以被丘处机当成一种日常修理手段使用。
只是效果不算太好。
依照丘处机的估算,以先天功强纳天地之炁的法子修行一年,大约可得两到三年的功力积累。
看起来已经很不慢了,但丘处机冥冥有感,自我的‘神灵’自真炁之中明晰洞察,给出了一个答案。
他要开启下一层的变化,再次的提升真炁的性质,至少也得有千年的功力。
第99章 一令骇死天子
时如流水,去时无踪。
转眼之间,丘处机一人一锏三军阵中,独斩金兀术之事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随着时间的拉长,丘处机本人也神隐无踪,关于这件事的始末虽于民间越传越玄,但可信度却在不断的降低。
许多自以为聪明者,更愿意相信,丘处机是用了暗杀的手段,偷袭杀死金兀术,是当代的荆轲、专储似的人物,而不是传闻中的三军阵前,强斩酋首。
这也是各国权贵阶层,有意引导下的结果。
很多事情,你越是否认,人们便越是相信。
相反你如果推波助澜,将这件事的过程和结果捧的更高,说的更加的玄乎,很多人反而便不信了。
如前宋穆桂英挂帅大破天门阵,民间把降龙木传的神之又神,几言大阵能破,靠的全是这神木,却是将穆桂英本人的运筹帷幄,以及战场应变,抹杀了大半。
至于那些,你说什么,他们都信的人。
这类人总是最容易被裹挟与带跑偏,只要没有领头羊,他们毫无威胁可言。
至于为什么要淡化丘处机的威慑力,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权贵吃人,是他们存在的‘天性’,但如今出现了一个丘处机,他们也害怕真的有人被欺负惨了,绕开重重阻碍去终南山喊冤。
要真把那位活阎王激出来,可不就是要了老命了?
确实,丘处机只有一个人,不可能真的监察天下,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也不可能真的去铲除所有荼毒乡里之人。
但他却并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同门,有门徒,针对一些小地方的豪强势力为非作歹,一些学成了武艺的全真教弟子出马便能办好。
倘若这种惩处与监察,逐渐成为了一种大家默认的规则,那全真教的地位,将凌驾于江湖与朝堂之上,成为另一极。
再放长远一点看,如果一切顺着丘处机的心意发展,多年以后全真教的掌教,何尝不会成为东方的教皇?
真有远见卓识之人,肯定不会纵容这一切的发生。
那么削减丘处机的真实影响力,也便成为了所有权贵的默契。
······
临安城外,灵隐寺前,冷泉亭中,赵构正带着一百多号大内高手和左右伺候的太监、宫女,在微服私访。
转眼又至初冬时节,山中空气清冷,一些早放的寒梅,也已经绽放花蕊,点缀在山间,显出几分俏色。
赵构将画纸铺在石桌上,正在佝身作画。
几笔描绘之间,那股流淌于山川之间的气韵,便已然先拓印纸上。
只是又画了几笔之后,赵构站起身来,捋了捋胡子,突然有些索然无味。
却是觉得飞来峰的景象虽也算漂亮,但比之北国山河来,总少了几分壮阔之感。
“可惜!可惜!”赵构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惆怅。
倒是与后主李煜对上了脑电波,颇有几分‘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慨。
当然,他也只是感慨。
恰在此时,突然听到山中有一行者,远远而来,边走边歌:“丛薄深林兮,人上栗。嵚岑碕礒兮,碅磳磈硊。树轮相纠兮,林木茷骫。青莎杂树兮,薠草靃靡。白鹿麏麚兮,或腾或倚。”
歌声悠远,虽不算很动听,但放在此间此景,却让赵构心绪大为开阔。
便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把那位隐士给朕请来,朕要同他一道饮酒。”
太监立马便去了。
不多时,那位行者便挑着一担还沾着露气的柴火走来,远远见到赵构,便先咦了一声,然后才道:“难怪今早老汉便一直觉得心中悸动,原来是要会见昔日故友。”
一旁的太监立马呵斥:“你是何人,也敢胡乱言语。”
那行者却哈哈笑道:“当年天宫阙,我掌七宝琉璃灯,他管山河多宝印,皆侍奉于天君身前,既是同僚,也是故友,今日再见,感慨颇多。”
这话居然是将自己与赵构放到平起平坐的位置,看起来好像与当年林灵素忽悠宋徽宗的手法类似,但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哦?不知其中有甚说法?”赵构倒也不恼,而是细问下去。
那行者便道:“我虽掌管七宝琉璃灯,但心思偶杂,坏了灯芯,这才被贬下凡来。而你却是天生的富贵,该享这世间一切荣华,来人间走一遭,便是天君对你多年辛苦的奖赏。”
这话却是说到了赵构的心坎里。
他老子宋徽宗赵佶贪图享乐,宠幸奸佞坏了朝纲,以至于大半山河沦陷,为金人所掌。
故而南迁定都临安之后,赵构虽时常也有出格之举,但亦常会有朝臣站出来直言面刺,甚至以徽宗之事暗以警告,弄得他烦闷不已。
如今这行者却说,他的富贵与荣华是天生的,是天君送他的一场享乐。
这便让他心中有了一些依托。
说穿了,就是为那一点点的负罪感,找一个理由。
就像很多朋友洗完脚,心里有负罪感,就会找借口,觉得自己是在接济贫苦女孩,解决她们的生活问题。
那些父赌母病弟读书这样的话术,都是有需求才有市场。
“你为何还记得天上之事,朕···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赵构心中欢喜,却是对行者继续问。
他知道眼前这个老汉在说谎,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愿意说谎哄他开心,他为什么不欣然接受?
老汉果然是有备而来,便将天上之事娓娓道来,只说的是天花乱坠一般,倒是渐渐惹得那赵构心驰神往,近几日的烦闷与心愁,此刻都在这故事里消散了不少。
正说着话,突然一骑飞快而来,远远被‘暗中’守卫的大内高手拦下。
“官家!官家!不···不好啦!”那骑士远远便高喊,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惶恐。
赵构淡淡挥手,俯瞰下方:“何事如此惊慌?”
那骑士张了张嘴,最后一咬牙,从怀里捧出一物,然后高高的举过头顶,生怕被迁怒。
此来送信之前,他们一众禁军便先抽过了生死签。
他不幸中签,上官许诺给他家里送三千两银子,他才冒死前来送此物。
“就在两个时辰以前,此物突然出现在宫门之上,入宫门两寸,若非有宫人细看,只怕还未发现。”
赵构眼神其实不算多好,所以第一时间还没看清那骑士手捧之物为何。
只等又走近几步,正吩咐太监去将那东西取来,却见太监还未将东西接到手里,便是尖锐惊叫一声,然后整个的瘫软在地上,居然就这么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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