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符师 第117节

而且说真的，如果不放行的话，对面强行硬冲，他们也拦不住，反而还要白白丢了性命。

离开那处军堡，陆离继续赶路。

不过在心里面，却是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把沈岩这些人给甩开了。

就刚刚的情况，其实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先前。

在庆国的时候，就已经碰到多次地方军队的阻拦，虽然最后都可以轻易通过，但这也代表着一个麻烦。

“二十多人的马队，还是太引人注目了，远比不上一个人隐蔽。”

如果换做陆离一人，刚刚根本就不会有那回事，也不会有什么军队来拦他，直接策马而过就行了。

不过现在来说，也还没有非要甩开沈岩他们的必要，而且也没什么借口。

“再等等吧。”

按耐下这个念头，专心赶路。

后面的路更好走，而且也没什么关卡，一路无碍的抵达了临河县城。

临河县城就在金沙河边，依河而建，城外沃土阡陌，又有河运便利，原本很是繁华。

只是随着兵戈战乱，越是繁华的地方，越饱受摧残，这里也不例外。

或许是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原因，再加上给了点小钱，守城的官兵没有阻拦陆离他们，放一行人入了城。

在陆离的眼中。

眼前的临河县城，虽然规模很大，足可以媲美夏国的东海县，但城内多处房屋坍塌残破，隐约间还可以看到火烧的痕迹。

许多房屋都已经空置，唯一有着人气的，也就是主干一条大街，以及街旁两岸的民坊。

不过街上倒是商旅许多，想到这里的位置，两郡交界，又有着河运，自然少不了商旅。

“城内人可真少。”

旁边沈岩感慨一句，在他的眼中，城内人气很少，加起来估计不过千户。

这点户口，对于一座县城来说很少了。

更不用说，临河县城这种土地肥沃，又有河运之力的繁华之处了。

“所以才要尽快制止战乱，结束乱世。”

陆离回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街上，不时向他们投过好奇目光的那些路人，不由皱眉说道：“这里人多眼杂，先找个客栈歇下脚吧，顺带打探一下金沙河大鳌的事情。”

临河县就在金沙河旁边，这里也是那只大鳌作乱的河段，可以说本县之民饱受其害。

想必对于其中详情，这里的人应该知之甚深。

经过战乱。

临河县的农业生产，可以说被摧毁殆尽，即便现在安定下来恢复生产，但也因为人口不足，没有多大起色。

倒是凭借河利，这里沟通两郡，商旅来了不少，所以城内人虽然少，但客栈却有将近十家，都是为商旅提供住处的。

陆离挑了最大的一家，住了进去。

哪怕是在临河县这种商旅繁茂的地方，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的骑队，也是很大的队伍了。

这么大的主顾，连客栈掌柜都亲自出门来迎接了。

“客官里面请。”

掌柜大脸圆圆，看上去颇为憨态的人。

陆离进到客栈，左右扫了扫，发现里面人还不少，不过并非他想象的商旅，反倒是一群穿着奇装异服，脸上涂红抹绿的人。

“神婆？”

陆离视线在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被人簇拥在中间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女人，虚发半黑半白，脸上很多皱纹，现在又涂抹了颜彩，变了一张鬼脸，再加上穿的那种很诡异的衣服，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隐约间。

陆离还从这个神婆身上，感受到一点法力波动，不过并不强，还比不上那个石太璞。

“不过比起排场，石太璞倒是远不如这个神婆。”

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离并没有过多在意，随着圆脸掌柜的带领，管着大厅后的院落而去。

或许是因为人少的缘故。

这个客栈占地很大，除了前厅外，后院还有十数个院落，全都连成一片。

穿过走廊间，陆离想到前厅看见的那个神婆，忍不住跟掌柜问道：“掌柜的，我看前面有着神婆，还有那许多随从，这里是准备办什么请神吗？”

掌柜脸上露着微笑，不过听到陆离的问话，却是停滞了一下，然后如常道：“客人弄错了，不是什么请神，而是给河神祭祀。”

[165.第一百六十三章祭祀]

“河神祭祀？”

听到这个称呼，陆离眉头一皱，然后问道：“金沙河可是有哪尊河神？”

本能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金沙河真的有河神，那这里有大鳌吃人，怎么不见河神出来管一管，还是说这河神就是那大鳌？

掌柜的脸色愈发尴尬了，他不想回答，但眼前是个大主顾，于是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河里原本是没有河神的，不过十几年前，河里来了一只大鳌，能兴风作浪。所以为了平息江水，来往商旅，每每过江之时，都会选择祭祀大鳌，奉其为河神，以此通行河道。”

掌柜的说法很委婉。

大鳌毁船覆舟的事情，直接一句兴风作浪，就掩盖过去了。

对于其中的顾忌，陆离也能理解，毕竟面对大鳌这种存在，他这种就在河边讨生活的人，有着忌讳相当正常。

不过祭祀河神，就能安然通过金沙河……

“这里面有蹊跷啊。”

陆离瞥了一眼旁边的圆脸掌柜，有心想问他，但对方明显不想多说河神的事情，强逼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想到这里，他看着圆脸掌柜道：“原来如此，不知这河神祭祀，什么时候开始。我等远道而来，也想看看本地风俗。”

圆脸掌柜这次回答的倒是痛快：“祭祀典礼明天就开始，同时在城内停住的商旅，也会一同去河边，等祭祀一过，就立刻乘船渡河。

客人来得倒也巧了。

如果客人也准备渡河的话，明日可以与那些商旅一起，不过却要多付些船资。”

“多出船资？”

陆离有些奇怪，不由问道：“为何？”

圆脸掌柜解释道：“这次祭祀，是所有商队一同出资的，这才能够平息江水。

所以大家协商，祭祀的费用大伙一同出。

客人临时加入，也需出了这笔费用，不然那些商旅是不会同意客人上船的。”

“如此倒也应当。”

陆离听了掌柜的解释，不有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决定，明天一定要去看一看，那所谓的河神祭祀。

正好他有些摸不清大鳌底细。

明日既然是祭祀这头大鳌，想来他也会出场，到时便可一窥虚实。

前面的院落很快到了。

他们二十多人，掌柜给他们安排了两处院落，都是比较幽静的地方。

安排好住处，掌柜告罪一声，就下去准备饭食了。

等他离去之后，其余鬼神各自去了自己的院落，沈岩则跟在陆离身旁，此时忍不住道：

“陆先生，那河神分明就是那头大鳌，其阻断河道，吞吃行人还不够，现在还敢冒充神灵，真是胆大妄为。”

沈岩作为阴神，对于这种吃人的妖邪窃据神名，败坏神灵名誉的行为，最是厌恶敌视。

陆离并非神灵，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心情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明天我们去看一看这河神祭祀，到底是个怎么祭祀法，才能让一个妖怪放人通行。”

沈岩有些期待的说道：“先生是准备趁祭祀的时候，哪大鳌出现，将之除去吗？”

“此言还尚早。”

陆离摆手打断了沈岩的话，但却也没有否认，而是说道：

“我等行事还是要谨慎些，明日见到那大鳌，若是实力强，那就算了，如果实力弱……”

他脸上挂起笑容。

以这头大鳌吃人的行径，那准备好给自己多加一笔灰气吧。

“小人懂了。”

沈岩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天才清早，陆离不过刚刚起来，就听到客栈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唢呐鼓吹声。

想到昨日掌柜所言，便已清楚，这是祭祀开始了。

他也不多耽搁，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就起身出门。

出了房门。

陆离就看到沈岩已经等候在院内了，除了他外，那些鬼神也都在。

“陆先生。”

沈岩看到陆离出来，行了一礼。

“祭祀已经开始，我们去看一看吧。”

陆离微微点头，然后带着众鬼神出了门。

比起昨天，今日街道上人很多，似乎整个县城的人全都出来了，还有不少从城外赶来的。

不少商贩冲击出来摆摊，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若非见过昨天的冷清，距离实在很难想象，这是同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