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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第12节

“这老汉莫不是在村头见过我?还是杀了他便遁走吧,省得多事。”

徐老汉却掩着泪又开口道:

“主母时常抱着少爷来田上坐,故而认得少爷,老汉至今记得您脚上有三颗黑痣,可以为证。”

徐老汉活了七十余年,老成了精,硬生生倒因为果,惊得那青年散了杀意,愣了愣,急忙问道:

“那你可记得我母亲相貌?”

“自是记得。”

徐老汉从草垛中拎出根树枝,又用锄头抛松了土,仔细地刻画起来。

那青年激动不已,却又时时低头阴郁地望着徐老汉,心中念头不断闪动,一会觉得该一杀了之,一会又觉得该绑走他,多问些母亲的消息。

不多时,徐老汉画好起身,他虽是个农户,却常年替村里人画门神画吉祥,年头长了也有几点丹青,几笔之间竟然将人物神韵勾勒的栩栩如生。

“母亲!”

青年翻身跪地一望,见着那梦里依稀的眉眼,顿时低低的哭泣起来,二十二年的委屈与压抑通通涌上心头,不禁泪如泉涌。

徐老汉在一旁哀声叹气,一个劲地说着主母的好,一时间青年越发禁不住泪。

“老汉尚记得主家的相貌,待我画来。”

听完徐老汉的话,青年已经对其信了八分,抹了抹泪水,头也不抬的允诺了。

徐老汉正举起锄头松土作画,眼中发着狠意,那锄头高高举起,亮银色的锄刃在月光下轻飘飘地闪动了一下,猛地一落,却往青年脖颈砸去。

那青年随着难民奔波了一日,竭力刺杀了李长湖,又在芦苇荡中甩脱了田守水,本就累的虚脱。现下大喜大悲下早就软了腿脚,无心也无从躲避,正正好被徐老汉砸个正着。

徐老汉常年耕作,身体尚康健,这一砸真是一声闷响,叫人筋折骨裂。那青年直直往地上一扑,脑袋往上一歪,两眼翻白,手脚不断抽搐,口中白沫直吐。

老人却趁着他倒地,又是一锄头正正锄在青年的脑袋上,彻底叫他没了气息。

徐老汉不放心,又胡乱砸了十几下,砸得血肉横飞,白的红的流了一地。将青年翻过来一看,已经没了气息,尸身脸上犹自带着悲意。

他这才终于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干枯的手捂着脸庞,痛苦地哭嚎起来:

“孽缘啊!孽缘啊……”

第18章 三年

黎泾村昨日闹到夜深,鸡鸣时村民却都起来了,早秋的清晨空气清甜露水晶莹,村中却一片萧瑟。

柳李两家放了些干粮,难民们蜷缩着卧在村口吃着,那领头的中年人忧心忡忡地望着身边的二十余人,心中暗道:

“如今真是有苦难言,杀了人家的主事人,别说留下,连走也走不脱了。”

难民们一阵骚动,纷纷抬头望向山路,有人喊道:

“道上有人,看那老汉!”

却看见蜿蜒的路上走来一个苍发老农,衣上臂上血迹斑斑,左手勉力拖行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右手扛着的锄头上则挂着一个残破不堪、散落着头发的人头。

“是那刺客!”

眼尖者认出了那无头尸体的衣着,不禁背脊发寒,夜里才走脱,早上便被摘了脑袋,这老汉也不知是什么人,李家当真好大的威势。

见着徐老汉靠近,两边的人连忙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徐老汉却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地迈着步伐,瞥也不瞥周身的众人,自顾自地走着。

待到他挪到村尾的李家院前,早有租户去报了信,李家人开了院门,李木田神色疲惫地带着一众家人在门前迎着他。

“徐伯,你这是……”

“那元家余孽……叫我杀了,尸首皆在此处,叫那柳林峰和田守水来辨一辨。”

徐老汉佝偻着身子,手脚冰凉,将尸体往地上一放,坐在地上喘气。

李通崖连忙从内屋端了茶水往徐老汉手中送,老人却手脚发颤,连茶也接不住了,只凭李通崖送到嘴边啜饮。

不多时,柳林峰和田守水两人同那徐家的长子一并来了,徐老汉又当着众人将来龙去脉讲了,几番确认下,这人当真是那元家余孽。

“徐伯,大哥大仇得报,李家感激不尽……”李通崖正红着眼说些什么,徐老汉吃力地摆摆手,流着泪开口道:

“你等不必谢我,我受了湖儿的恩德,就替他杀了这人,绝不会挟恩图你李家富贵。老汉没有几年可活了,倘若你等有心言谢,便待那孩子出生,携来看看我。”

言罢勉力起身,也不听李家人的挽留声,将扶着徐家长子出门去了。

李家的白事办了几天,白巾素缟地挂了一院,李长湖生前宽厚待人、为人仗义,于是家家户户都有泣声。事务繁忙,李通崖突破的准备也一推再推,直到李长湖下葬两月后才稳定了心境,凝聚出玄景轮,踏入修仙之门。

————

两年后。

清晨明朗的阳光投射在院落中几丛稀疏的小树上,照得一院都是细细碎碎的树荫,树下却盘膝坐着个俊秀的少年郎,正全神贯注地吞气吐纳。

不多时,他长长地吐出一股浊气,收了法诀,笑吟吟地望着院中。

却是一个两岁模样,捧着几朵野花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后院,笑得很是开心,咿咿呀呀地开口道:

“叔……抱……”

李尺泾笑着伸手轻轻一捧,把那孩子高高抱起,将头顶在那孩子的小脑袋上,热切地问:

“宣儿今日可有乖乖听话?”

“要…抱……”那孩子不理他,咯咯地笑着,在李尺泾手中扭来扭去。

“宣儿!快出来!”

任氏却不敢进后院,在院门口低声喊道。

将孩子往地上一放,笑吟吟地看着他蹦跳着投到母亲怀里,李尺泾轻轻开口道:

“这周行轮真当难修,足足一年半的时光,总算是要成了!”

“泾儿,你好不知足!”

身后的李项平站起身,低声笑骂道:

“我等才修成了胎息二层承明轮,连三层周行轮的边角都未曾摸到,你却抱怨修炼太慢,误了你时光!”

李尺泾嘿嘿一笑,也不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道:

“今夜我便可着手凝聚周行轮,好叫你们看看什么叫法力流转、周行不息。”

“你这孩子。”

李项平哈哈一笑,见着李木田背着手走进了后院,低头开口唤道:

“父亲。”

李木田这两年着实变化不少,头发花白,皱纹厚重,成日里也总是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玄宣这孩子当真调皮!”

见了孙子李玄宣,李木田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李长湖死后老人总是茶饭不思,困倦不已,这遗腹子的出生无疑给老人注入了新的生命,他重新振作起来。

李玄宣才出生,李木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召集了李家众人,让李项平从《接引法》中寻了三句法诀,作为今后李家的辈分次序。

李项平仔细地斟酌了几日,从书中择出来三句描写胎息的法门,此三句分别是:

“玄景渊清,承明曦月。

周行绛阙,遂语青元。

玉京映象,唯见灵初。”

李通崖与李项平等人之子便从这玄景中取名,男孩取玄,女孩取景,以此类推。

李木田又问了任氏,任屏儿寻思了一夜,取了个宣字,便成了李长湖遗腹子之名:李玄宣。

“却是父亲宠爱太过了。”

李通崖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木简往架上一放,回答道。

“胡说!”

李木田故作恼怒,吹胡子瞪眼地叫了一句,这才正色道:

“我想让叶生跟在我身边多学学。”

“李叶生?”

李通崖低头思忖了几息,开口道:

“倒也是个好法子,李叶生孑然一身,与我家格外亲近,我等要修炼法诀,吐纳灵气,便无时间去管那世俗杂事,这李叶生又是李家血脉,再合适不过了。”

“只怕日子一长,这人有了私心,行那中饱私囊之事……”李尺泾皱着眉头询问道。

“老子还能再活十年,至少还能镇的住他!”

李木田语气强硬,冷冷地继续道:

“待到十年后儿孙辈也大起来了,哪轮得到他有非分之想!”

“治人还须恩威并重,待他李叶生结婚生子,一切都好拿捏了。”李项平淡淡地开口。

“正是。”

李尺泾取出架子上的木简,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低声笑道:

“修仙十年,真是叫人好生期待。”

第19章 修士

是夜,月色皎洁。

李尺泾正盘膝坐在院中,凝气沉神,着手凝聚第三轮周行轮。

人体奥妙无穷,有十二经络,上中下三个丹田,《太阴吐纳养轮经》中提及:

“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胎息六轮中玄景、周行、玉京三轮唤作胎息三关,尤为艰难。关键便在于这三轮分别要在不同的丹田无中生有凝聚出灵轮来。

余下三轮便相对容易。正如玄景轮在下丹田气海穴,凝聚之后只需用心吐纳,承明轮便从气海穴中自然而生。

而周行轮位于巨阙庭,正是人体的藏气之府,凝聚后法力流转不息,周行全身,法力附之于目则目千里,附之于足则足神行,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李尺泾修整了一刻钟,自觉气海穴饱满,两道灵轮相互环绕,纠缠不休,掐了法诀,运气从石门、关元,神阙、命门诸穴流过,汇聚于巨阙庭中,试图凝聚起灵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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