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穿越唐三藏 第104节
方丈瞧了瞧,见小白龙人物风流,好奇道:“可问清楚了是哪家的公子?”
僧人低声道:“他说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去往西天取经的僧人。”
“僧人?瞧着不像啊?”
“他是大唐僧人门下弟子,许是他师父未曾进来,还在外面等候。”
“哼,你招来的麻烦。”方丈瞪了僧人一眼,信步而出,走到小白龙身前,道:“此乃皇家寺院,只接纳皇亲国戚,不收留游方僧人,你等还是到别处去住吧。”
小白龙一听这话,心中先不爽利,这等言语也是佛门中人能说出口的?
他心中起了怒意,本想要发作...但又怕坏了师父名声,便压了压火气,道:“院主,如今天色将晚,还请院主行个方便。”
第一百四十七章 悟空 这西天我们就不去了不去了
“观你也算是锦衣玉服,难道能缺了盘缠?正西去,只有四五里远近,有一座三十里店,店上有卖饭的人家,方便好宿。我这里不便,只留皇亲国戚,不好留你们远来的僧。”这方丈见小白龙纠缠,只是冷声赶人。
虽听他指点了个去处,但在他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让小白龙心中多少膈应,他也冷声道:“古人有云,庵观寺院,都是我方上人的馆驿,见山门就有三升米分...我等自去店家投宿倒也无妨,只怕你这佛寺...哼,不过假借佛名,怕也难得真佛与菩萨保佑。”
小白龙冷哼一声,自要甩袖而去。
那方丈听小白龙也没个好言语,却把面色一变,跨步上前,道:“你这小儿,好不没礼,贫僧好意指点你投宿,你却恶语诅咒。”
小白龙见他性急,更是冷目而视,“哈,莫非叫我说中了你痛处,这看似佛门清净地,难道做得都是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勾当?”
“来人啊!”方丈急呼:“于我赶将出去!”
“呔!”便是小白龙这代善于交际的人物,此刻也动了真火,只见他见伸手一招,冷月长枪便掌在手中,“谁人敢动!”
内里动静颇大,惊动了寺外剩下的师徒几个,法海一皱眉,道:“小白龙怎如此失态?定是这寺中僧人难缠,悟空...你去瞧瞧。”
“师父不去?”
“你若不成,我再去。”其实法海以天耳通听的清楚,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且不论这佛寺什么名堂,这寺中僧人又是何辈,却也不能平白落了佛门清名。
三界还有不让僧人借宿的寺院?
连同道僧人都不能庇护于风雨,何谈渡化众生?
好一个皇家寺院,正该让悟空治治他们。
大圣颇知师父心意,他一个跟斗翻进去,落在小白龙身前,手中金箍棒闪耀,露出一副凶恶相貌。
“ke——”
本位被小白龙吓退了些的僧众,此刻更是惊骇,怎还进来了一位雷公爷爷?
正要告饶时,却见这我雷公爷爷近了前面那枪士身边儿,问道:“小师弟,生了何等事?可是这些恶僧欺人?”
方丈听了大圣话,想要争辩几句,明明是尔等持枪捉棍,缘何吾等是恶僧?
但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断然不敢说出口。
小白龙刚才多少是有些忌惮在佛寺行凶,但一想到师父一把火都敢把观音禅院烧了,倒也没有什么畏惧。
如今见大师兄到来,心中也更有底气,知道大师兄定是得了师父授意,若是这方丈胆敢再有半分不敬之处,就砸了他的佛像了事。
“大师兄,这寺中不似个好寺,竟不收留游方僧人借宿,只留皇亲国戚,这般欺世盗名,玷污我佛慈悲。”小白龙先扣上一顶帽子,这等话术他根本就是信手拈来,连菩萨都夸赞过。
大圣听了小白龙之言,又瞧着这些似进却怂退的僧众,心中冷笑一声,已有了计较。
这僧人定是见小白龙一人,便想以人多势众而欺寡,却不料小白龙亮出兵刃,反叫他们退却不敢近前,大圣瞧的真切,这些都是个真凡僧,更无什么本领。
其实别说是法力,便是周身佛法也浅薄的很,刚才外面师父便已经说过了,这宝林寺看着辉煌,怕也只是寻常佛寺,全凭皇家二字堆砌,比那以往的宝象佛寺...也强不了哪儿去。
大圣欲要发作,但瞧了一眼隔壁的观音菩萨图,才知道小白龙为何迟迟没没动手,他拉着小白龙一路后退。
众僧以为是他们要走,便下意识追着他们的步伐,这一路却跟入了大雄宝殿之中。
到了大雄宝殿,却正瞧见那大圣提着一根铁棒,指着上边的三尊佛像,“你本是泥塑金装假像,内里岂无感应?我老孙保领大唐圣僧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经,今晚特来此处投宿,趁早与我报名!假若不留我等,就一顿棍打碎金身,教你还现本相泥土!”
小白龙见大师兄威势,提着长枪就往上莽,这三尊佛像他瞧着虽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没细认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没想到往前走了几步,却见觉着自己腰间一紧,原来是大师兄伸手拉着自己一顿,心生了警觉,再去细看时,对应以往师父教导,顿时明了。
这大雄宝殿内若是同时供奉三尊佛像,多为佛门“横三世佛”,他这一瞧果真如此。
大圣瞧众僧近得前来,便稍稍一松手,小白龙手持长枪又往前窜了几步,众僧惊恐万分,那方丈更是连呼:“使不得,使不得!”
“哼!”
大圣这才又将小白龙按下,翻身跳到众僧面前,金箍棒一扫,却不让他们再往前一步:“你们这帮少打的和尚,全去跪迎吾师大唐圣僧,不然就拆了你们的寺院,打烂你们的庙堂...叫你们这三尊佛像,全都复做土胚。”
然后碰到一声,将铁棍重重砸地上,那大雄宝殿之内,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众僧见他不讲理,又是个真有手段的,如此凶恶行事,当知他说的不是假话,便纷纷做鸟兽散,只把个身形有些肥硕的方丈遗留在原地。
瞧见那院主也想跑,大圣一把将他抓住,压在了三佛之前,将金箍棒悬在他的脑袋上,道:“跪好。”
“唉唉唉唉,跪好了,跪好了。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大圣冷声道:“赶紧把赶紧房屋打扫一千间,侍奉我师父休息。”
方丈一听这话,如何能应?只道:“我这寺院只有不到三百间房屋,僧多房少,实在不敢容留爷爷。”
“你们僧多房少,就都给我搬出去。”
“我们这四五百和尚,都搬出去没处住啊!爷爷,你们本领高强,另寻个地方住吧!我们这庙小,实是容不下你们这大佛。”
“ke——”到了这时候他还敢推诿,大圣先瞥了一眼上面的三尊佛,见依旧毫无反应,冷声道:“原来我师父比你们大雄宝殿的三世佛还大,既如此——”
“去,你问问这三尊佛,瞧他们认识不认识我师父...再顺便问问他们,让不让我师父在寺院里借宿,若是不让...这西天我们就不去了,不去了!”
这方丈如何见过这般阵仗,但他此刻也无什么办法,只能跪地磕头,按照大圣说的办,“佛祖在上,弟子叩首,寺外有大唐高僧路过借宿,不知可有灵验?”
“迎——”
正中央的佛像金光闪耀,算是给出了回应。
“哎呀!”
大圣虽也稍稍有些意外,但反而是这院主方丈更加神情激荡,他在寺中时伺候了大半辈子,这可当真是第一次见佛祖显灵,此番如何还不知道是当真来了大德高僧?
邦邦邦的,把头磕个不停。
坐在灵山之中的如来,透过佛像,观瞧着悟空等人浑身戾气不小,心中也难免有些的无奈...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这孙猴子怕还在记恨自己压了他五百年,自己要不给出点儿反应来,他是真敢将这三尊佛像砸了去...不过这寺院方丈当真大胆,便是寻常僧人也该收容,谁给他的胆子敢将三藏拒之门外?
说是佛寺,却无佛法,更无佛德,佛门清名,多毁于此辈之手。
大圣见难得跟佛祖搭上话,便开口道:“如来佛祖,便是这般一间小小佛寺,连我等游方僧人都借宿一晚都不肯...别俺老孙护着师父去了灵山,你也不让我们等山门吧?”
“这西天一路上多没个趣意,我师父自也佛法高深,何须不远万里去灵山取经?不如就此返回去吧...叫我师父也开宗立派,自己当个佛祖,岂不快哉。”
“你这猴头,当心吾再压你五百年,休要多言了,快去迎你师父入寺吧。”话音一落,本闪耀着金光的金身,恢复寻常。
“老和尚,你可听清楚了?”
“来人,都去恭迎唐老爷——!”院主方丈恨不得把自己别毕生力气全都使出来。
大圣与小白龙对视一笑,两人先出了寺门去迎师父,却见师父正向西方行了一佛礼,回身就对二人轻斥了一句:“胡闹,只不过借宿一晚,便闹出这般大的阵仗。”
“弟子只是趁机借口撒泼发泄...谁知道佛祖还真就显灵了。”大圣眨眨眼,道:“还请师父责罚。”
“你这顽劣的猢狲!”法海点了点大圣的脑袋,笑骂了一句:“下不为例。”
阿弥陀佛。
法海心中默念了一声佛号,佛祖显灵就连他也未曾想到,难道只是因为悟空的一句“不去西天的戏言”?
这背后是否另有深意?
暂且按下不提。
寺院之中东边打鼓,西边撞钟,钟鼓一齐响处,惊动了两廊大小僧众,寺院中有人叫喊,“快换衣服,随老师父排班,出山门外迎接唐朝来的老爷。”
那众和尚,真个齐齐整整,摆班出门迎接。有的披了袈裟,有的着了褊衫,无的穿着个一口钟直裰,十分穷的,没有长衣服,就把腰裙接起两条披在身上。
法海瞧了心中暗道,便是一寺和尚,也分个三六九等,便是灵山不也如此?
又见那院主方丈穿戴齐全,袈裟,念珠,禅杖一应俱全,自在寺院门口跪迎:“恭迎大唐圣僧三藏法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尔何方之鬼不去轮回
唐僧师自被引入宝林寺中好生招待,这院主方丈只道三藏法师乃是真佛临凡,否则只他一个弟子在佛前叫嚷,怎就把佛祖唤得显灵?
好吃好喝一顿招待,生怕怠慢了这位三藏法师,否则不怕他门下几个弟子拆了佛寺,也怕佛祖降罪于身。
也是大圣提前嘱咐过,让这方丈不得将佛祖显灵的事儿胡言传出去,否则管叫他好看。不然这时节早就惊动了全国上下,便是将入夜,怕是也多得王公贵族前来拜佛祷告。
方丈将众弟子遣散了去,只留他一个人在一旁伺候。
法海见他一副低眉做小的谄媚嘴脸,开口道:“既是佛门弟子,又是一寺院主,如何久做这等自贱之态?”
院主见这三藏法师气度高绝、一派正行,倒也不怕他训斥自己几句,稍稍收敛了几分,但还是小意道:“圣僧是上国钦差,小和尚有失迎接。今到荒山,奈何俗眼不识尊仪,与长老邂后相逢,乃是天大的缘法,此前已有失恭敬,还未曾向圣僧请罪。”
“不必了。”法海摆摆手,道:“我且问你,此前我小徒借宿于你,你为何不应?”
“此事倒也不是弟子故意为难。”那方丈开始述说前因,也算是为自己此前过失解释一番,别当真触怒了佛祖,“古人云,老虎进了城,家家都闭门。虽然不咬人,日前坏了名。”
大圣好奇问道:“哦?怎么日前坏了名?你且细细说来,说得详实些。你若说得没有缘由,或敢编撰胡言,俺老孙自去佛前再告你一状。”
“爷爷幼,别说是去佛前告状了,您的铁棒小和尚便受不了,如何敢扯谎?”院主方丈先向大圣告饶,紧接着便道:“爷爷不知道,前多年有几众行脚僧也来于山门口坐下,是弟子见他们寒薄,一个个衣破鞋无,光头赤脚,弟子怜他那般褴褛,又念及他们同为佛门弟子,便请了他们入内来,先是款待了斋饭,又将故衣各借一件与他们,本意是小留他们几日,缓过了身体就放行。”
“唉——”这院主方丈长叹了一声,道:“可怎知他们贪图我这里自在衣食,竟丝毫不思量离去之事,就住了七八个年头。”
“你是闲他们白吃白喝?”八戒也凑过来。
“嘿。”院主方丈自嘲一笑,他起初瞧见这八戒虽也畏惧,但如今习惯了,倒也觉着寻常,对着八戒说道:“我这寺院既然冠以皇家,几个人的吃食所住实不算什么...只是这些人实在不成体统,干得全是不公的事儿,叫弟子全无忍耐。”
“是何等不公事?”法海一向善观人色,到此这院主方丈言语真切,到还未曾见假,因此有这一问。
“这几个恐也不是正经和尚,闲的时候便上房揭瓦;烦闷了就在壁上扳钉;更可气时,冬天把窗户拆了生火,夏天把着门拦欺香客...把寺中的幡布扯为脚带,牙香偷换蔓菁,还把我琉璃中的油,灶台上的铁器夺去卖了赌钱....这好不容易才央走了他们,你们便到来了,弟子也是害怕再现前车,这才...不敢收留。”
大圣听了之后,却笑道:“也是你和尚无甚修行,若是我师父在此,那些蛮僧若敢来耍刁,管叫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侍奉佛祖,不敢有半分不敬。”
院主方丈听了心中颇不以为然,你不就是你家师父门下?
也不见你对佛祖有什么恭敬之处,还要把他的金身佛像打砸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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