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高武叠被动 第11节
“呵……如此说来,你这无依无靠,能被完全驱使的小人物,事到临头,该衔草报恩之时,却辜负了苏煜苦心孤诣的培养。”
陈旷没有说话,选择了默认。
李红绫道:“你如今使计故意暴露自身,又是为了什么?”
陈旷道:“景和殿中为什么未将丹药带上,如今就是为什么。”
李红绫点了点头:“为了活。”
很合理,毫无漏洞。
若是此前,陈旷确实没有必要故意暴露自身秘密,因为他没有地位,战后就算当了奴隶,起码也有一线生机。
但现在却因为那一碗断头饭,不得不主动站了出来保命。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喊人,这也很好解释。
因为他隔壁就是霍衡玄,这老家伙看着吊儿郎当,对大梁却是一等一的忠心。
陈旷如果在他面前开口,只怕一瞬间就要被打穿脑仁!
若是他知道自己死守的秘密,竟被一个小人掌握手中,且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大梁,不知该是如何绝望?
李红绫心中哼笑。
她看向陈旷,猩红的目光闪烁:
“好,只要你说出丹药下落,我便保你不死。”
盲眼乐师摇了摇头:
“李将军,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如此重要之物,断然没有再让第二人知道存在的必要。”
陈旷抬起头,紧闭双眼的脸上有未干透的血迹滑落,表情无比沉静:
“此刻天下间知道丹药下落的人,就只有我了。”
“李将军。”
李红绫沉默了一瞬,眼中凶光大炽,如猛虎欲择人而噬:
“你在……威胁我?”
“你可知此时东角楼中有三劫宗仙师坐镇,就算你不想说,也由不得你了。”
“小人不敢。”
陈旷道:“小人敢这么做,就已经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并非不愿将丹药下落告诉将军,只是想到就算活下来,将来也依旧要为生计奔波,便痛苦不堪。”
他叹了口气:
“小人鄙薄,宫廷生活的奢靡见过一遭,若再活如蝼蚁,还不如一死了之。”
“将军也不必劳烦仙师这般兴师动众,只要满足在下一个愿望,在下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真是十足的小人。
别人为国破家亡而苦,他为失去荣华富贵而哭。
李红绫语气忽然柔和下来:
“你尽管说,什么愿望?”
陈旷道:“在下想要再活七天,如皇帝一般再活七天。”
哈……
李红绫险些笑出声来,此刻宛如看小丑一般,道:
“如皇帝一般?皇城所有人都已经是阶下囚,难不成你想住进那景和殿之中,再让我亲自来伺候你?”
谢了,那还不如让楚文若来伺候我……
陈旷心中腹诽,随即摇摇头道:
“天下最美的佳肴,最好的酒,还要那一架龙龈。”
李红绫居高临下看着他,陈旷的语气谄媚而讨好。
她心想果真是鄙陋低贱之人,当真会说出皇帝的金锄头这种话来。
在他看来,怕是皇帝的生活也就这样了——
“龙龈”,是那梁帝珍藏宫中的一把名贵古琴,价值连城。
对于一个乐师而言,能拥有这样一架琴,恐怕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活了。
李红绫那猩红的眼眸弯了弯,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但细看却全然一片冰冷。
“如此简单,乐师先生早说不就好了——”
“但可惜,你刚才威胁我,让我心中有些不舒服。”
李红绫走到陈旷身边,带着那冰冷的笑意,忽然抬起脚,随意地踩在了他的两条胫骨上。
“咔嚓!”
陈旷一下子蜷缩在地上,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身下衣袍,透出两团血迹。
李红绫挪开脚,冷冷地看着他,拍了拍手:
“青厝,把他带回去,从今日起,每天给他送去三湖珍馐、新丰美酒。”
“哦……还有,顺便将那架龙龈古琴给他送进牢房里。”
“这天牢,就是你七日的皇宫了,好好享受吧。”
“七天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知道丹药的下落。”
说罢,转身掀开幕僚,带着两个黑甲卫一同离开了帐篷。
那叫青厝的黑甲卫悄无声息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地上两条腿都被碾碎的瞎子,踌躇地顿了顿,似乎有些无措。
数秒后,他走上前,微微下蹲,双手分别从陈旷背后和腿弯下穿过。
将后者抱了起来……公主抱。
连断腿之痛都忍住的陈旷险些没有蚌住,差点把眼睛都瞪开。
第11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劳烦……可不可以换个姿势?比如用背的?”
陈旷被这黑甲卫抱在怀里,忍了三秒。
终于还是没忍住,忍着痛客客气气地开口了。
青厝低头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
倒不是尊严问题,但是公主抱真的有点gay啊哥们。
两个大男人用这个姿势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
好吧,可能古代人观念保守,真的没有男男大防这种概念……
这么一想,再加上青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陈旷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青厝见他不开口,想了想,道:
“觉得痛?那是因为你的腿断了,不是因为我抱你的姿势不好。”
陈旷:“?”
这还能误会不成?
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是在抱怨他抱得不够好,不够温柔?
到底得是怎样的粗神经,才会认为这骨裂剧痛是因为姿势问题……多少有点侮辱人了。
陈旷解释道:“残疾有三,残、废、笃者各不相同,我是瞎子,不是傻子。”
“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会不知道我腿断了?”
“我怕你不知道。”
“……”
陈旷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那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
青厝道:“不客气。”
陈旷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呆呆兽,听不懂人话。
陈旷不再抗议公主抱,保持沉默,但好在刚才这么一打岔,腿上的剧痛也已经有所适应,不是那么难受。
青厝却看了一眼他惨白的脸色,因下意识紧咬牙关而紧绷的脸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眼神,反倒主动开口了。
“原来你真的知道自己腿断了。”
陈旷不说话。
青厝淡淡道:“我还以为你没有痛觉呢,毕竟这种痛,寻常人能不瞬间晕过去就已经算是厉害了。”
他目光平静:“而你……一声不吭。”
陈旷眉心一跳,还没开口,前面就传来了陌生狱卒的恭敬声音。
“大人!您这是……”
“开门。”
刚换上的狱卒原本正奇怪黑甲卫怎么抱着个人,但随后就看见了陈旷晃荡的衣摆上滴落的大片血液,将膝盖以下全部染红。
他立刻噤若寒蝉,连忙伸手将天牢厚重铁门打开。
目送青厝走入其中,骇人的血迹一路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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