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506节
陈姑娘答道:“小女子年岁长些。”
这下陆寒江是真的惊讶了:“陈先生竟然想要把姑娘你嫁与陆大人做侧室?”
不单是他,就连老钱和阿沅都震惊了,陈子画乃云中陈氏的家主,他家的情况几人都有了解,膝下的一子二女,长子长女都是嫡出,只有次女是庶出。
面前这位陈姑娘说她年岁更长,也就是说她是陈子画的嫡女,堂堂陈氏嫡女嫁给人做妾,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我家小姐什么身份!才不会给人做侧室!”不等满脸通红的陈姑娘说话,她身边的丫头已经忍不住怒视三人了。
“不得无礼!”
陈姑娘好不容易止住脸上的羞意,她呵斥了一声身边的丫鬟,然后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家父是打算将家妹嫁与陆大人。”
陈姑娘刚才那样说话,陆寒江三人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陈家要嫁的人是她,所以才会那样震惊,现在听闻嫁人的是陈氏二姑娘,这便不奇怪了。
世家向来嫡庶分明,嫡女嫁人做妾,无论家世如何,此举皆是辱没门风,按规矩一般都会直接除族,省得留着丢人。
但庶女就不同了,虽然都是陈氏的姑娘,轻易也不可能嫁给人做妾,但这就要分情况了,若是嫁给权倾朝野,同时出身陆氏的陆寒江,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于是陆寒江笑道:“姑娘下回说话记得一口气说完,在下还以为姑娘这般标新立异,自己的婚事打算自己相看。”
陈大姑娘的脸又红了,即便知道对方是误会,但这样的说法还是叫她羞得打算找个地洞藏起来。
只是她到底没有忘记出门前妹妹对自己的那番苦苦哀求,于是她又说道:“此事事关陆陈两家,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让我见一见陆大人。”
陆寒江奇道:“姑娘的来意在下已经不明,可不论是伱这如何顾念手足之情,可陆大人毕竟是当朝驸马,你们在这里谈婚论嫁,可有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里?”
若说陈子画有意送女结盟,最大的阻碍绝对不是陆寒江,而是永乐公主和贵妃娘娘。
朝廷律法虽没有明文规定驸马不能纳妾,但从开朝至今,这事也没有过先例,因为无论是公主本身的地位尊崇,还是顾及皇家的颜面,驸马都不可能三妻四妾。
“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陈姑娘一叹,有些悲戚地说道:“小女子所虑者是此事不成,传扬了出去,家妹今后恐怕再也没法做人了。”
上赶着给人做妾的姑娘,还是世家出来的,这将来的确是不好说亲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样一说,倒是让陆寒江有些不快了。
陆寒江啧了一声,语气不善地道:“陆大人好歹也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陈姑娘以为他会行此下作手段?”
陈姑娘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小女子并非怀疑陆大人的品行,此事唉——实不相瞒,此事小女子所虑者,其实是家父。”
说起来甚至有点难以启齿,陈姑娘深知父亲陈子画的为人,对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此事有了苗头,必然就要有个结果才行。
即便永乐公主横八竖挡不让,即便陆大人选择了拒绝,陈子画大概也会将此事主动传言出去。
陈姑娘虽然不明白这种尚未伤敌先自损八百的做法究竟是有什么意义,但是陈子画就是有可能会这样做。
一个庶女的名声还不被他放在眼里,恐怕他心中还有更大的计划,也正因此,陈姑娘才十分痛苦,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妹妹被这样牺牲掉。
“这倒是奇了,”陆寒江饶有兴致地道:“这陈家主拿自己的女儿名声不当回事,姑娘既然有怨气,大可去找令尊说,为何要来找陆大人?”
“小女子小女子只想见见陆大人,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陈姑娘眼神躲闪地说道。
陆寒江一眼便看出来了,对方是在说谎,但他也没有揭破对方,而是直言道:“姑娘此请未免太过叫人为难了,在下办不到,告辞。”
说罢,陆寒江带着老钱和阿沅绕开陈姑娘就走,后者面露焦急之色,她想要拦着对方再说点什么,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左右为难了一番,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最后她还是追到了陆寒江的面前,大着胆子道:“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陆寒江一挑眉头,然后笑着微行一礼:“在下陆十七。”
留下名姓之后,三人离去,只有陈姑娘以颇为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们的背影,抬腿踢了踢地板,嘴里嘟囔道:“什么陆十七,一听就是假的.”
第一千零一十章 有失有得
和陈家姑娘的相遇,对陆寒江来说只是闲来无事的一天里,用以打发时间的小事件而已,他本以为匆匆一别之后,两人应该再无交集,可没想到下一次的巧合来得这样快。
在金明寺用过斋饭之后,陆寒江让老钱给寺庙添了一些香火钱,让迎送的僧人喜笑颜开,好似三人都是佛陀转世一般,那态度可谓恭敬。
“施一钱是善,施万钱亦是善,钱乃身外之物,多少无分高低,然施主广施香火,大慈大恩,此善举必有回响。”金明寺的长老笑眯眯说道。
“大师所言甚是,”陆寒江笑呵呵地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和长老道别之后,陆寒江没有立刻踏上车架回府,而是让老钱和阿沅先去马车上等着,他再去菩提池转一转。
明面上的说法自然是他觉得这地方灵气十足,一趟走下来感慨万千,临走时忍不住还想再去瞧一瞧。
私底下,陆寒江总不见得当着两个人面把鱼捞走吧,倒不是什么掉不掉价的问题,这鱼儿的美味有一半就在这身体力行的快乐上。
再说了,老钱的嘴其实挺毒的,被他瞧见恐怕又是一顿阴阳怪气。
只是陆寒江没想到,等到他回到菩提池的时候,那位陈姑娘居然还没有走,准确地说,对方不是没走,而是和他一样,去而复返。
“希望妹妹得偿所愿.”
陈姑娘方才似乎是在向灵鱼祈愿,听到身后陆寒江故意放出的动静,她下意识地回头,然后惊讶道:“陆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姑娘,幸会。”
陆寒江说着,将带来的篮子放在了菩提池旁,掀开了遮掩用的白布,里头空空荡荡的。
陈姑娘面露不解,随后便看见陆寒江右手化掌为爪,轻轻朝那池子里遥遥一握,紧接着,那池中的瑶花明镜便好似长了翅膀一般,主动飞进了他手中的篮子里。
这一幕看得陈姑娘是目瞪口呆,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用白布将篮子遮掩好,从她身边走过:“陈姑娘,告辞。”
“等——慢着,你怎么——!”
陈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堂堂陆府的大人物跑到菩提池里来偷鱼,这画面未免也太抽象了些。
她惊呼之时,陆寒江眼角余光微瞥,洞察到了菩提池外有人的动静,他目光一闪,以掌代刀切下小半块白布卷起一尾瑶花明镜,回身抛给了陈姑娘。
“呀!”后者下意识地入手后,鱼儿扑腾起来,飞溅的水花惊得她失手将鱼儿丢在了地上。
“多谢。”陆寒江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惊疑不定的陈姑娘低头看了眼地上扑腾不停的瑶花明镜,又猛地回头看向了菩提池外款款而来的僧人和香客。
犹豫一瞬之后,她果断将鱼儿进池子里,然后将用来裹鱼的白布扔在了反方向,自己则跟着陆寒江的脚步立时就跑。
“小姐,你这是?”守在门口的丫鬟只觉得一阵风飘过,压根没看见陆寒江的影子,回过神来只撞上了自家匆匆忙忙的小姐。
“快跑!”
陈姑娘咬着牙道,她二话不说拉着不明所以的丫鬟就往寺外飞奔而去,一路上惊了不少香客频频回首。
片刻之后,菩提池中传出了一阵惊呼,然后金明寺的僧众全都满脸严肃地朝着菩提池聚集了过来。
“长老!瑶花明镜就剩一尾了!”僧人检查完菩提池后,哭丧着脸说道。
“阿弥陀佛!”
长老一声悠悠轻吟,随后他手中捏着的佛珠发出了恐怖的摩擦声响,慈眉菩萨转眼变成怒目金刚。
在长老的注视下,上一秒还温言和善的僧人们,此刻拿起了铁棍,一个个全都杀气腾腾朝着四面八方搜寻了过去。
这会儿陆寒江已经驾车走了,老钱见他两手空空,虽说满心疑惑,但好歹是松了口气,自家老爷好歹也是二十多的人了,总是成天行事荒唐的,毕竟不妥。
阿沅驾车走了,没离开多远,便回头一瞧,陈姑娘的马车居然又在跟着自己。
“老爷,她们又跟来了。”阿沅朝着车内说道。
老钱眉头一蹙:“奇怪,难道此举真是陈子画真的有所设计,方才那陈姑娘所言是为了迷惑我们?”
陆寒江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不必管她们,进城之后谅她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阿沅只管驾好车便是。”
“是。”阿沅应声后动手开始操纵马车,将速度慢慢提了起来。
后边眼见陆府的马车越来越远的陈姑娘眼睛都红了,她颇有些不讲理地道:“白叔!伱再快点!要追不上了!”
白叔摇摇头道:“小姐,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陈姑娘气冲冲地问道。
“他们的车比咱们的好。”白叔苦笑着道。
“.”陈姑娘两眼瞪圆,好半天后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板着个脸坐在车里生起了闷气,小脸鼓得跟包子似的。
而白叔则在苦笑之余,忽然奇怪地向后望了去,原本平静的道路上忽然是尘土飞扬,眼见十多个和尚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而来。
白叔脸色大变,虽不明白自家小姐如何招惹到了这些僧人,但他可不能让对方逮住,否则恐怕有损陈氏的名声,到时候老爷问责起来,小姐就要为难了。
于是他也顾不得解释,马鞭飞抽,陡然加速起来,这一幕被前方的阿沅看到,后者冷笑一声,一抽马鞭,轻松就将对方甩掉了。
而好不容易摆脱了金明寺僧众的陈家一行,虽说这时候已经跟不上了阿沅,但是倔强的陈姑娘还是让马车驶到了陆府的后门处,没料到的是,陆寒江居然早就在这里瞪着她了。
一肚子气的陈姑娘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大家仪态,大步上前就要跟对方理论,丫鬟和白叔拦都拦不住。
可陆寒江笑吟吟地迎上前,身子一闪便躲开了对方葱白的手指,然后踱步到对方的马车边上,变戏法似的从车上拿出了一个篮子。
陈姑娘惊呆了,这不是对方用来装瑶花明镜的篮子吗,恍然之间,她猛地看向了马车上滴落的水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群和尚为什么会疯一样地追着她们了。
再次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陈姑娘心头的火气更大,同时还委屈异常,她究竟是如何招惹到了对方,竟至于这样戏耍她。
“你——”陈姑娘才吐出一个字,陆寒江已经拿着篮子从后门进府了,关门前他露出半个头来,微笑着道:“多谢。”
随后,府门一闭,只留下陈家三人在风中凌乱。
晚上,陆寒江邀老钱一道用饭,看着桌面上多出的红烧鱼,老钱一尝之后赞不绝口,同时他也疑惑道:“老爷,这鱼是哪来的,看起来相当名贵,而且不只是这模样,似乎这味道,也叫人似曾相识。”
陆寒江也夹了一筷子放在口中,边吃边道:“陈姑娘送的,世家富贵,大概是他们专门豢养用来送人的鱼,看着名贵些也合情合理。”
老钱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看来那位陈姑娘倒是个热心的。”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花楼之约
十日时间匆匆而过,和上一回陈子画在大庭广众下订立的千鹤楼之约不同,燕春楼相见的邀请,只有陈家几人知晓。
大概是因为确认了陆寒江的态度,也是想着不让太多人看热闹,所以直到陈子画来到燕春楼之前,都没有透露过这一次见面的地点。
在侍者的引路下,陈子画来到了三楼的一间雅室,侍从推开门,他一眼便看见了那位斜倚在香木隐囊上的年轻人。
“陆大人?”
陈子画微微愣神之后,然后便缓步而上,坐在了陆寒江的对面,他淡淡地道:“看来传言不假。”
无论如何打听,京中众人的印象之中,指挥使陆寒江都是一位年逾不惑的中年人,直到昨日为止,陈子画都没想到对方的容貌竟然真的和那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般。
“陈家主,幸会。”陆寒江微微举杯,清澈见底的酒杯里泛起了微微波澜,让人看不穿那究竟是酒还是水。
陈子画朝着身后两名随行的侍从以眼神示意,后者立刻退开,在门口的位置坐下,给两人让出了足够单独相处的空间。
“大人肯赴约,想来是看到了在下的诚意,”陈子画端起了桌上酒杯,放到鼻尖一闻,眉头轻挑道:“这是白水?”
陆寒江微笑着举杯示意:“陈家主若想饮酒,自可去外头叫一杯来,本官谈事情的时候,不喜饮酒。”
陈子画嘴角微勾,他平静地道:“如此正好,恰好在下也不善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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