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从珍珑棋局开始 第86节

　　赵穆也望著阿紫说道：“这孩子就是性子野，为人狠毒。不然会是一个好姑娘。”说著赵穆看向两人说道，“好了，不谈她们了，还是说我们的事情吧。”

　　赵穆看著高升泰说道：“高侯爷，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高升泰回答道：“赵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赵穆点点头说道：“册封大理国这件事，我可以试著劝说皇上。不过成与不成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若是这件事不成，还请大理国勿怪。”

　　高升泰轻笑一声回答道：“这是自然。若是这件事情，赵公子你都做不成。想必其他人也都做不成了。”

　　赵穆继续说道：“其次就是皇上尚未亲政，这件事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还请大理方面给我一点时间。而且这一次一定，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千万不可再像这一次一般，擅自行动了。”

　　赵穆倒是不怕大理国擅自行动，他怕的是，他们把这个底牌直接亮出来了，那么就不需要他这个中间人了。

　　哲宗皇帝有平辽，吞夏的雄心壮志。眼下大理称臣，可是帮他免去后顾之忧的好事，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利用和大理联姻的事情，出现在哲宗的视野里重返朝堂只是他的第一步棋。而利用大理称臣的事情，博得哲宗的信任和重用，才是最为关键的后手。因此赵穆不会给大理国众人一点接触哲宗的机会。

　　作为一个合格的“中介”，要严格限制“买家”和“卖家”私下见面。不然的话，这可是容易“跳单”的。

　　高升泰回答道：“没问题，等本侯回去后便面奏皇上，这件事已经全权委托给赵公子你了，之后便等待赵公子的消息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再擅自行动了。这一点还请赵公子放心。”

　　赵穆点点头说道：“嗯！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清楚。大理国的底线在哪里？”

　　听到赵穆的话，高升泰，段誉，朱丹臣三人皆是互相看看对方。

　　高升泰问道：“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赵穆认真的回答道：“这就是字面意思。虽然我有一点点把握说服皇上同意册封大理的事情。但是这么大的事情，皇上总要同朝中众臣们议上一议才是。”

　　“魏晋隋唐与门阀共天下，而我大宋则与士族共天下，若是群臣反对的话，即使是皇上怕也很难堪。因此大理国若要得册封，总要付出点能令皇上说服群臣的代价才是。”

　　“若是这件事我大宋无利可图的话，我想群臣不会轻易同意的。因此我想问一下大理国的底线在哪里，亦或者说，大理为了达成这件事，可以付出的代价底线是什么。毕竟我总要知道大理的底线才能更好的劝说皇上，安排这件事，别之后我谈成了，然后大理不接受大宋的条件，那样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听到赵穆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高升泰思虑再三，随后看向了段誉。

　　段誉见到岳父望著自己也是默默地点点头。

　　随后高升泰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音，他随即说道：“赵公子是我们大理的女婿，论起身份来也不是外人。既然这样，那本侯就同赵公子彻底交一个底。”

　　听著高升泰的口气，赵穆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这老家伙是在说“你除了是大宋的公侯，也是我大理的驸马，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太偏心大宋了。”

　　赵穆随即一笑。

　　见到赵穆懂了自己的意思，高升泰便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临行前，皇上曾言，只要能完成这件事，我大理可以去帝号改称王，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若是大宋皇帝需要的话，也可以派遣宗室女与大宋和亲。甚至为了表达我大理的诚意，大宋可以在大理国境内的几个地区驻扎军队。我们也愿意将治下的一些土地割让给大宋。”

　　听完高升泰的话，赵穆直接给愣住了。

　　高升泰见到赵穆愣神的样子，他说道：“赵公子，这已经是我们大理国的底线了。若是大宋方面还不满足的话，那么那么”本来高升泰还想放几句狠话，但是大宋无论是人口规模，还是军力，甚至是经济都远超大理。尽管大宋打不过西夏和辽国这些马背上的国家，但不代表打不过小小的大理。纵使高升泰想放狠话，也是没底气说出口。

　　段誉此时说道：“赵兄，若是可以促成这件事的话，那么我可以劝说父王和伯父，再多让步一些。”

　　赵穆此时回过神来，望著眼前这俩人，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本来赵穆以为他们是来谈判的，但这明摆著是来卖国的。现在赵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边的人了。他都觉得大理国给的这个条件相当过分了。

　　赵穆愣了半晌后说道：“好了，那么大理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么对大宋的需求是什么？”

　　高升泰听到这话，他随即高兴地说道：“其实我们大理国的要求，对于贵国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其一我们需要大宋开放几个通商的关口，让我们大理国的货物运抵中原贩卖，也允许我们的商人从中原购入粮食，盐，丝绸，布匹返回大理。而这通商的关税，这件事好商量。我们大理愿意拿四成，给贵国六成。其余的就是大宋必须承认，我们大理才是南垂唯一的正统政权。不承认其他的什么小部落。至于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第180章 两面通吃

　　赵穆听到高升泰开出的条件，他忍不住吐槽道：“有点过了。卄

　　高升泰一听，随即说道：“若是赵公子觉得没把握的话，那么来往关税，我们大理国拿三成，给贵国七成也是可以商量的。不过贵国要保护我们的商人和货物。”

　　赵穆摇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高侯爷你的所求过分。而是你们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实在是”

　　高升泰与段誉对视了一眼，段誉问道：“实在什么？”

　　赵穆猛地想到了一个词说道：“实在是丧权辱国啊。”

　　赵穆一言既出，语惊四座。这次轮到段誉，高升泰，朱丹臣三人愣住了。

　　高升泰反问道：“赵公子这是何意？”

　　赵穆苦笑著说道：“我们谈的是大理称臣的问题，而不是大理国被我大宋吞并的问题。况且我大宋也没兴趣吞并大理。”

　　赵穆这话说的是真的，现在这个时代的云贵两广被称为“岭南”，在中原人，甚至包括契丹人眼里，这里都是未开化，满是瘴气毒虫的蛮荒之地。只有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才会流放到这里。

　　大宋君臣对于这种占领统治成本，高于收益的土地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高升泰疑惑地问道：“那依照赵公子所言，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穆此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方才高侯爷说的对，我除了是大宋的公侯，也是大理国的驸马。我自然也不会让大理国吃亏的。去帝号，改称王，这些都是可以的。只不过割地驻军倒是不必。如果可以的话，我这里也有些条件，若是大理方面同意的话，那么我心里也有了个底。”

　　高升泰此时站起身来，对著赵穆一拱手说道：“赵公子请讲。”

　　赵穆说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高侯爷方才说我们两国要通商，这个我觉得不错。不过与其让大理国的商人来到内地，大宋的商人远赴南疆。我看倒不如我们在宋理边境上建筑几座新城，专门用来做商货贸易的中转。不过筑城的花费要大理国一己承担。我们大宋不负责。而且这些边城则由我你我双方出兵共管，所得财税平分。而且我方有权力对大理提出主要贸易的货物，比如药材，生铁，皮革等。大理方面需要将这些东西备齐后，送到边城与我大宋交易，大理方面不得限制这些货物的进出。”

　　高升泰激动地说道：“没问题，筑城的花销，包括驻扎宋军的粮饷我们大理都可以承担。”

　　赵穆见到高升泰答应了，随即说道：“其次就是‘联合作战’。如果我们大宋有需要的话，那么大理必须出兵协助我们。”

　　“联合作战？”高升泰和段誉同时惊呼。

　　赵穆点点头说道：“不错。大宋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蕃。这些对于我们大宋来说都是威胁。”

　　“赵兄，伱不会是想让我们大理出兵帮你们去攻打辽国或者西夏吧。”段誉喃喃道。

　　赵穆摇摇头说道：“这倒不用。大宋和大理联合作战的目标是与大理接壤的吐蕃。吐蕃这个国家，自前唐开元年间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中原弱则入侵，中原强则死皮赖脸的求娶公主和亲。如今宋辽相持，西夏这个跳梁小丑从中取利不说，吐蕃也是蠢蠢欲动。所以来日宋辽如果开战的话，他们两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因此我需要大理国从旁帮我们钳制住吐蕃，让我们可以专心的应对辽国和西夏这两个敌人。”

　　赵穆随即说道：“当然了，若是大理国肯出兵的话，我们也是不会让大理吃亏的。等消灭了辽国和西夏，我们便也会专心对付吐蕃。等击败了吐蕃，大理可以吞下吐蕃的一些领土来扩大自己的版图。不知道我的条件，侯爷可能答应？若是侯爷答应的话，那么册封大理国这件事，我便有三成的把握可以说服皇上和百官。”

　　赵穆很清楚，段正明兄弟的意见不重要。大理国的真正掌控者是眼前的高升泰。只要高升泰可以答应这些事，那么就等于大理国答应了。

　　至于高升泰提到的那些“割地赔款”的事情，赵穆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倒不是赵穆替大理著想，而是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很有可能是陷阱。

　　赵穆前生作为一个职业商人，深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血淋淋的真理。

　　大理确实愿意对宋割地，但也没说具体的地方，若是他们把无法实际控制的蛮夷之地割让给大宋，那么就等于是把烫手的山芋扔给大宋了。这种套路在赵穆眼里叫“不良资产转让”。这种事情，也只能糊弄糊弄贪便宜的傻瓜。

　　至于大宋在大理驻军的事情，赵穆觉得更是个陷阱。他总感觉高升泰这老狐狸是想让大宋去帮他治乱。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情，赵穆可不会上他的当。

　　高升泰思虑之后说道：“若是大理不答应，那么赵公子有多大的把握？”

　　赵穆说道：“不到一成。”

　　高升泰随即说道：“这件事赵公子尽管去谈。赵公子提出的要求，等本侯回到大理后，会向皇上和皇太弟禀明的。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联合作战的事情，等赵公子与公主正式成亲后，我会表奏皇上，封赵公子为我大理的大将军。我大理的边陲守军，任由大将军调动。”

　　赵穆说道：“好！既然高侯爷同意了，那么大理册封的事情就由赵穆全权负责了。只是大理方面要听从我的安排，不要贸然行事就好。”

　　高升泰说道：“一言为定！”

　　赵穆也是有些欣赏这个老狐狸，虽然以后联合作战的事情谈妥了，但高升泰还是留了一个陷阱，那就是赵穆这个“大将军”只有调动边军的权力，并没有调动其他军队的权力。大理国最为精锐的军队是御林军，神策军。而且边军的粮饷供给，家眷都在高升泰的手里抓著。这算是高升泰给自己留的后手。

　　不过赵穆也知足了，至少自己现在手里有足够的筹码，来将大理和大宋两国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只要他在宋哲宗的面前促成这件事，哲宗会将他当成心腹重臣，而大理国也会视赵穆为大恩人。这两面通吃，当真是一件美事。

第181章 万金为聘

　　众人将正事商议完成后，其次便是一些家常话了。

　　段誉带来了伯父和母亲的感谢，那便是赵穆出手除去了四大恶人，为大理国剪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而赵穆也从段誉的口中得到了段延庆最后的结局。

　　段延庆虽然被段正淳等人运回大理安葬，但段正明和天龙寺众僧都一致认为，找个偏僻的角落，把段延庆草草的掩埋掉就可以了。

　　这是因为段延庆这些年来恶贯满盈，所造之恶事，实数是给大理段氏蒙羞。尽管他事出有因，但众僧都觉得不能这么原谅他。

　　因此在枯荣大师的主持下，只是给段延庆举办了一个超度法会。之后便草草的埋葬在了天龙寺外的一处山坡下。

　　而且无论内外，段延庆的身份都没有得到大理官方的承认。对于曾经的延庆太子，大理国的史官们依旧是写著，延庆太子死于宫变。

　　赵穆听罢后，也只是冷笑一声，成者为王侯，败者为流寇。

　　什么皇位世袭，什么龙脉血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显得那般可笑。

　　之后赵穆与众人商议了一下联姻的一些细节。大理方面的意见是这场婚礼举办的越盛大越好。而赵穆的意见也是一样的。但具体的事情还需同皇帝商议后才能确认。

　　叙旧过后，赵穆也不再耽搁，而是起身返回了自己下榻的驿馆。

　　回到房间后，见到一身珠光宝气的阿朱，依旧没有卸掉木婉清的妆容，望著眼前出现的两个“木婉清”，赵穆觉得既有趣，又别扭。

　　赵穆说道：“阿朱，你还卸掉这身装束吗？”

　　阿朱回答道：“侍女们为我盘这个发髻，足足盘了半个时辰。我可舍不得现在就散开它。”

　　木婉清望著眼前的赵穆，微笑著说道：“恭喜侯爷晋升为公。”

　　赵穆也坐了下来，他随后说道：“这也是托了婉儿你的福。若是放在以前，皇上就算想晋升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阿朱此时问道：“相公，你和高侯爷他们谈妥了？”

　　赵穆点点头说道：“谈妥了。过些时日伱们两个就都回大理去吧。”

　　“啊？”阿朱和木婉清同时惊呼。

　　赵穆说道：“你们这么看著我做什么？婉儿你现在被过继给皇上和皇后，你是以大理国长公主的身份和亲大宋，自然要回家去祭拜宗庙，祖宗才是。虽然王爷和段兄薄待了你，但是大理国的列祖列宗可跟你没有仇怨，你要远嫁大宋了，自然要去给她们磕个头。而且阮夫人也说秦前辈很思念你。至于阿朱你，也跟著婉儿回大理国走一遭吧。你替我看顾好她们两个。”

　　阿朱喃喃道：“两个？除了木姐姐，还有谁？”

　　赵穆苦笑一声回答道：“小阿紫啊，这丫头现在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了，怎么撵也撵不走。之前阮夫人也亲口请求我将她带在身边管教。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了下来。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著我去清理。你们都走了，没有人看住阿紫，若是把她留在京城里，还不知道她会闯出什么祸来。”

　　“更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紫这孩子生性残忍歹毒乃是因为自幼长于星宿派那种‘养蛊’的环境当中，她为了求生自然要比其他人阴险歹毒。而这段时间她待在你们两个的身边，虽然还有些顽皮，但却没有了之前的狠厉。这孩子的性子还需要在你们身边磨上一磨才好，京城之中尔虞我诈的地方，让她久留或许她会学坏。”

　　阿朱随后笑道：“看来我的相公还是很嫌弃我的亲妹妹啊。”

　　赵穆回答道：“如果她不是你的妹妹的话，我都懒得理她。对了！婉儿，明天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便去各个古宝斋转转，不管是珊瑚，还是珍珠翡翠，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大理国使团与皇上商议这件事也就是这几天的。这一次你们便带著我的‘聘礼’一同折返回去。与其我选，倒不如你亲自去看看你喜欢的。”

　　木婉清微笑著点点头说道：“嗯！不过只能咱们两个去。别让我见到那个讨厌的家伙。”

　　“好！”赵穆笑著答应道。

　　之后的几天，赵穆两人就是各种买买买，木婉清喜欢什么奇珍异宝。赵穆都买给他。无论是锡兰的宝石，还是南海的珊瑚，东海的珍珠。只要木婉清看上了，赵穆都是不吝惜银两买了下来。

　　而大宋官方方面则是继续招待大理使团，太皇太后和向太后都接见了段誉一行人。而高升泰也遵从赵穆所言，并未提及大理向大宋称臣的事情，只是以联姻为契机，诉说著两国日后要结成秦晋之好，不动兵戈等等。

　　面对高升泰的话，哲宗皇帝有些失望。他本来旧事重提，想同大理谈谈册封的事情，但直到御花园的招待结束，大理国这一次都没有提出来寻求“册封”的事情。

　　他若是直接开口的话，似是不尊重对方，要同对方开战一般。因此弄的哲宗皇帝是又心急又尴尬。这让哲宗想起了自己亲爱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