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慕容复:这次我是主角 第39节
酒馆内,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向来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大厅中央的那张桌子是空的,因为一般按照惯例,只有打听消息的人才会坐在那个位置,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相应地,自己也处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除了艺高人胆大,以及初入江湖的愣种,没有人会坐那个位子。
不过慕容复现在用不着了,以他现在的内功,十丈之外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跑来酒馆的原因,听一听江湖上的八卦,既消磨时光,没准就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听说了吗?最近武林中出了一件大事!”
旁边桌一位不知名劲装大汉用煞有介事的语气说道。
这是江湖上的小虾米惯用的手段,只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好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
果然,这么一说,周围几桌顿时将脑袋凑了过来:“什么事啊?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快点说啊。”“是啊,赶紧说啊!”
越是这样,那大汉反而越是不着急,直到周围人都有点不耐烦了,才拿腔作势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说来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这几天河洛武林都已经传开了,不过要到我们这还需要一段时日。在下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到洛阳公干才听一个道上的朋友说的。”
慕容复微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些小道消息的价值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那人接下来的话,就让慕容复不得不关注了。
“各位兄弟可曾听说过伏牛山伏牛派的掌门柯百岁他老人家?”大汉见情绪渲染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入正题。
周围人一听这个名字,顿时神色一凛:“可是‘神鞭无敌’一手‘天灵千裂’使得令人闻风丧胆的柯百岁?”
大汉点点头。
众人一下子来了大兴趣,纷纷催促着大汉往下说。大汉喝一口酒,不急不缓地说道:“柯百岁他老人家,半个月前去世了。”
众人一听,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又俱各释然,顿觉没趣,有那刺头点的不客气地说道:“这算什么,柯百岁他老人家据说都将近七十高龄,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常理,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众人也是大感没趣,摆摆手便想各自散了。劲装大汉一看这情况,顿时急了,于是也不绕弯子了:“你们可知,这柯百岁他老人家是如何死的?”
众人一听,止住了迈出去的脚,又凑了回来。
劲装大汉打量了一下周围,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凑过来。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劲装大汉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了几句什么。
等到大汉说完,众人皆是发出了一阵惊疑声。
“还有这样的事情?”
“千真万确!”
那汉子似乎很享受众人现在的反应,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大口,故作豪放地一笑:“小弟也是因为有个堂哥在伏牛派,所以才知道这一层内幕。就是放在河洛一带,知道这一层的也还不多呢!”言语中似乎对自己消息灵通一节甚是得意。
周围的看客也是发出一阵赞叹,刚才呛声的刺头也围了过来,说些好话,给那大汉陪笑。酒馆内洋溢着快活的气氛,谁都没把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太放在心上。
除了慕容复。
第79章 慕容博的心思
“哎,酒来了!”
店小二拉长了调子一声吆喝,小心翼翼地托着个盘子,一边不停地喊着“借过”,一边给经过的人陪笑,临了,来到慕容复桌前,笑容满面地放下那一瓶酒:“客官,您要的本店上好‘玉楼春’,给您放这儿了,您慢用。”
慕容复微微一笑,用两根手指将一块碎银子推到店小二身前:“辛苦,一点小意思。”
店小二只扫了一眼便知面前那块银子起码一两往上,往常他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挣不了一两银子,这叫他如何不欢喜。当即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谢公子爷赏,谢公子爷赏。您喝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银子揣进怀里,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待店小二走开之后,慕容复缓缓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右手食指轻轻按着太阳穴,直到一盏温酒彻底凉下来了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
刚才那位劲装汉的话,慕容复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尽管那汉子添油加醋,加了很多料,把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七扯八扯说得曲折离奇,大致意思其实用一句话可以概括:柯百岁的死与慕容家有关。
对于柯百岁的死,慕容复并不在意,也不介意替慕容博再背一口黑锅-上次青城派跟秦家寨一起堵门最后也就那样,再加个柯百岁又怎样呢?
何况凭他现在的人缘,大把的人可以替自己证明清白,这口黑锅也扣不到自己头上。
重点是这其中传递出的信号,那就是慕容博这个老鬼对慕容复阴魂不散的控制。
之前,慕容复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慕容博为什么处处用慕容家的家传武功给慕容复满江湖树敌。
如果说,用斗转星移杀玄悲-万幸,这会儿还没听到玄悲身死的消息-还可以解释为慕容博低估了对方的武学水平,不得已用斗转星移来保命。那为什么对付一个柯百岁这种二三流人物,慕容博还要用斗转星移留下痕迹呢?这不摆明了坑儿子吗?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慕容博从始至终都没有放松对慕容复的控制。这个老鬼曾经教育慕容复,为了复国大业,父母师友尽可杀得。试想,权力欲重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假死就完全放下手中的权力?
要理解疯子,就得按照疯子的思维逻辑去思考问题。
首先,从慕容博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取名“复”就说明,在慕容博的认知中慕容家到了他们这一代是可以实现复国的幻想的。这个时代像慕容家这样的大家族起名字可大有讲究,不是一拍脑袋张口就来的。尤其是慕容复这个名字是要写入所谓的“大燕皇帝世系谱”里头,更加要慎重。
如果不是认定了慕容家到了这一代有希望复兴燕国,又怎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呢?要知道,“复”这个名字的分量对于慕容家来说可比“龙城”还要来得意义重大。
试想,按照慕容博的这个逻辑,等到他日燕国真的复兴的时候,慕容博会心甘情愿地功成身退,做一个刘太公式的太上皇吗?
显然不是,就算慕容家只有慕容复这一个正统继承人,慕容博也不会这么干。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权力更让人上瘾的了。何况是慕容博这种晚期患者。
而像用标志性武功处处树敌这种举动明显是对慕容复这个明面上的正统继承人不利的,以慕容博的心机,他不可能傻到这个地步。
那就只能解释为,慕容博是故意将黑锅往慕容复头上扣。
萧远山给儿子扣黑锅是为了帮儿子彻底摆脱汉人的身份,回归契丹人。而慕容博给慕容复扣黑锅则是为了确保将来自己不被边缘化,试想,一个处处树敌的慕容复又怎能令慕容家要争取的基本盘-江湖人士,心悦诚服地接受领导呢?而他慕容博则可以在暗中用慕容家这杆大旗运作,收聚人心-作恶的是慕容复,不是慕容家,慕容家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慕容复这个不肖子孙在执行的时候弄坏了。
到头来,慕容复只能乖乖地做一个没有根基的乖太子,等着慕容博哪天尝够了权力的味道再放手。
这可不是啥危言耸听,要知道,江湖上有一条公认的事实,那就是内功深厚之人在没有暗疾,重伤的前提下,寿命是远高于常人的。
慕容博现在的年纪撑死也就五六十岁,按照他的功力,就是再活个四五十年都不成问题。并且,根据时间线推测,这个时候,练习多门七十二绝技的危害还不怎么明显。
未来漫长的岁月,和理想中能够实现的复国大梦,双重条件下,慕容博会不起心思吗?
虽然这种推断听起来很傻,但也只有这个能够合理解释慕容博为何要在杀柯百岁时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嫁祸慕容复了-要知道,慕容博要杀功力远胜柯百岁的崔百泉也就一抬手的事情。
“哼”
慕容复冷哼一声。
想给小爷暗中挖坑?美得你!
这也是为什么慕容复处处交好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意气使然,另一方面也有这一层功利性的考量。
他不可能跑到少林寺宰了慕容博,毕竟自己还是某种意义上受了原主大恩,弑父这种事心理上过不去。二来,自己的武功尚未纯熟,干掉慕容博也没有把握。总之一句话,技术上和主观动机上双重不可行。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处处交好,让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像原主那样整天跟四大家将混在一起,或者一个人当独行侠,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己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让半个江湖都能为自己正名。
这就叫以阳谋破阴谋。
他打定主意,等这次回去顺便将自己在西夏李延宗这个身份也和保定帝和盘托出。
四大家臣恐怕也没那么可靠,慕容博能够在江湖上掀起风雨说没有利用慕容家的势力,慕容复打死不信。
不过,说到底,自己这个活人,难道还怕慕容博这个名义上的“死人”吗?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
慕容复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80章 吴长风
慕容复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味,正想招呼小二结账走人,一点小骚动引起了慕容复的注意,刚准备起身,又坐了回去。
只见打店门进来了个年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者,穿一身补了又补的旧衣衫,脚上趿拉着一双百搭麻鞋,总体而言倒算干净利索,不过一头斑白的头发却是乱糟糟地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就束了,连带着一把胡子也是乱蓬蓬地完全没有打理过。至于脸上更是皱纹里头夹着泥垢,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苍老落魄。
种种迹象表明,这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乞丐,不过光凭这些,不足以引起慕容复的关注。关键是这老乞丐刚进门的时候慕容复只是大略地扫了一眼就察觉到此人脚步轻缓快捷,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老者惯有的那种滞涩沉重-要知道,这年头,寻常人过了五十岁就要开始给自己准备寿材了,到了六十来岁,基本一身病,能活到七十,那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才有“七十古稀”的说法。
显然,此人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力还不低。
根据慕容复的判断,此人功力远在前不久收揽的易大彪兄弟之上,而易大彪据说已经是丐帮六袋弟子中的佼佼者。
难道是丐帮的哪个舵主或者长老?
想到这,顿时大感亲切,眼前这老者让他想起了之前在破庙内遇见的邱舵主,分别多时,也不知老乞丐后来怎么样了?
麻鞋老者进了店门,店小二连忙迎上去,笑道:“老人家,打尖还是住店?”
麻鞋老者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打尖,也不住店,就是看您这店生意不错,嘿嘿.”
店小二也是个厚道人,见老者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笑道:“老人家可是腹中饥饿?刚刚后厨还有些剩饭剩菜,您老要是不嫌弃的话,给您老拿来,您看怎样?”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笑迎四方客,和气生财,纵使是那沿街乞食的花子上门也得好言相待,不能得罪了。因为这路人平日里游历四方,吃的是百家饭,你若摆出一副臭脸,瞧不起人家,大扫帚赶将出去,看起来是你省了一碗饭,到头来人家四处说得你不仁义,一传十十传百,你这名声就臭了。
再者,行有行规,花子行也有花子行的道义,左右不过是施舍人家一碗剩饭而已损失不了什么。要是太过计较的话,碰上那耍横的,直接在你店里闹起来,你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所以,花子上门,再没有也得给碗水,这是大家彼此默认的规矩,也是底层江湖人的仁义。
怎料那老者一听,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几缕乱发像秋天的杂草随风飘舞。
店小二一愣,随即会意,只见他向衣服里摸索一阵,摸出几文钱来,在手心里掂量几下,接着像下定某种决心似地,一咬牙向那老者道:“老丈,些许几文钱,您老别嫌少。”
然后就攥着那钱往老者手中塞去,谁知那老者却是连退几步,一边退,一边摆手道:“不要钱,不要钱”
这下,店小二可是彻底不会了,这叫花子上门,又不要饭,又不讨钱,这是要干嘛呢?
老乞丐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完整了:“老头子有好几个月没有喝过酒了,这几天又在赶路,方才路过贵店,肚子内的酒虫被勾了起来。没办法,小二哥行个方便,些许与上小老儿三五斤最下等的茅柴白酒杀一杀这肚中的酒虫,感激不尽,嘿嘿嘿”
店小二一听,两眼瞪得铜铃一般,退后几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良久,才用带着几分气恼,几分惊讶的语气对那老者说道:“我说,老叫化。咱这开了三十年的老店,见过花子上门讨饭的,见过要钱的,没听说过讨酒的啊?还三五斤?在座的各位爷您给评评理,有这样的吗?”
店小二与老叫化纠缠不清,早就吸引了整个酒馆的注意力,听着店小二这一番话出口,楼上楼下,满屋子的酒客爆发出一阵大笑。更有那好事者在那起哄,喊道:“叫花子吃饱了饭,还想喝酒?太过分了!不给,不给!”
老者闻言大窘,店小二也是摇着头撇开老者去了,只留下老者一个人不死心地一个桌子一个桌子地讨着酒,但毫无意外地都被拒绝了。更有那不厚道的,还要奚落上几句。
慕容复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冲着店小二的方向招了招手。
店小二虽然忙里忙外,可一直都关注着慕容复这位出手大方的爷的,尽管慕容复特意选在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店小二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公子爷,您要什么?”
慕容复笑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有点事找他。”
店小二心中“咯噔”一下,只道不好,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慕容复一眼,只见这位财神爷依旧是一副笑容和煦、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不出有找茬的意思。于是虽然心中不解,还是快步小跑着将掌柜找来了。
掌柜的约莫五十岁上下,一把山羊胡,双手迭在身前赔笑道:“这位爷,可是小店招待不周?惹公子爷不开心了?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慕容复没有接话,而是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掌柜的,你看这一锭金子够把你们店今天的酒全买下来吗?”
掌柜的一惊,片刻后才明白慕容复的意思,颤颤巍巍地伸出干枯的老手,将那一锭金子拿在手里掂量一下。又对着阳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只见一锭火炭似的金元宝在阳光下泛着光,入手沉重,少说也得有二十两。
掌柜的忙忙地放下那一锭黄金,连连摆手:“公子爷恕罪,别拿小店开玩笑了,您这一锭就是买下小店一个月的酒菜也够了,小店实在是找不开啊。”
慕容复折扇一开,微笑道:“那就好。我也不用你们店找钱,你就去和今天来店里的所有人说,今天一切的酒菜免费,随便吃喝。剩下的算你们的。”
掌柜的一听,大喜,忙忙地道谢,收了金子,来到屋子中间,向众人说道:“各位客官,静一静,静一静,小老儿有一事相扰。”
吆喝几句后,一屋子人停下手中的酒盏、筷子,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有位公子爷花钱买下了本店今天所有的酒菜,请各位客官免费吃喝。今天大家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酒管够,肉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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