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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慕容复:这次我是主角 第45节

  像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短短一瞬间。苏星河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慕容复凝神向着小木屋望去,似乎想要看穿这其中的一切。马上,这位天龙世界的绝世强者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此刻,他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一丝激动按捺不住。

  终于,一道劲风将小木屋劈开一个大洞,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徒儿,带慕容公子进来!”,这一声之下,林间松涛涌动,平地里在这一刻刮起了一道清风。

  逍遥派掌门无崖子,就在眼前!

  这两天沉迷于关大洲先生的国家宝藏系列背景音乐无法自拔,有兴趣的书友可以上小破站听一听,绝对nice!

第93章 无崖子

  慕容复神色微微一凝:这一声蕴藏精纯内力,远在此时的慕容复之上,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无崖子不是应该已经全身瘫痪了吗?如何能破开这坚硬的门板呢?

  苏星河听到无崖子的回应,赶忙恭敬地答应一声。接着就拉着慕容复进去,一边小声提醒:“待会儿见了师尊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苏星河领着慕容复从门洞中进去,刚一进门,“噗通”一声跪下:“不肖徒苏星河叩见师尊。”

  短短的时间内,苏星河整整磕了三次头,可见无崖子这位师父在小老儿心中有何等崇高的地位,说是奉为神明也不为过。

  出于对这位传说中的前辈高人的尊重,慕容复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低着头,没敢直视对方。何况这位老前辈还是王语嫣的外公,慕容复也一撩衣袍下摆,效法苏星河下拜。没成想一股无形劲力稳稳当当地拖住了自己,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慕容公子非我逍遥门人,不必下拜。”

  但见木屋正中,一团人影悬在半空,长长的衣袖,仿佛两道天边的流霞。原来是房梁上悬下两根麻绳,托着一张吊网将那人影托住。黯淡的光线下,仿佛一只悬着巨茧,分外诡异。

  黑暗中,人影似乎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确实英俊潇洒,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停顿了片刻,又“咦”了一声:“你修习的内功功法居然是《北冥神功》?而且好像已经有了一定火候,甚好,甚好!你既有此福缘,也算我逍遥弟子了,这个头倒也磕得。”

  短短的时间内,先是出手托住自己,又一口道出自己的功法。这令慕容复信头泛起了惊涛骇浪,抬头向屋内望去,想瞧清那人面容,奈何屋内光线暗淡,什么也看不清。

  黑影笑了笑:“倒是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这个。”

  只见黑影衣袖一动,清风拂过,屋内两排蜡烛齐齐点燃,烛光下照出一张超凡绝俗的清俊面容。

  这一手点蜡烛的手段比之先前鸠摩智在天龙寺用火焰刀点香不知高明了多少,直看得慕容复惊骇莫名。

  火光下,但见那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目若朗星,眉若春山之黛,发如寒鸦之羽。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三尺美髯若苍龙之须,俨然神仙中人。

  难怪先前对方赞慕容复有其当年风范,这话由他人来说是纯粹的自吹自擂,但由此人嘴里说出来确实算得上无上的赞美了。

  “无怪乎李秋水和童姥师姐妹为了此人斗了一辈子。”慕容复心中感叹,只是很难说这算是称赞还是贬损了。

  无崖子见慕容复默不作声,笑道:“你既然得了我逍遥派传承,见了为师如何不下拜?”

  “弟子慕容复,拜见师尊!”

  “哈哈哈,好,好,非常好。我无崖子于垂暮之年得此佳徒,大慰平生,甚好,甚好!”

  无崖子纵声大笑,笼罩他多年的那一层阴郁在此刻一扫而光。

  一旁的苏星河也是大喜,搭着慕容复的肩膀喜道:“师弟,你资质远胜师哥,一定能够学会师尊的上乘武功。他日我逍遥派一定会在你手中重现生机。”他上下打量慕容复,仔细端详,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直到慕容复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才讪笑着松开双手。

  这叫啥?颜值即正义吗?

  慕容复暗暗在心底吐槽。

  无崖子欣慰地点点头,似乎对慕容复很满意。

  “复官,先前你和星河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为师已经知道了。你莫要将星河出手伤你一事放在心上。这些年,丁春秋那逆徒为了得到我逍遥派的神功,暗地里使尽种种卑劣手段。星河此举实在是不得已。为师代你师兄向你赔礼了。”

  无崖子含笑道,神色平和,只是在说到“丁春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凌厉之色。

  他这一生风流潇洒,武功卓绝,学究天人,平生唯一的污点就是识人不明,误收了丁春秋这个逆徒,以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些年来,他时刻盼着有位聪明俊逸的青年能上门继承自己的衣钵代自己清理门户。这一天,终于是让他等到了。

  更令他欣喜的是,慕容复修习的居然还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这如何不让他激动万分?

  他不是没有想过传功给苏星河,可是苏星河早年在杂务上分心太多,此生已经没有机会再学会逍遥派的上乘武学。武学一途,少年时的根基很重要,早年根基没有打好,晚年再怎么用心也是成就有限。

  无崖子七十年北冥真气若悉数传给苏星河,自然足以打败丁春秋。但是打败与斩杀是两个概念。

  苏星河与丁春秋系出同门,武学招式上丁春秋对苏星河是知根知底,而苏星河对丁春秋的诸多邪功却无从知晓。二人相斗,纵使苏星河可以凭借无崖子传给他的深厚内力以力压制丁春秋,但丁春秋想要从苏星河手中逃得性命却也不难。

  这就是无崖子多年一直不肯将自身功力传给苏星河的原因。一来寿元未尽,二来深恐苏星河有负其所托。故而摆下珍珑棋局,寻觅天下才智高明之士,说来也是无奈之举。

  慕容复道:“弟子自大理无量山中得到了师尊的传承功法,想来师徒缘分也是前世注定。只可惜弟子武功未至纯熟。上次与丁春秋那恶贼一战,未能克竟全功,望师尊恕罪!”“无量山么?”无崖子口中喃喃自语。虽然早就猜到慕容复身上北冥神功的来历,但听到对方亲口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让他神色为之一变。他目视远方,似乎陷入了追忆之中。

  “你既从无量山中得到为师的传承,想来也看见昔年为师亲手雕刻的那一尊玉像了。你去的时候,可在山洞中见过一位女子?”

  无崖子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

  但慕容复的回答瞬间让他失望了:“启禀师尊,石洞中并没有人居住。”“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件怪事”

第94章 岁月

  “玉像的音容笑貌,颇似弟子的表妹,王氏语嫣也,”顿了顿,又补充道:“应该说,一模一样,当时我确实以为语嫣妹子站在我面前。”

  慕容复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

  无崖子闻言,大奇:“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过,当时的玉像令弟子还想起了另外一人。与玉像倒也有六七分相似。就是弟子的舅妈,王氏。如今想来,如果舅妈再年轻个二十岁倒是和玉像一模一样。”

  慕容复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

  沉默,长久地沉默。

  如果说,世间有一人与山洞中的不为人知的玉像相似的话尚且可以用巧合来解释,那么两个人与之相似的话,巧合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复官,你可知你舅母的闺名叫什么?今年多大年纪?”

  良久,无崖子开口,声音干涩,似是付出了极大努力才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

  慕容复思索片刻:“舅母的闺名,家母在世的时候对弟子提过。似乎是姓李讳青箩,年纪么,就不太清楚了,想来也是年近不惑吧。”

  “阿箩,已经嫁人,有孩子了么?是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真好,太好了.”

  岁月在这一刻才显示它的威力,仿佛一瞬间,无崖子就经历了几十个春秋。多年的伤病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沧桑的痕迹,一句话却带着他在时光里走了一遭。短短的几句话一下子让这个画中神仙般的老人跌入凡尘。那一刻,他的声音格外的苍老,就像一个真正的耄耋老者。

  两行清泪从无崖子光洁的面颊上划过。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

  世间最上乘的武功,应该是记忆。

  苏星河怔怔地看着无崖子,担忧道:“师尊,您.”

  无崖子幽幽一叹:“星河,我无事。”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所有的蜡烛一起熄灭。黑暗中,传来无崖子苍老的声音:“我倦了,你们二人先下去吧,明日再来。”

  他明明就在不远处,声音听起来却很遥远,也许是因为横在三人之间的东西,叫岁月。

  苏星河虽然不明白突然之间师父这是怎么了,但他一向听从师父的吩咐,既然师父说他倦了,那就是倦了。

  他领着慕容复道了一声安,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先前的那个门洞中走了出去,只留下无崖子一人继续呆在屋内。

  无崖子独自坐在小木屋内,小小的房间此刻就像一座真正的坟墓,里面埋葬着尘封的记忆。突然某一天被人打开棺盖,往事风流云散,灰飞烟灭。

  屋外。

  苏星河满腹疑惑,但师尊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于是就旁敲侧击地想从慕容复嘴里套出点信息。但慕容复为了不露出破绽,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这可令他着实有些难受,毕竟从古至今,忍住不剧透都是一件不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

  “算了,师尊他老人家鬼神莫测,做弟子的也不好揣摩师尊的心思,也许哪天师尊他心情好了,会对我们说吧,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今天是师弟你拜入我逍遥派的大好日子。屈指算来,我逍遥派已经有三十年再没有收过弟子了。

  这谷内哑仆虽多,实际上算不得我逍遥弟子,都是一些曾经作恶多端的恶人,被师兄抓来刺聋耳朵,割掉舌头,充作仆役而已。

  师尊年事已高,虽然神功盖世,却已经被多年伤病耗尽了心力。师弟,你是师尊这一生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啦。”

  苏星河语气苦涩,言语中说不出的萧索。

  慕容复默然。

  逍遥派虽然名为逍遥,其实又哪里真正地逍遥过?三老武功近仙,却泥于男女情爱之事,一生痴绝。而世人风尘碌碌,为欢几何?能得逍遥者复有几人?要么系于名缰利索,一生奔走。要么于八苦三毒中煎熬一世,而超脱者复有几人?如果说天地是一座大的囚笼,那么身体就是一座小的监室,大多数人这一生看似不断成长,实则是不停地从一间监室换到另外一间监室。

  如此想来,做个疯子倒也不错,至少不用再生活在他人编织的牢笼里了。

  记得某位疯子曾经说过:人这一生第二幸福的事情就是在出生的那一刻死掉,第一幸福的事情就是从未出生过。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苏星河笑道:“瞧我这,今天是师弟拜入师门的大好日子。我作为师兄却尽在这里悲悲切切,实在不该,不该啊。师弟,待师兄为你设下一席,以为庆贺。哈哈。”

  说着,苏星河对着远处的一个哑仆招了招手。那仆人径直走到苏星河面前,苏星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慕容复,然后比划几下,都是些慕容复看不懂的哑语。哑仆会意,起身前去准备了。

  不得不感叹,苏星河治人很有一套。这些哑仆明明应该对他满怀怨恨,却意外地忠心,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些仆人最终在苏星河与丁春秋的那场生死大战中用肉身为苏星河挡住了丁春秋推来的火柱,前仆后继,无人退缩。悲壮惨烈的场面,令慕容复在读到这段文字时内心震撼不已。

  慕容复心中一动,问道:“师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可否答允?”

  苏星河笑道:“你我是同门,没必要这么客气。我看,以师尊对师弟的满意程度,多半是要让师弟继承衣钵的。到时候师兄也要听命于师弟你啦。师弟有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师兄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我想向师兄要几个哑仆,带回姑苏。不知师兄可否割爱”

  苏星河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师弟你如果中意这些不成器的蠢材的话,尽管全部带走便是。这些家伙虽然早年为恶,这些年在师兄手下已经被训导得十分听话啦。师弟你尽管放心差遣便是。如今时间尚早,师兄带你看看这擂鼓山的风光。”

  说罢,不容慕容复犹豫,拉着他的手便往谷外走去。慕容复无法,只得跟上。

  来晚了,不好意思

第95章 昔年事

  小老头虽说看起来干瘦,实际上力气却大的出奇,慕容复被他拖着就像一个小鸡仔似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没有发力抗拒。

  艰难苦恨繁霜鬓。

  对苏星河而言,这三十年的煎熬又岂止白了他的两鬓而已。无崖子和丁春秋都是一把年纪了还一副少年人的模样,唯有苏星河熬成了一个真正的糟老头子,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将无崖子和苏星河这一对师徒弄混。

  苏星河兴致勃勃,开心得不行,三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今天总算是看见了曙光。

  令人惊叹的是,苏星河虽然久居聋哑谷,三十年来装聋作哑,对这些年武林中发生的事情却一清二楚。天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的这些。而他提得最多的自然还是这位新入门的师弟当年在江湖上创下的事迹。

  “师弟,听说你十八岁那年就当众斩杀了作恶多端的章虚道人。那章虚道人当年在江湖上可是凶名赫赫,得罪他的人都被用剑斩下四肢,弃之闹市,令其全身鲜血流尽而死。那等惨状,老一辈江湖中人可是有不少人还印象深刻啊。”

  慕容复淡笑道:“一个不入流的杂碎而已。偏生还尽干些以力压人的事情,既然被我撞见了,也顺便出手管一管了。”

  苏星河口中的章虚道人还有一个外号叫章鱼道人。修道之人,论理应该与世无争至少也应该与人为善才对。这位爷却偏不,哪怕是别人请他让个座这种完全算不上得罪的事情,他都要取人性命方才罢休。而且杀人的手段偏生正如苏星河所言,凶残至极。

  那年慕容复初涉江湖,游历到山东一带。见章虚道人于闹市中行凶。其时那道人见一女童生的伶俐,想收入道观,女童之母自然不答允。那章虚道人一怒之下拔剑将女童娘亲的双手斩断,夺了女童就走。

  如此凶残行径,满大街的人敢怒不敢言。

  慕容复可不管那么多,拍案而起,拎着宝剑追着章虚道人砍了二十里,最后愣是卸下了那恶道士的四肢,将人挂在蓬莱官衙上示众。

  这是慕容复成名的第一战,南慕容在他这一代的名声就是在这一战起撑起来的。

  “听说师弟以彼之道还施彼声,将那恶道人的四肢斩了下来,悬挂在官衙上供人观看,此话可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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