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174节
东边是储秀宫、泰安宫,西面是春华宫、景福宫,四座挨在一起的小宫殿,加起来面积也才昭德宫的一半大小,住的都是低阶的妃嫔。
万贞儿是皇贵妃,两者间差了三个大等级。
也好在半夜起风,阴云缭绕半遮玉轮,外间光线不是十分明亮。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巡夜的侍卫由北至南从甬道出来,当先的人提着宫灯,照亮前路,后面跟着九名带刀侍卫,皆是御马监选拔的精锐宫宿。
“只能赌一把了!”
待他们走后,张玉飞速窜出,施展‘追云逐电’,进入了甬道。
这条甬道足足有三里长,一棍子捅到底那种。
张玉不敢作丝毫停歇,疯狂地将北冥真气灌注至双腿,运转起飞云神功,短短七息,黑影逆风而行,奔出了三里外,总算赶在下一队侍卫来之前,出了甬道。
“还好没被瓮中捉鳖!”
张玉长舒了口气,心中暗道:“皇宫大内,卧虎藏龙,之前总听说,江湖中人进出紫禁城,高来高去,如入无人之境,看来那只是对大宗师而言,顶级武夫,原本就是天下皆可去得,寻常之人,若是轻视朝廷掌握的武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时已经来到后宫东北角,背靠东北两面高达两丈的宫城,又修了半圈围墙,圈出这方天地,名唤掖幽庭,说起来好听,用后世简朴的话说,就是皇宫下水道,专门处置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前面就是掖幽庭了。”
张玉躲在墙角,忽然觉得此地格外安静,好一会儿,也没见巡逻的侍卫经过,他悄悄探出身体,向右侧望去。
掖幽庭大门前的侍卫,竟然一个也不见了。
张玉踌躇片刻,飞身攀上了高墙,落入庭内……
掖幽庭某间房内,临时找来的那根蜡烛,在长案上忽明忽暗。
或许是时间久了受潮,不时冒着‘噗嗤’灯花,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
“咳咳~”
那人四十岁左右,脸色蜡黄,双目浮肿,他穿着明黄色的圆领团龙服,有在外面加了袭玄色锦绣披风,身体坐在椅子上,似乎都有些费力。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他将背靠在椅背上,双臂搭在扶手上,才勉强坐住了。
“陛下。”
随侍太监见状,双目含泪,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折叠成方,垫在男子背后。
“多谢赵伴了。”
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朕这身体啊…莫非真是获罪于天不成?”
随侍的老太监悄悄擦了下眼泪:“陛下就是天子,父亲岂会降罪给儿子?只要好好用药将息,很快就会好的,陛下不是说过,待到秋来九月,还要效仿太宗皇帝,巡视幽燕,狩猎黄羊,奴婢们都盼着那一天的盛会呢。”
深夜密临掖幽庭,此人正是当朝称孤十一年的明国佑圣皇帝。
佑圣帝笑着点头:“好啊,君无戏言,那时一定去,马卿家也去,朕只信得过你的医术。”
长案对面,同样有张椅子,黑影投射在高大的墙壁上。
椅子上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穿着囚服,身形佝偻而僵直,双目浑浊无光,似乎压根没听见皇帝的问话,嘴里不时喃喃自语。
他正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太医马阳春。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老太监踏出两步,将手搭在马太医额手腕上。
“脉向平稳,气息不乱,你装什么疯?”
“马阳春,你要是还有半颗良心,就该如实回陛下的问题。”
马阳春似乎更加害怕了,蜷缩在椅子里,什么也不愿再说。
“赵伴,不要为难他,你去门外守着。”
“陛下,你的身子?”
“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不在这一时片刻的。”
见皇帝这般说,老太监只得退了出去。
佑圣皇帝看着那根愈发昏暗的蜡烛,心内五味杂陈,身在帝王家,他原本只是作为一个闲散王爷,机缘巧合之下继承了皇位。
他自知不算一个合格的君主,什么都怕,怕死人、怕生病、怕堆积如山的公务,但也没做过什么恶,庸庸碌碌十一年到了今日。
“佑圣初年,朕自太庙祭祖还宫,感染了急恶风寒,卧床不起,整整辍朝三月。”
“京中流言四起,说朕无德行,不肖祖宗,获罪于天,这才降病给朕。”
“朕记得,那时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怎么也不见好,当然这也不怪他们,朕是皇帝,用药施针,总是以稳妥慎重为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是马卿却挺身而出,为朕施针,那一针解了朕的风寒,也稳住了朕的皇位啊。”
房间内只剩君臣两人了。
马阳春看向皇帝,双目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颤声道:“陛下…您还记得…”
佑圣帝自嘲的笑道:“朕是庸碌之君,可以不认识六部尚书,可以将宰辅的名字写错,但对于身边的近臣,对有恩于朕的人,就算担负天下骂名,朕也会将他们放在心中。”
马阳春闭上双目,他一家老幼五十六口,还全在沈三思手里啊。
“陛下……您问吧,臣知无不言,言无不真。”
佑圣帝咳了起身,用手巾捂住嘴巴,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她…她真的怀了龙子吗?”
马阳春闭目沉思片刻,缓缓道:“臣不知道。”
佑圣帝又剧烈咳嗽起来,他苦笑道:“你还是不愿说。”
马阳春满脸为难道:“不是臣不愿说,是臣不知道怎么说……”
“那日,兰嫔娘娘请臣入宫。”
“臣原本以为是为兰娘娘瞧病,谁知她说,是宫中素姑娘不舒服。”
“臣心中疑惑,还是为素姑娘诊了脉,确实是……喜脉。”
佑圣帝忽然间脸色微红,双目泛光,急切道:“既然是有了身孕,那…那你为何还说不知道……你是朕最信任的御医,看过起居注,应该知道就在一个月前,她是侍过寝的。”
马阳春叹了口气,苦笑道:“那就要说到臣的疑惑之处了。”
佑圣帝怒道:“有何可疑之处?难道你也信了市井流言,认为朕不行…不能行人道?”
马阳春连忙摇头道:“臣的疑惑之处是……臣自始至终没见过素还真姑娘,诊脉之时,隔着道帘子。”
佑圣帝皱眉道:“这…这也不算什么可疑吧?”
“行医之道,在于望闻问切,臣今年七十八,自任太医令以来,为后宫娘娘诊脉,从未设过帘子,臣去储秀宫时,兰嫔娘娘一向客气,迎至宫门口,为何一个宫女瞧病,却要设帘子?”
佑圣帝沉默半晌,问道:“你的意思是?”
“臣不敢断定珠帘后,有喜脉的人……是不是素还真姑娘。”
第203章 凤冠落地
昭德宫,凤宁殿。
“乒唰啦!”
青玉龙柄桃式杯,瞬间碎了满地。
章威抱着尘拂,缩在角落里,低头看向地板上跳动的小破片,娘娘注重保养容颜,极少如此发火,连晋升皇贵妃时,陛下送的那对价值连城的古杯都摔了一只。
“沈三思,这就是你给本宫的交代!”
沈三思磕头如捣蒜:“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万贵妃风眉横竖:“你以为能瞒得住本宫?你以为能一手遮天?”
沈三思额头磕出了血,面上血泪交加。
“奴婢万死,但实无自绝于娘娘的心思,是…是陛下撤去掖幽庭密牢的侍卫,夜审马阳春,陛…高公公不让奴婢告诉娘娘,高光他是六宫都总管,奴婢也不敢违抗啊。”
万贵妃轻笑一声,沈三思敢拿这些场面话来糊弄自己,可见有了异心,她不动声色问道:“马阳春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
沈三思低头道:“奴婢不在场,奴婢不知道,问过马阳春,他铁水灌了口,什么也不说。”
万贵妃冷声道:“伱觉得他会说什么?”
沈三思低声道:“奴婢觉得,马阳春为了家小,应该不会改口,素还真…那个贱人根本没有喜脉,不过是有心人,将手伸入皇宫,暗中作他们的文章。”
万贵妃笑道:“是这样吗?”
沈三思意味深长地道:“陛下对娘娘宠爱,无以复加,奴婢觉得,只能是这样!”
万贵妃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抬出皇帝,沈三思显然得了某种承诺,或许素还真的消失,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退出凤宁殿,却没发现万贵妃日渐变冷的眼神。
皇帝与贵妃,这是用铁索捆在一起的两条巨船,他们一起对抗前朝那些嘴上喊着‘天下苍生’的大头巾,却也有裂痕,比如龙子之事。
有的人以为自己脚下很稳,可以同时踏很多条船。
万贵妃笑道:“看来这条老狗想待价而沽!谁给他的错觉,让他以为自己头上有两片云彩,还有的选?有些事情,只怕本宫都没得选!”
章威赶紧表明立场,道:“娘娘,怎么处置沈三思?”
万贵妃想了想,轻笑道:“御马监总管的位置,本宫能予之,亦能夺之,既然他不想干了,那就让找张新面孔顶上吧。”
这时,年轻女官匆匆走进大殿,手里捧着一小坛酒。
万贵妃皱眉问道:“陛下呢?”
那女官施礼道:“启禀娘娘,陛下正在东阳阁,接见刑部尚书,奴婢将娘娘的话说了,陛下称身体不适,不便赴宴,但赐下一坛状元红,让奴婢带回来,说……说希望娘娘好好品尝。”
“乒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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