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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219节

  她自然知道自己心中记挂之人的名姓,可没有个木字。

  麻衣男子见她质疑自己,也不动恼,指着头顶的榕树,千百条垂下的姻缘绳。

  “你看那些捆扎树上的红绳,姻缘二字,原本就是牵强,若没有命运在冥冥之中牵线,如何会让两个原本无亲无故之人,在人海中相互靠拢,命定终身呢?”

  岳灵珊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信了四五分,反正卦金都付了,又不能退。

  “你说那‘名中带木’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麻衣男子惊讶道:“奇了!”

  岳灵珊好奇道:“老先生,又如何奇了?”

  “他竟然是个无根之人!”

  那盏灰白色蜡烛,怎么烧,也不见少。

  烛光极为微弱,却刚好照亮了两处地方,那方写着‘玉’字的雪白宣纸,还有青衣少女的明媚脸庞,仔细看去,从方位距离上来说,蜡烛正好放在两者之间。

  “你说什么?无根之人,我的命定之人?”

  岳灵珊先是一顿,脸色胀得通红,‘噗嗤’笑出了声。她见那麻衣男子还在一本正经,连忙收敛笑意,心中觉得这老先生编故事的能力,比写《少林方证大战恒山三定》、《魔教教主与我娘亲二三事》的小说家还离谱。

  麻衣男子轻轻摇头,看向少女,却是流露出几丝同情之色。

  岳灵珊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先生,那你说说,你是如何从这个字上看出,他是无根之人的?”

  麻衣男子叹了口气,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显得不那么粗鲁,好半晌才指着玉字那一点,道。

  “小姑娘你笔画太飘,这点玩意,都离体了,自然是无根之人。”

  岳灵珊再也憋不住了,顾不得淑女仪态,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晌才稳定情绪,她忽然觉得,这五两银子,花得不算冤,好歹笑了两场。

  “老先生,你继续说,我与那‘名中带木’的命中人结果如何?”

  “结果不妙啊。”

  麻衣男子眉头蹙起,看向那个玉字。

  岳灵珊笑道:“如何个不妙法?”

  麻衣男子摇头道:“玉字,下部为土,上加一盖,有棺材入土、截木为牢之兆。”

  岳灵珊见他不住的摇头,不肯说明白,轻笑着问道:“那又是何意。”

  麻衣男子正色道:“小姑娘,恕我直言,只怕你们在一起后,非死即囚,难得善终。”

  岳灵珊却是笑不出来了。

  前面那番‘名中带木’、‘无根之人’的话,她只当胡言乱语。

  最后这句话,正中了她心中隐忧。

  算命先生坐在榕树下,环抱着双手,悄悄掂量着衣袖中银两的份量,心情大好,他看向青衣少女离去的背影,略微显得有些萧索,不免生出愧意。

  “惨啊!”

  “实在太惨了。”

  他游走四方,见过命数离奇的,多了去了。

  常人相命,测问未来命途吉凶。

  他即使屎里挑金,多少也会有几句好话,否则不止卦金夺走,还要被报以老拳,在失去了几颗门牙后,便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是这青衣少女,命途实在多舛。

  ‘玉’字所测,只是姻缘,已经凶险无比。

  他还悄悄相了少女的面,竟然是父母早违、夫妻反目之相,连她本人也……难享常人之寿。

  “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

  麻衣男子看了眼青天银月,无奈得叹了口气。

  他掂量自己手中的那两锭足色纹银,低声说道:“劫波天定,字相所示,我只是依照命理推演解读而已,又不是我造成的,有什么好内疚的!”

  而正在这时,江面忽然起了阵风。

  “刷刷!”

  那千百条姻缘红绳,齐齐晃动。

  麻衣男子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上方一片榕树叶子,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飘落,落到了面前的灰白色蜡烛上,‘嗤嗤’两声,烛火熄灭,那片翠绿的榕树叶,继续下落,落到了雪白宣纸的正中间,覆盖了那个‘玉’字。

  “不可能啊?”

  “这怎么可能?”

  一片叶子落下,不偏不倚,刚好砸灭了灰白蜡烛的光芒。

  这个过程中,麻衣男子的眼睛越瞪越大,似乎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了不得,真了不得!”

  他沉默许久,拿起那片扰乱卦象的榕树叶,小心翼翼地用布裹起来,揣入怀里,随即就地将黄布一卷,打成了包袱,拔腿便往西边而去。

  此时福州城外,沿江的这条街,逐渐热闹起来。

  许多头戴簪花的妙龄女子,三五成群,在江边放灯。

  远处玉壶湖里,停泊了数十艘大船,挂满各色灯笼,在水面映照出各种光色,宛如人间龙宫,富丽堂皇,每艘楼船背后都是福州府的权势豪族,才能支撑得起这样的豪奢。

  每年五月八日,东南风盛行,海潮入江,半夜子时际遇,风浪甚急,意为江海龙神会。

  这些权势豪强,明面是在争潮头,争一整年的好兆头,其实是在展露各家子弟的勇武无畏,也是争夺各家在福州城的地位和话语权。

  福州城外的内江码头,大大小小,上百艘船,每艘载满客人后,就往临近闽江入海口的玉壶湖驶去,这些船夫中运气好的,遇上出手大方的豪客,能在一夜将全家小半年的嚼头赚出来。

  “登船了,登船了,五分银子一位。”

  “去看江海龙神会,只要摸到潮头水,江海平安,便可以祛除晦气,一整年都会有好运常伴的。”

  船夫使出了浑身解数,大声吆喝着,想早点凑齐一船人。

  岳灵珊走到码头前,教那算命先生一说,心中倒有些沉郁,早知道就不花冤枉银子找罪受了。

  “呸呸呸!”

  “真是够倒霉的!”

  “江海龙神会,祛晦迎运,不可全信,只是江潮与海潮汇聚,倒是可以一观。”

  她想了想,从码头上飞身跃起,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掠过两三丈远的水面,落到了一艘外面的轻舟,她递出一锭三两重的银子。

  “开船!”

  “客人再等几位,就不用这么多银子。”

  那船夫甚为年轻,看相貌也才十六七岁,但体格健壮,肤色黑里透紫,撑篙划桨的双臂筋肉,极为扎实,有着江上人家的特征,这个年纪驾船来江上讨生活,多半是子承父业,家中几代靠着这条闽江活着。

  岳灵珊站在船头,轻笑道:“我若是愿意等,就不会选你的船了。”

  “那客人站稳当了,江上风大,小心失足落水。”

  年轻船夫不再坚持,撑起长篙,掉转船头,向着玉壶湖而去。

  这一夜能攒到三两银子,已是不错,毕竟船多客少,再等下去,还真不一定能轮得到自己,而剩下来的客人,多半也不是好相与的。

  “她也来了。”

  张玉站在岸边,看着那叶小舟在江波上几个起伏之后,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从青衣少女凌空越过时,他便已然注意到了,只是未曾看见正脸,但觉背影颇为眼熟。

  “岳不群早有心谋夺林家的辟邪剑谱,算起时间,作为华山派的暗探,这个时候,出现在福州城,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缓步走上那艘单桅帆船。

  刘忠问道:“张先生,我们也去玉壶湖,观看江海龙神会吗?”

  “开船吧!”

  张玉盯着漆黑的江面,心中轻笑:“玉壶湖要去,但今夜有意思的只怕不止是江海龙神会,若所料不差,当有几场热闹发生,还都与福威镖局脱不了干系。”

  他侧身看向码头下游,四五艘乌蓬船正从黑暗中悄然驶出。

  “青城派的人,果然也来了。”

  几方人马,齐聚福州城,目标却是殊途同归。

  林远图当年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十八支银羽箭、一百零八式翻天掌,威震武林数十年,他倒是谨记红叶禅师的教诲,行事正派,多有匡扶弱小之举,那些年里交友不少,树敌却也甚多。

  说来讽刺,不过两代人过去,交情没存下,仇恨与忌惮倒是得以长留。

  江湖上血雨腥风将起,这场劫波,只怕江湖中人都难以幸免,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或者为了自身野心,或者只是为了门派能在劫波中幸免,选择在这个时候,吞噬林家这样的中间力量,壮大自身,只怕不是福州府这一姓的悲剧。

  林家之覆灭,并非偶然事件,最终成为引爆了原本就紧张至极的江湖局势的一根导火索。所有人都发现,即使是正派,也可以为达目的,动则灭人全家,只要找个过得去的借口……便不用受道义的仲裁!”

  “林震南留下的那份传承,也确实诱人。”

  江上起风来哦,张玉站在船头,看向远处玉壶湖上的灯光,心中思绪万千,想着如何从这场风波中攫取好处。

  “第一步,先靠近福威号,离得近,才能看得清。”

  抱歉,尽快调整状态,推进剧情。

第256章 江海争潮,平珊初见

  从玉壶湖东边收窄处,及至大海,有段三里长的‘壶嘴’。

  为抗击海上来袭的舟师,自南宋时就在‘壶嘴’中段设了七道拦江铁索,平时沉入江底,战时转动两岸绞盘,防备敌船沿闽江向内陆侵扰。

  “五月八日,海潮涌江,寇船乘势而至,官民奋浆相击……”

  所谓的江海龙神会,起源于福州府官民,抗击海盗的活动,天下承平之后,逐渐演变成了,一项显露勇武胆魄的民俗。

  “把灯笼熄了。”

  “传话过去,方师兄有令,灭灯笼!”

  幽幽水面上,三点萤光接连湮没,初八的月不甚圆,四周很快暗了下来。

  几艘乌蓬江船,悄悄停在湖湾内,东南向二十丈远,便是‘壶嘴’入口。

  酉时三刻,海潮倒涌,江道内传来‘隆隆’之声,宛如云间闷雷炸响。

  贾人达坐在船帮上,擦拭长剑,忽听见一声炮响,抬头向西边望去,七八里外的游江彩船,只剩几点微弱至极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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