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第99节
孙寺望大喜,张鲤鱼这番话,可算将西鹊武馆掉到地上的面子,重新捡了起来,这位年轻后辈,不止武功高强,还能有如此胸襟,真非等闲之辈啊。
“孙老先生过誉了,同在江湖,本应相互成全。正好,我有一事,想请西鹊武馆帮忙。”
孙寺望笑道:“请讲。”
第119章 华山群英会
华山,七月初七。
林间偶见鹿,深谷闻鸟啼
自古华山一条路,以奇险双绝著称。
山门前,灰袍中年人四五十来岁,面相有些显老,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透着一股憨厚老实劲儿。
他身后站着七名年轻弟子,穿窄袖武士服,腰悬长剑,人人身姿挺拔,对登门拜会的江湖人执礼甚恭,却在无形之中又藏着傲气。
毕竟这是华山派,其所属的五岳剑盟,在眼下江湖上风头大盛。
一行六七人沿着石阶而上,很快走到山门前。
张玉两人便跟在西鹊武馆后面。
唐安冷着脸,偶尔回头看看,一副有人欠他八百吊的样子。
前面这座石牌坊上方刻着‘太华独尊’,左右却是两句并不对称的楹联‘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字体入石三分,隐隐蕴含着奇绝高险的剑意,和称雄江湖的霸气。
这十三个字,是前任掌门宁清羽用佩剑留下的。
那时的华山派还是五岳盟主,势力还远胜其他四派,自然当得起‘更无山与齐’这句评语。
张玉心中暗想:“一方水土一方人,华山奇绝,剑法奇绝,人也如此,自古华山一条路,要么登顶至高,要么落入万丈深渊,或许岳不群后来的转变,原本就是注定的。”
“孙老英雄,远道而来,真是本派荣幸。”
“哪里的话,辛苦劳先生山门迎侯了。”
那灰袍人正是华山二弟子劳德诺,其与西鹊武馆的孙寺望有过几面之缘,迎上前两步,说起客套话,一番交谈下来,倒是相聊甚欢。
劳德诺带艺投师,年岁不比岳不群小,所以孙寺望在两人交谈时,称呼他为劳先生,不以晚辈视之,也是表示尊重之意。
劳德诺笑着问道:“孙老英雄才过花甲,正当盛年,身体也康健,怎能生出金盘洗手的念头,那可是关中武林正道势力的损失啊。”
“有岳先生在,道长魔消,关中江湖早就安如山岳了。”
孙寺望这时看向平安客栈那两人,笑着介绍道:“说起来这位还是贵派近邻,十里坡平安客栈张掌柜,老夫在客栈中喝酒相识,张掌柜仰慕华山派的威名,逢此盛会,托我引见一二。”
“张掌柜,这位便是华山岳掌门的亲传弟子,劳德诺先生,武艺高强,精明睿智,兼管门派庶务,是岳掌门最得力的臂助。”
孙寺望是老江湖,他与张玉并无深交,也不知平安客栈底细,必须先将双方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万一有什么变故,也与他没有干系,人老成精,对于风险有本能的规避意识。
张玉拱手施礼道:“平安客栈张鲤鱼,见过劳先生。”
出人意料的是,劳德诺竟然听过张鲤鱼的名头,他上前两步,弯腰行礼,恭敬程度竟然一点也不亚于对孙寺望这样的老相识。
“原来是除掉黄毛大虫的张掌柜,前些天,我还和师父说起,华州地界上出了个为民除害的打虎英雄,师父说,华山派与这样的侠义之士,就该多多往来。”
朱老三死在城门口,但全华州的人,都觉得是平安客栈动的手。
尤其在那些酒蒙子的传杨下,张掌柜都快成张天师了,午时三刻,召下雷霆劈死黄毛大虫。
张玉也不否认,笑道:“劳先生过奖了,说起来,贵派才是华州地面的定海神针,在下初来乍到,遇上这桩小事,不得以顺手为之,何足道哉。”
劳德诺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三年前那头黄毛大虫当街行恶,被本派一名弟子阻止,动了拳脚,后来他主动到华山请罪,从山门一直叩首到玉女峰,再加上华州衙门几位求情,师父也就饶了他一条小命,以为他能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故态复萌,如此恶徒,想必就算人不杀之,上苍也会收了他的。”
几人说了些话,眼见有其他江湖门派从五龙桥过来,
孙寺望、张玉照例向华山派递上拜帖礼单,朝山上走去。
劳德诺扫了一眼,西鹊武馆财大气粗,出手便是五十匹各色绫罗绸缎、玉器四件、礼金五百两,再看平安客栈的礼单,他脸上不禁露出异色。
“酒两坛,木钗一支……没了,这也太小气了吧?”
劳德诺让人收起礼单。
那些礼物都放在山脚下的玉泉院,自然不可能让客人挑上玉女峰,那也太不好看了。
华山派重视清誉,岳掌门最忌讳别人说他借办寿收礼,更别提是借女儿诞辰。
这一路上,张玉有意落在西鹊武馆后面,观察山势地形,暗自记在心中,毕竟华山派是日月神教在关中江湖最大的敌人,知己知彼,才能实现心中图谋。
经过药王洞、五里关、云门,来到青柯坪,险峻的山腰处凭空出现几亩平整地面,真如剑砍斧凿一般,坪上长着花草树木,远处有‘哗哗’水声,一道白练般的瀑布横挂半空,落在山壁下的石潭中,旁边有座山亭。
沿途各处,皆有华山弟子接引。
岳不群爱惜羽毛,对亲传弟子要求颇高,除武道资质外,还得身家清白,人品过关,华山派亲传弟子只有六七人。
但普通弟子的标准便放宽了不少,整个华山派有八十多人,资质不及亲传,平时除了学习剑法外,还得负责山门的巡逻警戒,偶尔还有迎来送往,甚至作为杂役。
之前的路,还算人间路。青柯平以上,对普通人多少有些不友好。
千尺云栈有华山第一险境之称,筑路者在峭壁上凿出石孔,楔进石桩,石桩之间架木椽三根,不过足宽,游人至此,须面壁贴腹,脚踏木椽横向移动前行,就是华山弟子经过也得小心。
孙寺望走在最前面,步法稳健。
西鹊武馆的梅花桩,他踩了无数次,脚下自有功夫。
唐安神色稍有些凝重,万一脚下踏空,虽不至于就掉下去,但当着平安客栈两只土豹子面丢人,那滋味同样不好受。
“唐安,走慢些,留神脚下。”
“心定,脚定。”
“通天坦途也好,绝壁栈道也罢,落脚不过尺宽,只要心中有路,脚下自然稳当。”
孙寺望见唐安心思有些不定,出言提醒,他回头看向落在最后面的张鲤鱼,见他胜似闲庭信步,在看悬崖外几只白鹤在云霄间腾空,一点也没在乎脚下的悬空路,每步都踏得极为精准,这才是真正的如履平地。
唐安正因见此情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嫉妒。
几乎同样的年岁,对方的武道修为,明显远在自己之上。
他是活在赞誉和鲜花中的布政使嫡长孙,却被一个客栈掌柜比过去了。
“师父放心,弟子脚下稳当得很,这千尺云栈真不算什么,我不止能走,能跑,还能大跳……”
话音方落,整条铁索栈道,都晃动了一下。
“砰!”
唐公子一脚踏空,好在右手抓住石壁边的铁链,身体前倾,单膝重重地跪在木椽上,差点一脑袋磕了下去,给西岳金天愿圣大帝行了大礼。
他飞快起身,装作无事发生。
孙寺望对自己弟子有几分了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张玉走过千尺云栈回头看去,山壁岿然不动,铁索轻轻摇晃,也不禁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
再往前面,便是华山三座主峰。
难怪这些江湖宗门,不太鸟朝廷,全占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寻常兵卒攻不上来,少数高手坐镇,就能周旋很长时间。
除非朝廷花大力气,封山锁林,否则根本奈他们不何。
当然江湖势力也自有红线,不能占据城池,哪怕只是一座县城,也会受到锦衣卫的全力围剿,连平定州在名义上依旧是朝廷管辖。
一行人又走了十五六里曲折蜿蜒的山路,其中不乏青牛犁沟、生死一线天这样的险境,最后终于上到玉女峰。
在华山四徒施戴子接引下,前往客房歇脚喝茶。
玉女蜂为华山中峰,为其他两峰所依傍。
原有玉女祠一座,经年久远,不知那朝所建,供奉着穆公之女弄玉。
林木葱茏,环境清幽,丝丝山雾萦绕下藏着成片房屋,宛如一片世外仙境。
华山弟子皆穿素衫,佩长剑,即使是普通弟子,面对这些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宿,也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气度在身。
“江湖上的一流大派,哪家不是底蕴深厚,传承久远啊。”
孙寺望感慨道,西鹊武馆在西安府也算有点名头,但相比传承几百年,有先天境大高手坐镇的华山派,不免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他看向身旁的平安客栈掌柜,想起自己那时,还是弱冠之龄,也曾英俊潇洒,满腔热血。
“年轻时,我也想拜入华山派,一位剑宗长老说,我有几分韧性,但灵动不足,心思太多,过于匠气死板,过于谨慎小心,不够直接了当,练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那时我也是年轻气盛,转身就下了山,想着有朝一日,剑法大成,再来找他收回这句话,只是后来有诸多变故,我也发现自己的确不是练剑的料。”
张玉笑道:“祸兮福所伏,孙老先生那年拜入华山派,未必有如今的成就。”
算起时间,那时气剑之争已经有了苗头。
孙寺望闻听此言,想起几十年那些往事,不知对方的话,是随口之言,还是另有深意。
门内发生的争斗,往往最没有底线。
毕竟都是自家人,谁不知道谁,一点也不用讲客气,也不必装文明,从来都是乌龟拳王八掌断子绝孙脚齐上,一个门派最丑恶的历史,是谁也不愿被外人提及的禁忌。
他连忙笑道:“往事如烟,不必再提,华山派身为五岳剑派之一,如今在江湖上声威赫赫,既是前人恩泽,也是后辈奋进,西鹊武馆能有幸参加今日盛会,也是荣幸之至啊。”
江湖上的老狐狸,武功不一定高明,但深知什么时候该低声说话,何时该大声嚷嚷。
走在前面的施戴子听见此言,脸上露出笑意,华山派尊崇,身为弟子也与有荣焉,他暗自记下西鹊武馆的名字。
唐安不以为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华山派如何了得,只要在关中,那就归陕西布政使衙门管。
凭唐家的家世,别说华山派,就是少林武当,他想拜入,也能找到门路,但他终究是要入仕途的,不想与武林牵扯太多。
他心中暗道:“左不过山贼匪寇之流,待朝廷腾出手来,统统剿灭,还有那个开黑店的,绝不能放过。”
中庭院间洒扫得很干净,显然华山派对今日的盛会早有准备。
客房在正气堂的东侧,一排七八间房。
西鹊武馆、张玉等人算来得早的,独占了一间,施戴子安排好茶水,点心,说了些客套话,便走出门外,去接引其他山上的江湖故交。
大师兄昨夜才回来,而且本来就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在一众师兄弟中,只有他和二师兄耐烦干这些庶务。
施戴子走过正气堂,忽然看见一道绿衫躲到柱子后面,他笑道:“唉,小师妹,你往哪里走。”
岳灵珊从柱子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小瓷瓶:“四师兄啊,你吓死我了,还以为遇见爹爹了。”
“师父正在书房会见裘先生,还有几位交好的掌门,没时间来管你了。”
岳灵珊心中高兴起来:“伱从爹爹书房来吗?”
“不是,我还要去接待上山的各派掌门,方才是西鹊武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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