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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450节

  “丰城侯?!!”

  能与元婴势力做使者的,在上修之中怎么也能算得佼佼,可甫一见得费天勤缩小真身入场,却还是将目光皆投了过去。

  大部人目中有钦慕之色,便是实在与仙朝关系势同水火的那几家人眼中,亦皆满是郑重。

  “老祖,”费疏荷忧色不减,轻念一声。

  费南応看过一眼,正待出声,却听得费天勤密声传音,几息过后,便也就变得放心不少、未再发言。

  与费天勤说话相处,嘉达首座面上难见从容。又在脸上生出来几分恭色,嘉达首座才朝着前者拜谢一阵。

  正待要与面无表情的康大掌门寻处静室说话,却听得那老鸟又补了一句:“小和尚莫拖久了,老祖我与这小子还有正事要讲。”

  嘉达首座驻足下来,恭声回道:“小僧晓得了,定误不得前辈事情。”

  康大宝揣着满肚子防备之心与嘉达首座入了静室,以尊卑落座,他不急发言,只静待嘉达首座率先开腔。

  后者却也记得费天勤方才交待,事前所备那些玄而又玄的禅机、佛偈都未用出来,直接了当言道:

  “小友神识之盛远胜同阶、法体强健不输大宗嫡传,听闻还有瞳术、戟法冠绝同辈.确是难得,如此说来,那福能小儿败在小友手中,也是应有之义,不算奇怪。”

  这老僧话中“福能小儿”四字甫一出口,康大宝心头旋即就松了口气,只是还未表露出来,前者便又发一言,肯定了康大掌门心中所想。

  “小友不消担忧,老衲嘉达,忝任本应寺妙化堂首座,乃当世佛子尕达座师。”

  康大宝眉眼一抬,见得老僧面上笑意着实亲切,心中明悟许多,但却尤未开腔,仍静待着后者发问。

  “方丈上回不惜耗费真灵、冒犯摘星楼主,亦要带福能归山,不想路中却还是遭了禅宗宵小算计,使得福能伤势加重不少,迄今为止还未结成金丹、更莫说晋为金刚慧海相了。”

  自家后辈遭难,嘉达话中固然不至于有窃喜之意,但却亦无有什么伤感,这态度便就十分明朗了。

  见得康大掌门尤不开腔,嘉达首座便就言语得有些直白:“亦就是说,福能于云角州一败,先失了佛子之位、又失了结丹机缘、更失了方丈信重。那么他对于小友,岂止是‘恨’字可以形容呐,”

  嘉达首座言到此处,都已看得出来康大宝眼神倏然认真许多,便就又继而言道:“依着其座师马尨钦所言,是要劝他将小友视作佛敌了。”

  康大宝怎么按捺不住,开腔询问:“晚辈蒙昧,斗胆发问,所谓‘佛敌’,即是‘你死我活’?”

  嘉达首座面上神情未变,照旧和煦言道:“是极,所谓‘佛敌’,便是‘不死不休’。”

  “这倒是件麻烦事情,”康大宝愁得眉头一拧,继而又在心头腹诽:“怨不得这世间的修行人皆不喜释修,所谓‘因果’、‘业障’、‘善恶’、‘佛敌’.皆是殊为厌人、麻烦非常。”

  晓得厌烦也是无用,康大宝便就轻叹一声,继而问道:“那么敢问前辈今番专来为晚辈言及此事,是为”

  嘉达首座照旧笑道:“是犯了慈悲心,是看得出小友当为佛门护法,哪能遭视为外道真魔?”

  康大宝咂摸出了些味道,试探言道:“那前辈是要晚辈阻击福能修行,好为贵寺尕达佛子.”

  “哈哈,小友莫要误会了。尕达佛子百岁结丹,丹成中品。寺中一十六门大法习得九门,密宗三百六十五道精义明悟大半,佛子之位要比雪山上的万载坚冰还要牢固,不需得忌惮门中任一同门。”

  嘉达首座话虽说得十分漂亮,但是不待康大掌门继续发问,他便就又低声言语一阵:“不过若是将来小友再有把握、若能成事,便能得到佛子尕达的友谊,

  老僧言道此处,着重加了语气,一双浊目里头也放出了锐光:“将来密宗之宗的友谊!”

  这话干系太大了,康大掌门不敢应承,只是淡声言道:“福能大寺嫡传、本事出众,晚辈不敢等闲视之。只是晚辈能败得其一回,当就能败得下一回。”

  “好志气,”嘉达首座不吝赞美,不过他也不是个只晓得空话的,转手便就递出一物,轻声解释道:“这枚古墨戒算不得法宝,不过却有别样妙用,小友若是过后得暇了,或可好生端详。”

  “多谢前辈厚赐。”确如教导蒋青的一般,有好东西康大掌门自要收下。他倒也不怎么怕这老僧上什么手段,盖因只看后者对费天勤的忌惮表现,当也难有什么手段能把那费家老祖也瞒过去。

  嘉达首座做事并不拖沓,言明来意、赠予宝物过后,便就率先离了静室。

  康大宝手捏着那枚墨色玉戒行到费天勤身侧,后者也不寻什么静室,径直提着他登上云端。待得康大掌门将方才之事一一交待清楚了,费天勤一双锐目里头亦是生出了些许诧异之色。

  “佛敌?戒指?”

  这老鸟将康大宝手中墨色玉戒召来一观,几息过后,便就嗤笑一声:“这嘉达哪似个大寺出身的首座,恁般小气,一件克制释修的残次法宝罢了,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羞也不羞?!”

  “古魔戒,克制释修么?”康大掌门低语一阵,他现下倒也不在乎这玉戒品阶,只是觉得颇为合用。

  “嗯,此界当年有一波古魔,年头可有些远了,或是苦灵山刚立派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可是让这些面上慈悲心肠、内里男盗女娼的秃子们吃尽了苦头。你手头这戒指品阶不高,最多能对付对付金丹境的贼秃罢了,遇上元婴,怕是都无半点用处了。”

  费天勤言到这里便就不再多讲,只是又道: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修行的?当真是个怪胎。明明是稀烂的资质,修为却扎实得很,最晚半甲子内,便可尝试结丹。那瞳术在同辈之中,老夫几寻不得人与你相匹;

  戟法亦有了些意思,南応在你这年纪都远不如你;现下便连神识也猛涨一截、炼体亦突飞猛进。你自己说说,你三十岁之前,到底在修个什么?”

  “全赖老祖栽培。”

  “放屁!老祖要是有这本事,我费家早就老祖我也不是没有仔细验看过你,却当真寻不得一样异样之处,也是奇了怪了。”

  好在费天勤倒也不纠结此事,只继而言道:“罢了罢了,若是就这么继续刨根问底,岂不失了老祖我的体面。”

  “多谢老祖体恤。”

  “谢来谢去的,也不嫌厌烦。”这老鸟语气里头有些不满,继而又道:“听好了,晚些时候,秦国公是要见你。”

  “见我?”康大宝疑声发问,“老祖,国公爷可有交待要问小子什么?”

  “那我却不晓得,老祖我适才听魏大监讲,似是他与秦国公都想见一见你?”这老鸟语气里头也有些疑惑,不过康大宝却是若有所思,“魏大监,便是今日宣诏那位真人呐?!等等,会不会是今上.”

  康大掌门却倏然有些紧张,这倒是怨不得他,毕竟他身上的秘密对比同阶可是不少,天晓得承袭了真君遗产的卫帝哪怕不是真身亲临,能不能看出些来?

  费天勤也察觉出来了康大宝的些许异样,不过他倒也无有放在心上,心想着其到底是要觐见元婴真人,对于一个筑基真修而言,有些紧张再正常不过。

  便连向来狂妄不羁的费天勤,心头想起来这位大卫内廷之首、天下净军之魁都不禁有些战栗。

  毕竟这位的手段手腕,可都是天下一流的。

  “娘的,适才宣诏时候无有露面,过后会不会遭这厮算后账的?”费天勤倏地开始后怕起来,只是又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我,若是老祖我在,那魏大监定是要老祖我来驮他的。啧,这等事情太伤颜面,着实做不得,不然此后老祖我还怎么在山南行事立威?”

  这老鸟压下烦闷念头,快步将康大掌门带到了众真人与匡琉亭议事之处。

第470章 移封之议 合欢南迁

  ————小半个时辰后

  “进来吧,”匡琉亭一声轻呼,门扉上头法禁自退,费天勤与康大宝一并入了堂内,却见得内中无有其他真人,今番来观礼做客那些真人尽都不见,只余匡琉亭与魏大监与月隐真人两尊元婴还在座上。

  “拜见国公、拜见大监。”

  康大宝今番不单是头回见得元婴真人,便连匡琉亭,也是他结丹过后才首次见得。

  却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康大宝只觉这位新晋秦国公身上威势非但未有更甚,较之从前,反还多了些亲和味道。

  “你便是康大宝?”

  稍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开口的竟然是魏大监,康大宝不晓得厉害,费天勤这老鸟却知道这位中官之首实际本事还要超过北王,在今上手下亲近人中仅比南王匡慎之稍差一筹,能与银鞭驸马沈灵枫并驾齐驱。

  不过好在康大宝却是不消人催,便就又大礼拜下:“下吏兼管平、斤二县事康大宝,拜见大监。”

  “好,”魏大监细细打量一阵,也未见得有什么神色变化,便就不再讲话,令得康大宝稍有错愕,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匡琉亭却是在这时候接过话头,轻声言道:“本公才从外海归来,手头事多,本意是要过些时候再找你说话,不过又想着今日正好有要事相商,你之前于许多事情也颇有见地,那么便一道听一听。”

  康大宝心头忐忑瞬时少了许多,躬身拜道:“公爷抬爱。”

  看得出来匡琉亭这回颇为急切,他也不过多做言辞,便就径直交待道:“寻个座坐下吧,多看,多听,只是若未点你,便莫要说话。”

  “下吏晓得了。”康大宝心头打鼓,但却不敢争辩,亦不敢发问,只得在堂中寻了个末座坐下。

  魏大监面上照旧无有异色,未有发言的月隐真人却是在目中露出来一丝异色,心道:“这小掌门在秦国公面前似是个红人?门中小辈倒是可以与其多多亲近。”

  与一门心思考虑身后事的月隐真人不同,费天勤见得此幕,倒是在为康大掌门稍有担心。

  盖因这老鸟也十分清楚,有许多事情,能力不足时候听得并非好事,说不得便要招来无妄之灾。

  待得康大宝寻到座位坐下过后不久,便见得才支应完一众上修的费南応也姗姗来迟。后者正待说些告罪之话,却被匡琉亭出声打断:“故城侯莫要虚礼,快快入座。”

  衮石禄紧随其后,却未能得匡琉亭招呼,自己飞速瞟了一眼周遭,却也只敢与康大宝一般敬陪末座。

  随着匡琉亭的催促声话音一落,门扉的灵禁复又亮起,这秦国公倒也不做赘述,开门见山言道:“白参弘不愿意归附宗室、不愿意出让山南道、亦不愿意带着门人奔赴黄工岛,各位前辈怎么看?”

  “换地?!”康大宝心头震怖,眉头也禁不住跳动起来,心事连颤:“元婴宗门移封这事情我,也听得?!”

  不过便算他在同阶之中勉强算得稍有见识,但这所谓“黄工岛”却还是头回听得,也不晓得是何地方。

  康大掌门有何疑惑这时候自无人在意,刚刚那场议事,月隐真人也全程在场,但甫一听得匡琉亭发问,便就又皱起了眉头:

  “公爷,此时到底不同国朝初年。那时候漫说摘星楼等僭越之辈,便算实封方伯、单字宗王,得了太渊都的一道令旨要,求移封外地,也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不敢不从。

  但而今境况大不相同,白参弘又在摘星楼历代楼主之中才智也能称得惊艳,加之摘星楼门人虽寡,但无有庸碌之辈,咱们还是不好轻举妄动。”

  康大掌门听得月隐真人如此说话,心头又不禁腹诽起来:“摘星楼是僭越之辈、可你那五姥山不也是一丘之貉?”

  不过这月隐真人说话时候却是坦荡十分、面无异色,似是真不晓得自家境况一般。

  一旁的魏大监听过月隐真人言语,亦是深以为然。

  依着今上原来意思,今番是要凉西道青玉楼、两河道葬春冢、关东道合欢宗、禹王道万兵无相城、九霄劫溟宗这五家最为亲近仙朝的真人皆来为匡琉亭受封大典捧场,也好一道给摘星楼施以压力。

  毕竟便算是仙朝前番猝然发兵、平灭毗邻京畿道的两河道血剑门,亦胜得不怎么漂亮。

  各道都有两河道余孽散落,或是举旗造反、或是蛰伏潜藏。各道一个个惩治不力、反还当不得两河道血剑门覆灭之前来得稳妥,闹得卫帝颇为狼狈。

  是以大卫仙朝若想要在远在边陲的山南道与摘星楼这类土霸再动刀兵,漫说胜负,便是这中间行军过路,都需得花上大把力气协调各方才能成行。

  是以卫帝便想着是要摘星楼迁至外海的黄工岛以为交换,毕竟这座岛屿虽名为岛,但实际也能有山南道的三一大小,算得是大卫仙朝领海内最大的岛屿之一了。

  且一应资源较之瑞典俱是不差,甚至比起山南道都可称得微微胜出。

  只是此岛千余年前遭元婴大战破坏得不成样子,又多了些水兽侵扰、飓风天灾、海啸漫岛等些微弊处罢了

  毕竟若非如此,大卫宗室也不会在六王争都、九公援海过后,便再就无力恢复当地经营。

  卫帝自也晓得这事情于摘星楼却是笔亏本买卖,白参弘难得答应,只是未有想到此番只有青玉楼、合欢宗两家真人同来,难给摘星楼主太多压力,却遭后者直接了当拒绝罢了。

  只是勿论这事情有多难成,此番试探下来得的结果不好,匡琉亭作为名义上的主事之人,自要认真思虑,却见他沉吟半晌过后,方才发问:“费前辈,你手里那位彭道人,现下如何?”

  费天勤目中闪过一丝警惕,继而言道:“被我押来宣威城了,还复了金丹修为,却被锁了丹田。”

  “公爷,若想要以此事要挟摘星楼,或是有些儿戏了。”最为镇静的魏大监倏然开腔,“此番抓到的又非是摘星楼门人,白参弘哪里会怕?便算真是摘星楼门人,只靠一句‘勾连妖族’,怕也难令得白参弘陷入窘境。”

  “是这理哩。”费天勤赶忙补了一句,“公爷,这事情到底还未实凿,板不动一位经年真人。咱们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今上是想要公爷收复山南不假,可便算白参弘不愿意归正,短时间内却也不能将其逼反!”

  月隐真人似是深以为然,当即附言道:“公爷,现下宗室元气未复,需得相忍为国。”

  匡琉亭听过众位高修言语,非但无有生出愁苦之色,反还展颜一笑:“诸位前辈所言甚是,此事本就难做成,从长计议便是。”

  既然此事按下不表,费南応得了费天勤授意过后,便就又提起了另一桩亟待解决之事:

  “公爷,依着今上旨令,关东道合欢宗于十年内便就要迁得第一批门人入驻山南,至于落于何地,还需得早做准备。”

  “落于何地?!”匡琉亭轻念一声,而今尚未建成的秦国公府辖下有荆、云、叶、普、定五州之地。

  云角州算不得菁华之地,但匡琉亭经营已久,暂时倒无有放出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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