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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464节

  只是他才以肉身扛了一记康大宝的屠劋,便就浑身发颤,暗道不好:“这小辈戟法好生高超,却是托大了!”

  于是付冰冠亦就不做保留,夔雷罡骨法乃赤塔派祖师仿夔牛血裔单足踏天镇海之势编纂而成,此法经历历代先人不懈改进过后,足称圆满。

  付冰冠将此法修至大成过后,现下已是骨生雷纹、强横难匹。

  却见他将双臂交叠作夔牛角状,引太虚银雷凝做长枪,投掷时伴龙吟虎啸,道道雷霆伴着银雷长枪朝着康大掌门扑射而来。

  付冰冠老于战事,殁在其手中的丹主都不止一人,虽然从无自傲自矜、但也不认为一介小辈能扛住他压箱底的本事。

  不过令得他稍有诧异的,却是康大宝面上居然未生惧色。

  面对重重雷霆,后者屏气凝神,以八荒镇岳来挡。这气势恢宏的拳法迎上银雷长枪之际,银雷长枪瞬息崩裂,付冰冠轻咦一声,却也未有慌乱。

  这位经年丹主,手中灵决一掐,溢散的雷霆化成锁链欲将康大宝真身缚住的同时,自己也挺身近前,只见其单足点空生出颗颗雷莲,步步莲开瞬移百丈,只是须臾工夫便就近到康大掌门身前。

  孰料后者手段要比其所预料还犀利许多,雷气锁链被其一把扯拦,消弭成空。待得付冰冠近身过后,康大宝不避其身负雷光,手中屠劋先斩、眸中金光复现。

  付冰冠犹疑一阵,还是不惧屠劋,屈指在胸前叩击三下,召出来面印有夔牛画像的骨盾挡在身前。

  却不料这小辈戟法强横,骨盾被划出来龟裂纹路好似蛛网,付冰冠口角溢血,才顿下来了一瞬,即就见得向来自矜的护持手段遭两道金光瞬息击破。

  不及胆寒,付冰冠足下颗颗雷莲即就再现,只是还不待莲开,又有两道金光就已近得身前。修习数甲子的夔雷罡骨法护不得他性命,浑身雷骨都遭金光冲得稀烂。

  直至现下哪怕法身败坏大半,付冰冠却也不是不能逃得性命,可康大掌门却是心系门中弟子亦不愿放弃这到手的战功,屠劋将一群冒死来救的真修划成烂肉,眸中金光再发,就要收了付冰冠性命。

  怎料后者修行近三百年,亦有许多保命手段。付冰冠才颤着手将一张灵力不凡的符箓扯拦,继而身化流光,消逝于战场之中。

  康大掌门甚至都认不得对手所用的是何手段,就只能接受将要入手的战功眼睁睁飞了。

  好在他到底未有忘记正事,挥戟过去,便就轻而易举地将与蒋青身侧那头二阶极品玄鳞虺剖成两半。

  其主人乃是蛟子门的朱兴丹主,来不及惊骇,先将大部围攻青玦卫的两家弟子召到身前护持,靠着大笔人命,方才险险地遏住了康大宝的势头。

  任谁都未想过康大掌门竟能如此轻松地击败一名积年丹主,双方士气登时颠倒过来,有了康、蒋二位长辈做胆,青玦卫在诸位真修的号令之下将青玦六叶兵莲阵运转得愈发无懈可击,令得一众心头惴惴的敌方真修一时都难寻得破绽,只得看着这支名不见经传的道兵于阵中肆虐,几不能止。

  眼见得蛟子门与赤塔派阵形越来越薄,康大宝手中屠劋早已被人血染做紫黑,无人可挡。失了灵兽的朱兴丹主心生惧意,顾忌付冰冠的下场,甚至都有了要弃阵而逃的念头。

  另一头应山军的攻势却是戛然而止,任那两名上修轻松蹿出军阵之中。继而重排阵形,落成守势。

  康大掌门念得前番费恩闻登门提醒,亦舍了眼前这大好局面,率着门中弟子抽出战局。

  值此时候,陷入重围的费天勤亦抽身出来,围殴这老鸟的十余名上修表情不一,但只瞬时,场中即就响起来一阵爆鸣声响,几能冲破云霄。

  冲得最前的五姥山弟子死伤惨重,余下各家弟子亦有许多伤亡。与闻风子生死搏杀大占上风的月隐真人不及心痛,便就见得有不晓得是何来历的仙影石透射虚影。

  虚影照旧是此前真身莅临山南道的魏大监,只听着这位内卫魁首细语数言,月隐真人面色变换一阵,双方战阵即就诡异十分的平息下来。

  ————太渊都、玄穹宫

  卫帝将手头新鲜出炉的信笺放回案上,目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刚要起身,却又看过一眼信笺上落款的“松阳子敬上”,心生闷气。

  他将眼神转向魏大监,轻声言道:“便依裂天剑派所请,山北道各家即日迁往关西道由裂天剑派安置。另,着合欢宗一应人等尽快奔赴山北道三汀州,供秦国公差遣。传谕秦国公府,节制山南、山北二道之事暂歇,修养内功即好。”

  言罢过后,不及后者反应,卫帝即就又看向屏风上头的一列列金字,心头低喃:“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第482章 合欢宗

  —————京畿道、颍州、费家族地、抱丹台

  费叶涗独坐在静室之中,放下手中灵帛时候,目中透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之色。

  勿论是颍州费家当世之主、还是大卫仙朝的孚国公、上柱国,皆不是轻松的差遣,皆耗损着他这所剩不多的元寿。

  这老修思虑不得多久,面上疲惫之色更浓几分,身旁的草傀不消人催,即就奉上来一盏参汤。

  这紫玉参最是养神精心,但便是天下有数的灵植园之一的御苑里头出产都是不多。偏九川道又久不进奉,是以也只有费叶涗这等位高权重的老臣才能得到卫帝厚爱,岁有常赐。

  费叶涗饮得惯了,倒不觉这等珍物有多么神异之处,浅尝两口即就放下,食指在身下玉台上轻叩几下,继而又合目养神,青白二气复现在抱丹台周遭,将这老修衬得愈发高深莫测。

  不多时,费东文身着紫袍进来拜见,费叶涗徐徐睁开双目,内中锐芒竟将前者这位经年金丹都刺得微微侧目。

  “拜见老祖,”费东文诚心拜道,费叶涗不做寒暄,只召来一缕清风,将手头帛书赐予立于台下的前者一阅。

  待得费东文看过之后,费叶涗也不多话,只开门见山道:“东文,你怎么看?”

  “这天勤老祖属实神武!”费东文思忖半天,如是讲道。

  “哈哈,”费叶涗面生笑意,倒也不介意费东文言辞闪烁,只淡声道:“这是自然,便数整个大卫仙朝,老夫也寻不出来能有几个元婴之下的人物,能与阿兄相匹。只是.老夫却也不晓得阿兄为何会如此卖力?”

  费东文只是颔首称是,不做应答,费叶涗晓得前者不敢责备长辈行事,便也不做强求,只是继而言道:

  “罢了,倒也无妨,左右阿兄晓得轻重,到底未有伤到金风青性命,不然与裂天剑派那里,怕还有好大手尾需得收拾。”

  言到此处,费东文亦应和了几句。其与行事张扬的费天勤有所不同,做事求稳。

  依着费东文本心来看,三汀州一役是月隐真人要与大卫仙朝真正做投名状的一场表演赛。勿论是费天勤所率的应山军、还是束正德手中那不足一都之数的大卫禁军,实在不消如此用命。

  事实也印证了其之想法,松阳子与卫帝显是早有默契。金风青甫一狼狈而走、山北诸家局势方才大坏,便就有人传旨下来要得双方罢战。

  至于交战双方为了这块已然残破的灵土殒了多少性命,自不在这两个大人物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其中是有什么内情,费东文自是也难猜得。整个费家或也只有叶涗老祖晓得一二,不过不到合适时候,当也不会与他这个小辈言讲。

  不过具体事宜猜不清楚,但依着费东文想来,倒也不会出了“各取所需、蛇珠雀环”这几个字眼罢了。

  毕竟这回便连上了太渊都纠魔司总理衙门万魔榜榜单前十的闻风子,也可以随着山北诸家躲进裂天剑派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

  现下看来,大卫仙朝过往为了搜寻此人、收其性命而付出的那么多人力资粮,自是多少有些讽刺。

  不过仙朝暗弱,从前因了匡琉亭结成上品金丹,卫帝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破灭两河道血剑门道统之事,漫说灭卫一党尽都震怒不已,便连保匡一党,甚至中立门户亦大都殊为不满。

  天下三十三处元婴门户虽然因了各自利益所求不同、以至各自结党营私,但是却也少有如山北道五姥山一般,一门心思企望着匡家宗室重新振作的人家。

  能似关东道合欢宗、凉西道青玉楼在明面上亲附仙朝的势力便算难得,这道理却也不难想通,任谁都难喜欢太渊都那位重新成了真正能乾纲独断的天下共主。

  大卫太祖失陷在上古禁地里头的年头虽不能算短,但各家真人可是没少听宗门师长、族中先辈所述的那些悲惨境遇,那层笼罩在诸家头上的阴影才散开不久,任谁也不会企盼它重新回来。

  是以裂天剑派此番的表态,当也不止是他一家的意思,卫帝投鼠忌器,暂放了闻风子与山北诸家性命,也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罢了。

  费东文思虑不得太久,便就又听得费叶涗在旁开腔:“阿兄说它有急事要回颍州一趟,耽搁不得,待得与月隐真人将山北之事料理清楚过后,即就要暂放下秦国公府的差遣。

  老夫晚些时候再去信问一问它,看看它停留多少时候,若是太久了,东文你便将手头事情尽托付于南希,替阿兄去秦国公府做事。”

  “是!”费东文当即应命,费叶涗要讲之事都已讲清楚了,正待要前者退出抱丹台,只是手才抬到一半即就又放下来,又补了一句:

  “合欢宗入山北时候已定,绛雪真人将率领四季部中的七位上修、一十二名丹主、三百真修、五千练气入驻三汀州修行,好为秦国公厘清地方所用。出发之日当是在旬日过后,你自去府库备份厚礼、亲送至关东道孽海境,以为程仪。”

  “是!”

  待得费东文退出抱丹台后,费叶涗刚要继续合目调息,倏然又眼皮一抬,看着身旁恭敬侍立的几具草傀,怅然一叹。

  有许多言语,除了费天勤这位阿兄之外,亦就只有面对这些死物时候才能说得了。

  费叶涗念到此处,低喃言道:“投注匡琉亭定算不得错,但今上失之宽仁、魄力不足,只指望一个匡琉亭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或是还单薄了些。”

  他念头一动,身后影壁上悬挂着一幅仙朝舆图即就徐徐展开。

  眼见得山山水水栩栩如生、花花叶叶笔笔传神。舆图上错综繁杂的各家分列诸道,似是编成了一张坚韧蛛网,将孤零零地立在腹心之地的太渊都囊括其中。

  费叶涗洞悉人性、阅历颇深,却也为匡家宗室寻不出什么路来。直到又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将眼神落在云角州与澜梦宫地方游走不停。

  “嗯,只要外海那位.匡家宗室当就能保,师父曾与我讲,那处上古禁地之中或是出了什么变故,但却绝无可能困得住太祖,兹要是魂灯不灭、兹要是魂灯不灭”

  费叶涗喃喃一阵过后再不开腔,空荡的洞府之中除了几具草傀的洒扫之声外,即就再无声响。

  ————三汀州、木艮山

  三汀州因了一道仙影石投来的虚像即就平静下来,山北诸家固然不服不忿,却也只得弃了安身立命不晓得几代人的族地、山门,随着闻风子这位狼狈真人远赴关西道。

  此役他们与五姥山一方战得不算漂亮,灭卫一党的诸多动作都未开始勾连起来,这场蓄谋已久的造反之举即就险些覆灭。

  若不是裂天剑派作为中人从中转圜,说不得好些人家道统都几要覆灭了。

  不过便是他们去了关西道将来若何也是难说,那等膏腴之地的土族、宗门便算比边地出身的门户要少了些狠辣,但依着千百年来充裕许多的资粮,底蕴确要高出后者许多。

  便算有裂天剑派为山北诸家背书,关西道本地势力对于这些外地来抢食的客修是何态度,亦还犹未可知。

  不过这却不是属于胜利者一方的康大掌门需得操心的事情,他才从费天勤那儿磨了许久,终于使得这鏖战许多、消耗不小的老鸟大为不耐,便许了个恩典。

  毕竟与应山军这等不能轻动的队伍而言,青玦卫虽然颇有些亮眼之处,但却远称不上不可或缺。

  费天勤本意是想着要康大宝率着队伍继续待些时候,以备不测。

  不过后者显然没有这份心思,此行勿论是收得的大笔资粮、还是门下弟子们收得的大笔历练,都已足够丰厚,也是时候及时返还本山了。

  毕竟费天勤这老鸟顾忌体面,作为客军,无有参与五姥山正要开始的拨乱反正之行的意思。

  毕竟五姥山这番靡费不少,非但失了三汀州这处山北道的菁华之一,手下附庸门户的实力亦跟着折损不少,正待要取偿于别家。

  目标自是那些自以为两不相帮、便可置身事外的门户,这些大族过往时候或有不少错综复杂的关系牵连,或要令得月隐真人这位元寿不多的元婴真人都要稍有忌惮。

  但现下携着秦国公虎皮、大胜之威,他自是可以大刀阔斧地在山北道将其眼中那些脓疮一一拔除。

  依着费天勤想来,这老儿盯着那些门户的家当当是都绿了眼了,费家若是在这时候掺和一手,这份人情却要淡了许多,殊为不美。

  月隐真人有没有对这老鸟举措心生好感康大掌门却不晓得,后者本人倒是对费天勤所为不全赞同。

  因了同为客军的束正德显然便就无有那么多无用心思,这些日子尽在山北道行那抄家灭门、反攻倒算之事,令得禁军上下荷包鼓起、无不满意。

  既然无有便宜可赚,康大掌门便也不愿意率领弟子继续久留在山北地方。

  此战青玦卫表现得足称出色,至少要比此前被颇为看好的云威郑家好上不少,费天勤允其所请,倒也不会犯众怒。

  除了青玦卫要回转之外,身处法州的康昌懿也传来了随储嫣然清平地方的重明盟各家消息。

  比起在三汀州经历了大阵仗的康、蒋二人,袁晋在法州率领盟军倒只算得小打小闹。

  想也晓得储嫣然适才言“法州尽复”四字不过是为了与秦国公府邀功罢了,赤心教好歹也已独霸一州许多年岁,哪里舍得如此轻易的弃了这处基业。

  照实说来,当赤心教山门失陷过后,赤心教主与道子古成森皆未有弃了法州念头。哪怕身上尽都有伤,也还是汇做一起,寻了处地方高举反旗、继续召集法州各家共御外敌。

  不得不说,因了赤心教的千年宽政,法州各家对于这个左道门户的印象属实不错。

  哪怕赤心教二位上修值此时候都近乎单骑走免、本钱全无,可还是勾得了不少法州宗门云集影从。

  依着储嫣然本意,倒是不消操切。连续两次杀得红骨上修丢盔弃甲之后,在不知不觉之中,这美妇人心中都已难以自已的生出来几分骄矜之意。

  在其想来,比起费心费心奔赴法州各方伐山破庙,还不如就让赤心教将反贼尽都纠集起来,才好一网打尽,也好少些手尾收拾。

  可被康大掌门委以重任的袁晋却是极力谏言储嫣然,当是要趁着赤心教二位上修立足不稳,速破反贼,好恫吓法州各家再无战心、安心引颈就戮。

  储嫣然对袁晋倒无有什么印象,更难提的什么信重与否。不过其身边最为亲近的两人,康昌懿与戚不修和袁晋的关系自不消讲,于是思忖一阵过后,便依了袁晋所请,不多耽误,平灭残敌。

  这场仗倒无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赤心教未得强援,便算古成森与红骨上修二人合力照旧不是储嫣然对手,若不是多了几个丹主冒死相帮,说不得二人之中就有人要殒命。

  诸家队伍见得赤心教上修颓势,战意不强,偏主阵之人也称不得威望甚著,战不多时,就现出来了几分各自为战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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