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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489节

  这道法开篇是言:“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唯太素者,质之始也。”

  此诀直指道家经典《云笈七签·混洞九变》所言:“形未盛而质已彰”的先天妙境,却乃此界上乘的凝丹之法。

  开篇直言“紫金之途”四个大字,便也就意味着道基低劣者不得参用。

  正待结丹的康大掌门确是如瞌睡遇到了枕头,“紫金之途”四个字当是挡不得他研习此决。事实上,待得他甫一开始吟诵此决过后,丹田的玉叶道基,便就开始破天荒的兴奋起来。

  费南応给予康大掌门黄龙木的时候,也曾授予过后者一份凝丹法。虽算不得高明,却也不是坊市里头能够寻得的货色。

  康大宝靠着那门凝丹法与结丹灵物,却也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将要结丹之境,却又只停在了临门一脚。

  “这番或可一试?!”

  自得了《北夜宮太素凝真诀》这部凝丹法过后,康大掌门便就有了些摩拳擦掌的意思,若不是费南希临了前再三交代过其五灵冰葵不日便到,说不得他都已经按耐不住,挂起了闭关符牌。

  不过虽然他这结丹灵物迟迟未到,但费家许给康家二子的百果秘境名额却是先到了。虽说依着费家众修所言,里头少有凶险,但是康大掌门还是被费疏荷唤了出来,好为两个儿子送行。

  “万事小心便是,秘境内都是外家亲戚,做事有些分寸、亦莫要得罪死了人。”

  将要结丹的康大掌门照旧无有什么锐气生出,交待二子的话头,却也依然透着稳重意思。

  这类话康昌懿、康昌晞两兄弟自小便开始听,而今怕是耳朵上头都已磨出来了茧子,却也连半点不耐之色都未生出。

  “孩儿记住了,”

  “谨遵父亲教诲。”

  “嗯,如此便好。尔等母亲耗尽心思才为你二人挣来的恩典,好生去做。”

  康大掌门咧嘴轻笑,拍了拍二子肩头,才牵起费疏荷的手,一道将他们送出过千竹院外,候来了负责此次百果秘境的费家金丹费东古。

  这位费家宗老资历极老,几乎算得费叶涗与费天勤之下的第一人物,亦是浗水堂这一在费家实力颇为靠前的堂口

  不过费东古虽然与歙山堂交往不多,不过其早年间却对费南応兄弟二人颇为青睐,对他们多加照拂。

  是以费南応能成中品金丹,怕也有这老修的一番功劳。

  既是与家中长辈有如此渊源,康大掌门一家人自是对其恭敬十分。康大宝夫妇带着二子拜过费东古,见得他们登上灵舟过后,这费家宗老便就悦色发言:

  “结丹之事,康姑爷莫要操切。老朽观你根基扎实不下大宗道子,怕是不成金丹都难。你又值春秋鼎盛时候,不妨多打磨个二三载。

  期间若有什么不明之处,亦可来浗水堂族地寻我们。旁的不说,兹要是还在京畿的浗水堂金丹,兹要打声招呼,老朽当是都能唤得回来的。”

  “多谢宗老!”

  “嗯,莫要生分了,这是我住所位置,往后若有空暇,可来我洞府一叙。”

  “小子确是荣幸之至!”

  飞舟腾起,直至焰气都已消逝不见过后,夫妇二人这才一并落回院中。

  康大掌门想起适才费东古那亲切模样,不由感慨言道:“这东古宗老却是个愿意提携后辈的和善长辈。”

  费疏荷听后却笑:“南辛族叔乃是东古宗老的再从子,他如何不愿意提携你?!”

  “原来如此,”

  对于都已说过数百年的金丹上修而言,再从子都已是很亲的关系了。况乎还是如费南辛这类有望结丹的后辈,这费东古便算再怎么珍视也不为过。

  康大宝听过费疏荷话后也笑,他这些日子却也是枯坐太久,令得脑子都木了许多,不然当也不会未想到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关照凭空生出。

  费疏荷都已记不得上次与自家夫君独处是何时候,这话匣甫一打开,便就难停下来。

  “本应寺那位经堂管师过后在堂内闹了一闹,硬要叶涗老祖交你随他一道赴大雪山谢罪。却被天勤老祖与韩家长辈呵斥一顿,怏怏离去。

  叶涗老祖只说他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么么小丑,不消忌惮。只是还要你存着些小心,在外时候、莫要遭他截住。还有文山教那位王前辈,听闻回山过后,亦受了真人惩处,将来定有手尾。”

  这两件事情甫一出来,费疏荷便就与康大掌门讲过。

  这却是后者在獬豸玄牢中动手过后,便就想得清楚的事情。此时听得费疏荷再次提起、他这面上却也没有不耐之色,而是继续含笑点头。

  在其看来,费疏荷倒是少有如现下这般卸了大妇威仪,似个小女儿家一般尽情言述的时候。

  她叽叽喳喳的不停发言,令得康大宝登时想起来了二人新婚时候恭贺的那只小雀,与此时的康大掌门眼中,二者却是一般可爱。

  不过费疏荷却似是从康大掌门眼神中觉察出了什么,少女般的松弛又尽都消逝不见,改做轻咳一声、正色发言:

  “韩成峰此番未得头名,自是得不到玉昆韩家更深的栽培。他五灵冰葵未有得到、自己在家中也挣不来更有分量的结丹灵物,是以回去过后便就也要着手结丹一事了。他临行前还曾托人与你带话,邀你结丹过后,也可登韩家寻他论道。”

  康大宝听得此言,面上无有神色变化、照旧颔首,不过这心头却是在笑:

  “这大家子弟的骄矜却是都已经渗进了骨头里,这韩成峰这番冰葵盛会遭压一头过后,心头还是不忿的。这话头意思,便就是在指此番胜负、不过是一时之事。待得其结丹过后,还要与我一较高下。”

  至于康大掌门若是结不成丹复又如何?这韩成峰倒是未有设定。

  想来在其眼中看来,当也不会与不成金丹的同辈修士留有交集。

  康大掌门向来不晓得如何与这等自矜过甚的同阶相处,心头便就在想过后还是不要再与其有所来往。

  只是他这念头才起,便就又听得费疏荷在一旁言道:“左江束家那位束远江是安心被派来送死的,阖家上下,或就只有他一人不曾晓得。”

  这消息却有些惊人了,勾得向来不怎么理这些家宅恩怨的康大掌门,亦都不禁发问:“这又是从何说起?!”

  费疏荷答话时候,面上也收了七分笑意:

  “束郎将正妻福薄,怕都已经离世近百年。而近来坊间是有消息传来,北王府一脉有位兰心郡主,或有意要尚给束正德续弦。

  束郎将乃是京畿诸家之中,在这百年内最有可能结婴的数人之一,是以这消息当不会是空穴来风。且这位兰心郡主向来霸道,这才有束远江.”

  “怨不得听闻那束家金丹面上连点痛色都无,看来左江束家为了与宗室联姻,却也是很舍得下本钱啊?!不过匡家人怎的恁般霸道,纵是郡主出阁,便连区区一介筑基修士都忍不得么?”

  这腹诽心思到底未有言述出来,康大掌门只朝着揽着费疏荷又好言宽慰一阵,才将后者那兔死狐悲的感伤压了下去。

  他可晓得费疏荷这些年除了有想在玉昆韩家、为康昌晞寻位嫡脉女子为妇的心思之外,也曾打过近支宗室之女的主意。

  如今看来,倒是幸好未有成行,不然这匡家人进了家门过后,亦不晓得要出来多少事端?!

  夫妇二人嘴上正感慨着,院外却又有客登门。

  “拜见东文宗老!”这位长辈却也是康大掌门的老相识了,后者此生头回亲面金丹,便就是当年在云角州参加歙山堂小比时候,取了头名、得了费东文亲自授奖。

  这位费家宗老和颜悦色与费疏荷言过几句,后者便就乖巧十分地寻了个由头退出院内,将自家丈夫让了出来。

  康大掌门邀费东文一路入了漱玉轩中,二人在静室之中以宾主落座完后,康大宝都还未及予后者奉茶,便就听得费东文打趣言道:

  “敢问对面坐的可是‘云角州伯亲命,平戎令兼管斤县事、重明掌门、歙山堂嫡女费疏荷之夫’康大宝?”

  “哈,宗老相戏也,”康大掌门做出来惶恐之色,寻出来了压箱底的好茶来做宴客。费东文却对馥郁浓香的茶汤不感兴趣,而是将一五色灵物递予前者手中。

  “这五灵冰葵,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落得你手。”

  费东文语中意思有些晦涩,不过康大宝稍一思索便就能想得通。

  莫看叶涗老祖而今在颍州费家之中诸般大事照旧可以一言而决,不过对于五灵冰葵这类几算得费家珍品的灵物去向,其他诸位上修总能掺言一二的。

  于颍州费家过往数千年的历史上,也就只有那位入住玄穹宫、母仪天下的费家女带过一株五灵冰葵而走。

  除此之外,这五灵冰葵便就再无外人得过。

  是以纵算这冰葵盛会早已定下了头名之赏,那些金丹上修却也还是有不少人动了心思。要晓得,这世上从来就无“绝对”二字可言。

  费家上修们倒不是要康大掌门白做苦力、只是要以别样灵物来做替换而已。康大宝到底是费家嫡婿,上修们顾忌脸面、总不至于令得晚辈吃亏,

  不过叶涗老祖或是仍顾忌体面、又或是对康大掌门属实欣赏,这才还是力排众议,令得费东文将这上乘灵物送到了康大宝手中。

  “叶涗老祖之恩,小子定铭记五内、不敢相忘。”

  见得康大掌门如此上道,费东文却也就满意十分,不过他赠予灵物过后,却也还有正事。只见得他又取出一部古色古香的玉简出来,温声言道:“且看看吧。”

  康大掌门恭敬接过,神识投入一观,脸上便就又生出来些意外之色:“阴阳爻变登真策?”

  “这是我颍州费家嫡脉子弟,立得大功,报予宗老会过后,才可得到的上乘凝丹之法。是要冰叶道基以上修士才可研习,我费家自叶涗老祖以降的十七名金丹上修,大半皆是参详此法凝丹。”

  言到此处,费东文的面上便就倏然多了些镇重之色,继而告诫道:“而今既传予你观,你亦需得立下心魔大誓、未经准允,不得传予旁人,若不然”

  “小子定不会”

  “立誓过后、不消许诺,记得便是。”费东文面上又多了些和蔼之色,只温声言道:“老祖对于你之重视,可见一斑,莫要辜负了老祖栽培才是。”

  “是!”

  费叶涗这般大气手笔甫一落下,便是任一人都难得指摘,康大掌门心头倒是也真生出来几分感激之情。

  便是费家所赠的《阴阳爻变登真策》当是也难比得同为凝丹法的《北夜宮太素凝真诀》,可叶涗老祖这份厚爱却是康大宝需记得的。

  不过费东文却还未着急走,见得康大掌门动作神态颇觉满意,复又取出来十数部华贵手札,照旧温声言道:

  “老祖听闻你在山南时候,以黄龙木辅佐结丹,并未功成。便就着我于近日从费家典藏里头挑出来了这些先人结丹故事、供你参详。

  老祖还要我与你言,莫要背负太多,颍州费家虽难比得名门望族,可结丹灵物却还是有一些的,不会小气。”

  费东文转述的话都已言到了这个份上,康大掌门当是无话可说,只是又大礼拜过:“这谢过宗老、亦请宗老向老祖呈报小子感激之心!”

  又遭了康大宝谢过一番过后,费东文便就也该起身了,临了他又做了一番勉励:

  “老祖他老人家眼光从来未有出过错,适才所言,亦不是为宽你心罢了。此番你哪有不成的道理,莫要因了一次功败垂成,便就生出怯懦之意,需晓得勇往直前、才能证得大道!”

  康大掌门这才准备再拜,费东文却又掏出来一物,亦是本古物。

  “这是当年南王来我家做客时候,与老祖讲道时候老祖所记。上头是言要证得上品金丹的一门妙法,看看做个参详消遣便是,太过凶险、莫要尝试。”

  康大宝照旧恭敬接过,定睛一看:“九劫种道?!”

  ————

  费东文离去过后,康大掌门间歇不停,甚至都未抽空出去与费疏荷做番交待,便就开了禁制,将自己所在闭关室中。

  此番费东文待的时间不长,不过所赠的东西却是不少。

  《阴阳爻变登真策》康大宝仔细阅过一通,确如他之前所料,弗如《北夜宮太素凝真诀》远矣,但却也要比前番费南応所赠凝丹法要强上数个档次,非是寻常货色能比,于康大掌门亦也有不少可做参详之处。

  至于费东文所带来的那些结丹手札,倒是成败皆有。上头不光有费家先人自身见解,亦还有不少后人批注。

  康大掌门甚至都觉能从其中见证得数代费家人,在这窄窄的手札上头所做的经义交锋。

  道理越辩越明,比起那些平铺直叙的结丹经典,却还是这些倾注数代人心血心力的结丹手札,更能激得人灵台清明。

  待得不晓得耗费多少时间一一参详过后,康大掌门都觉适才研习《北夜宮太素凝真诀》中的许多不明之处,现下都已茅塞顿开,确是所获颇丰。

  到这时候,便就轮到《九劫种道》这部费东文所言的“消遣”之物了。不过只是粗看一眼,康大掌门便就生出些震惊之色:“这——”

  ————抱丹台

  费天勤难得的对着费叶涗有些埋怨之言:“《阴阳爻变登真策》与些许结丹手札还则罢了,便连《九劫种道》你竟都让东文送了过去,你当真不怕南王诘问么?”

  “阿兄何必着恼?南王当年来家中讲道,便就是准了我家子弟研习此法,女婿亦是半个儿,如何不可?”

  “《九劫种道》是要成丹九次、碎丹九次,靠着汲取出来的金丹菁华、炼作上品金丹。如此凶险,那小子如何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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