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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512节

  这些年重明宗内那些寻常百艺,或还有些振作之象。但是自裴奕、袁长生师徒二人相继身殁过后,重明宗丹堂之中,一时连个能抗大旗的小辈都找不出来,也是令人好生唏嘘。

  是以这《柱三道人丹道真解》过后是要交给哪个出众后辈好来研习,却也又算得一件难事。

  不过这重明宗后辈丹师首领之选却也不急于一时,这般多苦心教导下来,勿论未来前程是又如何,重明宗起码也已有了十人左右的入阶丹师。

  是以现下的康大掌门自是可以将此事暂且放下、也好从长计议。

  他却不晓得这彭道人倒也能算得是一位和善长辈,已被收进重明府库的那些灵珍暂且不讲,便是为其所留的诸般物什却也都十分合用。

  将这两件法宝简单炼化一阵,却又已过了半年之久。这还是靠着康大宝神识过人,运用起诸般手段算得事半功倍的缘故才能这般顺遂。

  毕竟若是寻常初期上修若想要粗粗炼化眼前这两件中品法宝,便算花个数载时间也不奇怪。若不是康大宝将将进阶金丹,手法仍是稍有生疏,不然自是还可以更快些的。

  康大掌门并未因了这场际遇而失了小心,他将解意上修化成的灵奴识海之中落下控神烙印,又小心十分地将其留在复又开启的困阵之中过后,这才右手食指微弓,开了这间静室禁制。

  外间倒是无有什么异样,而今他这碧蛤洞府算得重地,便连那些得了器重的亲近弟子未经通传都靠近不得。

  只是这处二阶中品灵脉品阶还是过低,过去还是真修时候康大掌门还不觉得,待得结丹过后,便就又有了些事倍功半之感。

  “过后要不要跟天勤老祖一般,也去寒鸦山中寻几头畜生的晦气,也抢来一座如罴殒峰之类的三阶道场好生修行。”

  只是他这念头才将生起,便就又旋即打消。

  在山南山北二道修行的修士哪个不晓得,曾经被太祖压得卑躬屈膝的黎山一脉,虽然已经蛰伏了两千余年,到了今天,更是有无等比真君的尊者坐镇这等事情,外头人都难言述清楚。

  但在包括寒鸦山在内,黎山妖脉中那些妖校各个却都有后台坐镇,康大掌门明知如此,又怎么会来做轻动?!

  若是真将内中哪位元婴妖尉嫡脉的后人性命伤了、收了,那说不得便就真要招来千里白骨、尸骸遍野了。

  “天勤老祖说他上回是在寒鸦山碰得彭道人的,他运道却还不错,比我要好,。”

  这声感慨才发出来,康大掌门面色便就倏然一变,心头登时现出来了诧异:

  “等等柱三道人、三柱、彡壴、彭“

  “这竟是彭道人的储物袋么?”康大宝语气里头有些惊诧之意,继而复又回忆起来了前番临行之前,竟是彻底扫过这储物袋时脑海中的影像。

  内中却还有一堆玉瓶大咧咧地被人弃在一旁,躲过了康大掌门的查看,现下其依着从前所想、过去所学好生研究一番,便登时得出来了一个稍显可怕的结论。

  “先前那一堆,似全是血基丹?!!”

  ————腾文府、霞泊山、两仪宗

  栗云都已不记得自己是在大长老蒲红谷修行居所外头,是等了有多么久。不过只看他手中紧攥着的一张信符已经被揉成稀烂,便就晓得滋事甚大、定然耽搁不得。

  这日直待得到了日昳时候,已经得了栗云传信的蒲红谷这才开了门扉,要前者小心觐见、小心天皇。

  蒲红谷这些年比起从前更显老态了,可身上的凶厉之气却还又涨了几分,令得其对面的栗云上修心头都难以避免地现出来了一丝惧意。

  “解意死了?”

  发声时候,蒲红谷朝着栗云抬眼一看,虽是温声,但内中却无有一丝关切之意。

  “蒲师兄,才从定州外侧收来弘益门弟子的消息,言是解意道友魂灯本来晦暗不明,但数月前确才真正湮灭,他们被乌风那厮追袭得有些狼狈。直到了这一阵稍稍安定下来了些过后,才特来报予我们知晓。”

  “是便死了吧,死了却也干净。”

  解意上修本领不高、资历不浅。认真说来或与蒲红谷也只差得二十岁上下,二人年轻时候便就能称得熟识,待得二人各自主事过后,这人情往来便就更多了。

  毕竟弘益门过去一二百年,都是两仪宗有实无名的附庸宗门,解意上修自是对蒲红谷极尽讨好,二人关系却也不差。

  不过栗云甫一见得蒲红谷竟发了如此淡漠的应答,面上又无有半点失落,整个人似都笼罩在一层浓郁的死气之中难得驱散,却也就晓得后者是因了修行事情无有进益而觉懊丧、兀自生着闷气。

  任谁都晓得,对于蒲红谷十分契合的修士引子要从哪里去找?

  偏蒲红谷这些年戾气也是越来越重,便连两仪宗好些金丹上修,都要受他打骂呵斥。

  越是如此,下面人便就越来越不敢亲近。过后甚至连伺候多年的忠仆,亦也把性命毁在了蒲红谷的手上,尽将好些无用功用在了维系面貌这等无有异议的事情高头。

  不过栗云上修却难做到如蒲红谷这般洒脱,他又小心十分地迈出几步,才又朝着蒲红谷低声言道:

  “大师兄,解意那厮那里,还寄存有三一之数的血基丹!咱们若是不管,将来由重明宗那小辈出首告到秦国公府去”

  “他人既都死了,如何能牵连到我家身上?!师弟过虑了,现下摘星楼那位有些不甘寂寞,正待要弄出些动静出来。过些时候那劳什子秦国公府怕是要自顾不暇,哪有空来寻我们的错处?不过是些凡人罢了。”

  “那”

  “速速为我去寻药引,只要我家也能出一真人、什么血基丹、什么天理人欲,便都会迎刃而解了。”

  “成就真人么”

第527章 炼丹大会

  ———两年后、平戎县

  晨雾缠绕山脊,松针垂落的露珠在微光中发颤。

  潮湿空气裹着冷杉的苦涩味道钻入鼻窦,何昶牵着金毛老驴踩过厚厚的暗褐松针时候,前头石壁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几声低沉的兽吼倏然响了起来,令得缩在崖头柏枝黄鹂振翅惊飞、撕开晨幕。

  老驴背篓中的草叶随着山风簌簌摇晃,盖上了一层何昶言不清名姓的腐果气息,倒是令得他这心情更加低落了些。

  “唉,善功堂的甲等差遣,倒是一如既往的难做。早晓得,便就在阿娘身边好生修行了,何苦在外头忙活这一遭?”

  何昶一面轻叹着此番未有寻到善功堂所列的灵草类目,一面看着毛发愈发灿亮的金毛老驴,一双丹凤眼中竟还流露出来了一丝羡慕之色:

  “还是驴前辈命好,稀里糊涂服了几枚丹丸过后,这进阶之事便就水到渠成,全然看不出是有付出什么辛苦。”

  一旁正大口嚼着白花苜蓿的金毛老驴似是察觉到了何昶心意,竟是极为拟人化的在面上生出来几分不以为然。

  它也不出声音,只是低头朝自己后腿之间看过一眼,便就令得何昶登时明悟过来、渐渐将面上的羡慕之色褪了下去。

  “是了,想也晓得,阿舅怎可能无缘无故令得驴前辈占了宗门的便宜。”

  何昶可不晓得当年由韩韵道喂给老驴的丹丸是何背景,他亦也不晓得自己筑基机缘何日才会来临。但他自又看过一看金毛老驴后腿之间那处空空荡荡过后,却也又将道心坚定了几分。

  自呙县回宗的这一路事情却也无甚好说的,这几年由段安乐主理的清剿邪修一事,现下也已算得成果斐然。

  特别是康大掌门特意将两位上修脑袋,悬在了重明宗牌楼上头过后。那些本来还要负隅顽抗的云角州土霸,却也已变得十分乖顺。

  纵是觉得康大宝辖下规矩森严、不得逍遥,却也可发卖家产、好携宗族前往别处生活。

  才在定州建立起瘴笼庭的乌风上修正值草创阶段,对于他们这些自有实力的富裕门户来之不拒,加之乌风上修手段棉和,确能算得一个上佳去处。

  对于这类人等,康大掌门却也未有再做阻拦。

  恰恰相反,重明宗甚至还走了费家关系,从万宝商行低价购得了两架专供凡人迁徙的载人飞舟,着得力弟子专门经营替别家迁徙凡人宗族的买卖。

  这一二年生意却也火爆,认真算下来,不比在甲丑兵寨经营的那间重明分楼赚得少多少。

  过后便就又是在各县建设保甲、编练乡兵.这些事情固然繁琐,不过重明宗上下却也已是做得驾轻就熟。

  只是这架子搭起来才是第一步,如何能使得这些善政持之以恒、如何能使得物阜民丰、如何能将这民力尽化为重明宗与武宁侯府所用,却也是一场对于重明宗上下的考验。

  也因了州中各县对比从前却都已经清平许多,何昶又牵着一头一看就非善类的阉驴行路,途中倒是未有遇得什么凶险事情。

  反是因了腰间那面刻有六叶青莲道印的弟子信符,而得到了不少方便。

  这些方便,自是重明宗用一颗又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才为门下弟子们换来的。不过何昶自小随着康大掌门耳濡目染、却也习得了些小心谨慎。

  就在临了回到重明宗还有几日路程的傍晚,何昶在又一次心神俱疲地拒绝过此地主人、将家中颜色最好的姬妾奉出侍寝的提议过后。

  这才不顾后者那黯然十分的眼神,待得补满食水、告辞行路。

  “怨不得此前刑堂几位师弟都言,同门中近来犯事之人愈发频繁。怨不得叶师伯屡次言讲,是要我等小心外头的蜜渍金钩。”

  他这感慨才生未过多久,再骑着老驴行了半日工夫,才在月华大盛的时候见得了从另一方向归来的同门。

  “单师弟也回来了,前番还听得善功堂的韩师弟讲你归家省亲了,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被何昶唤住的单永见得前者亦跟着生出些喜色出来:“何师兄好,本来早几日便该回来,只是途中又去寒鸦山拜过师父,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哦,原来是去见了牛师叔(牛匡),他老人家现下可好?”

  “余皆不差,就是贪杯那毛病改不了,还常常将孙师叔(孙福)带着一路,却是令得朱云生朱师弟好生着急.”

  “却也一样,上回周师叔饮酒,还遭叶师伯说了几句,却也不听。还是差遣段师兄唤了周师姐回来,才算将他制住了些许时候。”

  二人久不相见、谈性颇浓,披着月光行到日出时候都未停歇。只是天才放亮不久,二人便就又见得了一列身穿獬豸服的从远处缓缓行来。

  “铁流云的人?!”何昶登时收了面上那副和煦表情,连带着其身侧的单永亦也变做肃容,看向那列人马时候目光灼灼。

  “止步。”

  何昶换了平日里头那副好言好气,虽才是练气修为,却也敢朝着前头那领衔真修寒声出口。

  或是因了这些年横行无忌、少有挫折的缘故,那穿着档头服饰的纠魔司真修闻声过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蹙起眉头恶声恶气:“你这兔爷又是哪里出来的人物?!”

  却见得何昶都还未做什么反应,一旁的单永却是已然骂声出口:“尔母婢!你再讲一遍试试!”

  “好个桀骜小修!”那纠魔司档头哪会容得小辈猖狂、这便令得他旋即大怒起来,只是这些纠魔司士卒他们还未做动作,便见得前面二人将腰间的重明宗真传令牌亮了出来。

  “重明宗的人?!”纠魔司档头眼睛眯起,目中杀意还未显化出来,便就又听得对面那何昶朗声开口:“自是重明宗弟子在此,尔等来此又是作何?!”

  “纠魔司做事,何消与你这小辈言讲,你可长了那聆听军国大事的耳朵?!”

  纠魔司真修戏谑冷笑才将出口,便就又觉得是有一冷冽十分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他正不明了是对面哪个小辈这般大胆,转头却又看见了何昶身下的那头毛发灿亮的金毛老驴正紧盯着自己。嘴角上头似还挂着一丝十分拟人的冷笑。

  这位纠魔司真修既是能被铁流云这一上修看中的人,自然不能称作简单货色,不过他才只稍稍打量了这老驴一阵,却也见得后者目中凌冽杀意愈发浓厚。

  “这老驴好强的灵蕴,我今番未必能做对手!”

  纠魔司真修倏然间便就将手中铁尺攥得铁紧,待得这死物上头传来了几分暖意,他这如临大敌的面色才渐渐平复下来。

  “纠魔司做事,为何要来我云角州?!此地才由今上口含天宪授予我家掌门,那便尽是我家掌门私产,轮不到你们来此抖什么威风。”

  那纠魔司档头被何昶这番厉喝喝得语气一滞,继而面上却又生出来涨红之色。他出声应答时候,近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此地难不成莫非王土?如何容不得我等稍稍尽心王事、在此辛苦?!”

  一旁的单永听后却是冷声在笑,心头暗骂:“你这厮才披上了这身獬豸皮几天?!我家自张祖师开派伊始便就世代以为匡家人做鹰犬,难不成还能遭你这样的货色拿那劳什子大义拿捏了不成?!”

  他又看过身侧的何昶表情,确认无有什么异色过后,单永才又冷声出口:“档头辛苦与否。晚辈却不晓得,亦无本事能辨分明。是以还是请档头挪步到我家宗内,好亲自与武宁侯做个解释吧?”

  纠魔档头登时大怒,正待要做动手,却又见得了对面那两兽一狗,却是也晓得胜算却也不大,便就冷哼一声,兀自要走。

  单永与何昶一人放出信符、一人随着金毛老驴狠狠凿入纠魔司阵中。

  鲜血和着人命一道溅落在地上,纠魔档头面含如铁,本意想走、却终是遭心头那点儿骄矜劝住。便就只好与老驴做个对手、相持下来。

  眼见得麾下人等一个个坠下地上,纠魔司档头也不顾及他们性命,反而是觉己身却有些挂不住脸。偏金毛老驴口中焰火殊为正宗、那便令得纠魔司档头只觉独他一人用命,根本无法挽回这一局面了。

  只是便算此刻要走,却也不是一件轻松事情。纠魔司档头好容易才从金毛老驴的妖火中挣脱出来,下一刻人家的追兵却就已然莅临。

  便连单永与何昶亦未想过,自己却也能唤得假丹丹主过来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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