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42节
王陵远笑骂一句,嘴上说着玩笑话,心里却熨帖的不行。
他膝下无子,鳏寡孤独几乎占了一半,如今有这么个便宜师弟惦记着,他心里又怎会不乐呵?
隔壁考院的考生纸笔沙沙作响,铜壶滴漏的声音像是催命符召,让所有未交卷的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墙之隔的衙门仵房,徐青和王陵远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拿起笔毫在尸体上勾勾画画,圈出一个又一个的知识点。
“这具男尸死后青龙不倒,若按世俗之人所见,必会说此人欲念缠身,是色中饿鬼。
但放在仵作行,却没这个说法。”
“师弟姑且猜一猜,他死后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徐青闻言拿验尸用的尺子量了量,器量窄小,不足为道。
他思索片刻,回道:“我猜这具尸体生前要么是站立而死,要么是脸部朝地死亡,所以才会导致血液充入青龙,屹立不倒。”
徐青这些日子没少看验尸相关的著作,其中有一篇前朝官员写下的尸谭记里,就有这么一段典故,说是有对年轻夫妇,做丈夫的有一日不慎脸面着地,失足跌亡。
这人虽死,可那随身物件却是精神抖擞,好似活的一般。
那人的婆娘也是个荒淫无度的主,在灵堂为丈夫守灵时,不知怎地就看到了这一幕。
眼瞅着丈夫这般模样,她还当是自家男人鬼魂不散,想那事了。
于是就在灵堂里做下好不羞耻的勾当。
有前来吊唁帮衬的亲友听到动静,走进灵堂一看,全都傻了眼。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件事越闹越大,越传越离谱,最后就传到了知府耳朵里。
知府传来当事人,经过盘问,女方坚称是自家那死鬼色心不改,临下葬前,想和她再度一回春宵。
说来也巧,当地的知府恰好是个断案能手,对验尸检尸相关的事颇有见解,当即便命人将那‘色鬼’押来,详细勘验。
知府经过一番查验,得知死者乃是面部朝下跌亡后,就给出了结论,那便是并无色鬼一说,死者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血液坠积所致.
徐青讲完尸谭记内容,王陵远忍不住感慨道:“师弟的验尸能力已然不下于我,为兄再没可教的东西了。”
“师兄哪里话,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若没师兄引导,指不定要学到几时”徐青嘴上谦虚,可在心里却有着十足自信。
且不说度人经能够阅人生平,单论对尸体的了解,他还真没见过第二个比他强的,毕竟他自己就是行走的尸体,僵尸能不能支棱起来,他还会不知道?
这边与王陵远唠了会闲嗑后,徐青方才有机会去宠幸那些天心教反贼的尸体。
度人经翻页,反贼发家史现。
徐青从第一具喽啰开始,一直宠幸到最里间天心教分坛香主的尸体上。
总共十二具尸体,虽说大都品级一般,但贵在量大,一路超度下来,获得的奖励都快抵得上仵工铺一个月的营收了!
常见的大力丸,祛病符,狗皮膏等物自不必多说。
新奇点的也有轻身法,归蛇术,小儿止啼咒,媚药方儿,鏖战之法等
其中媚药方和鏖战之法还是出在同一具尸体身上。
徐青琢磨着,这是想弄一个永动机出来?
除了这些功用千奇百怪的低品奖励外,徐青最在意的还是出自天心教香主身上的地字下品奖励——寄桩法和偃偶术。
寄桩法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施展咒术将人的躯体寄托在其它物体上,在被施予寄桩法后,人的身体就经得起刀砍棒击而不觉疼痛。
相反,被施展过寄桩法的‘替身物品’,则会替施法者承担所有伤害,但这术有一个限度,那便是替身物品损毁,施法者便不能再抵消接下来的伤害。
除了寄桩法,这位香主还有配套的一门左道奇术,名为偃偶术。
说白了就是制作一只牵丝偃偶随身,不论日常干活,还是与人斗法时,都能使那偃偶当做帮手,成为左膀右臂般的能臣辅佐。
徐青参透其中玄机后,发现这偃偶术倒是与牵丝皮影有许多共通之处,只不过偃偶多了一层藏身于影的异法,非有道行之人不能操使。
第53章 窝点
为什么要说偃偶术与牵丝皮影有共通之处?这里边的事,还与天心教分坛香主秦登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青在秦登鸣的发家史里看到,他年轻时原是个旁门左道的皮影匠人,打小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皮影本事。
那时候秦香主还不叫秦登鸣,有个外号,叫皮子秦,后来大家伙也都叫他小皮匠。
十七八岁那年,秦小皮和师父来到江宁府,这可是个富庶地方,位属江南道里的玉阙宁土,其他出名的地方还有梦里前塘;水府古楼;富甲白扬等
那都是数一数二的繁华地界。
秦小皮和他师父哪见过这富贵地儿!
支起皮影棚,还没表演完一场,那看官坐客打赏来的银子吊钱都能用布袋子来装!
“小皮,这些日子咱爷俩可得好好干,等攒下钱,就给你置办一处家业,也算是落了脚跟。”
“得嘞!”
秦小皮一听这话,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干劲,觉得往后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
可这人呐,哪有那么一帆风顺,指不定就有一些坎啊坑啊的就在脚跟前等着你。
这天傍晚,秦小皮跟着师父照常出摊,皮影棚往地上一搭,幕布一扯,三尺见方的戏台可就成了形。
今日他们演皮影戏不是给过路的看客唱的,而是给江宁府一位富商专门唱的独台戏。
那富商虽见多识广,可此前还真没见过皮影戏,他心里稀奇的紧,便让家人奴仆把灯都熄了,一点光也不让有,就为了看上一场正儿八经的皮影!
没了光,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秦小皮师徒二人的影棚上面。
秦小皮压着唱腔,手里扯动丝线,显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此时周遭昏暗,根根丝线牵动哀乐悲喜。
四处阒寂,一方幕布演绎爱恨别离。
戏台上下,看客匠人聚皆沉浸心神。
一台戏罢,院内灯烛亮起,引得一众看客惊呼不止。
不过却不是因为皮影戏演的有多好,而是因为那富商的胸前此时正插着一把刀,竟是不知何时被人害了命去!
官府上门追凶拿人,秦小皮和他师父这两个外地人可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审案的主官说:“若不是你们表演皮影,熄灯灭火,岂会无人目击歹徒行凶?”
“依本官看,此案定是你二人勾结行凶匪徒,合谋为之!”
秦小皮师徒自是不肯认罪。
一通刑罚逼供之下,秦小皮师父率先支撑不住,死在了杀威棒下。
秦小皮死不承认,最后被收入监牢,住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杀死富商的真凶因其他案子被捕,招供画押时连带以前犯下的旧案一并托出。
这时官府才知晓,原来三年前那对外地来的皮影匠人不是凶手.
秦小皮就这么被放出监牢,不过他始终憋着股气,心想我师父被冤枉死了,我平白无故住了这几年牢,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
于是他就请了刀笔先生,也就是讼师,前去官府讨要说法。
官府的主官还是当年那位,此时一听旧主要来翻账,那还了得!
公堂之上,主官看也不看讼师递来的诉状,开口便道:“你问本官要说法,本官却还没问你要赔偿!既然如此,那你便先把账结了,随后我再给你说法。”
秦小皮一听,这话说的,他是受害者,有什么可赔偿的?
接下来他就听见主官说:“你平白无故住这么多年牢,在里面的吃穿用度哪个不需要钱?”
“那都是朝廷拨下的雪花银,你可不得赔偿!”
秦小皮傻眼了,这哪是地方官,这分明就是一方恶霸!
什么叫专吏邪吏,今日他算是见到了。
独断专行,自成王法的主官一声令下,秦小皮便被送去了采石场,充做运石工,用来抵偿他欠下的坐牢钱!
等好不容易服完徭役,还完牢债,秦小皮心里琢磨,江南这地儿庙堂太高,容不下他这个小人物,他索性还是回家种地去吧!
兜兜转转,学几年艺,坐几年牢,服了几年徭役的秦小皮老老实实回到了家乡,在富户乡绅那里租赁几亩地,当起了老农民。
可这农民真就那么好当吗?
秦小皮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月,最后却落得个吃糠咽菜裹腹保命的境地!
重压之下,秦小皮忽然就感觉自己开了窍!
老一辈常说吃什么补什么。
所以吃苦成为不了人上人,吃人可以。
那些专吏、黠吏、横吏,还有那些乡绅、豪爵、贵族,哪个不是在吃人?
此时恰逢天心教招募教众,秦小皮一看那宣传册子,就感觉遇到了知音!
杀贪官!杀污吏!推翻这个腐朽王朝,要自个去做那执刀的人!
只有手中有刀,才能帮咱穷人把那一肚子苦水倒出来,才能把那人情事理挣过来!
天心教的宣传很到位,几乎句句都敲击在秦小皮的心坎上,他忽然就觉得人生又有了盼头。
那就是造反!
造大雍朝的反,杀掉狗皇帝,让天心圣主的光辉撒向全人类!
好么!死了都不忘宣传自个的造反业务。
徐青继续往下看,秦小皮拜入天心教后,整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短短几年间就从小喽啰干到了一方首领。
天心教信奉历代圣主,门下弟子‘生、妙、罗、绝’从低到高,各司其职。
秦小皮业绩突出,入了绝字门传法长老的眼,对方为他量身打造,拜遣能人,学了一手的偃偶术法。
有了护身本事,秦小皮的地位再度得到擢升,成为新任临河分坛香主,距离坛主也只是一步之遥。
而他这时候也改了新名字,叫秦登鸣。
停尸房里,徐青一番超度下来,收获颇丰。
此行他不止得了地字品级的寄桩法、偃偶术这样的异术法门,还得知了一些隐秘信息。
比如书凰阁其实是天心教的一处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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