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51节
“如何,我这诗作可入得各位法眼?”
采诗官轻咳一声,本想引开话题,跳过这茬,却不料寂静无声的文会上,忽然响起称赞声。
“妙,妙!真是难得佳作,尤其是最后一句,落入水坑都不见,简直就是点睛之笔,仅是一句,便赋予了此诗神韵!”
吴文才性子与朱怀安一般跳脱不羁。在看出朱怀安是在消遣解闷后,他便配合的鼓起掌来。
吴志远见兄弟出头,也跟着点头道:“这诗与我相比,确是多了几分才敏。”
朱怀安闻言看向默不吭声的庄子君,笑眯眯道:“子君觉得如何?”
庄子君眼皮一颤,硬着头皮干笑道:“这诗……确实清新脱俗,我远远不及……”
徐青瞧着朱怀安他们折磨众才子,心里一阵乐呵。
在书皇阁时,不管是实名打赏花楼姑娘,还是衣衫不整大喊自己是长亭王世子,他都以为这小胖子是在故意向未来的储君示弱,给对方塑造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形象。
如今见到对方显眼卖宝,全然一副本色出演的模样,徐青一时还真分不清朱怀安是演的,还是真就如此。
今日文会散场之时,扬学的排名却是已经敲定了榜首。
其中诗词一项,原本只有前三甲,分别是诗元、诗风和诗探。
但因为中途杀出了个玩脏耍赖的主,玉影轩的文会主持无奈之下,又特意添加了一项独立在榜单之外的新名目,叫做锦元。
至于这锦元有多少水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且不说浑水摸鱼,获得个人奖的朱怀安。
单说这吴家兄弟,两兄弟在文会上一举成名,伴随而来的便是名流之士的引荐和拉拢,一些平日里都没打过照面的陌路人,也上赶着要与两人结交。
徐青在一旁看着,当看到两兄弟对来人止乎于礼,并未刻意逢迎时,他微微一笑。
老吴家的孩子不孬!
晚些时候,送诗的老者专门寻来,说是有贵人请见。
徐青抬头看向老者,对方依旧保持一副面瘫的死人表情,若不是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活人味,他还以为眼前的老者才是真正的僵尸。
谁都知道阁楼里的贵人是谁,吴家兄弟得了太子赏识,这意外所得远比陪着花魁娘子打茶围有用,说不得等将来储君即位,这两兄弟就能凭借今日际遇,平步青云。
徐青是个没有寿命的主,世俗虚名于他无用,他对太子的兴趣也远没陪着花魁娘子打茶围来的高,再不济去听郭东阳说书,也总比陪着阁楼里的小老头说话舒坦。
“欸?徐兄不去画舫打茶围?”
朱怀安倒是玩开心了,此时竟还有心继续下一场。
“不去,那庄子君方才不是说,去了画舫继续吟诗作对吗?届时无论花魁娘子多好看,这帮人也只会开屏斗艳,到最后莫说茶围,怕是想看花魁娘子扭上一段都难。”
“还不如回去听说书的讲鬼说怪。”
“鬼怪?”
朱怀安闻言登时来了兴趣:“可有女鬼?”
“可以有。”徐青摩挲下巴,却是想起了尸变中的女尸。
……
说书人是下九流行当。
背尸、赶尸、捞尸的,也是下九流。
徐青仍记得自己的尸体评价,人字下品。
下品人配下九流的活,大家谁也甭嫌弃谁,只要咱心里的那杆秤不歪,纵是下九流,也不见得比高坐殿堂的王公贵臣差。
瑞阳茶楼。
说书人讲完江湖八大门的一条分支后,轻抿一口茶水,等嗓子润舒服了,方才敲响醒木。
此时茶楼里座无空席,就连门口墙角都站的有人,有些家里近的,还拿了小马扎放外边,就为的听上这么段故事。
这就是郭东阳的名气。
徐青来到茶楼时,眼看没有座位,还是掌柜的熨帖,知道他是郭东阳朋友,就吩咐伙计从楼上又搬了个小桌,硬是挤出了个位子。
朱怀安身宽体圆,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座,徐青看他一脸稀奇的模样,不由问道:“朱兄弟这是头一回来?”
“算是,也不算是。”朱怀安双手捧起热茶,嘬了一口,解释道:“以前听过一回,不好听,那老头总卡痰,好故事也让他给说烂了,自那之后就没再听过,想听也是拿着话本找小娘子去说,你是不知道,那小娘子说起书来声音娇娇弱弱的,别有一番滋味……”
徐青闻言试着构想了下花楼娘子暖声细雨讲古的画面。
你这是说书吗?怕不是鬼故事讲着讲着都能讲出水来。
“你那是没找着正当年的说书匠,你且听听这鼻烟壶讲得怎么样……”
不用徐青多言,朱怀安就已经被台上的郭东阳吸引。
一个能被各大茶楼酒馆争抢的说书匠,那必然有他的独特之处。
眼跟前,郭东阳正巧讲到江湖八大门暗八门的另一条分支——千影盗圣潘千影潜窃国之玉玺。
徐青听着耳熟,稍微一寻思,以前临河衙门给他送过一具尸体,跑马灯里,那人就是千影门排行第二十一的盗圣弟子陈小艺。
而他的师傅便是潘千影。
徐青暗自揣测,难道说前朝丢失的玉玺真的就是陈小艺的师傅所为?
朱怀安听得投入,当结尾收束,听到有位异姓王曾为此寻访潘千影无果时,小胖子嘀咕道:“这事怎么总感觉以前在府上听过……”
第67章 府试
“这传国玉玺究竟在谁手里,千影盗圣又在何处,这些迷一般的事,还有待分说。或许等到哪年哪月,列位的重子重孙,能看到这个谜底也说不定.”
留下个引人遐想的开放式结尾后,郭东阳便开始中途歇场,那些个老茶客该打赏的打赏,听的出神忘喝茶的也赶紧吃几盅茶。
茶喝多的,就趁着这工夫,去茅房解带放水。
底下一处不起眼的茶桌上,朱怀安越听越感觉不对路子,心说怎么还没听到说书人讲鬼怪,他身上就开始发凉了?
也不怪朱怀安多想,这事说到底,还是郭东阳知道的不够多,讲的不够分明。
坐观整座茶楼,要说场上谁最清楚玉玺在哪,恐怕也就只有这桌人知道一点内情了。
朱怀安打小在王府长大,小时候听过一些事,知道隆平皇曾让他父亲寻找过玉玺。
这点便与坊间流传的版本有些出入。
坊间只说长亭王要寻找传国玉玺,却没说过是奉谁的命。
最后的结果就是长亭王什么也没找到,可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假。
至于徐青,他也知道一点事儿,比如超度千影门陈小艺时,他从对方身上得到过一个秘辛,那就是潘千影是宫里的大太监,以前整日里跟着皇上的那个就是,至于千影门则是他割掉那玩意之前创立的。
如今千影门的门主虽不再是潘千影,可暗地里却是潘千影的眼线手脚,能替他做不少明面上不好做的勾当。
既然这千影盗圣晚年移居到宫里养老,那你说说这传国玉玺会在哪里?
隆平皇不可能不知道身边大太监的身份。
他这么做明显是憋着坏水,只等哪天肚子里的坏水憋满了,不定就往谁身上泼。
朱怀安显然也知道一些事,毕竟长亭王又不是庸人,查玉玺查到一半忽然就摆烂不查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不就是顺藤摸瓜,摸到了切瓜的刀
小胖子掏出小手绢,擦擦额头上浸出来的细汗,也不知是茶楼里人太多太热,还是说书人讲的故事太吓人。
“怎么出这么多汗?”
“茶太热了!”
“那你手抖什么?”
“茶盅烫手!”
看向眼前好似犯了虚病的小胖子,徐青面露狐疑之色。
江湖八大门顶多算是个润口开胃的小菜,后面的鬼故事还没开始讲呢,怎么就开始打摆子了?
说话间,茶楼门口走进俩人,看模样是对老故交,两人虽然都身穿便服,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种坦然大方的得体感。
此时茶楼里宾客满座,只有徐青所在的小桌子还有空位。
俩老头挺有礼貌,从人缝里一路叨扰道谢,等来到徐青朱怀安跟前,先拱手见了个礼,方才开口借座。
徐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朱怀安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人,身子不着痕迹的往里边挪。
“你往我这里挤什么?”徐青也不知这小胖子今天哪根筋不对,怎么就那么多事。
朱怀安则神色凝重道:“我看这俩老头不像好人,以前家中给我请的授课老师也是这般模样。”
听到这话,徐青顿时来了兴趣。
说书人常说,这世上流传最广的有两种相术,一种相马,一种相人。相马者常有,但有识人之明,能用之以材的,却少之又少。
郭东阳搭乘徐青的顺风车时,曾对他讲,雍朝这几十年,最擅识人术的当属年轻时的隆平皇。
除佞臣,弃庸才,文武立朝纲,整备军伍,放权重用长亭王……
其中单是敢把天下军马大权尽数交予一人,且事后还能让人心甘情愿把兵权交出,就足以见得年轻时的隆平皇眼光有多毒辣。
除了会识人用人的隆平皇,期间还有一位以相马闻名的人,这人便是当朝太子。
太子太傅活着时,曾留下箴言,说相马之才,放在一隅,难能可贵,但若是放眼天下,却难堪一用。
也是从那时起,喜爱弓马骑射的太子便不再相马。
“朱兄弟这话挺像个会识人的主。”徐青笑吟吟道:“既然如此,朱兄弟倒不妨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
朱怀安乐呵呵道:“你是个世外高人!”
徐青挑眉:“此话怎讲?”
“以前有位年轻道长云游来到我家,他明明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敢和我父亲平辈论交。”朱怀安一双小眼睛冲着徐青一阵打量,说道:“你身上的气度和他一般无二,像是不知道什么是地位尊卑,这样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不食人间五谷,不分贵贱的世外高人……”
徐青闻言愣了一瞬,随后重新打量起眼前玩世不恭的世子:“我可不是高人,你这是抬举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小老百姓。”
“隐世高人,我懂!”
朱怀安话茬接的飞快。
你懂个屁!徐青翻了个白眼,正待分辨,就听见远处几案传来一声脆响,却是郭东阳抚尺准备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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