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74节
见徐青看过来,玄玉又补充道:“我没有银子,你不要想着让我去买供品,我只会偷。但这样做,会有失仙家身份。”
徐青摩挲下巴,问道:“红梁细水和黄条蜡烛铺子里都有,其他的等明儿我去赶趟集,再补办些回来。”
“赶集?”玄猫耳朵耸动,显然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翌日清晨,徐青带着玄玉,早早来到牙行外。
他外出的这几个月,和牙行的业务往来早已断绝,如今他想恢复殡葬业昔日荣光,可不得重新建立起人脉关系。
“徐掌柜,你要是早来一个半月,牙行折的这些弟兄,便该由你来主持出殡。可当时你不在,我也不能让弟兄们的尸体干晾着,就只好另找了一家杠房,主持丧仪。”
徐青不在的两个月,临河牙行和津门帮的人发生数次冲突,期间死了不老少人,李四爷眼看找不到他,便找杠房,用同样的价钱定下了做法事下葬的业务。
不过生意场上的事向来没有定数,徐青跟李四爷细说利害,毕竟论起丧葬白事,整个临河也没第二家比他更专业。
“李四爷,从我师公杨奇英开始,我师门就是干这一行的,到现在也算得上是丧葬世家,传承有序,我这本事你一定信的过。”
“再有,这是我的生员凭证,李四爷想想看,有功名出身的人主持下葬,那多有排面,说不得以后祖坟还得冒青烟,也中个秀才举人出来。”
“除了这硬件条件,凡是咱牙行介绍的活,所有丧葬费用我给打八折,市面上的八折!多出来的利润,就算是牙行的。”
李四爷拿起生员凭证看了又看。
“还真是秀才!怪不得这两月不见你人影,原来徐掌柜是考功名去了。”
“那可不,咱这学历也得跟上,这才能彰显出咱的业务水平不是?”
“讲究,单凭这份做生意的态度,就活该徐掌柜发财!”李四爷见状哪还有异议,当即便拍板,重新和徐青建立起了生意往来。
临河埠口。
徐青从水市上购得两尾鲜鱼,一尾是鲟鱼,另一尾也是鲟鱼。
玄玉看着那比它个头还要大的鱼,眼睛再也挪不开半寸。
“这是给你的聘礼,往后你可要好好坐镇堂口,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许。”
玄玉歪头道:“你给我聘礼,我是不是也要回礼?”
徐青摇头,表示没听过这说法。
玄玉继续道:“我以前曾在一位官家小姐跟前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人给她下了聘,她便也回了礼。”
“那是男婚女嫁,和聘猫不一样。”
玄玉跳上路边台阶,紧跟着徐青步子,追问道:“有何不同?”
徐青烦不胜烦,索性直接扭头发出灵魂质问:“人家小姐有妆奁嫁妆,你有吗?”
“另外,我对猫儿可没兴趣!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欣赏翠云楼的烧鸡。”
“烧鸡?那不是我们要买的供品,歪脖小凤凰吗?”
徐青哑口无言。
仙家做客,少不了要花费心思,置办一桌宴席供品作为招待。
其中歪脖小凤凰指的便是烧鸡,不是翠云楼的那种,而是正经五香烹饪的烧鸡。
除了歪脖小凤凰,酒席上少不得还要有雪花飘、大碗清茶、凤凰蛋、熏香宝药、红梁细水等必备供品。
这些东西听起来玄乎,但其实都是些仙家行话。
若是直白讲,雪花飘指的就是白面馒头;大碗清茶指的是白水、清水;凤凰蛋是鸡蛋;熏香宝药是盘香,至于红梁细水便是普普通通的酒水。
徐青有酒虫在,如非必要倒是不用专门去沽酒。
在他眼里,一群小动物喝什么酒,喝多了好让它们附身出马弟子到处发疯吗?
置办完仙家宴席所需物品后,徐青又顺道拐去了巡房衙门。
他有日子没用酒虫酿酒,这回倒是真买了几壶好酒。
门房秦大爷看到他,哎呦一声放下筷子,连忙招呼他进门房里说话。
“可好些天没见了,你这段日子跑哪去了?”
徐青送上一壶刚沽的酒,说道:“这不外出游学去了,老秦你尝尝这个,我从江南带回来的土特产,这可是好酒。”
秦大爷正吃早食呢,眼看有下酒菜,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斟上一盅酒,吧咂吧咂滋味,秦大爷感慨道:“好酒是好酒,可我还是觉得你以前带的那酒更有滋味,只是你小子不讲实话,我尝遍你说的酒铺,也没吃出你那酒的味道。”
徐青心说,这是吃假酒吃上瘾了?竟然还嫌弃他真金白银买的酒水味道差。
离开门房,徐青半道遇见赵中河在院里操练新衙差,他没打算理会,对方反倒是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徐青还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或者是被邪祟上了身?
这五大三粗的夯货,竟还有懂礼数的一天!
来到仵房,徐青一进停尸房的门,就感觉到家了一样,心里甭提多舒坦。
停尸房里有尸体停靠,为防止玄玉乱跑惊扰到尸体,徐青特意叮嘱它收敛气息,不要随意接触那些冷榻。
王陵远看见门口朝他微笑打招呼的青年,鼻头一酸,颇有一种家中漂泊浪子衣锦还乡的触动。
“师兄,别来无恙啊!”
嘴里说着熨帖话,徐青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王陵远身后飘。
闭关两个月都没摸过尸体的他,如今是真的饿了。
徐青向王陵远说一路上的见闻,把江南六道的景致说了个遍,仿佛自个真的去过江南一般。
这些都是当初郭东阳给他讲的江南见闻,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讲着讲着,徐青的目光就落在了就近的一张冷榻上。
“师兄这是遇见了新案子?”看着冷榻上被扒光衣服的尸体,他自然而然的走到跟前。
“师弟来的正好。”王陵远当着徐青的面,掀开数张纸衾,一具具尸体,男女老少尽皆在场。
“这是件灭门大案,县尉让三日之内破案,若是破不了案子,县尉的乌纱帽怕是也难保全。”
“这尸体生前莫非是名门大户?”
王陵远摇头道:“不是名门,但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早年却是何太尉府上的佣人,且曾是临河盐路盐枭。”
“何太尉掌管京营,手握重权,如今太尉下帖问询,县尉承诺不日必将破案,若是届时仍无进展,莫说县尉,怕是衙门这一班子人也得受牵连。”
徐青瞧着眼前男女老少的尸体,正了正神色道:“师兄莫慌,需知鸟飞过天,还有影子,风吹过湖面,尚且有涟漪。”
“我就不信你我师兄弟联手会有破不了的案子。”
第84章 水猴子,诈尸
县尉落不落马徐青并不在乎,甚至于当朝天子姓不姓赵他也不在乎。
但要是因为一件案子,导致他失去衙门仵作房的这层关系,那就不可饶恕了。
临河衙门是他重要的尸源渠道之一,等再过几个月,到了秋斩的时候,更有积攒一整年的大好尸首等着他去收殓。
若是没了这条路子,无异于砍去了他的一只臂膀,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仔细翻看案宗和现场验尸笔录,徐青还未看完,便忍不住蹙起眉头。
“曹老太曾是十六路盐帮的管事?”
王陵远点头道:“曹老太原名曹秀英,年轻时人送外号‘女盐王’,私底下一直在统管临河盐帮事务。坊间传言,十年前的血盐大案就和她有关。”
“难怪何太尉会重视一个佣人,这曹老太能拿下临河水运盐务,恐怕背后少不了太尉身边的贵人帮忙。”
“是极,倘若没有涉及盐务,县尉也不会如此慌张。”
江淮盐帮,与官营盐铁制度密切相关,官盐价格居高不下,私盐贸易利润丰厚,这就导致走运私盐的盐贩子多如牛毛,而且屡禁不止。
正所谓截不如疏,朝廷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就默认了盐帮这么个灰色产业。
盐帮凌驾于私盐贩子之上,却又在官营盐务之下,暗地里受盐运司管制。
虽然明面上看,盐帮依旧被抵制,但实际上大伙心里都明白的很,盐帮卖的盐,其实就是打折后的官盐!
徐青心中好奇,一个背后有太尉撑腰的‘女盐王’,怎么就能被人给灭了满门呢。
而且还是不声不响,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徐青怀着吃瓜心情,复又看向验尸笔录。
笔录所述,曹老太一大家子人,死因皆是溺亡,且鼻腔胸腹之内也多有藻类水垢存留,看模样多半是死于河流湖泊这类水泽之地。
可当徐青看到后面记录时,却露出诧异神情。
“曹老太满门皆死于府宅之内,且府宅之内没有水池水榭?”
王陵远颔首道:“昨日县尉大人和武廷尉同在现场勘验,曹家除了两口水井外,便再无其他水源。”
沉吟片刻,王陵远继续道:“曹老太死时景象远比你在案宗里看到的更加离奇。”
“案发后我曾去过现场,你猜我看见了何物?”
“我曾亲眼看到曹老太嘴里钻出两条泥鳅,其余尸体口中也有水草河螺这些水产河鲜吐出。”
“有些尸体嘴巴被掰开的时候,还有小鱼活蹦乱跳。当时莫说是我,就是赵捕头也吓得不轻!”
闻听此言,在门口呆坐的玄玉瞬间有了精神。
会吐小鱼的尸体?世上还有这种神奇造物?
徐青查阅完笔录,却并未发现任何新线索。
“曹府水井没有这些水产,若是排除水井,恐怕就只有妖邪作乱一说了。”
“不能是妖邪,此事只能是人为!”王陵远压低声音道:“曹府无人敢私自搜查,武廷尉找来巡盐御史搜查时,曹家贩卖私盐的账簿和一应信笺却连一张纸页都未寻到。”
“若是妖邪所为,又怎会在意这些东西?如今御史大人怀疑是巡房衙门暗中勾结匪徒,在他到来之前藏匿了证据。”
“师弟过来前,应该看到前院正在操练的赵捕头,你道他为何不去巡街办案?”
“巡盐御史不让他离开衙门?”徐青心中恍然。
“不止赵捕头,武廷尉和县尉大人如今也时时陪在御史左右,不敢擅离半步。”
徐青闻言咋舌道:“如此说来,这案子若无意外,岂不是就此定性了?”
王陵远叹道:“此案非人力可为,为兄因为此案,已经连续两日未曾合眼,如果不能找到线索,丢职事小,就怕会受到牵连。届时多半会犯下莫须有罪名,被问以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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