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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第18节

陈玉卿说道:“屈元苍在里面。”

钟国栋笑了,他说道:“当然他在里面,我们本来就是说的他嘛。”

陈玉卿跟着也抿嘴笑了,她说道:“那么,他叫人揍伤了,是不是。”

钟国栋摇摇头,说道:“不是。”

沉思片刻,陈玉卿问道:“那是生病了,或叫毒虫咬了。”

钟国栋说道:“生病怎会跑到荒林子里去生,这乃是他自己地盘以内呀,而且时已深秋,那来的毒虫。”

陈玉卿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猜不出来了。”

夫妻二人这么聊着,孩子们像听故事般听得入神,此刻,钟家跺突然插嘴道:“那便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

钟国栋嘉许地点点头,说道:“是屈元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林子里练他的玄天掌,可是就在提聚一口巨杵真力的时候,因为一只兔子突然从他身边奔过,他老混球猝然惊扰之下,这一股力量便没有正常的循着经脉之道贯入四肢百骸,反倒猛一下子散窜了,完全逼注至内腑五脏里头。”

陈玉卿听着低呼一声,说道:“内力散窜,真气反逆,乃是一个有高深武术造诣的人最最忌讳之事,就如走火入魔近似……”

钟国栋道:“正是如此,屈元苍当时便倒在地上,牯牛似的身子却卷曲成一团,弓着背,缩着肚皮,双手捂胸,一张豹子头般的脸孔也倏红倏白,汗水岑岑,甚至连面上的五官也移了位。我一见他这狼狈熊样,便明白他是怎么回子事了,所以我立即上前用本身的一口丹田真力为他疏导经脉,并逼使散窜于他内腑的反逆之力缓缓回位。搞了一阵子,才算给他调理过来,他又自己坐下行功运息,一直折腾了快两时辰,屈元苍的一条命方才保住。你猜他恢复体力之后对我如何。”

陈玉卿嘴角一撇道:“那还用猜,当然是千恩万谢,感激得恨不能掏出肺腑以服厚恩。”

钟国栋大大摇头,说道:“错了,大错特错。”

陈玉卿愕然的说道:“这是任何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呀,这就叫做人性。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当然就会如此对你,莫不成他还想揍你一顿。”

钟国栋“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想,他根本眼一睁开,出手就向我捣来。”

陈玉卿几乎自鞍上跳起,她惊疑地说道:“什么,他竟然在调息过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拳向你捣来,这真是不可思议,八成屈元苍这人脑筋不太正常。”

眨眨眼,钟国栋说道:“正常的很,比你我还正常。惟一与我们不同的,那是他有一套怪道理,怪想法。”

陈玉卿十分有趣地说道:“说说看。”

钟国栋说道:“当然,他这一出手打我,我也楞了,差一点就吃他打着。我在险险躲开之后,这口气似是比他更要大,因此我们两个便干将起来。屈元苍许是精神养足了,这一动手却好生狂悍,一直打了差不多有六百余招,才被用黑刀三反手劈倒了他。他固然倒了,我也累得浑身大汗,气喘如牛。”

听得丈夫提起黑刀三反手这门武功,陈玉卿说道:“国栋,孩子们都长大了,内力也较前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手应该找个适当的机会教给他们了。”

钟国栋点点头道:“当然,当然。”于是,钟国栋接着说道:“你是知道的,黑刀三反手就似它的名字般歹毒、狠厉、诡异,施展起来确有点像人们闷不吭声猛砍黑刀一样,这套玩意我至今也只用过那一次。屈元苍在在吃亏之后,怪的是他非但不气不怒,反而十分高兴的大笑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爬起,又摇摇晃晃的走近,伸开两臂竟要拥抱我。我自是不会让他这么抱住,但我们却和解了,更结成了刎颈之交。”

陈玉卿迷惑地问道:“为什么。”

钟国栋明朗的说道:“因为他的一篇理论。”

钟家孝好奇地问道:“什么理论,爹。”

钟国栋笑了笑,缓缓的说道:“他说,他对我的帮助感激不尽,可是他却一辈子交龙交虎不交窝囊,他须知道对他施以如此恩惠的人是不是个半瓶醋,因为他不情愿他打算终生铭谢的人实际的份量才差。换句话来说,他要救他的人也是个英雄好汉,这样也才能衬托得起他那浩荡的恩谢,与他高傲的独霸一方的地位。我想了好大一阵子以后,总算勉强想通了,这才和他言归于好,接受了他无比的热情。”

陈玉卿摇摇头,笑道:“有这种想法也真叫怪诞了,不过由这一点,便可看出屈元苍此人的坚强硬朗,豪迈粗犷之气,只是略有些蛮横罢了。遇着的是你,他没有失望;假如换了个人,只怕救了他还得挨顿好揍。”

钟国栋安详的说道:“他的脑筋是有些与众不同,他一生敬重硬汉,也一生与硬汉作对,甚至连一些孬种的敌人都不屑亲手去产除。同样的,他也不愿有孬种的恩人及亲人,他就是那样,坚硬如铁。”

陈玉卿喃喃的说道:“怪物,真是怪物。”

钟国栋一笑道:“除了这点怪怪之外,老实说他的脾气之燥,出口之粗,动作之野,也往往使人不堪承教。但是,他却绝对的重道义,讲信诺,忠肝赤心,热情如火,是一条真正的江湖好汉。”

在谈笑中不显得寂寞,也忘记了疲劳,钟氏一家老少经过这一阵子调息已经恢复过来,陈玉卿朝四周一望,说道:“从这里到怒汉坡的方向对么。”

钟国栋说道:“差不多,前面是双福集,我们预料在那里打尖,再朝前去百十里就是怒汉坡了,离这里大概二百不到。我们紧赶点,明天天黑便可抵达。”

陈玉卿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钟国栋指挥家人上马,不觉轻骑加快,蹄声在尘土飞扬中,他们业已匆匆赶往前程,暂时安顿了他们的生活。

他们暂时安顿了下来,金蜈门会就此罢休吗,当然不会。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骆孤帆的性格,岂肯留下后患。不过,他们正忙着一件事,那就是金蜈门一年一度的拜月大会,也就是祖祭。

一轮明月,驱去了沉沉的暮色。这轮明月,爬上了柳梢头,给欢乐的人间洒下了一地的银色。虽然还是仲夏,可是它的光芒足可和中秋比美。

今夜是金蜈门一年一度的拜月大会,今年的拜月大会不同于往昔,因为他们瓦解了崂山钟家,也可以说是骆孤帆报了一箭之仇。

就在此刻,一群女郎出现了。她们一个个身穿白丝蝉翼薄纱,从一个阴森森的屋子列队出来,领前的两个女人手中捧着白烛台,在她们的背后陆续跟着十几个女孩子。她们不出一声,婀婀娜娜,裙裙翩翩,显得既冷艳又神秘的。偌大的原野,只有那么一座屋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条小河,绿草如茵。

她们来到草坪上,领先的两个人缓缓跪下去,放好烛台,其后几个女郎也照样跪在地上,迎着月神膜拜。惟一没有下跪的,是个着粉红色薄纱的女郎,其他女郎在那里低声祈祷。当祈祷一段落时,领先的那名少女便徐徐的站了起来。然后,这女郎轻灵地以一种舞蹈的动作和手法慢慢地将她的薄纱解开了,脱下来。

月光和烛光照着她赤裸的胴体,显得晶莹如玉。这少女约莫二十岁左右,那成熟的玲珑浮突的身段,洋溢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女性魅力。她的面貌也是美艳绝伦,只是在银色月光之中却有一份迫人的冷漠,使她看起来更加冷艳。

赤裸的她又跪下来了,乳峰沐着月光,乳晕如彩虹般娇脆,微弯的玉臂,反射着美妙的弧光。接着,这群人之中的另一个女郎也站了起来,盈盈地走到那裸女的前面。

这女孩年纪轻轻,也许不到十八岁,她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小巧的樱桃嘴,水灵灵的眼睛,是个极其漂亮而又稚气未泯的女孩子。但是,这女孩子亦跟那裸女一样,脸上是冷然肃穆的神色。就在那裸女的身前,女孩子迎着月光,脱去了身上的薄纱。她的动作,不若先前那女郎的妙曼,还有点延延疑疑的,然而所有的姐妹都在注视着她,她不能不照脱如仪。

轻纱带减一声叹息,滑到草地上,少女青春柔美,活力充沛的胴体裸露在如银的月色下。她的胸脯不高,但很挺胀,有蓬勃的生命力。乳蕾活似两颗骰子,腰肢很细,腹部平滑,小腹以下小丘隆然,那里好比水晶般光泽,似月亮般皓白。这裸体的少女不像其他那些少女般跪着,而是在草地上躺下去,迎着月光把两眼闭起来。

星星在闪耀,那少女一动也不动。忽然,又有一个女子站起来,走到裸女的身边。她是个黑美人,皮肢又黑又亮,白纱在她的身上显得黑白分明,她人又高大,肌肉结实得很,浓黑的鬈发盘在头上仿佛一窝小蛇,千头钻头,奇趣盎然。

黑美人又是个出色的舞蹈家,她脱去薄纱,无声地但极具节奏的在裸体少女左右跳着,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劲力,充满原始粗犷的美。所有的人,全被她精湛的舞姿所吸引。

当她跳到最高潮的时刻,忽然她跪下,伸出她的柔荑去触摸卧地的裸女。黑发裸女的身子颤了一颤,她迷迷惘惘的张开眼来,眸子闪动,漾起了两池春水。

黑美人的动作像情潮如沸的壮汉,她捧起黑发少女的乳房,用她厚厚的、血红的嘴巴去吻她。

烛光掩映,月色朦胧,少女低哼了一声。黑美人这时半躺半跪,侧着身子,汗液反映着一层水光。她浑身上下像古铜塑像,益发光可鉴人一般。她用上挑逗的手法,用嘴用舌用手,更用结实的大腿,对少女的敏感地带展开骚扰和玩弄。她的手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偶尔按捺几下。

那少女就像一部开动了的老爷车,全身颤动。呻吟声由低沉而变成粗重,少女的四肢也在不断蠕动。

这时,黑美人把她猩猩似的嘴唇移到少女丰满的大腿上,吻她舔她,那舌头无微不至,渐渐地并移上了少女光洁如刚出笼馒头的小丘上。

少女不由自主从草地上耸起腰来,两手要伸出来抵挡,但是黑美人同时抓住她的双手,只是用上轻微的气力,少女便无法动弹。黝黑的面孔朝皓白的小腹下,堆动着摩擦着,不一会少女哼出来一阵不安而难耐的呻吟声。

黑美人这时大展舌功,这舌头分明受过特殊训练的,否则不会伸得如此的长。她像一头食蚁兽,朝着小丘下方的一个巢穴埋首舔食。实际上,黑发少女身体里面也真像爬满了无数的虫儿蚁儿,渴望有这样一只饥饿、贪婪而又能干的食蚁兽来舔食。但当这可爱而又讨厌的舌头在小巢旁边舔食之际,她哼着,觉得身子在软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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