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龙井开始的进化游戏 第395节
但就像是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一样,威慑力大减。
然而,前提是不让它们跟物质接触。
不然,哪怕是智慧微弱的只有本能支配的山水地脉,也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遇风云便化龙!
更加关键的是,蛮荒不比后世,在后世九州,一个有灵性,孕育出山水地脉雏形的山头都极难寻找,但在上古蛮荒,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哪怕只是山间一条微不足道的溪流,其中也承载着与之相对应的水脉。
如此,携带水脉外出的话,一旦权柄跟物质结合,它立马就会扎根地底,以求安家,但本地人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把自己的家让给外人,两虎争斗,必有一伤。
如此,回来的路上,泽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跟两条水脉斗智斗勇。
再加上法天象地改变的体型导致他无法乘坐木筏,一路蹚水走进来,相柳之毒都已经深入到血肉之中。
刚一上岸。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大的身躯摔了下来,恐怖的冲击震荡的池边的玉石壁垒都颤抖了几下,深紫色的面庞上,满是疲惫跟痛苦之色。
见状,长者跟甲赶忙走上前去。
一个开始端着事先在大鼎中煮沸的药汤,趁热往泽的口中倒去。
而另一个则趁机接过泽手中的两条水脉,将它们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阵,等两条张牙舞爪的水脉变的安分下来之后,才有时间转头看向一旁。
这个时候,长者刚好将满满一鼎的药汁一滴不剩的灌进了泽的口中,看着他正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以及隐约间开始鸣叫的腹部,长者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甲走远一些:
“我们炎部族人,本就具备对毒素的抗性,如此一鼎药灌下去,稍等一会儿,让泽排出了体内的毒气就不妨碍了。
你我走远一些吧,免的打扰他!”
说着,长者还转过头看向张珂:“共工的法,有兴趣来看看吗?”
听到邀请,张珂忙不迭的点头。
当然,即便长者不邀请,他也准备躲的远些。
毕竟,自古以来,肠胃鸣叫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不是饿急了,就是憋得慌。
而泽显然不可能是前者,那鸣叫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可想而知,来一遭上古,在相柳沉尸之地徘徊这么多天的遭遇,已经够传奇的了,张珂可不想,给自己的这趟旅行再添一个值得怀念的点。
如此,三人转移阵地。
来到了池水的另外一边。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
毒素尽去,神色放松,变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泽,脸色突然间难看起来,按压着自己的腹部,刚想张口说些什么,结果一股恶气止不住的宣泄出来。
“轰!”
一声震撼的爆炸声后。
伴随着一个身影弹射的猝不及防的同时,在他身下的地方,一朵百余米的深紫色蘑菇云正在冉冉升起。
“窝艹!”
刚听到轰鸣声,回过头的张珂看到这壮观的场景,不经大脑思考就吐露出了来自后世的感叹。
他曾一直以为,这种场面,只能出现在猫和鼠,羊和狼的搞笑幼龄动画中。
没想到,现实中也能看到如此壮观场景!
这哪儿是什么排毒,这是飞升啊!
当然,前提主角是泽这样的上古人族,强大的身躯给了他承载压力的基础,不然换做是自己家乡的同胞,即便等得及药物的治疗,也承受不起含量如此恐怖的气体积蓄在身体内部.
良久,伴随着那朵蘑菇云随着气流向周围缓缓扩散。
天空中有一道身影,裹挟着凄厉的风声,轰然砸落在地上。
“.”
“真不过去看看吗?这日冕上都过去一个刻度了,泽都没站起来,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远处那团逐渐弥漫的毒云,甲有些担忧的问道。
在蘑菇云升腾的时候,长者便已经于众帝之池的另一边开始按照竹简上的转述,开始按部就班的操作。
一条水脉被他放于之前炼药的大鼎中,伴随着火焰的升起,被甲揍的筋疲力竭的水脉再次开始张牙舞爪的挣扎起来,不同于之前,或许是感觉到了生命的危险,此刻的水脉挣扎起来无比疯狂。
足有千钧的巨鼎被暴躁的水脉撞的咚咚作响。
下方鼎力的四足也不安的颤动起来,几次都有倾覆翻倒的风险,但每次却又被长者扶持回来,而后继续面无表情的熔炼。
渐渐地,游于鼎内的龙形水脉,身躯如同融化的沥青一般,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熔融,化作了一滩清澈的流水。
然而,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连水脉都已经被熔炼成绘制图腾的材料,远处那团还未消散的毒云中都没有传来一点儿动静,更甚至长者还能待在原地继续熔炼,甲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将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出来。
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然,这句古语在上古还并没有出现。
但从长者的眼神里,张珂读出了相似的意味。
也确实,泽要是真有问题,都用不着甲开口,长者早自己上了。
毕竟,泽是继长者之后,炎部落的继承人,虽然这个身份并不是唯一,但重要性也毋庸置疑,更何况,作为年老体衰的王,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来陷害继承人达成稳固地位或铺平道路的阴险目的。
泽待在雾中自然有他的理由。
至于理由是什么.反正要换做是张珂,被自己的~崩飞的话,他肯定是没脸见人的,虽然在上古很难抹除这段历史,但他并不介意,花费一定的玉髓,以阴身作为路标,让自己提前脱离这片伤心地。
想来,泽也应该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甲不是智慧不够,而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在他看来,这点儿小场面真不算个事儿。
想当初,相柳作恶难驯,还不是人王下场亲自跟其厮杀,斩断它的九个脑袋,将相柳彻底埋葬,那会儿的场面可比泽壮观的多了。
虽然,整个战斗过程都是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但等到最后,人们也完全不能从外表上辨认之前那个英明神武的人王,嗯,或许能用一坨.一个马赛克来形容?
但看到张珂跟长者两双怪异的眼神之后,甲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尴尬的笑笑,眼神随意打量,不再出声.
鼎中清澈的流水在添入了长者的鲜血跟一些辅助的材料之后开始了剧烈的变化,沸腾的清水逐渐变成了漆黑,粘稠之物。
长者对比了一下手中的竹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柄用来切割药材跟食物的小刀,转而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刻画。
锋锐的刀刃只一瞬间就割裂了肌肤,深入到血肉之下。
内部的血肉,筋脉被割开。
而在外部,一个狰狞可怖的九头蛇形状的图腾正在迅速成形,当刀锋割出最后一条弧线之后,长者放下手中的小刀,毫不犹豫的将手臂伸入了身旁被烈火烧灼的赤红的鼎内。
“咕,咕,咕!”
随着一阵粘稠到让人不适的水声,鼎内沸腾的液体正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逐渐攀上长者的手臂,随后流淌到被刀锋割裂的血肉缝隙中。
明明只是锐器割伤,缝隙狭小的伤口,又没有血肉缺损的迹象。
但鼎内的液体却源源不断的涌入,直至长者的手指贴到烧红的鼎底,最后一滴液体顺着他的手掌一路攀爬,跟先前的同类一起融入到被割裂的血肉中,他才收回手臂。
而在这个过程中,肌肤紧贴鼎底,血肉炙烤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清晰可辨。
甚至于,饶是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长者,在收回手臂之后,额头也满是渗出的冷汗。
虽然整个过程一声没吭,但外人却能肉眼可见的认知到他所经历的痛苦。
而在手掌上的血肉逐渐生长,恢复到原来样子的时候,长者绘制在手臂上的图腾也迅速的结痂,随着一层纤薄的皮膜脱落,一副狰狞的相柳咆哮的图腾映入眼帘。
只是,现在的图腾还有些缺乏活性。
虽然看起来凶悍,但图腾的双眼却呆滞无光。
这并不算什么问题。
在图腾烙印在身上的下一刻,长者已经从鼎旁起身,走向了缠成蛇团的两条相柳血裔身前。
迎着两条血裔凶恶,威胁的眼神,他一把抓住其中较大的一只,手段粗暴的将其缠绕在一起的身躯解开,而后抬手在血裔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吼!”
无视了血裔痛苦的嘶吼声,长者将血裔身上破裂流血的地方贴近了图腾。
当蕴含剧毒跟污浊的血液沾到图腾上的一瞬。
前一刻还死气沉沉的图腾,下一瞬立马活了起来,九个狰狞的蛇头竟挣脱了肌肤的束缚,外显出来,一口咬在了血裔的身上,九个脑袋完全咬住了血裔分叉的九个蛇头,强而有力的拖动着挣扎的血裔往回收缩。
就像是两盆水倾倒在一起似的。
过程中,嘶吼,挣扎不断,但当血裔的身躯接触到图腾的时候,却极为顺利的融入其中,一点点,从蛇头,到躯干,再到尾巴,体长数十米的庞然大物,在短短片刻的功夫就融入到了巴掌大小的图腾之中,被封印了起来。
而借此,呆板的图腾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灵性。
图腾仍是那个图腾,但九双阴险,凶恶的眼眸却无时无刻都在打量着四周,好像随时都能挣脱肌肤的束缚,跑出来咬人似的。
而将血裔融入到图腾之后,长者闭上双眸,细细的感知着。
良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呼,是我小瞧前人了,不愧是共工,看似只是思路上的变动,但其中奇思妙想,变化颇多,若没有竹简上的详细讲解,此行恐怕也不能如此顺利。”
感慨了一声,之后,转而看向甲跟张珂,开口解释道:“简单来说,共工曾设套给相柳谋划了一个水神之位,叫人供奉于祂,等时日充裕,联系紧密后,便熔炼了水脉,借助二者之间的联系,将相柳囚禁在身上,以作驱使。”
“而后,经过不断的简化,跟在相柳身上动些手脚,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记载在逐渐上简单的收付方法。
只要稍加变动,山海蛮荒,凶神恶兽都能以这个方法束缚于身躯之上,己身不死,祂们再难为祸世间!”
“当然,其中道理太过复杂,涉及到的内容颇多,真想理解恐怕得一年半载,若是有兴趣你们可留在炎部中,等我细细教导,不过现在么”
“泽找了两条水脉不易,此地又恰好有两条血裔,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二人想想,谁来?”
或许是知道张珂他们的顾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长者又补充了一句:“无需担心,只要按时喂食,排出污浊,无需担心相柳种种恶处,共工之法稳固的很!”
谁来?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哪怕是长者已经明说了,相柳身上携带的污浊跟剧毒不会流于封印之外,顾虑也在所难免。
关键是既要找地方,将相柳自然产生的,充满剧毒的污浊丢弃,又得时常给它寻找适合的食物,这哪儿是封印啊,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吃喝拉撒全部包揽!
哪怕只是个血脉不纯的崽子,他也不愿意招惹这等麻烦!
而就在甲抗拒摇头的时候,张珂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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