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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20节

“号外!号外!实业发展繁荣,大量外邦友人来此投资!”

“号外!号外!近期将有东西两洋十一国考察团访京,重点考察工业投资项目!”

商人们面面相觑,老褚果断叫过来一个随从,“派人在这守着,下一期土地一放出来,马上通知我。”

......

前后脚的工夫,小段跟刘子祥进了公司。

那金丝眼镜男迎上来,开口竟然一嘴的津卫话,“段爷,您老人家来了?”

刘子祥不禁为之侧目。

小段得意一笑:“这位本是津卫混街面吃锅伙饭的,没别的本事,就是学什么像什么,怎么样,像不像洋行大班?”

说着凑进来,悄悄说:“善之,包吃住,给他一套衣裳,一个月才要仨大洋,开公司嘛,该省省,该花花。”

刘子祥竖起大拇指,你特娘的放在后世也得是个骑自行车去酒吧的人才。

进了里间,装修的挺不错,大班台摆的端正,上头放一个绿玻璃台灯,还有钢笔台,很有派头。

坐在从津卫洋行买来的沙发上,“让你弄一批洋人来,弄得怎么样了?”

小段没坐在大班台后面,而是同样坐在了沙发上,亲自动手给刘子祥倒茶,“放心吧,我算是开了眼了,感情洋人也有穷人,还不少,我让陆军府里那些留洋回来的,想办法写信拍电报,找几个同学来,还别说,都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贵族!不是什么爵爷就是什么侯爷的,就是花的有点多。”

刘子祥点点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怕花钱,记住喽,一定要提前培训好,到了咱们的地方,先威逼利诱一下,然后除了办酒会,不允许他们私自跟洋行的人见面,记住喽,米国的洋行让约翰牛的落魄贵族来陪,一定不要提钱的事儿,然后高卢鸡洋行和容克贵族放一场,把容克贵族包装成地主老财,价码往高了喊,不怕他们不掏钱。”

“他们有仇?”

“有大仇。”刘子祥点点头。

小段兴奋了,摩拳擦掌,“瞧我的吧,这我熟啊!堂子里每次有清倌人头回见恩客,那老鸨就会给平日里不对付的几家下帖子,什么同行的商人,什么打过仗的军头,好家伙,平日里几百块大洋的一个姑娘,到了那时候一两万都不止!”

刘子祥看他熟练的样子,稍微放了点心,叮嘱道:“记住喽,那帮洋人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对他们多加尊敬,记住,是雇佣关系,拿出恶霸的气势来,他们吃硬不吃软,要是给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那狗屁贵族习气勾起来,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小段点点头,“放心吧,敢跟我拔份,我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整治人,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善之,你让我在报纸上弄那些新闻,那不是假消息吗?”

刘子祥看他一眼,“洋人来没?”

“来了。”

“有人投资没?”

“有啊!”

“那我骗谁了?”

小段举起大拇指,“善之兄,真是一片赤诚啊!”

喝着茶,小段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掏这么多钱干嘛啊,这三百多亩地,拆出来也就花了三四千大洋,你非得按一千块大洋来买,放心吧,我根本不用做账,你回头把多出来的钱拿回去。”

刘子祥摇摇头,“兄弟,你要玩炒作,这东西你自己就得信,你都不信,让别人怎么信?一千块大洋只是一个开始,再说了,公司的章程还是得立起来,尤其是账本,来,我教你,什么叫阴阳账,哪个叫子母账......”

直听的小段是眼花缭乱,大为震撼,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自己这善之兄,不会整天琢磨这些事儿吧!

小段打了个寒颤,有点怕怕。

“不行!善之兄!你出了这么大力,帮了这么大忙,怎么能再让你多花几万大洋买地呢?别的都行,这个绝对不行。”

刘子祥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这钱我也不往回拿了,你给我弄点公司的股份?以后我盖起工厂来各方面打点也方便,就是,你这公司另一块牌子可是管委会,挂在陆军府下头,能给私人股份吗?”

第37章 账还能这么算

“大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准备开发两千亩地,按现在的价格算,不过是两万大洋,大哥你一次买地就掏了三万多大洋,这样,我就占你个便宜,奥不,是上头占你个便宜,也不能全给你,就给你四成份子吧!”

刘子祥惊了,账还能这么算?

看看小段的表情,顿时懂了,“明白了,事成之后,四成归公帑,我那六成嘛,大统领为国日夜操劳,听说连四个菜也吃不上,还请麻烦令尊代为转交给他一成干股,陆军府上下协调,劳苦功高,我听说连福特车都没有几辆,这怎么行?再拿出一成,充作他们的办公费用,剩下四成,留着你我二人喝花酒,如何?”

这就是,为公家办事,还是得给公家留一些的,四成差不多,毕竟上头什么都没出,当然,他们的批准就是最大的付出,别小看了这四成,整个善后大借款才借了两千多万磅,大概两亿多银元,而根据刘子祥估算,这四成份子最后可能能弄个小几千万,后面那六成,老袁自然是要给的,老段号称“六不”,估计自己不会拿,当办公经费也不错,再剩下四成自己跟小段平分。

这个事儿谁占了便宜不太好说,刘子祥出了点子,但正经出力的活儿是一点也没干,小段忙前忙后,但实际上借助更多的还是上头的资源。

又喝茶闲聊几句,小段问道:“对了,我爹说他想见见你。”

刘子祥倒也没有推脱,这毕竟是早晚的事儿,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老段要是不把把关才有鬼了。

“成,忙完这一阵儿吧,等动静再弄得大一点,我去谒见芝老。”

小段很高兴,“什么谒见不谒见的,家宴,家宴。”

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就已近黄昏,小段跟他天南地北的胡侃,哪里能侃过前世在网上冲浪已久的刘子祥,单单一个大玉儿跟多尔衮的八卦,就把小段唬的一愣一愣的。

见时候不早,刘子祥要走,小段拉住他,“别介啊,说的正高兴,咱们上堂子里喝酒去!”

刘子祥正色道:“老弟,现在咱们是干正事的人了,不能整天去堂子里头,让人看见岂不是要笑话?缓一缓的好。”

“大哥说的对,那咱们啥时候去?”

刘子祥想了想,“怎么也得明后天的吧!”

小段深以为然,“大哥,果然是张弛有度,正人君子也!”

出了门,水生问道:“爷,回府还是找地方用点晚饭?”

刘子祥不假思索道:“上大酒缸吃点吧!”

水生明白了,点点头,“那我先去归置归置。”

说罢跑在前头,石头拉着刘子祥,优哉游哉到了大酒缸。

掀帘子进去,里头没有客人,柳月灵坐在柜台后面,两手托腮,见刘子祥进来,眼神里的小雀跃再也忍不住,忙的站起来,“来啦?快坐,我给你打酒。”

刘子祥问道:“今天生意不好?都到饭点了,怎么没有人啊?”

柳月灵娇羞白了他一眼,怎么回事儿你还不知道吗?刚才你那长随进来,先是客客气气掏钱把客人都请走,有不愿意走的,撩撩衣裳露出枪柄来,不愿意走的也走了,然后就守在门口,跟门神似的,谁还来啊?

不过还接茬道:“谁有那钱天天喝酒。”

“那我得多来几趟,不然你挣不着钱,不就饿瘦了?”

柳月灵低头看,嗯,看不到脚尖,自己能饿瘦吗?

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利索的打上二两酒,又把那酱肉卤下水之类的下酒菜切了一盘,想了想,又洗了点萝卜黄瓜,切成小段儿端上去。

然后把自己特地买的鲜果洗了几个,一并放到桌上。

刘子祥突然皱皱眉,像小兔子一样的柳月灵马上发现问题,三个菜怎么喝酒?

帝京人这十几年看别的不多,看杀头倒挺多,凡是要杀头的,最后一顿牢饭定然是三个菜一壶酒,太不吉利。

除此之外,家家祭祖祭天的时候,用的也是三牲,所以三个菜喝酒除了不吉利,也怕这个数字有什么冲撞。

柳月灵面带歉意,“还有呢。”

快走几步,到后头炒了一碗花生米,端上来,刘子祥打量她,不知是不是刚刚趁机换了衣裳,整了妆容,头发束起来,还插了一朵花儿点缀,小褂收腰极窄,盈盈一掐,然后又迅速隆起。

柳月灵脸红了,小心机被发现,还是强说道:“你这人好不讲理,盯着好人家姑娘看?”

刘子祥不由调笑唱了两段戏文,“好人家,歹人家,不该鬓边斜插海棠花,扭扭捏,多俊雅,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柳月灵羞愤要走,刘子祥却一把拽去,“哪儿去?倒酒。”

这身上有功夫的大姑娘吃他一拽,却是下盘不稳,跌在他身上,腿上霎时间就有绵软触感传来。

四目相对半晌,她又扑哧一笑,喃喃道:“我故意的,问了人,都说这法子好用,我学不会。”

说罢,下来坐好,乖乖给刘子祥倒酒。

“你不怕我?”

“怕你做什么,我可是有功夫的!”柳月灵骄傲的扬起小脑袋。

刘子祥喝着,柳月灵也跟着陪几杯,不知不觉就有了酒意,喝着喝着两行清泪下来,“你怎么就不是个拉车的,扛大包儿的,哪怕是打把势卖艺的,你偏偏这样有钱有势,今儿来了,是不是惦记着这地方还有个玩物,想来消遣?”

刘子祥抬眼看她,只见柳月灵又拿出那大姑娘的劲儿,“我可不怕你,今天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明儿个我就走了。”

刘子祥把她扛起来,往后院走,柳月灵挣扎几下,又怕伤了他,索性不再动。

红烛闪动。

“怕没怕?”

“怕了......”

“嗯?”

“好达达,我怕了......”

战事来到中局,形势陡然逆转,柳月灵忍着痛,发动反击,策马奔驰。

......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的刘子祥发现柳月灵早已起来,端来一盆水,像个小媳妇那样,羞答答道:“擦把脸吧。”

刘子祥把她拽过来,“叫我什么?”

柳月灵俏脸滚烫,贴在他怀里,“你惯会作践人。”说罢又抬头,眨巴着大眼睛,患得患失道:“没有你,只怕我已经让欺负的走投无路了,要是真让他们弄进牢里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怕是已经没有命在了,以后打我骂我都成,我也能干活儿,更不求什么名分,你不要丢下我。”

“啪!”

“再说这样的话,仔细爷动家法。”

柳月灵拱了几下,眼里水汪汪,“不疼,又酸又麻的......”

第38章 他才不傻呢

眼看着到了晌午,刘子祥领着柳月灵到了前头,水生早已侯在那里,见刘子祥出来,上前一步,垂手低头,并不抬头去看柳月灵,“爷,马车准备好了。”

说到这就截住,不再说后面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呢?雇马车来,其实是预备着刘子祥把柳月灵接到家里去,毕竟可能纳为小星,抛头露面的也不好,而之所以不做请示,是因为如果问出来“要不要把姨太太接到家里去?”,那要是刘子祥本来没有这个意思,当面拒绝这个提议,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柳月灵。

刘子祥略一思索,“成,先接回去,过两天摆几桌。”扭头看着柳月灵,“你这几大缸汾酒,就当成是嫁妆了。”

这句话一下击中了柳月灵,什么年头成家都得讲究门当户对,很多人以为姨太太好当,有姿色就行,这纯属扯淡,大人物的姨太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许多娶进门的姨太太,一顶小轿抬进去,别说没有仪式了,连彩礼都没有,根本不算“一房”,顶多算个比丫鬟高一点的房内人罢了。

刘子祥说摆几桌,又说拿酒馆里的酒当嫁妆,这就明确了她是正经的“一房”人,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细节,现如今的法律可是明确承认姨太太的地位的。

在大理院的相关审判记录中,可以明确看到这样的字样,“妾为家属之一员,应与其他家属同受相当之待遇。”

柳月灵也不提什么回老家的话了,眼眶通红,水生不声不响的退出去,她再也忍不住,扑倒刘子祥怀里,几年来,父亲离世后带来的孤苦、无助、彷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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