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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176节

“滚。”

“呵。”

“你别为我们……做得太过啊,我们没事的。”云竹认真叮嘱道。

“嗯,我有分寸。”

小楼之中其实还是一片狼藉,但眼下宁毅也不可能留在这里替她们整理了,被打伤的二牛好在没什么大碍,扣儿她们在混乱中也受了点伤。宁毅稍微看了看,转身出门,闻人不二也已经过来了:“闹这么大?”这事情也确实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这里麻烦找两个人帮忙看一看,不要再出这种事了。”

“这个没问题,你现在要回去?”

“总不至于留下吧。”宁毅笑了笑,“这种事情,也得早点处理一下啊。”

“要不要……驸马那边派人陪你过去?”

宁毅摇了摇头:“不用,家事还是尽量控制在自己处理的范围内吧,其它的关系……压人还是可以的,我也会用,但没必要真的拿出来,要真的拿出来,事情就复杂了。”

“你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回去怎么交代?”

“呵,苏家难道比楼家还厉害?”

“可你毕竟是入赘进去的。”

宁毅笑起来:“大家都觉得入赘进去就得怎么怎么样,说句实在话,我从来没放在心里过。或者也是因为淡化了跟他们的关系,所以之前没遇上这次的事情吧……没关系,世上的事情,理所当然从来打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们以为入赘就是我的形势,我也该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们一次什么是他们的形势了……本来以为这次我们回来,老爷子把家里整完了以后,他们就该死心的,没想到还是得走到这一步……”

闻人不二的手下牵着马过来。宁毅说着叹了口气,也有几分感慨,苏家二方三房的几次躁动。到这次他与苏檀儿回家之后,原本是该真的平息下来,苏文兴这些人也该认命了,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枝节。闻人不二皱了皱眉:“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要是死了人,或者死的人太多压不住了再找你。”宁毅道,随后摇头,上马,“不过应该不会到这一步。”

“喂!”

“麻烦你了。”

********************

申时将尽。阳光也渐渐的垂落西头了,傍晚将至,却也是一日之中最为明亮美丽的时刻。天际像是被烧红了的琥珀,有一种清澈的美感。

苏家正厅当中,话语还在继续,气氛森严犹如三堂会审,苏文兴说过之后召来其他人询问,又问了今天参与的那些妇人。但老实说,众人未免有几分气馁,因为时间过去有些长了,原本以为宁毅会第一时间回来受死,但看来还真是留在外面洗澡了。又或者是被吓到了,不敢回来。而苏伯庸那边没有动静,至于苏檀儿,暂时似乎也没有什么敢去惊动她,据说在那边的小院门口,小婵与娟儿如同门神一般的挡在那儿。不管是谁过去,都挡驾了。

苏伯庸的不出现或许有其背后老谋深算的一面,情况完全一面倒的时候,他也没办法出来硬挺宁毅,而且这种事情,在情理上,他也不愿意挺宁毅了,不如看着宁毅能有什么办法翻盘或者找出其他的隐情来。假如宁毅真的不回来,大伙儿或许就会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但这也是苏文兴所期待的,因为那样就基本坐实宁毅的罪名了,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局势都不会翻盘。

但宁毅毕竟还是回来了。

申酉交替之时,宁毅牵着马,出现在苏府正门外的街道上。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并不是先前传出去的有些保守低调也正派的书生袍,此时身上的白色长衫俊逸许多,是时下武朝相对流行的款式,但与其说是书生装,反倒有几分像是侠士装扮。门口的护院第一时间就被惊动了,赶快有人过来报讯,而在那边,几名护院或许还在忐忑着怎么将他弄到正厅那边去时,他已经将马交给了旁边的人,过来负责押人的护院与管事自然是二房那边的人,原本想要声色俱厉一点不给他这个入赘之人好脸色,然而被这股从容的气势给压倒了。

如果是跟随着宁毅去了杭州的大房中的几名护院,恐怕不敢在这个时候这样子面对他。

宁毅倒也是简简单单的:“五少在哪里,我有事找他。”旁边的管事下意识说:“他也在正厅那边……”随后几乎要打自己的嘴巴为什么要说这个“也”字。宁毅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从大门过去正厅,距离其实并不远,远远的,那边聚集的众人就已经能够看到了。这个时候,人群中的议论也已经变成了窃窃私语,苏仲堪等人在厅堂里恶狠狠地看出来。宁毅没什么凶狠的表情,只是从容前行,走过了人群,看见苏文定苏文方时,还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跨过门槛时,他伸手理了理衣袖。

“你这畜生,你终于……”

“文兴呢?”

苏仲堪终究是经历过许多事的,虽然不明白宁毅为什么如此做派,但也能看出他此时气势压住了众人,这是长久以来他在苏家做的那些事情积累下来的压力。当下想要首先开口,然而宁毅也已经出声了,更本就没有看他,而是在整理衣袖。

“今日众多亲朋长辈在此,岂容你如此撒野……”

“苏文兴?”

宁毅的步子在第一张椅子前停了下来,笑着环顾四周,又说了一句,这一次,苏文兴也从那边出现了:“我、我就在这里,你想在这么多叔伯长辈面前撒野不成……”虽然有些色厉内荏,但第一句话,苏文兴毕竟还是能稳住情绪的,宁毅点了点头:“这就好,你过来?”他伸手握住了旁边椅子的靠背,将它往厅堂中央拖了一下。

“我不过去又怎么样!你这疯子……”

“宁毅你到底要干什么,这等地方,你给我跪下!”

“也行,没事。”宁毅手拖着椅子,旁人大概都以为他要扔苏文兴,但这事并没有发生,他将椅子挪了几下位置,然后砰的一声,在厅堂中央放定了。这砰的一声响实际上也打断了上方的咆哮,令得厅堂里有些片刻的安静。椅子是斜的,并没有正对前方,宁毅手撑着椅背拍了两下,低头若有所思,然后他开了口。

“去年的时候,刚刚弄清楚皇商的事情,乌家中了计,不得不认栽,有人问了我一个很蠢的问题……”

一面说话,他一面缓缓的绕着椅子走了半个圈,然后坐下了。数十人注视着这里,犹如三堂会审或者是被一大群人围观的局面,一般人恐怕绝不肯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这样的一个位子坐。但当宁毅开口说起乌家的事,大家还是竖起了耳朵开始听。毕竟这是苏家近些年来面临最大最危险的局面,也正是宁毅在苏家有过的——至少是在大家能接触到的范围里——最明显的一次锋芒崭露。

宁毅坐在那儿,像是对峙整个世界一般的环顾了四周,目光已经变得冷峻森然,扫到苏文兴脸上时才停了停,片刻开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他们问我……要是乌家抱成一团,宁肯冒着全家死光的危险也不给我们苏家占便宜,我怎么办……”。。)

第三二四章 家事(二)

“他们问我……要是乌家抱成一团,宁肯冒着全家死光的危险也不给我们苏家占便宜,我怎么办……”

厅堂之中,宁毅说出这个问题来,虽然弄得许多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先声夺人了。生于商贾之家,大伙儿对于经商之事,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一份兴趣在,当初的皇商事件揭露之后,众人也不免将自己代入进去,幻想自己若处于宁毅的位置能够怎样,或者是幻想自己位于宁毅的对立面能够怎样,这样的幻想总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甚至在苏家的一些人看来,当初的情况下若是乌家能够稍微撑一撑,都能找到破局的方法,毕竟什么抄家灭族的危险听起来也像是在吓人,几率并不大,乌家后来竟然会妥协,只能证明乌家毫无拼搏进取精神……这事情还不是?连个入赘的家伙都能孤注一掷地拼成这个样子,乌家竟一点胆子都没有,让他侥幸翻盘,实在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布行行首位置的。

从某种程度上,大家当然也都倾向于宁毅还有诸多后招,这些后招大都狠辣狠毒,众人的心中也都幻想过许多。因此当宁毅问出这个问题,不少人都已经想要听到那答案,或是目光交汇或是交头接耳。苏文兴等人自然不想让他将话题带走,喝道:“宁立恒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说的是你跟那个聂云竹的事情,诸位。二姐才生完孩子……”

苏仲堪也道:“别想插科打诨,我告诉你,今日会有家法在此,你在外面再厉害,在此地也撒不了野……”

属于二房三房的许多人都开始吵吵嚷嚷地吼起来,宁毅坐在那儿环顾四周,笑了起来:“你看。他们还真的想了……你们给我闭嘴!”他语气陡然转厉,片刻后又笑出来,“都是一回事。二叔,都是一回事……你看,他们还真的去想了。哈哈哈哈,你有没有想过啊,还有文兴,你呢?你想过吗?”

“你们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话语仍旧嘈杂,不过,虽然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打乱他的说话,但他说出来的,大部分人还是听着的,宁毅靠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气。目光却明显有些厌恶,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乌家也好,薛家也好,楼家也好,你们也好。都是些什么东西。”

“宁毅你放肆!”

“跟人赌命?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乌家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想这个事情?你们不是已经把该帮我做的都做完了吗?今天是什么事?你们站在这里几十上百个人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现在是在干什么?鸿门宴?三堂会审?就你们?你们他妈的在干些什么恶心龌龊事?对上外人你们就跟鸡一样,只有对上自家人你们像是狼狗,你们毫无开拓进取之念,只有当大房像檀儿这样的女人挣回来一块地盘之后你们就觉得理所当然要分你们一块。你!你、你、你、你还有你!”

宁毅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冷峻,手指几乎是从苏仲堪的脸上一直点过去了:“你们这些人。屎都不如!苏文兴你给我过来!你来说你能干什么?”

“太放肆了!”

“给我抓起来!”

他已然说出这种话来,上方的两位老人中也有人坐不住了。苏仲堪大声叱喝着让家丁过来将宁毅抓住的同时,砰的一声响起来,宁毅拔起战刀插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刀锋进去大半,从下方穿出来,他的目光盯着两名要冲过来的护院,那两名护院一时间不敢往前冲。苏仲堪已经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你你、你造反了……”

回过身去,宁毅缓缓坐下,一只手按在膝盖上。

“我告诉你们你们能干什么,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到有好处就要来分一杯羹,分得少了,你们还心生怨气,当檀儿跟我计划着如何对付薛家、对付乌家的时候,你们在想着怎么对付檀儿,因为你们知道,你们做不成任何事情,但至少可以给自己家里人捣乱,你们不能成事,却能败事,你们就像是蛆虫,就像是办喜宴的时候堵在门口的乞丐,不给你们钱,你们就打烂自己的脑袋,让人家喜事也办得不痛快,你们就是这种人……”

“苏文兴你为什么不敢走过来?你怕我打你?那你躲在那边算是什么?楼近临你知道吧?以前跟苏家有过来往的,方腊造反,他投了方腊,成了当时杭州第一的商家,搜罗绿林人士,豢养家奴,去年快过年的时候,他抓了檀儿,没有一个时辰,在他家里也是这样的地方,我当着他家所有人的面打死了他的大儿子,一枪打爆了他的头!”宁毅伸手轰的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当时站得比你远!”

周围鸦雀无声,宁毅在杭州的事情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大概,但有些详细的细节,苏檀儿等人往外透露的终究还是不多的。当然,再凶狠的人,也不至于在自己家里真发狠,大伙儿还只是有些震惊,宁毅摊了摊手,语气已经转得平缓。

“过来啊……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管对你干什么,大家的观感上都是对我不利,你们这些人不是自诩天才横溢吗,要是我,就会不顾一切地挑拨我,让我失去控制,你们想干的一切就都光明正大了。你们这些人,有哪一个不是一样的?为了做成事情连挨一顿揍都怕,却可以大言不惭地谈论跟人死磕。现在回到开头,你们知道他们如果要拼命的话我们能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们,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超过了一百个人,他们就没法拼命,因为你们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在哪家哪户都有,有人要往前冲就一定有你们这样的人要拖后腿,我现在说的,大家都听懂了吗?”

他说完这些,众人反倒多少都冷静了下来,自然是没有人认同他的,周围有人小声地骂骂咧咧。一直在一旁的苏云方看着他,手指晃了晃,一字一顿道:“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件事,这跟你在外面养女人有什么关系?”

他冷静旁观,此时终于还是将话题扳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毅,宁毅也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一回事呢,三叔……苏文兴,你过来,我告诉你……”

“你有屁就放,谁知道你是不是疯子……”

苏文兴还想挣扎一下,那边苏仲堪喝道:“文兴你过去!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干嘛!”他也已经意识到,苏文兴这样畏畏缩缩的毕竟是显得弱势,这等场合里,宁毅敢这样作势,难道还真的敢动手不成?而有了父亲的撑腰,苏文兴一咬牙,一挺胸,也陡然走了出来:“我就看你能……”然后他看见了宁毅的眼睛。

他走出来时,宁毅也已经带着笑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但短短的眨眼间,那笑容也与一双冷漠的眼神结合在一起了。下一刻,几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片刻间,宁毅做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可能做的事情。

那张椅子呼啸而起,在宁毅的用力挥抡下,朝着苏文兴的头上用力砸了过去。

轰然巨响,无数的嘈杂声,苏文兴只是伸手仓促挡了一下,鲜血迸射而出,漫天都是飞散的椅子碎片。苏文兴的身体撞上后方的柱子,此时过来的两名家丁已经想要扑上来,原本跟在苏文兴身后的也有两名同龄的男子,却都是被吓得踉跄后退,宁毅已经举步逼近过来,一名护院伸手没有抓住他的衣服,而宁毅照着还未倒下的苏文兴的膝盖,侧身一脚踩了下去。

“咔”的一声,他的腿扭曲变形,骨骼突出来,就已经被踩断了。

“你还!真的!敢过来!”

宁毅拖的那张椅子,竟还真是用来打苏文兴的。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人扑上来,有人尖叫,鲜血与苏文兴痛苦的呼喊混在一片嘈乱之中,两名护院已经缠上宁毅,但随即,那插着刀的茶几被宁毅抡起来,狠狠砸碎在一名护院的背上,将他砸趴在地,场面在片刻后安静下来时,宁毅已经手握战刀,用刀背将另一名护院打得滚了出去。看他已经是舀刀要杀人架势,苏家人都已经不敢上前,宁毅抓起一张椅子在苏文兴身前放下,坐在那儿持刀看着苏文兴浑身浴血的惨状,苏仲堪等人围在苏文兴后方道:“你要干什么……”

此时更多的护院家丁也都聚往了屋内,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苏云方吼道:“你今天是别想走出去了……”

宁毅俯下身子,看着苏文兴,也不知道苏文兴还有多少意识:“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前些天跟你接触的,到底是薛家的人还是乌家的人了,或者两边都有,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苏云方道:“你从头到尾,都在顾左右而言它——”

“如果我没弄错,聂姑娘应该还是处子之身!”

宁毅盯着苏云方,这句话忽如其来,但整个厅堂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股奇异的安静降临了这里。

“她背后的靠山,有我,有成国公主府,有右相秦嗣源,你们今天做的事情,她若是真要追究,随时可以把那帮女人、包括你们抓进大牢。八次!”宁毅抓起一样东西砸在已经头破血流的苏文兴的脸上,那东西在血泊中滚了几下,是康王府客卿的木牌子。

“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想跟你们谈谈你们这帮废物到底在做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二五章 家事(三)

此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中,对众人冲击最大的,或许还不是宁毅的突然发飙,而是他突然方才说的那句“聂姑娘应该还是处子之身”。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顿时都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类似于忽然发现被阴了。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闹得有些声势浩大,二十多个妇人哭哭啼啼地回来,说宁毅丧心病狂了,她们出去打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他竟然发飙打人。理所当然,若那女子不是他的女人,他为何要打人呢,而在此后众人的吵吵嚷嚷,苏文兴的推波助澜,大伙儿心中想的,都是宁毅回来之后如何对此作出交代,宁毅回来之后态度强硬,似乎也有些恼羞成怒,不断地将话锋往家中矛盾上引,若非是那女人的问题不好说,他又何苦这样。

如果眼下在这里的不是宁毅,而是别的什么苏家子弟,一开始露出那种强硬的态度恐怕就会苏仲堪叫护院抓了先打一顿,此时各家家法如此,在长辈面前咆哮,那还了得。但宁毅在苏家毕竟已经有了莫大的声势,气势出来之后,短暂的时间里,别人也不得不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毕竟护院的武力也拿不下他。而直到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众人才能回过头去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情,难道竟是假的。若是假的那该怎么办。

判断这类事情,终究是没有太多官方标准的。

一般人家要是出了这种事。最为十拿九稳的,当然是男方手上有着女子的卖身契。这年月里已经没有奴隶之类的说法。就算是签了卖身契的家仆,真被弄死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如果是青楼女子,发生这类纠纷,即便真将人打死了,官府通常也不会介入,介入也只随便赔钱了事。若是没有卖身契,对方要是被抓了个现成。这是有伤地方风化之事,弄死了问题也不大。

但如果脱离这两种情况,对方又不是什么毫无背景任人欺凌的流莺,比的就是双方的背景了。今天出现这种事情,当街打人撕人家衣服,对方只要有人,就可以直接打上苏家家门来,哪怕冲突中打死了人,人家都是占理的。即便闹上官府——哪怕闹上金銮殿——只要确认那位聂姑娘还是完璧,情况顷刻间就会往一边倒。

至于其它的,宁毅认识那位聂姑娘,甚至自称是她背后靠山什么什么的。才子佳人交际来往之类的,那聂姑娘仰慕他的才学。他尊重对方高洁的心性,竟能发乎情止乎礼,在这年头,这他妈是个佳话啊。文人才子,上流社会讴歌的都是这种东西,重点就是他们没有身体上的交流,最厉害的证据,自然就是聂姑娘仍是完璧之身。

当然,苏文兴那边似乎没有证据。宁毅这边当然也没法让人当场证明他与那聂姑娘没有什么下流关系。眼下唯一发生的,仍是宁毅当着长辈的面打了家里人,这件事情,苏仲堪顷刻间就能反应过来。咬牙说道:“现在固然没有人能证明你与那聂姑娘有染!你又有何证据此事与文兴有关,你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行凶,以你一入赘之身,我立刻便能将你送官你知不知道!”

他这样一说,周围二房三房的人顿时都嚷了起来,有的喊抓他有的喊打他一顿、家法处置等等。宁毅看着这些人笑了笑:“你们还以为我说的是这个,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一个都没有听懂是不是!”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家中的大夫也已经过来了,正要蹲到苏文兴身边,砰的一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大夫药箱的肩带被打断了,药箱轰隆隆的滚出好远。大夫愣了愣,被吓傻了,与此同时,“啊——”的一声惨叫再度响起来,一直在地上哭号的苏文兴被霍然站起的宁毅一脚踢在大腿上,身体转了半个圈。

这两声巨响倒是令得厅堂里再度高涨的吵嚷声又熄了下去,宁毅手中的火铳对着那大夫,枪口还在冒青烟,片刻,只见宁毅放下了枪口,周围已经安静下来,他声音倒是不大,只是一字一顿:“死不死我不管,腿一定是断了,你看着办。”

那大夫还在愣着,苏仲堪“啊”的一声怒喝,朝后方走出几步,到一名护院手上拔出一把钢刀:“我杀了你!”苏云方推了推那大夫:“快救人啊!”这边宁毅退后一步,在椅子上坐着,看着持刀要冲过来的苏仲堪:“二叔,你最好听我说完这些话,到时候要杀要剐,我都奉陪。”苏仲堪哪里肯这样罢休,正要过来,旋即被苏云方拉住:“这家伙真做得出来你看不出吗……”

他们对于宁毅的了解毕竟没有苏檀儿那样深,一贯以来,宁毅表面上虽然温和,但对敌时从来狠辣,他此时又不是那种离开苏家就一无所有的人,背景已经很深了,要是这个时候要是苏仲堪再跟他砍杀起来,不管伤了谁,以后宁毅跟苏家恐怕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苏云方毕竟还有些理智:宁毅只要还是苏家赘婿,许多事情按规矩来还是可以整到他的,若真的离开了苏家,虽然一时会被谴责,但恐怕苏家真还未必斗得过他。

他这样一阻,苏仲堪终究还是没法冲过去了。大夫手忙脚乱地捡回药箱过来看顾苏文兴,宁毅低头收起火铳,片刻又收起了战刀,想了想,双手一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对你们这些事情,还真是有些烦了……”

他这句话声音不高,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但随后的,就是跟周围的人说了:“去年上半年摆平了乌家,下半年去杭州,后来杭州兵祸,我跟檀儿回不来的事情一直在传。你们这些人,就自以为看到了机会。开始挖大房的生意,占大房的便宜。你们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乌家薛家开始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苏家的生意虽然少了,但你们都很得意!毕竟到你们手上的东西是多了……”

“宁毅你少……”宁毅还没说完,有人站了出来便要插嘴,宁毅陡然望了过去:“苏文季你再说话我打断你的腿!”

那苏文季瞪着眼睛与宁毅望了片刻。终究是不敢说话,宁毅的目光扫过一房的人:“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我那岳父,还有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当时没有办法说,是怕我跟檀儿真的死在了杭州,但既然我跟檀儿回来了,事情就要开始清算,你们吃下去的,要开始吐出来。老实说,就算吐出来了一部分,比起我跟檀儿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你们在生意上,还是占便宜了。”

“毕竟是一家人。檀儿无心让你们吐出太多来。但就是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反过来以为大房对不起你们,吃了你们的利益。你们也好,薛家、乌家也好,意识到问题出现在我们夫妻身上,开始想办法,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让我们自己出问题。很巧,你们找到了办法。我跟聂姑娘的事情。正好檀儿又要生孩子,而老爷子那边清算也已经开始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具体谁牵头,谁做事,你们都能看到……真他妈是群天才……”

“宁毅你要说是谁就说清楚,别在这里含沙射影,你要是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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