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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477节

“太后圣体安康,时刻在宫中期盼着上皇回京,咱们还是先尽快入宫吧。”

“好。”

朱祁镇点了点头,得知母后没问题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向柳浦询问太多。

回到马车后继续朝着紫禁城前行,朱祁镇在入了城门之后,悄悄把马车窗帘掀开一角,想要看看有没有万民跪迎的场景,感受到一下京师民心所向。

只是这一看,官道的两旁除了警戒护卫的士兵,就没有任何一名京师百姓的身影。如果仔细看向远方的话,才能发现有了三三两两的民众,用着冷漠的神情打量着朱祁镇御驾。

这里面有景泰帝朱祁钰,提前下令不允许京师百姓迎驾的因素,还有在纯朴的老百姓跟将士们心中,对于这位曾经大明皇帝,埋藏着一份无法言喻的恨意!

就是他宠幸宦官,听信谗言,仓促之间便率领这二十五万大军出征,最终能活着归来者不足十万。再算上京师守卫战的浴血奋战,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京师是满城缟素,半城遗孀!

自己的孩儿、丈夫、父亲,因为皇帝的失误抉择殒命塞外,过去半年之久连尸骨都无法收殓回来,如何能让他们对“罪魁祸首”的回京夹道欢迎?

如果这个世间有谁最不配活着回京,那非明英宗朱祁镇莫属!

紫荆城东安门内,景泰帝朱祁钰站在大雪之中,身后是朝廷的文武百官,正在等待着朱祁镇的御驾入宫。

朱祁钰曾设想过无数次,当朱祁镇从塞北归来兄弟相见的场景,可当这一日真正来临,脑海中很多兄弟俩相处的回忆,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这一日后,两人之间可能就不会再有往日的亲情,只剩下称孤道寡的那一个。

站在朱祁钰身后文官队伍中的沈忆宸,望着宫门外那一条长长的官道,心情同样有些复杂无比。除了对太上皇朱祁镇那些“爱恨情仇”的感情外,他在背后还有着太多“谋逆犯上”的举动,于这个世界的礼法所不容。

虽然朱祁镇已经不再是皇帝,但他依然还有着君父的头衔,如果瓦刺大营中的抛弃,关外的刺杀等等事件曝光出来,对于沈忆宸而言将是极大的麻烦,甚至惹上杀身之祸。

不过沈忆宸毕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他已经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动用的一切的手段,连弑君之举都干出来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沈忆宸愣神的时候,官道远处出现大批人马的身影,太上皇朱祁镇的御驾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望着由远及近的马车,沈忆宸敏锐的发现景泰帝朱祁钰,下意识紧紧握住了拳头,彰显出内心的紧张情绪。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明天子,但二十余年的郕王身份,让他在面对皇兄的朱祁镇的时候,还是不由处于心理劣势。

别说是朱祁钰,朝中恭迎的许多老臣,脸上都浮现出紧张激动的神情,这才是自己效忠了十几年的大明皇帝啊!

御驾马车最终在东安门前停了下来,随着车帘掀开,朱祁镇的脸庞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相比较御驾亲征时期,带着一种年轻朝气,现在的太上皇满脸浓密胡须,肤色也要黝黑了许多,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草原民族气息。

很快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走上前去,掺扶着朱祁镇从马车上下来,这位历经五朝的元老宦官,望着从漠北归来的太上皇,眼眶瞬间就充斥着热泪。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天子,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

“臣拜见上皇!”

当朱祁镇走下马车后,站在东安门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倒,朝着太上皇行五拜三叩大礼。

与此同时景泰帝朱祁钰与太上皇朱祁镇,互相拱手对拜!

这一套对拜礼仪流程,是在正旦朝会之后,内阁礼部经过激烈的商讨,最终决定下来的方案。

因为按照礼法规矩来说,新君是接受了上皇的禅位,法统传承于明英宗朱祁镇,是要跟文武百官一样行臣子礼。

可问题是朱祁镇这个太上皇,终究不是什么父子关系,并且朱祁钰几乎明摆着暗示,他不会当着百官面行臣子礼,这种举动无疑会降低他的帝王威信,甚至进一步威胁到皇位的稳固。

反过来让太上皇向新君行礼,就更属于有违礼法的举动,两个人也不可能光站在对视。于是乎商讨下来选择了一套折中方案,那就是朱祁钰跟朱祁镇两兄弟对拜,不分上下尊卑。

文武百官行礼以及二帝对拜之后,朱祁钰就首先迈步迎了上去,搂着朱祁镇动情道:“皇兄终于回来了,朕等了这一刻许久,母后跟皇嫂也是期盼了许久,回来就好。”

说完之后,景泰帝朱祁钰眼泪刷刷的留下来,忍不住失声拗哭。

这里面有当着文武百官面演戏的成分,但更多是内心里面的真情实感流露。毕竟站在眼前的是他的从下一同长大的兄长,哪怕成年之后都没有离京就藩,遭逢被俘掳走的经历后,还能活着回到京师,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大难不死。

朱祁镇心中有着对皇权的眷念,有着对朱祁钰接驾苛待的怨恨,但面对失声痛哭的兄弟,他也做不到铁石心肠,各种复杂情绪冲击心头,眼泪止不住流下道:“列祖列宗保佑,朕还能回来见到皇弟,见到母后,此生足矣!”

两兄弟相拥痛哭,让在场很多老臣也是忍不住跟着流泪,毕竟于公于私,于国于家,二帝能谨记手足之情,完全大明权力的顺利交接,总归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互相倾诉许久之后,尚宝监掌印太监托着一个玉盘,上面放置着一枚用黄布包裹的玺印,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传国玉玺!

“朕仅为监国之职,暂代大统之位,既然皇兄已从漠北归来,当即日复位,临御天下!”

早在叫关大同镇的时刻,朱祁镇就给了朱祁钰一封禅让诏书,从法统上确定了景泰帝登记的正义性。

但是想要彻底符合程序正义,光靠着一封禅让诏书还不够,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三辞三让,再把传国玉玺交到景泰帝朱祁钰手中,最后共同祭祀宗庙,通告给大明历代先帝,才算是完成了整个禅让流程。

按照规矩,面对景泰帝朱祁钰的推辞,太上皇朱祁镇应该毫不迟疑的让回去,从而完成整个皇权的正式移交。

可是这一刻,朱祁镇望着呈放在自己面前的“金宝”,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出那些禅让的话语,让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气氛之中。

第427章 效忠天下

太上皇这是在干什么?

疑问从在场大臣脑海中浮现,现任皇帝的谦让不过走个禅让的法理流程,难道太上皇还当真了,流露出对皇位的不舍?

过份留念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于皇权斗争而言,这就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尚宝监掌印太监见到朱祁镇始终不出声,只得猛地清咳了一声当做提醒,然后再慌张跪下道:“奴婢最近偶染风寒,不慎惊扰了陛下跟上皇,还请恕罪!”

朱祁钰当然明白这是尚宝监掌印太监故意清咳,于是摆手道:“无心之过罢了,起来吧。”

“谢陛下。”

有了尚宝监掌印太监与朱祁钰的对话,仿佛让朱祁镇从旧梦中惊醒了过来,意识到这枚皇帝之宝再也不属于自己,只得平复心神脸上挂着苦笑道:“朕大祚告穷,天禄永终。”

“皇弟当祇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听到太上皇终于说出禅让的话语,在场文武大臣算是松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景泰帝朱祁钰的嘴角,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到了这一刻为止,自己才算是真正从法统上面,坐稳了这个皇帝位置,不用再顶着“监国”的名头!

三辞三让的流程还得继续下去,两兄弟各述授受之意,推逊良久,这才一同前往宗庙祭祀了大明历代先帝,完成了整个禅让仪式。

从太庙中出来,朱祁镇牵着朱祁钰的手,依旧在朝臣面前还是那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

“皇弟,朕久未见过母后,这次北狩归来应当去恭请圣安,行人子孝道。”

“要不回宫之前,朕先行前往慈宁宫一趟?”

以朱祁镇对郕王这个弟弟的性格了解,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加以阻碍的,自己想要夺回失去的一切,第一步便是与母后通气获得支持。

可他忘记了,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的,曾经自以为英明神武的朱祁镇,土木堡之战后变成了苟且偷生的懦夫。相反那个软弱退缩的郕王,却在家国危难之际力挽狂澜,成为了救时之君!

面对朱祁镇的请求,朱祁钰淡淡一笑,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回道:“皇兄在漠北饱受寒苦,回京路上又历经风霜,还是早早前往南宫休息。”

“问安母后的事情,日后朕再与你一同前去。”

听着朱祁钰嘴中说出这样的话语,朱祁镇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不再是那个软弱不堪的郕王弟弟。

“好,朕这便入居南宫!”

“皇兄请。”

朱祁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朱祁镇先行。

只是朱祁镇刚刚转身,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就听到身后再度传来了朱祁钰的声音。

“皇兄,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世间称孤道寡仅有一人,日后还是别乱了礼法。”

兄弟重逢的泪痕还没有褪去,红的眼眶还没有消散,朱祁钰的这句话对于朱祁镇而言,远比这京师的风雪还要寒冷刺骨。

“吾知道了,陛下留步,不用再相送了。”

没有了“朕”的自称,没有了“皇弟”的相称,到了这一刻双方都已经意识到,仅存的兄弟亲情已经消失殆尽,从此只有皇帝跟上皇的身份。

亦或者说,成为了敌人!

“恭送上皇入居南宫!”

鸿胪寺的官员看到朱祁镇动身,于是高呼提醒了一句,紧接着文武百官再度跪倒齐呼道:“恭送上皇入居南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耳旁这山呼海啸的万岁声音,朱祁镇内心却冷若寒霜,他知道从此以后,这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从御道两旁的文武大臣群中穿过,当来到沈忆宸身边的时候,朱祁镇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朝他望了过去。

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怨恨、后悔、不解!

君臣再度相见,两人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人即将要成为南宫中的囚鸟,另外一人却身穿绯袍入阁拜相,朝着权力的顶峰一步步迈去。

跪伏的沈忆宸看到朱祁镇的靴子停在自己身前,他此刻也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头颅,无视君前失仪的礼法,直视着面前的这位太上皇。

相比较对方的愤恨,沈忆宸眼神清澈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原因无他,说忘恩负义也好,说背主求荣也罢,沈忆宸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自然谈不上什么羞愧汗颜。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历史,好好辅佐朱祁镇成为一代明君,甚至早在太师也先入侵哈密国的时候,就冒着忤逆君王的风险发出示警,瓦刺部将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

但自己人微言轻,亦或者说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抵不过朱祁镇骨子里面的固执跟狂妄,御驾亲征是无法避免要发生的事情。

错不在自己,何愧之有?

如果我沈忆宸还需要羞愧的话,那你朱祁镇害死数十万军民,致使百万人流离失所,间接影响到千万人饱受苛税压榨,又有何颜面回到京师告慰大明历代先帝?

沈忆宸与朱祁镇对视的这一幕,被主管朝臣纪律的监察御史看到,他本想要开口提醒不可直视君上。只不过站在他身旁的右都御史杨善拉了一把,示意不要出声。

只有皇帝对新君不满,对旧臣怨恨,才会彻底激发他心中的愤怒情绪,生出毅然决然夺回皇位复辟的决心。

杨善是极致的极致利己主义者,他可以毫不在乎的出卖身边任何人去攀附往上爬,就算太上皇朱祁镇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自己的青云梯罢了。

对视数秒之后,朱祁镇这才收回了自己目光,继续朝着南宫方向走去。这一幕同样被站在后方的景泰帝朱祁钰看在眼中,他之前一直有些不明白,为何沈忆宸会这般斩钉截铁的“背主”,难道就想要从龙之功吗?

可问题是,以沈忆宸在皇兄那里的待遇跟地位,就算不冒着风险区博取从龙之功,按部就班多年之后也能位极人臣,何必急于这一时?

但这一次他从沈忆宸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问心无愧,就如同自己当初在朝会上面,不平恭迎太上皇要用隆重礼仪一样。

就因上皇曾经天子的身份,就能抵消一切的过失跟罪责吗?

不甘、不平、不忿,才是沈忆宸选择“背主”的真正原因。

沈忆宸效忠的不是君王,而是天下社稷,从道不从君!

慈宁宫内,孙太后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着,流露出内心焦急的心态。

没过多久,就看到御马监掌印太监郭敬,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还没等到进入殿内,孙太后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皇儿是不是已经完成了禅让仪式,快要过来了?”

“太后,上皇他没有前来慈宁宫,而是直接去了南宫。”

“怎会这样,难道他不来问安哀家这个母后吗?”

“是陛下说上皇舟车劳顿,先入居南宫休息,日后再一同来问安太后。”

听到郭敬嘴中说出这句话,孙太后脸色瞬间大变,她已经意识到朱祁钰这样做的背后理由。

“皇位都已经给他了,连让我们母子相见都不允,真是欺人太甚!”

孙太后按捺不住心中愤怒,当即怒喝了一声,经历过午门登闻鼓事件之后,她其实已经认清楚了许多现实,明白想要朱祁钰交还皇位不可能。

甚至愿意再退一步,放弃一切权力交换自己儿子安然回宫,母子俩不再过问前朝事务,只求能颐养天年便可。

但是朱祁钰的后续种种行为,让孙太后感受到属于帝王那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独权,哪怕退位的太上皇,依然是皇权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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