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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勋戚 第550节

但是一旦把襄王朱瞻墡给逼到了极限,就无法保证他会不会真的举兵造反。

毕竟对于明朝而言,叔叔想夺侄儿的皇位,简直形成了一种传统。最初有明成祖朱棣靖难,成功夺取了建文帝朱允炆的皇位,后面有汉王朱高煦谋逆,想要抢明宣宗朱瞻基的位置。

如今恰好又过了一代,要是襄王朱瞻墡起兵夺位,那简直完美复刻了前面两轮历史。景泰帝朱祁钰不想重蹈覆辙,只能用妥协退步的方式,换取大明内部的和平。

望着满脸嘲弄神情的朱祁钰,沈忆宸这一刻才知道,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到那么自私。身为君王除了家天下,更重要是万民的安宁,只有这样才能无愧于君父的身份!

“陛下,《六国论》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退让妥协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抢占先机。既然襄王赴京觐见,那不如来个擒贼先擒王,拿下襄王诸藩可定矣!”

沈忆宸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现过一抹寒光,诛王之事他不是没有干过,可以说相当的轻车熟路,更别说这次还有皇帝在背后当做靠山。

至于成为汉之晁错,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前提明朝宗亲藩王得有本事起兵打到“长安”城下。靖难要是这么好成功,那么华夏数千年历史下来,也就不仅只有一个靖难了。

当掌控着绝对优势,加上名正言顺,明朝宗室诸藩就没有起兵的胆量!

景泰帝朱祁钰很多时候行事优柔寡断,但事实上他骨子里面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否则就不可能拥有君王死社稷的勇气。

沈忆宸的这番话语,触及到了他忍耐的临界点,确实退让下去永无止境。必须得拿襄王杀鸡儆猴,这样才能改掉朱氏宗藩在礼法道统上指手画脚的习惯。

不然等到易储昭告天下后,景泰帝朱祁钰可以提前预料到,宗亲各种反对跟抗议的奏章接连不断,襄王朱瞻墡说不定为了皇太子朱见深又搞出什么动作。

“沈卿言之有理,那对于如何处置襄王三卫,你可有预案?”

拿下襄王朱瞻墡不是什么难题,对方进京觐见就等同于自投罗网,真正的难点是该如何处理接近万人的襄王三卫。要知道襄王数度监国,加之就藩在湖广的富庶之地,三卫兵马装备精良并且忠心耿耿。

就算朱瞻墡赴京不归,湖广王府中还有着世子朱祁镛主事,依然有着很大起兵风险。再加上鲁王、赵王等等一同进京,三人肯定是早已商量好的,说不定会出现三地皆反的局面。

“阳宗王朱徽焟谋逆之前,是湖广总督王来、总兵官梁珤提前揭发,足以证明他俩忠君爱国并且可堪大用。陛下仅需要提前下发一道密旨,让他们统帅湖广卫所军盯着襄王三卫即可。”

沈忆宸很轻松的就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襄王府兵马接近万人装备精良,但湖广乃江南大省,绝对兵力远远领先于王府。只要当地文臣武将不是废物,做到防患于未然完全没有问题。

就算世子朱祁镛真的有胆子起兵,被平叛剿灭估计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鲁王那边更不足为惧,山东都指挥使韩斌骁勇善战,不久前才率领兵马返回驻地。有这批百战之师镇守着,鲁世子胆敢生出不臣之心,必将遭受雷霆之击!”

“最后的赵王早在太宗皇帝时期,就涉及谋逆被惩治过,如今赵王府三卫加起来仅有三千人,并且还就藩于河南这等腹地,想必是没有联合襄王起兵的胆子。”

沈忆宸不仅给出对付襄王的预案,顺带连一同进京的鲁王、赵王该如何处置,都头头是道给景泰帝朱祁钰分析了利弊。可以说靖难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属于不可复制的,别说是三个亲王联合起兵,就算明朝诸藩皆反,朝廷中枢方面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好,沈爱卿果然是朕的辅弼之臣,那关于宗室的改革就按照你的《宗藩条例》执行。”

朱祁钰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沈忆宸的出谋划策解决的不仅仅是宗藩问题,更是为接下来的易储铺平道路。

“另外襄王之事,朕一同交于你处理,如何拿下的罪名朕已经备好了,那便是鼓动参与广通王谋逆!”

广通王一事,朱祁钰选择隐忍不发,除了不想引发战乱外,还有就是等待一个万全的时机。

本来他认定最好的时机,是靖远伯王骥凯旋归来,南疆后路再无隐患,现在可以提前动手了!

第516章 大明未来

广通王谋逆之事,沈忆宸隐约听到一些风传,说与襄王朱瞻墡有关系。但是景泰帝朱祁钰在调查过后,仅是把二王贬为庶人囚禁在凤阳,并没有牵扯到任何人,就意味着皇帝不想拿此事朝襄王发难。

如今旧事重提,不知道该说是襄王朱瞻墡自己撞到枪口上,还是说朱祁钰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到来。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当皇帝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襄王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臣必不辜负陛下所托。”

沈忆宸拱手领命,皇帝已经提前给襄王安排好了谋逆罪名,自己仅需要基于立场去办案,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无比。

“沈卿,好像你对于襄王谋逆之事,并不感到意外。”

面对沈忆宸的平静如水,朱祁钰倒是反问了一句,怎么说这也事关亲王级别的大事,此子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吗?

“臣只需按照圣谕形式即可,其他的不重要。”

听到沈忆宸表忠心的话语,朱祁钰却突然的笑出了声。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不重要,那就没有今日这部《宗藩条例》的出台。”

“沈卿,有些时候朕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朱祁钰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始终没有看懂过沈忆宸,“大奸似忠”与“大忠似奸”这两者,几乎都曾在此子身上展现过,想要信任却又不敢去信任。

“臣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无非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罢了。”

沈忆宸此时的神情充斥着一股大义凛然,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想要做的就是如此,但又不完全如此。

面对沈忆宸的回答,景泰帝朱祁钰赞同或者反对,仅是看着对方的面孔沉默了许久。

过后才淡淡的转移话题道:“沈卿,还有一件事情朕想要与你说说。”

“臣,洗耳恭听。”

“再过两日就是望朔日大朝,朕准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宣布易储,皇太子朱见深改封为沂王,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些年景泰帝朱祁钰一直在为易储准备着,如今皇后被废,摆平了内阁,六部中吏部、兵部等等重要部份,出现了一部两尚书乃至于三尚书的情况。

勋戚中有了诸如石亨等等新贵掌控兵马,现在就连最为棘手的宗藩,都将被沈忆宸的《宗藩条例》给吸引住火力,可以说到了临门一脚的程度。

不过作为朝中重臣,这些年沈忆宸领命征讨兀良哈三卫,一直没有直面表达过自己对于易储的态度。

当然,现在的景泰帝朱祁钰已经掌控大局,沈忆宸赞成与否不那么关键了。他之所以还问出这个问题,更多是想要得知沈忆宸对皇长子朱见济的支持程度。

毕竟沈忆宸是朱祁钰选定的“孤臣”,未来储君的辅佐大臣!

“陛下的决定,就是臣的看法。”

沈忆宸有着历史的上帝视角,特别在宫中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之际,他实在无法确定皇长子朱见济能活到登基继位的那天,能做到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只有走到了历史的那个临界点,才是真正做出抉择的时刻。

“沈卿,你还是偏向于不支持易储,对吗?”

朱祁钰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望,对于帝王而言这种棱模两可的圆滑回答,往往背后就是表达着无法拒绝的意思,若是真心支持的话,就会直言说出来。

“陛下误会了,臣并无此意。”

意识到朱祁钰言语冷淡下来,沈忆宸赶紧解释了一句。无论是朱见深还是朱见济继承大统,其实他都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与其把江山社稷寄托在君王的贤明上,不如托付在制度跟法治上面。

这才是沈忆宸一直以来,想要努力改变的事情。

“希望是朕多想了,沈卿你退下吧。”

朱祁钰摆了摆手,易储之事已成定局,没有再过多寻求支持的必要。

谈论了这么久的政事,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他闭上双眼做出了养神的姿态。

“臣,告退。”

沈忆宸拱手缓缓退出了文华殿,曹吉祥一直就守在门边恭候着,见到他出来立马就迎了过去道:“沈阁老真是简在帝心,近来万岁爷很少与大臣这般畅聊过了。”

“承蒙陛下厚爱,本阁部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场面话沈忆宸向来是说的非常溜,他不知道曹吉祥这是寻常的恭维,还是背后有着皇帝授意的试探,反正在宫中能表忠心的情况下,绝对不要“抠抠搜搜”。

“沈阁老真乃赤胆忠心,百官当引以为表率!”

论溜须拍马的功力,曹吉祥是绝对不会逊色于沈忆宸,特别是在想要与之合作的情况下,更是把话尽量捡好的说。

对于这种虚伪的奉承,哪怕沈忆宸这些年在朝廷中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言过了还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恶心。

“曹公公过赞,本阁部还有公务在身,这次就先行别过。”

“好,那咱家也就不多叨扰,沈阁老慢走。”

随意拱手道别了一下,沈忆宸就转身朝着文渊阁值房的方向走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曹吉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屑,嘴中轻蔑的回道:“文人就是喜欢假清高。”

事实上在历史上夺门之变发生后,徐有贞、曹吉祥、石亨这文官、宦官、勋戚铁三角破裂因素,问题还真就出在互相看不上眼上面。

徐有贞虽然自己品性也不怎么样,不过在担任内阁首辅之后,那股莫名的文人优越感让他着实看不起曹吉祥这样的阉人,以及石亨这样的大老粗,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很快就翻脸互相攻讦。

真是验证了那句古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宗藩条例》得到了皇帝的首肯后,当天就通过宗人府审议,由通政司发布了出来,一时间在朝野间引发了巨大的反响。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沈忆宸这部推翻大明祖制的《宗藩条例》,能真的颁布执行下去。特别是王府庄田收税跟降等袭爵两条,简直改革了宗藩亲王的命,搞不好就会引发天下动荡。

不过对于这些舆论哗然,沈忆宸没有过多在意,相反他在《宗藩条例》颁布后的第二日,连内阁的当值都翘了班。带着卞和一同前往了大兴隆寺,站在了当初金濂跟李贤所出的阁楼,听着道场内关于朝廷政策的讨论。

何闻道跟岳正两人,此时就站在沈忆宸的身旁,脸上带着一抹掩藏不住的激动,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崇拜。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沈忆宸会悄然来到大兴隆寺,用旁观者的姿态注视着一切。

道场内彭时处于主持的位置,他景泰元年榜眼的功名,完全可以做到令在场文人士子信服。如今距离景泰三年的秋闱不远,来到大兴隆寺讲学辩论的学子数量陡增,目光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有着数百人之多。

正中间有着一名沈忆宸不认识的青年学子,正在慷慨激昂的诉说着《宗藩条例》出台的益处,并且从言谈中能够感受到他被“沈学”影响颇深,不再是以往的那种礼法空谈,结合了实事做到了具体事务具体分析。

“闻道,季方(岳正字),没想到你们创建的大兴隆寺讲学,已经到了如此火热的境地,为师感到颇为欣慰。”

沈忆宸感慨万分的赞扬了一句,他本以为大兴隆寺讲学,最多就是个星星之火,今日一看已然有了燎原之势。同时相比较官场的虚伪跟浑浊,这里的文人士子充斥着热血跟激情。

这才是大明未来需要的文人,而不是一群腐朽的理学家!

“恩师过赞,学生愧不敢当。”

两人听到沈忆宸赞扬后,纷纷拱手谦逊起来。

“恩师,其实学生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相反是恩师这些年用着自己的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告知了天下文人,什么才叫做经世致用,什么才是以行践言。”

何闻道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甚至饱含着热泪。

想当年在西湖雅集上面,各方学派百家争鸣,唯独自己向往“沈学”的经世致用,被视为离经叛道的歪门邪说。那时候被讥讽嘲笑的何闻道,人生陷入了一段黑暗的低谷期,是沈忆宸的突然出现用“圣人之道”,点燃了他心中希望的光芒。

但这仅仅是影响到了何闻道一人,如今能在大兴隆寺出现应者云集的场景,在于沈忆宸这些年始终知行合一。用山东治水、福建平叛,京师勤王、辽东御敌、漠南开疆等等功绩,告知了世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经世致用,把毕生所学用在了家国天下上面!

看着红了眼眶的何闻道,沈忆宸也是回忆起来他当年的赤子心,于是轻拍了下肩膀回道:“为师仅仅做了一点文人跟官员的份内之事罢了。”

“恩师做的可不仅是份内之事,而是给大明的文人学子们,竖立了一个前进的目标,这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岳正同样热血沸腾的回应着沈忆宸,他接触到“沈学”的时候,沈忆宸已经成为了一方大员,所以得到了感受与何闻道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把沈忆宸视为自己的偶像跟目标,他才会想着踏入官场去改变这个世界,不再空谈那腐朽的义理,用自己的学识跟言行去匡扶天下百姓。

如果没有沈忆宸这盏灯,就不会有如今的岳正,更不会有今日这莘莘学子积聚于大兴隆寺的场景。

听着自己两位门生的话语,沈忆宸一时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应该唏嘘。他想起了曾经在紫禁城内,告别高穀时候对方给予的赠言,文人三不朽当立功、立言、立德!

立功或者立言,对于沈忆宸来说不是难事,他在自己的官宦生涯中早早就已经做到。但是立德让众人跟随,沈忆宸却始终没有足够的信心,亦或者说他不敢确定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观念。

这些年来为官沈忆宸心中很清楚认识,靠着权倾朝野以及朝中一群志同道合之辈,确实可以强硬的推行改革。但是历朝历代的事例同样告诉了沈忆宸,如果无法从本质上改变世人的思维,就算改革下去了到最后无非也是个人亡政息的下场。

如今的这一幕,终于让沈忆宸看到了大明未来的希望,只要自己坚持如一的做下去,那么“沈学”就一定会传播的越来越广,从而改变传统文人那腐朽的思维跟观念。

并且今日看到参与大兴隆寺讲学的文人,几乎全部是一些青年才俊,朝堂终将属于他们。

“为师要是再谦虚下去,是不是有些虚伪了,能看到今日尔等身上那蓬勃的朝气,与有荣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忆宸也是感到一股热血上涌,仿佛有当年第一次看到梁启超先生《少年中国说》的感触。历史的巨轮终究是在自己的推动下,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只期望未来能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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