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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我的时代 第75节

虽然不标准,但也好过这俩老外讲中文,其中一个老外介绍道:

“一个叫马克,一个叫约瑟。是某英人,从《字林西报》上看到过汤皖的文章,于是就像来请教一下。”

汤皖心里盘算着,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还得是超级记忆帮了一把,否则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更进一步的交流是肯定不行的。

这俩老外继续说英文,意思是今天汤皖上课讲的听不懂,想特意请教一下,还把记录的本子给打开了,上面只画了地图和曲线图。

终于有“客人”上门了,汤皖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宣传的好机会,但碍于语言障碍,一时竟有些不知所以。

突然脑子里蹦出个人来,心中一喜,便操着慢吞吞的中式英语,大概的意思是:自己认识一个翻译,刚好可以帮助沟通。

约好了明天下午,留了地址后,俩老外便匆匆离去,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终于在这一节课上把“种子”播撒了出去,汤皖就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般,浑身轻松了不少。

不过当走在北大的校园里时,汤皖总觉得今天气氛有些不对劲,往日的北大校园是青春,阳光,到处有人讲话辩论。

而今天下课之后,临行人员行色匆匆,就没发现有讨论学业的学生,仿佛是有什么大事一般,让汤皖分为疑惑。

就这么一路走到大门口,才发现异样,门口多了许多身穿军装的大兵,个个背着长枪,有专门的人在检查进出的人员信息。

门口被堵的只有一个进口和一个出口,出口的地方已经排着队,检查完才能出去校门,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这些个大兵个个散发着凶狠的气息,盯着人发憷,身后斜着向上的枪口,好似转眼之间便能对着人群。

学生们,老师们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好在这些大兵也不跨进校园一步,只要身份信息正常便放人出去。

没等一会,就轮到了汤皖,拿出自己的证件,检查无误便出了门,正门口的街上只有三三两人的行人,没了往日热闹的画面。

秋风卷着地上的灰尘,纸屑打着转儿,在街道上漫步,也只是偶尔招来三三两两的目光注视,汤皖就站在街边,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等着黄包车。

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黄包车,再过一会就是晚饭的时间,而沿街的许多店铺就已经关了门,黄包车行驶在街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没过一段距离就要被卫兵检查,不时地能看到一队对大兵在巡查街道,紧张的气氛弄得人心惶惶,而汤皖却没有把这些放在心里,只是想着赶紧回家,看看今天迅哥儿写了什么。

前面是一个拐弯处,本来照着车夫的技术可以娴熟的过弯,哪知被一道斜着冲出来的身影,给突然撞到了。

“轰!”的一声,车子被撞得倾斜,幸亏拉车师傅经验老道,车速也不快,一个急停,硬是用蛮力稳住了车身,汤皖只能隔着车布朦朦胧胧看到是一个人影。

这个意外的情况吸引了街上仅有的行人的目光,汤皖待稳住了身子后,赶紧跳下车,想看看什么情况,便听到不远处有一队大兵从背后卸下枪,在往这里跑。

“在前面,抓住他!!!”

街上的行人见到此情况,赶紧跑到远远的地方看着,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而撞了车的那道身影,似乎是哪里伤到了。

眼看着大兵就要追来,急着一走一跛的往边上的巷子钻,汤皖这时才明白,这人估计是某个“要犯!”

“砰!”

大兵直接开枪,子弹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枪眼,吓得汤皖赶紧原地抱头蹲在靠墙的位置,生怕吃了流弹。

那人钻进了巷子,便又立马调头,因为巷子口的另一头又赶来了一队大兵,走无门路的这人便跑到黄包车后面,掏出枪,朝着大兵开。

“砰砰!!”的枪声在汤皖和车夫耳边响起,震的脑子疼,但这会也不敢站起来,刚好街边有门店口,有一处低洼的地方。

汤皖拉着车夫顺势往那里一趴,而不远处头顶上,那人正在和大兵交火,有一个大兵胸口被枪打中了,倒在街上一动不动,转眼间血流了一地。

其他的大兵眼睛都红了,找了掩体,对着黄包车就是一顿开枪,密集的子弹打的车身一个洞接一个洞,那人的腿上也接连中了几枪。

汤皖看到这人,血水从腿上慢慢往下流,蹲不住,半跪在地上,倚着黄包车和对面大兵对峙,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知道自己今日插翅难飞,索性悲切惨笑,大声喊道:

“袁士贼子,背弃同盟,解散自治,复辟帝制,不得好死!”

“凡我中华儿女,人不分老幼,地无分南北,见此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闽籍慈安,一腔热血,愿为先驱!”

零星的枪声便随着这篇简短的《讨袁檄文》的结束,这场不公平的街头枪战很快被画上一个句号,这人后来被巷子里赶来的大兵乱枪打死在街头。

离汤皖不过四、五米之远,枪子打在身上,溅了汤皖和车夫一头的血,很快便有人来收尸和打扫街道。

汤皖过了好大一会才从震惊里面缓过来,穿过正在打扫街面的清洁工,去被打成筛子的黄包车里取教案,听到零零碎碎的声音。

“这些南方人家里不待,一个个来送死!”

“谁说不是呢,谁当皇帝还不是一个样,和咱老百姓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买肉的钱只能买米,换谁都不愿意!”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

这俩清洁工,随意的把这具满是窟窿眼的尸体抬上板车,一边清理街面,一边在小声交谈,好似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

而车夫则是用手挨个在扣黄包车身上的枪眼,瘫坐在街上,呜咽着,也不见有哪个出来赔偿。

“还能修好么?”汤皖看着这个哭的伤心的车夫问道。

“这都打成这样了,修不起了!”

就只是这一个无妄之灾,就有可能让车夫的生活从此改变了模样,汤皖在自己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也就几十个铜板,一股脑全给了车夫。

再次看了那具年轻的尸体一眼便转身走了,丢了魂一般的朝着东交民巷独自走去,一边摸着头上的血,一边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响起了枪声,好似在吃人血馒头般!

第113章 老外来访

若是在新世纪,见了死人不免会心生惧意,但是此刻,全然没有了这类可担心的,尽管被乱枪打死之人,距离汤皖也不过几步之遥。

汤皖只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还不时的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迹,似乎还带有一点温度,而这一反常的行为,势必会引来路人的注意。

一个身穿着长衫,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身上血迹斑斓,脸上血迹模糊,怎么看去,都像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在行走。

路上遇到汤皖的人,都下意识的靠边去,站在一旁,等汤皖走过去了,才敢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

“这人好可怕,那脸上的都是血啊!”

“怕不是会吃人哦,咬人脖子,抹到脸上的!”

“那他现在是人还是魔鬼?”

“应该还是人吧,地上还有影子呢!”

.........

在一路异样的眼光目送之下,汤皖“毫无阻拦”的回到了家,直到进门,听见了钱玄和迅哥儿熟悉的讨论声,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看着异样的汤皖,一脸血迹的走进来,吓坏了众人,钱玄一把走上来,抓着汤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皖之,你这是怎么搞得?”

迅哥儿也赶忙放下手里的笔,赶紧跑过来,围着汤皖转了一圈,没发现有受伤的迹象后,这才放下心来。

“没什么事,就是刚刚看见街上死人了!”汤皖心有余悸的说着。

“那你这怎么搞的一身血?”钱玄问道。

汤皖一口喝完一杯茶,定了定神,这才平缓的说道:

“那人被乱枪打死,离我不过几步之远,被血溅到了。”

随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众人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但每个人的情绪总归是低沉了不少,便听到迅哥儿笃定问道:

“皖之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吧?”

汤皖想了一下,死人倒不至于没看过,以前看到的都是躺在水晶棺里的,不动弹的,而这回却是眼睁睁看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当面消逝,却是被消逝的过程震撼了。

“不是第一次看死人,就是没离得这么近看过!”

迅哥儿把桌上的稿纸整理了一下,示意众人坐下,而后自述般说道:

“我一次见着当面死人也是和皖之这般,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眼,脑子里就自动出现死人的画面。”

“便只是看了一眼,就像是缠了罪孽一般,反复的与我纠结,我知道了,我这是以前生活的太好了,突然闯入一个恶狠狠的魔障,不让我安心!”

迅哥儿一面喝着茶,一面眼神迷蒙,一面平淡的说着,众人也听的仔细,却也为汤皖感到担心,迅哥儿看向汤皖问道:

“皖之,你可知我后来是如何克服的?”

汤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从心里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缓一缓就好,自认为道:

“过几天就会好的。”

迅哥儿倒是没反驳,也没有回复,反而是继续讲起了自己的事情,认真道:

“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便需要多看一些当面死人,就能克服了心里的障碍。”

“然后,我就专门去菜市口等死人,那边上有卖小吃的摊位,也便宜,混久了,摊位老板就偷摸告诉我,死人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要么认识里面有关系的人,要么暗地里送些钱,他们就告诉你一个确切的日子,而我在摊位上已经白等了好几天。”

迅哥儿不紧不慢的说着这里面的个中情节,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

“犯人要被杀头的时候,浑身被绳子绑的死死的,跪在地上,背后插个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犯的什么罪,再由一个人大声昭示这个人犯的罪过。”

“每当菜市口要死人的时候,总会围着一大群老百姓去看热闹,刽子手的大刀一挥,人头落地,血流不止。看热闹的人中间总有几个人......”

“我遍观这古往今来,还真有记录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个谁去质疑的。现在外面的物价飞涨,道理岂不是一样的?”

迅哥儿的一番话,让汤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矫情,人家义士一面高喊“讨袁檄文”,一面慷慨赴死都不怕,自己不过是沾了点别人的血,还算个什么屁事。

长舒一口气,精神也焕然一新,感谢道:

“感谢豫才开导!我现在倒觉得我的脸上能沾了血,是我的荣幸呢。”

说完就去房里取了衣服,便去洗澡,刚洗完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迅哥儿今日所写的稿子读了起来,等看完了稿子,又哀怨道:

“明知看你写的东西,心里会变得难受,但就是忍不住想看,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病?”

钱玄无情的嘲讽道:

“你这不是病,你这是矫情,赶紧吃饭,晚上继续干活。”

.........

首都的夜晚本来都是千变一律的,今夜似乎因为某人的缘故,连灯火都少了很多,而东交民巷的这座小院,却依旧灯火辉煌,房内的几人正在熟练地相互配合着。

迅哥儿写的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笔尖在纸上行走丝滑,现在一天写的稿子,已经是初时的一倍多,照着这个速度下去,怕是要很快就能写完。

12日,清晨,微风,院子石桌前,只有迅哥儿和汤皖两个人,吃着早餐谁也不说话,等到汤皖要进大牛房间了,迅哥儿才若有若无的说道:

“弄得全国上下,天怒人怨的,就只是为了那个称号?”

汤皖都走到了房门口,又转个身走了回来,煞有其事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我听说人快要死之前,都会回光返照,有的甚至还能大吃大喝,正常走动,不过一般是很短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的汤皖,在迅哥儿不解的眼光目送下,迈着轻松的步伐朝大牛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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