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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2节

  “三、印度莫州驻屯军、印度西州驻屯军抽调十个营四千二百余仆从兵,会同喀拉特汗国骑步兵五千余,组成西路军,司令官由莫州驻屯军总司令、陆军明威将军(准将)孙友鹏担任,从俾路之地区攻击坎大哈,以断绝阿富汗吉尔扎伊人的退路,同时将我齐国军事力量浸透至阿富汗地区。”

  “……”

  “此战过后,陆军的实力又要膨胀几分了。”海军部总参谋长、镇国将军(中将)顾继洪一边听着台上正在宣读的军事部署计划,一边朝海军部副总长、骠骑将军郑德朋小声地嘀咕道:“三个架子团满编,加上战后驻军波斯,这差不多就增加了八千余兵额,将整个陆军规模足足扩充了五分之一。”

  “何止于此!”郑德朋暼了一眼就坐于斜对面的陆军总长、骠骑将军彭辉明,低声说道:“他们陆军正在多方游说,希望能仿我海军模式,在南洋各藩属国建立联合陆军司令部,想要将人家手里的陆军纳入统一指挥系统之内,以期扩大他们的陆军影响力。”

  “哦?”顾继洪扫了一眼对面的陆军将领,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陆军终究是不甘屈居我们海军之下呀!……但凡遇到某个海外热点问题,便使出浑身解数,极力扩大他们的影响力。”

  齐国自建国八十多年来,除了刚刚入主汉洲时遭到西属菲律宾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次入侵外,随着齐国海军实力的快速增长,并进而掌控了南洋制海权,本土便再无任何外患的威胁。

  到了后期,经略南洋、夺取吕宋、谋占安南,所面对的一个个敌人,实力也都相对较弱,而且齐国也是采取多方分化、逐步蚕食的手段,很少实行大规模的兵团作战,这就使得齐国陆军规模扩充速度一直都比较慢。

  当然,这也跟齐国早期人口资源不丰的因素有关,不能像大陆秦国那样,动辄出动数万乃至十数万庞大的军队。另外,在数十年前,为了快速积聚人口,齐国每年都要拿出大笔资金进行移民活动,使得政府只能将有限的财政收入投入到最为关键的海军建设上来。因而,齐国便一直奉行着“大海军,小陆军”的建军模式,在各种资源方面,优先向海军倾斜,从而强化海军实力,做到御敌于国门之外。

  待逐步控制了南洋、安南以及部分印度地区后,齐国又大量抽取地方土著建立仆从部队,将其作为齐国继续对外扩张殖民的炮灰,驱使他们征战四方,以夷攻夷,从而减少宝贵的陆军消耗。

  在发生对外战事时,齐国往往会以少量的精锐陆军为核心,辅以大量的土著仆从部队为主力,凭借凶猛的火力,超出对手武器代差,就能轻松击溃当面之敌。若是战事规模扩大,齐国则会大量征调藩属国军队随同出征。

  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使得齐国陆军规模的扩张速度显得异常缓慢,从两万人增加到四万余人,足足用了三十多年。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不论是大陆上的秦国,还是欧洲各国,所拥有的军队规模无不以人数庞大而著称。三十多年前,法国为了争霸欧洲,常年保持着20、30多万的常备军,在9年战争时期法国陆军总兵力甚至达到了44万人,达到了同时期欧洲军队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沙俄在彼得大帝时期进行了军改,于1710年组建了42个步兵团、6万余的新式陆军。随后几年,又把这支部队扩充到十几万规模。当时,彼得大帝的建军思路是,按照每100人抽掉一人终身服役的标准进行扩军。在1722年沙俄的人口总共是1600多万,也就刚好能够给他凑出10余万陆军和数万海军。这个比例在工业化以前是非常高的,和罗马帝国的最高标准相当--嗯,不愧自诩为第三罗马。

  而表现出更加穷兵赎武的欧洲国家当属普鲁士,1713年腓特烈·威廉一世继位后,把王室开支削掉四分之三,节省下来的钱全部都用来建设军队。普鲁士全年国库收入才700万银元,砸在军队上就600万。结果就是,普鲁士的陆军规模从他接手时的不到4万人,到1720年时就增加了一倍多,达到8万人。而这个时期,整个普鲁士所控制的人口仅220万,军民占比高达3.8%!

  当然,对于齐国陆军而言,尽管无不极度渴望扩充规模,增加陆军的影响力,倒也不至于像普鲁士那般疯狂,不顾国力的限制,建立一支数量庞大的陆军。

  但是,齐国立国八十多年来,从据有汉洲本土,到控制南洋诸岛,进而又殖民印度、非洲、美洲等地,这般广袤的领土,仅有区区四万余陆军兵力,是不是数量也忒少了点。

  固然,各个海外领地可以征召了大量仆从兵,还有人数众多的地方轮值乡兵,表面上看,确实能维护这些领地的基本安全和帝国的商业利益。但不要忘了,有句俗语叫做“鞭长莫及”。一旦某个偏远的海外领地在一些野心家的撺掇下谋求自立,脱离帝国的统治,那么陆军无法做到及时平叛,必然会造成不可测的帝国危机。

  所以,陆军心中的小算盘便是在未来十年到十五年里,将陆军人数增加到十万的规模。如此,方能在有效维护帝国的领土完整的情况下,积极推进帝国的殖民扩张事业。

  “彭总长,此次我齐国率师征伐波斯,可有成算?”

  总参谋部的军事部署会议结束后,皇帝侍从武官、明威将军(准将)滕锡光紧走两步,来到陆军总长、骠骑将军彭辉明身侧,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询问道。

  “我齐国两万余大军,皆训练有素,且粮械充足,面对那些野蛮愚昧且又武器落后的阿富汗部落武装,当能一鼓将其聚歼于波斯境内。”彭辉明信心十足地说道。

  “如此甚好!”滕锡光点点头,说道:“陛下希望此次远征,除了帮助萨法维王朝恢复国内统治秩序外,还要打出我齐国声威,展现我齐国强大的战力,以此震慑奥斯曼帝国和沙皇俄国,为我外交斡旋劝退两国撤出波斯境内领土,张以声势。”

  “请滕将军回报陛下,我陆军上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期望。”

  “彭总长有此信心,陛下定然亦为之欣慰。”滕锡光笑着说道:“对了,陛下有一个私人之请,请彭总长着人寻一位印度驻屯军中一位仁勇校尉(中尉),名叫李延良,将其调回本土,至长安陛见。”

  彭辉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我会立即着令印度驻屯军从速办理此事,以最快速度将这名仁勇校尉召回长安。”

  李延良?

  难道是某个匿名的皇室子弟?

第50章 木尔坦的暴乱

  1723年12月10日,晴,信德地区。

  一年前,新晋仁勇校尉(中尉)李延良刚刚抵达津门(今卡拉奇市)时,曾对以印度土著为主的西州仆从军战力报以深深的怀疑。但十几天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地方暴乱,立时便成为验证仆从军战力的最好实践。

  11月26日,临近津门总督区的纳瓦布王国,其都城木尔坦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平民暴动,那些不堪各级官吏压迫的民众,持着各种农具和棍棒,先是杀死了肆意妄为的税吏,接着又攻占了城外一座军营,夺取了大量武器。

  随后,在木尔坦城内民众的配合下,暴动的平民攻入城中。若非国王阿济姆一世见机得快,在王室禁卫军的护持下,仓皇逃出王宫,远蹿至哈内瓦尔要塞,怕是会被愤怒的民众所擒获。

  纳瓦布王国,是由原莫卧儿帝国皇帝奥朗则布第三子阿克巴王子于汉兴十年(1680年)建立。

  在第一次齐印战争中,奥朗则布不幸殒于阵中,他的四个成年王子随即不顾帝国尚与齐国处于战争状态,各自聚集兵马上演了一场帝国传统的戏码—皇位争夺战。

  身在德里的大王子穆阿扎姆在群臣的拥立下,宣布继承莫卧儿帝国皇帝位,是为沙·阿拉姆一世。尽管拥有帝国中枢的优势,但在齐国有意无意地干涉下,沙·阿拉姆一世领兵征伐数年,始终无法彻底剪除其他三个兄弟的势力,无奈地任由几个兄弟割据自立。

  未几年,老二阿扎姆于旁遮普、老三阿克巴于信德分别建立王国,公然叛离莫卧儿帝国。而老四卡姆·巴赫什所据的马尔瓦地区夹在马拉塔王国、莫卧儿帝国和齐国占据的古杰拉特三大势力之间(直到1715年,莫卧儿帝国赔款完结后,齐国才撤离该地区),不敢割据立国,以羁縻的形式,勉强留在帝国版图之内。

  为了抵抗莫卧儿帝国中央政府,确保独立的地位,割据地方的三位王子除了积极拉拢齐国及周边的地方实力派外,还在辖境内横征暴敛,大肆揽财,用以维持各自庞大的武装部队。

  统治者们出台了一项又一项赋税的名头,变着法的从民众手里搜刮钱财。无数的百姓只要想安稳地在印度的土地上生活,就要按照他们的要求上交赋税,层出不穷的赋税和摊派,让底层人士的生活更加的艰难。

  上层人士对于底层的苦难视而不见,将矛盾转移之后,他们继续享受自己奢靡的生活,等到下一次危机到来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新一轮赋税的征收。

  在众多赋税的条目中,有一条则是针对低种姓人群的穿衣行为的。

  他们要求低种姓的女性不允许穿着上衣,必须要将胸脯裸露在外,尤其是面对高种姓人群的时候,必须要脱下衣服,区分出两者的不同。

  当然,如果想要穿上衣服,那就要缴纳足额的税款,并且这个税款对于每个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胸部越大的女性要缴纳的钱就越多。

  这个赋税从头到尾都透露出奇葩两个字,没有常理可言,但因为是上层统治者制定的,底层人士又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默默地承受。

  高种姓人群可以随意的扒下低种姓女子的上衣,嘴里还言辞凿凿的说这是对高种姓的尊重。如果有不按照他们想法行事的人,就会被举报给有关税监或者地方官吏,随后就会有人上门收取大额的税款,用来讨好高种姓人群。

  这样的生活有多么的荒唐可想而知,这使得许多印度女性都迫不及待的逃往喀拉特汗国,或者齐国控制的西州总督区和莫州总督区。

  这并非是她们对于齐国人有多么的憧憬和向往,而是齐国控制区内的女性的地位相较而言,比在印度王公的统治下具有一定的“尊严”,虽然说不上人人平等,但最起码不支持这种裸露肉体的行为。齐国人认为这样是不雅的,更是一种野蛮的表现。

  在木尔坦郊外的一个村子,一名家境贫寒的低种姓女子穆克拉姆根本支撑不起王国颁布的各项沉重的赋税,也无法接受有这样违背人性的赋税条目。在一次前往市集售卖果蔬时,她便穿上了上衣,成为了众多低种姓人群中的一个“异类”。

  很快,负责收税的官吏找到了她的家里,要求她立刻将衣服脱下来,柔弱的穆克拉姆,在男人的力气面前,所有的抵抗显得是那么无力。

  她的上衣被强行扒了下来,姣好的身材让猥琐的税监和随员开起了种种不堪入目的玩笑。

  穆克拉姆感到无尽的羞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方轻佻地告诉她,如果想穿上衣服,就必须要缴纳费用,按照她的身材来看,这会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众人说完之后,纷纷哄笑起来。

  备受屈辱的穆克拉姆无法再忍受,她拿出家中的菜刀,对准自己的胸部狠狠地切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被吓愣了,穆克拉姆捧着两团血淋淋的肉块送到对方面前,愤怒地说道,既然是它引来的罚款,那你们就带它走吧。

  穆克拉姆的疯狂举动,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害怕,随即仓皇离去,不再向她征收所谓的“穿衣税”。

  等到穆克拉姆的丈夫回到家中的时候,妻子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躺在血泊中失去了呼吸。

  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老实的丈夫没有任何言语,他在妻子的火葬上,纵身一跃,陪同妻子一起离去。

  穆克拉姆一家悲惨的遭遇,激起了周边众多民众的怒火,遂爆发了这场数十年来纳瓦布王国最大的平民暴乱。

  “呸,这种事情要是落到我头上,照样会抄起各种家伙什干他娘的!”

  在蜿蜒曲折的印度河上,八艘400吨的小火轮正在逆流而上,向数百公里外的木尔坦驶去。船上载满了西州驻屯军的官兵,几名水兵一边观察着河道,一边聊起信德王国暴乱的事。

  一名满脸短须的水兵狠狠地朝河里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狗日的,这都叫什么事?你说,女人为了遮羞穿个衣服,这都他娘的要收税!……这些土邦王公心也太黑了,刮起钱财来,简直脸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名瘦高的水兵瞥了一眼正在甲板上透气的几名驻屯军军官,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这样,咱们还得应那个狗屁王公之请,派兵前往木尔坦,保护他的安全,还要帮着他镇压那些可怜的平民。可怜哟,这兵祸一起,不晓得又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都瞎咧咧什么呀?”一名水兵上士瞥了一眼那边几个驻屯军军官,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正一脸不豫地看过来,怕彼此间起了冲突,连忙低声喝止道:“上峰指派的军事行动,岂是你们能随意评说的?仔细盯着点河道,小心从河岔中突然冲出一条小船,把咱们的船给撞了!”

  随即,几名水手嘟嘟囔囔地各自散去。

  “一群水耗子,懂个屁!”西州驻屯军一团二营营长、御武校尉(上尉)钟清瑞鄙夷地看着那几名水兵,毫无顾忌地骂道:“要是待信德地区乱成一片,我看他们吃什么、穿什么?这些狗日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不知道,内陆腹地的粮食,还有大量的,可都是要经过印度河和奇纳布河才能输送至津门!一旦这两条河流的航运被截断,莫说我们西州总督区大受影响,就是整个印度西海岸都会引起剧烈的震动。”

  “长官说的是。”新任西州驻屯军一团二营三连连长李延良点头说道:“他们海军只是开开船,动动嘴皮子,又不曾登陆作战,亲历战阵,自然口出妄言,肆意评论。”

  “唉,不过,他们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钟清瑞说道:“那些印度地方土邦王公,搜刮起民财,委实不要脸面了!娘的,数十年前,在大陆的鞑子也只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如今,搁到印度这里,竟然连女人穿衣遮羞,都他娘的要征税。那些百姓能忍到现在才爆发,已属极为温顺了。”

  “《战国策》中曾有这么一句话,覆巢毁卵,而凤皇不翔;刳胎焚夭,而麒麟不至。”李延良接着钟清瑞的话,轻声说道:“然而,这些醒世警言却在印度这个地区并不适用。据悉,在莫卧儿帝国,虽然有十几个名义上臣服中央的行省,但在它广袤的土地上却分布着大大小小数百个地方土邦王公,这些支离破碎的地理分隔已经足够削弱他们的国家观念。再加上各种宗教,各种信仰,以及延续了千年之久的种姓制度,卑职认为,整个印度地区民众早已经适应了这种被压迫、被奴役的状况,从而生不出反抗的精神。”

  “伱倒是对印度有一番了解!”钟清瑞听罢,不由对这名下属刮目相看,想不到他年纪轻轻,而且来到印度仅一年时间,居然对当地的具体情形了解得如此透彻,分析得头头是道,随即便笑着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到了木尔坦,具体要做什么?”

  “卑职认为,除了帮着纳瓦布王国稳定国内局势外,多半是要择机驻军木尔坦,继而控制印度河航道,以确保内陆腹地物资的输送安全和畅通。”李延良眨了眨眼睛,说道:“据悉,印度数百上千年的历史当中,虽然有平民暴动,但由低种姓人群主导的暴动却是从未发生过。”

  “嗯?……”钟清瑞闻言,眼睛立时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延良,半响没有说话。

第51章 印度人的战斗力

  按理说,纳瓦布王国据有原莫卧儿帝国大半个信德省和三分之一面积的旁遮普省,人口近八百多万,军队规模更是超过十万之众,在镇压区区数万平民暴动时,根本不应该向齐国的西州总督区求援。

  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盖因沉寂了七个多月的印度西北战事突然又“热闹”起来。

  在1719年,莫卧儿帝国内部又经过一番惨烈的皇位争夺战,罗赫桑(沙·阿拉姆一世的孙子)被权臣尼扎姆扶上了王位,称号为穆罕穆德沙。为了巩固统治,建立自己的威信,年轻的皇帝在宰相尼扎姆的唆使下,于1722年2月,发起了对旁遮普和信德两地的统一收复战争。

  为求自保,纳瓦布王国遂联合班吉那德王国共同出兵,于卢迪亚纳、拉其普特(今印度拉贾斯坦邦)等地区,与莫卧儿帝国军队展开大战。

  战事持续了一年多,波及拉合尔、木尔坦、信德以及拉其普特四个省,双方军队死伤十余万,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沦为难民。

  尽管这场战争已成胶着状态,谁也无法吃掉对方,但双方并没有就此罢兵言和,反而在三方交界处囤积了大量的军队,形成彼此对峙。

  纳瓦布王国在都城木尔坦城只保留了一支不到四千人的王室禁卫军,在面对城内外数万暴动平民的攻势下,猝不及防,未多做抵抗,在损失了一半人员后,便护卫着国王阿济姆一世狼狈逃出城,直奔三十多公里外的哈内瓦尔要塞而去。

  十几天后,就在纳瓦布王国准备从边境地区调集军队返回都城平叛时,莫卧儿帝国却趁机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进攻,生生地拖住了纳瓦布王国的军队。

  国王阿济姆一世在“有心人”的指点下,急遣使者前往临近的西州总督区,请求齐国出兵,帮着纳瓦布王国平定暴乱,稳定国内秩序。

  当三千余西州驻屯军官兵在距离木尔坦十余公里处登陆时,立时遭到了数千暴乱平民的袭击。

  不过,当几艘小火轮在河面上一字排开,陆续朝岸上开炮轰击后,那些群情汹汹的暴民迅速地逃散一空,在河滩边留下数十具尸体以及满地的狼藉。

  次日午后,闻知齐国军队抵达木尔坦附近后,一支千余人的纳瓦布王国军队匆匆赶来接应。

  “你们没有出动本国嫡系军队吗?”领兵的纳瓦布王国禁卫军统领普拉莫德·米什拉诧异地看着数千身着灰布军服齐印仆从军,脸上不由带着一丝惶惶,“暴乱的贱民多达三万人,而且他们还夺取了木尔坦城内的军械库,使得他们的实力更加强大。若是不及时将他们击败,势必会有更多的暴民附从,整个局势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三万余暴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西州驻屯军指挥官、翎麾校尉(中校)江春堂不屑地说道:“就算他们夺取你们纳瓦布王国军队的军械甲具,但此前未曾经受任何正规的军事操演,其战斗力又能高到哪里去?打仗,有时候不是人多就能一定打赢!”

  “可是,十倍的兵力差距,而且贵国又是出动的这般……这般……地方部队,是不是有些托大轻敌了点。”普拉莫德·米什拉急切地劝说道:“这位齐国将军,我们还是再等等,待你们齐国的大军抵达后,我们方可对暴乱的贱民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哟,被人家小瞧了!

  我西州驻屯军这三千地方仆从部队,虽然装备的武器皆为老旧的“汉兴10式”燧发枪,但好歹也是经过了我陆军专业军官操练了一年以上的堪战之兵,对付三万余匆匆组织起来的暴民,当能战而胜之。

  况且,随同而来的还有一支专业炮兵部队,配属了十二门口径为55毫米和65毫米陆军轻型火炮,这要是还打不过几万乌合之众,那还不如直接全部解散回去吃土。

  在齐国人看来,包括莫卧儿帝国在内的所有印度土邦王国的军队战力水平,从四十多年前,帝国皇帝奥朗则布率军惨败于齐国后,便呈现出无可抑制地衰败和退步。

  想当年,莫卧儿帝国的开国之君巴布尔从中亚转战印度时,他的大军在印度诸多土邦国家面前堪称无敌一般的存在,所到之处,无不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击败当面之敌。他们不仅有强悍的火炮和火枪,还有着中亚、波斯士兵强悍的军事素养。即便是在战局不利、将领阵亡的逆风局里,他们也依然能够顽强战斗下去。

  及至阿克巴大帝进行了军事改革,使部队的训练、管理和装备水平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更是为帝国在印度开疆拓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可是到了上个世纪中叶,莫卧儿军队就在与波斯萨法维王朝争夺坎大哈的战役中三战皆墨,以至于患上了“恐波症”,不敢直面其兵锋。在后面的皇位继承混战中,更是多次出现全军溃散的大败局。在这些战斗中,帝国大军在顺风局面下个个奋勇争先,唯恐捡不到功劳,但一旦局势对己方稍有不利,立刻便会军心动摇,乃至怯战而逃。

  作为印度的外来征服者,开国皇帝巴布尔赖以起家的军队中,将士们多来自中亚的苦寒山地和沙漠地带。这些人在贫瘠艰苦的环境中成长,培养出了吃苦耐劳、骁勇善战的优良品质。同时,他们也融合了突厥人、蒙古人、阿富汗人的武器装备、战略战术,拥有超越印度当地军队的战斗力。

  但是,随着他们步步深入南亚次大陆,逐渐扎根印度这片温暖富饶的土地,便不可避免地被这里温暖湿润的气候和舒适富足的生活所侵染,战斗力开始迅速退化,昔日的艰苦奋斗精神也渐渐被奢靡享乐之风吹到了九霄云外。

  而且,自阿克巴开始,连续三代莫卧儿皇帝为了稳固统治,大力拉拢印度本地印度教王公,让越来越多的印度当地人参与帝国军政事务,并让他们在军政系统中担任要职。与能够耐受严寒气候和贫苦环境的中亚人相比,享受着南亚温暖气候和丰饶土地的印度将士们明显更欠缺对不利战况和恶劣环境的耐受力,更没有开疆拓土的积极性。

  与此同时,低种姓士兵们深受森严等级划分的影响,饱受高种姓者的歧视。他们享受不到良好的待遇和训练,也没有立功后咸鱼翻身飞黄腾达的机会。这使得他们不但军事素养不佳,更没有多少奋勇战斗的驱动力。在莫卧儿帝国的历次战役中,他们如同炮灰一般被推上战场,但在真正成为炮灰之前,往往在战事稍遇不利的情况下,会迅速地溃败,作鸟兽散了。

  齐印战争后,莫卧儿帝国更是仿佛被齐国一下子就打断了脊梁,不仅国内出现各种分离势力,而且军队的战斗力急剧下滑。奥朗则布时期,曾经咄咄逼人的开拓势头立时戛然而止,而且还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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