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489节
念及此处,洪易干脆翻身而起,收拾出来一个包袱,趁着夜色,便朝西山而去。
左右都要科考了,他也懒得在侯府中受气,倒不如去西山住一阵子,正好为母亲守坟。
西山乃是一座大山,高有数百丈,虽然不算雄伟,二十年下来,也有流泉飞瀑、乱石山林,山中多有豺狼猛兽,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但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坟墓在此,洪易却觉得,此处反倒比波诡云谲、深不可测的侯府,还要更加温暖、安全,也要更加清净。
洪易来到山脚,却见月光明澈,映出一座破败佛寺,荒草萋萋、蓬蒿满地,朔风一卷,枯叶飞舞盘旋,一片凄凉。
洪易眼见这凄凉破败之景,却无丝毫不适,反倒是望向中天明月,纵声长啸,聊以抒怀,将胸中积郁倾泻,点滴不留。
他这个法子,也是从某本读书人笔记中学来,乃是清心正念之法,极是有效。
可就在此时,破庙中却忽地传来一声笑语,嗓音清脆,有种珠圆玉润之感,令人一听便觉耳根发痒,欲罢不能。
“念头阳刚,气机醇厚,又无丝毫修行痕迹,这位公子倒是好生奇特,还请入内一叙。”
第225章 谁佛谁魔,真我是谁! (万字章节)
那个娇柔嗓音响起后,古庙中骤然亮起几团幽绿火光,上下漂浮,一股阴气混在风中,溢散开来,令洪易都感到肌肤微凉。
他这些年来,因为追寻西山传说,也深入了解过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所以对这般景象并无多少恐惧。
更何况,西山就在天子脚下,玉京城强者如云、高人辈出,又有什么鬼怪敢在此处作乱?
洪易定住心神,笑道:
“姑娘既是盛情相邀,洪易自是却之不恭。”
他迈步走进庙门,却见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香案上,双腿交叠,两手撑住案桌,笑盈盈地望向自己。
这少女身披一件素白纱衣,身材匀称,像貌姣好,五官明媚,如工笔细描而成,虽不施粉黛也极美,颇具灵气,给人以清新去雕饰之感。
古寺美人,无疑是一副绝景。
但洪易饱读诗书,又颇晓鬼神之事,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朝少女拱了拱手,沉声道:
“小子洪易,见过姑娘。”
白衣少女反手用力一撑,已从香案跃至洪易身旁,亭亭玉立,发丝漂拂,洪易鼻翼抽动,从她身上嗅到一抹清香,不免有些尴尬。
少女却不觉有什么,只是围着洪易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他一番,落落大方地一笑,伸出一只白皙素手,五指纤细。
“我叫涂山桑,见过这位公子。”
洪易看着这只手,愣了愣。
“姑娘这是做什么?”
涂山桑咦了一声,用左手挠了挠头,同样疑惑道:
“你们不这样打招呼吗?”
少女自现身以来,无论行事、言语,都令洪易感到无比神秘,可这个下意识地动作,仍是显出最本质的天真烂漫。
洪易知道这位就算别有来历,也只是个可爱的少女,不由得放下心头戒备,哑然失笑。
“大乾境内,可没有这样的礼仪。”
“喔~”
少女眼波流转,拍了拍手,欢快道:
“公子一见便知是饱读诗书之辈,学识渊博,可否来我们山门中,交流一番?
这些年来,入山的人虽然多,却都是些利欲熏心之辈,鲜少见公子这等人物哩。”
提到“利欲熏心”这四个字时,少女脸上浮现出强烈的厌恶。
洪易知道,这二十年来,玉京城中的王公贵族,在入冬后,都有进山猎狐的传统。
这些人,多半就是少女口中的利欲熏心之辈,听这口气,她似乎是西山本地人……?
洪易思及此处,忽然开口道:
“这位姑娘,莫非是山中狐仙?”
“狐仙?”
涂山桑愣了一愣,掩嘴而笑,眉眼弯弯,笑声虽是不大,笑意却从眼中流露出来,极有感染力,令洪易见了也觉心头温暖。
“公子说笑,我虽是有些修行在身,距离这个‘仙’字,可还远得很呢。
不过,若是公子有幸,能够得祖师青眼,或许便能真正见到,‘仙’之一字,究竟何谓。”
提及祖师二字,这个神秘少女眼中,不禁浮现出极度的崇敬,洪易亦不免一惊。
大乾王朝开国之时,曾编纂了两本经书,一者收罗天下武学,名为《武经》,一者包揽天下道术名为《道经》。
如今这两本书虽是早已被禁止刻印,但洪易还是从许多读书人的笔记中,知晓了此事。
他还知道,唯有在武学、道术上有极高成就者,才能被冠以一个“仙”字。
洪易虽是不明道术,却知道就算是他那个身为当朝太师,武功卓绝的父亲,似乎都不曾踏入武道至境,只能称“圣”,不足以称“仙”。
这少女口中的祖师,又是何等人物?
洪易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阵火烫。
他早就有练武之心,只不过长居侯府,事事受制,又有一个赵夫人虎视眈眈,才不能得偿所愿。
更何况,练武耗资甚巨,以他每个月从侯府领的例钱,光是养活自己就已极为不易,想要请武学教习、练习弓马,完全是天方夜谭。
现如今,就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洪易面前,令他如何能不激动。
可洪易到底是在侯府中摸爬滚打过的人,不说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却也自有一番灵慧,当即压下心头激荡,拱手道:
“小桑姑娘,贵派可有名号?”
大乾王朝虽是好道,可领受朝廷册封的道门,也只有正一道、方仙道、太上道三家。
洪易虽是不太在乎所谓的册封,却也不想入“无生道”、“真空道”之流的邪教。
虽然看涂山桑的气度、风姿,都非是那等下九流的人物,但他还是要亲口询问一番。
涂山桑也不疑有他,张口欲言,却忽地面容一变,惊呼道:
“不好!”
少女身形如鬼魅,一把抓住洪易,朝古庙外疾驰而去,洪易只觉山风呼啸、割面生寒,更有种腾云驾雾之感。
可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有一股如火焰般爆发开来的炽热气息,从身后狂袭而至,自己浑身衣物、须发,乃至皮肉都欲要燃烧起来。
洪易还没来得及品味这种感受,就被一股大力贯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脑中更是天旋地转,骨头都几乎散架。
洪易勉力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离开古庙,来到了一处荒山密林中,月光自林叶间隙洒落,映出一条格外高大的身影。
这是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最引人注目处,便是那颗油光锃亮,好似黄铜铸成的光头。
他双目圆睁,怒视躺在地上的洪易、涂山桑,不断用手摩挲头皮,仿佛要搓出火星子来,显得极为狂躁。
洪易一见这人,就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而是一头关在笼中,不断摩擦尖牙,渴望撕开自己喉咙,吮吸鲜血的猛兽、凶兽、恶兽。
以这大汉为圆心,方圆数十丈,都被一股灼热气息笼罩,草木枯黄,大地焦黑一片,如同野火焚山后留下的残迹。
大汉与洪易对视一眼,一步迈到他身前,硕大身形带起的强烈风压,让洪易根本无法呼吸,险些背过气去。
一只巨手抓着涂山桑的纤腰,将少女提起来,大汉面上青筋凸起,眼中炸开赤光,似是已忍耐到极限,一字一句道:
“他、到、底、在、哪、儿?!”
在这巨汉面前,神秘强大的涂山桑,简直就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幼兽。
她虽是剧烈挣扎,可大汉的手却捏得更紧,掌心中传来一阵咯吱声,似是连骨骼都给捏得酥了。
洪易看见这一幕,胸中忽地涌现出一股浓烈的不平之气,他一拍大地,不顾浑身剧痛,豁然长身而起,大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听闻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眼神忽地剧烈变动,神情迷茫、恍惚,似是深陷到某种回忆,难以自拔。
就连那只坚不可摧的巨手,都已不自觉地放开。
洪易连忙跑过去,抱起涂山桑,将这位少女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其提供微薄的安全感。
涂山桑转过头,看着洪易那张眉清目秀、朝气蓬勃的少年面容,笑了一笑,浑身一震,便挣脱了他的双臂,自己站起来,柔声道:
“公子放心,这里是西山,他不能把我们怎样的。”
洪易并无涂山桑这种自信。
因为他能感觉到,纯以气血论,眼前这人甚至还要胜过自己父亲、大乾王朝两大巅峰武圣之一的洪玄机。
只不过,如果说武学、道术追求的乃是超脱生死、逍遥一世的长生仙人。
那么此人予洪易的感觉,就是要令万物沉沦、吞噬一界的绝代凶魔!
可饶是如此,洪易还是嗯了一声,以宽慰少女,双目更紧盯那人,心中念头百转——这厮神志并不清醒,似乎有可乘之机。
洪易正思索间,那人已经望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眼中不再狂躁,反倒是一片幽暗,彷如无底深渊,令洪易望而生畏,心中凉意更甚。
这人能够把武功修炼到这种境界,定然也是智慧通明,才情超卓之辈,刚刚神志不清,很可能是武功出了某些问题。
可是当一名真正的强者,取回自己应有的智慧,他的心思,便没有人可以揣度。
至少,洪易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那光头巨汉眯起眼睛,审视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口中吐出不带分毫疯癫的沉稳嗓音。
“小子,你问我是谁?那本尊现在就告诉你,你可听清楚了!”
此话一出,洪易、涂山桑皆是面容一肃,他们知道以这人的武功,定然有惊天动地的背景来历。
瞧这人形貌,似乎并非中土人士,就不知究竟是出身西域的火罗强者,还是来自草原的云蒙高手,亦或者是海外异族?
两人正思索间,却听那人语声铿锵,傲然道:
“本尊铁木真,正是凤阁鸾台平章事兼东南道黜置大使、逍遥派掌教真人、钦命冲天抗倭大将军,总督东南道军政要务。
蒙圣上隆恩,参赞机要于中枢,提调武林各派,剿除倭患于海疆。承东南父老错爱,以‘宝龙王爷’相称。”
涂山桑对外界所知不多,听闻这番话,只觉这人果真深不可测,势力遍布黑白两道,按祖师的话来说,这就算是东南扛把子、大龙头了?
洪易闻言,却不禁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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