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明 第6节
“爹,你忘了么,我都告诉你了。
先前我和哥哥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身边有好多好多的小人,下面有好多好多的大人……”
“我和哥哥一起找爹爹,找啊找,找了很久.....
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要我和哥哥。
哥哥说他先下去,找到了就来叫我。”
怀里的闷闷说着说着身子竟然抖了起来,断断续续道:
“可哥哥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一个人害怕,就跳了下去。
睁开眼就看到了爹爹,可惜哥哥丢了……”
余员外听着,感觉心里毛毛的,身子也不由的泛起了鸡皮疙瘩。
从女儿会说话以来,她时常断断续续的说这些。
看着天,说她和哥哥就在上面,上面还有很多跟她差不多的小人。
他们都是一个人,都没有哥哥。
就她一个人有哥哥。
产婆说,孩子这样情况会有,那是前世没忘干净。
等吃了五谷杂粮,眉心的眼睛闭合了,就好了。
是带着宿慧,今后是个有福的人呢!
说着闷闷突然抬起了头,用手指着余令大声道:
“他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来找我了,爹,哥哥来找我了!”
余员外闻言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些话他发誓没有教过孩子,以前会断断续续的念叨一点。
本以为就如稳婆说的,吃了五谷杂粮就好了。
没想到今日……
听说过高僧记得前世之修行,当时只当一个玩笑话来听。
没想到今日,莫非这孩子真的就是天注定的?
“孩子,你有名字么?”
“有!”
“叫什么?”
“余令!”
余员外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道:
“孩子你的生辰年月呢?”
余令挠了挠头,他来这里第一眼见的人就是小老虎,被小老虎呵护在怀里。
小老虎带着自己一起去赌坊,去当扒手。
前面的记忆一片空白,那生日自然是前世的出生日期。
“哪年生的不记得,只记得生辰是每年的二月二十八。”
余员外脸色大变,这孩子的生辰竟然和女儿闷闷是同一天。
一想到女儿说的哥哥先走了,余员外的那颗心动摇了。
闷闷从余员外的身上滑了下来,径直跑到余令面前,认真的盯着余令看。
当两人的眼神接触,小姑娘笑了。
“哥哥,你找到我了,抱抱~~~”
余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小姑娘张开了手臂。
余令局促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衫,使劲的拍了拍。
“我身上脏!”
话虽然这么说,余令还是蹲下了身,小姑娘扑了过来。
搂着余令的脖子,咯咯的笑了,笑声在院子回荡。
“哥哥,你从那里跳下来后去哪了?”
((ps:《万历野获编》:街道惟金陵最宽洁,其最秽者无如汴梁。雨后则中皆粪壤,泥溅腰腹,久晴则风起尘扬 ,颠面不识。若京师虽大不如南京,比之开封似稍胜之))
第4 章 没有家
余令放下了心来。
他现在有点相信余员外对自己是善意的。
不是想把自己塞到坛子里,养成畸形儿,然后拉到大街上去乞讨。
在大明,这种行为叫做采生折割。
装到罐子里仅是采生折割里面的一种方式。
除此之外还有揉面,生剁,火烧,洗面,养瘦马等诸多方式。
这些都是针对孩子的。
这些都是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折磨成全身残疾的儿童的。
老虎哥说,他见过很多因为采生折割死去的孩子。
有被揉面残忍地折磨的,有被生剁砍去四肢之后流血身亡的。
还有受不了滚烫热水洗面活活疼死的。
侥幸活过来的孩子就会成为拍花子的聚宝盆。
在大街上,在人多的地方依靠着身体缺陷来博取同情。
那些杂耍班子里,好多这样的。
余令见过一回,也险些被人抢走,一个马戏班子。
“瘦马”余令没见过。
但这样的孩子都是女孩子,还都是长得好看的,都被牙婆子挑走了。
当女儿在梨园养着,一旦开张,立刻回本。
小老虎说,养瘦马的这群人十多年不开张。
运气好点一开张能吃几十年。
在狗爷负责的南区有一对父子,老子四肢健全,儿子没了手脚。
在外面俩个人是慈父和可怜的孩子。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孩子就是牲口,乞讨不到钱,回来就打。
老虎哥说先前的时候朝廷还会抓这些人,抓到了就是千刀万剐。
可现在的万历皇帝什么都不管,搞采生折割的这群人又走上了街头。
残缺的孩子在乞讨,衙门的人就像没看到一样。
(ps:自万历十四年开始,万历帝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余令先前担心余员外就是专门搞这块的。
此刻坐在浴桶里面的余令有点不信。
厨娘在铺床,余员外在给自己洗澡。
就算要把自己采生折割,也不用这么麻烦。
余令看的很清楚,洗澡的时候余员外有意无意的瞄了好几眼自己的胯下。
然后嘴角带着满意的笑。
搞得余令心里毛毛的。
木桶里的洗澡水换了一次又一次,余令全身上下是露在外面的干净。
衣服遮挡下的部位全是黑泥。
“张婶,你出去吧,再准备点吃的,可以多放点油腥!”
“好的,老爷!”
门关上,屋子也安静了下来。
余员外抬起头望着余令,烛火下,他的眼里闪烁着晦暗莫名的光。
待木桶里面的水总算不浑浊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先前是偻蛋桑 �
虽被看出来了,也被问出来了。
但听到偻盗阶值氖焙颍嗔畹男幕故遣挥傻梦⑽⒁徊�
一股耻辱感从身体里升起。
缓缓的吸了口气,余令诚实道:“是的,我不偷我活不下去!”
余员外看了余令一眼,继续道:
“那这背后的伤想必就是被人打的了,你的命也真够大。
这一处再用点力,断裂的骨头就能戳死你!”
余员外轻轻一按,余令疼的深吸了一口气。
“对,被打的!”
余员外点了点头,他本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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