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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138节

  十九岁从徐光启为师,学习西方数学和火炮知识,万历四十年中举,之后再无存进。

  不同于那些大才子,他们是不屑于考进士,而孙元化,是真没那个本事考进士。

  没办法,科举路断,他只能回家另谋出路,干起了翻译西洋书籍的工作,也算是发挥专业特长了。

  在老师徐光启的影响下,孙元化对天主教产生了极大的认同感。

  他坚信这天主教能“补益王化,左右儒术,就正佛法”。

  于是在天启元年,孙元化在北京正式受洗入教,成为了一名天主教徒。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孙元化顶多也就是个热衷西学、科举失意的地方举人罢了。

  可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总有些看似不起眼的人物,能在关键时刻,被推上一个他根本无法胜任的位置,然后搞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天启二年,广宁失陷,辽东战局急转直下,整个京师都感受到了来自关外的巨大压力。

  值此危难之际,孙元化觉得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来了。

  他立刻向朝廷条呈《备京》、《边防》二策,大谈特谈如何利用西法火器守卫京师、巩固边防。

  尤其是在奏疏中,他极力鼓吹自己潜心研究的“铳台之法”,并且放出豪言,号称:

  “置铳于层台之上,可杀敌于十里之外”

  十里是什么概念呢?

  换算过来就是五千米,而当时威力最大的红夷大炮,有效射程也不过两千多米。

  反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炮,能杀敌于十里之外。

  或许是被唬住了,又或许是念在孙元化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朝廷最终还是将他调往了辽东,准备让他一展所长。

  然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

  当时的蓟辽经略是帝师孙承宗,这位可是真正知兵的大家。

  孙承宗看了孙元化的奏疏,立马就看穿了这小子眼高手低、只会打嘴炮的本质。

  孙承宗自然不可能把军国大事交到这种人手里。

  但毕竟是朝廷派来的人,他也不好直接将其斥退,便授予孙元化一个经略衙门赞画军需的职位。

  这个职位,说白了就是个幕僚性质的闲差。

  孙承宗让他跟着军队到处看看,了解了解辽东前线的实际情况,写一份关于辽东火器装备和使用的考察报告。

  这本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

  辽东前线的各种火器都摆在那里,找几个老兵问问,再翻翻相关的兵书,仔细研究一下,总能写出点东西来。

  但孙元化偏不,他就是要在同僚面前露个大脸。

  他在奏疏中如此写道:

  “.虎蹲炮稍大矣,而长不称之,故亦远不能到,且铳管外宽内窄,则弹出无力。”

  “验其弹,则大小不齐。大弹之轻,尚减铳径二分有余,况小者乎?”

  这话总结起来,就是批评虎蹲炮设计不合理。

  炮管短、射不远,而且炮弹和炮管之间的缝隙太大,导致气密性极差,发射无力。

  孙元化这番“高论”,还经常被某些洋奴们拿出来当证据,用来论证明朝的火炮技术落后。

  然而,但凡是稍微了解一些明代火器知识,或者亲自用过虎蹲炮的人都知道,孙元化这段话,简直是错得离谱。

  虎蹲炮为什么炮弹和炮管间隙大?

  因为它打的是子母弹,也就是一颗大的主炮弹,配合着散子。

  那留下的二分间隙,正好是用来填充这些散子的。

  至于气密性,则是通过垫在后面的木马子和沙土提供的。

  (木马子是药膛内部,用木头制成的挡片,能够在药膛装填火药完毕之后将其筑实,具有紧塞与闭气的作用,以此增加火药爆炸时的威力。)

  这些内容,都是戚继光白纸黑字,写在《纪效新书·习法篇》里的。

  而孙元化为什么会这么写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压根就没去实地考察过。

  他既没看过士卒们实际操作虎蹲炮,也没读过戚继光的兵书。

  他所有的火炮知识,都来自于他翻译的那些西洋书籍和他自己的想象。

  孙元化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嘴炮党。

  也不知道孙承宗看到这份“考察报告”时,脸上的表情到底该有多么精彩。

  总之,从那以后,孙承宗就基本没再用过孙元化这个人,只是给了他一个兵部司务的闲职。

  职责是“相度北山南海,设奇兵于高深之间”。

  意思就是:

  你小子别掺和具体事务了,就在旁边好好看、好好学,啥时候真弄明白了,再出来说话。

  而负责修缮城防、布置火器的工作,孙承宗都交给了经验丰富的总兵李秉诚。

  并且孙承宗还不放心,又特意调来了工部职方司主事沈棨和顺天府通判杜应芳。

  让他们带着孙元化,一起负责火器的战备工作,意图让他能在实践中学习。

  按理说,这两位都是能人,孙元化总该能学到点真本事了吧?

  可孙元化“不负众望”,又在同僚面前露了个大脸。

  天启三年,孙元化亲自负责督造的一批火炮终于完成,准备交付军队使用。

  按照惯例,需要进行试射验收。

  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续试放了三门,就当场炸了三门。

  巨大的爆炸声和飞溅的铁片,差点伤及围观的官员。

  搞得大家都不知道,孙元化究竟造的是火炮还是炮仗。

  光天化日之下,孙元化给全体同僚们拉了泡大的,自然是没脸在辽东再待下去了。

  于是,他只能向孙承宗请辞。

  孙承宗得知此事,还特意安慰孙元化:

  “君非冒者,但大器晚成耳。”

  然而,这段极不光彩的经历,在后来孙元化的个人传记《孙中丞》中,却被其后人巧妙地“修饰”了一番,变成了:

  “天启三年阁部(孙承宗)受命专征,布置宁远,公谋议浸与不合,复求去。”

  好一个颠倒黑白,硬生生把自己的责任,说成了与孙承宗“理念不合”,而后主动辞职。

  这种说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扯淡。

  你一个小小的兵部司务,哪来的资格跟蓟辽经略的帝师“理念不合”?

  你配吗?

  本以为孙元化的仕途,到此就该彻底画上句号了。

  回家老老实实的翻译西洋书去,别再出来祸害国家,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但命运似乎总是充满了荒诞和讽刺。

  它又给了孙元化一次重返舞台的机会,然后.让他拉了一泡更大的。

  为了改良火器,朝廷决定雇佣葡萄牙人

  于是,精通西学、还会几句夷语的孙元化,又被想了起来。

  就这样,孙元化被重新召回了兵部。

  并且在天启四年,摇身一变,当上了兵部职方清吏司的主事。

  从一个赋闲在家的举人,一跃成为了掌管全国兵马钱粮、地图关隘的正六品兵部要员!

  宁远之战后,袁崇焕声名鹊起,孙承宗赋闲在家。

  孙元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又腆着脸凑到了袁崇焕身边,再次回到了宁远。

  这一次,他终于如愿以偿,负责主持他心心念念的“铳台”和“火铳”的建造工作了!

  这个“铳台”,自然就是孙元化从西洋书本上看来,并且向朝廷大力鼓吹的西式棱堡炮台。

  可问题是,孙元化所谓的“学贯中西”,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把刀的翻译。

  他懂个屁的棱堡设计和火炮制造。

  结果就是,他督造的所谓“西洋火铳”,一门造价竟然要千百金。

  (此器用一以当千,其费亦一以当十.每一门尚费千百金)

  而他督造的西洋炮台,更是连火力死角都修出来了。

  后金兵攻过来的时候,发现城墙上有火力死角,结果直接就开始凿墙破城。

  最后是通判金启倧释放万人敌,才止住了后金的攻势。

  (城上铳炮迭发.然止小炮也,不能远及故门角两台之间,贼遂凿城。)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朝军事技术专家”、“西法火炮权威”孙元化的前半生。

  然而,他前半生的“拉胯”,和他后半生的“丰功伟绩”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孙元化的后半生,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搞出了登州(吴桥)兵变。

  不仅葬送了一支精锐火炮部队,而且还把红夷大炮的铸造技术和熟练工匠,都送给了后金。

  崇祯四年七月,大凌河之战爆发,祖大寿被后金重重围困。

  此时的孙元化,已经升任了登莱巡抚。

  他手握重兵,负责从海上调兵,支援大凌河。

  结果等到大凌河之战都打完了,城内弹尽粮绝,祖大寿无奈降清。

  孙元化派出去的支援部队还没上岸,还在海里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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