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202节
“骨箭.挡不住,正中后心,人当场就没了”
王五听罢,沉默良久,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身上这件紧实的布面甲,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东子有这个,肯定死不掉吧.”
他还记得,李东是河西堡里年纪最小的,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以前总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五哥、五哥”地叫着。
去年自己奉调剿匪,李东那小子,还特意把自个儿藏了好久、一直都舍不得用的好甲片都拿了出来,非要让他缝进袍子里护身。
今天自己回来还特意带了白面馍馍和肉干,就是想犒劳这小子的,可是.
一旁的陈刚,看着王五身上的甲胄心头火热,犹豫了半天,试探着开口问道:
“五哥,你这甲.能给兄弟们.开开眼不?”
王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解开系带,将身上的布面甲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陈刚小心翼翼地接过布面甲,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他像摸娘们儿一样,用粗糙的手指仔细抚摸着甲胄,内衬厚实,里面的甲片也被打磨得光滑无比。
他仔细地摸了许久,想要检查里面的甲片是不是都是一样。
这倒不是他疑心重,而是他们这帮穷墩军的习惯使然。
由于长期缺乏衣甲,墩军们通常会把磨损得厉害的甲片换下来,缝进那些非要害位置,以提高甲胄的使用寿命。
摸了许久,陈刚才确信,这件甲胄从上到下,用的全都是一般无二的好甲片。
他鬼使神差地,将这件棉甲套在了自己身上。
当甲胄的重量压在肩膀上时,一股久违的安全感和尊严,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好甲!”
他激动地抚摸着胸口,感受着里面厚实的甲片,喃喃自语。
“五哥,这是朝廷新发的?还是你缴获的?”
“都不是。”
王五的声音平静却有力,
“这是我们江大帅发的。”
第190章 甘肃镇暴动
江大帅?
陈刚愣了愣,没听过朝廷哪个总兵姓江的啊,难不成是新调来的?
王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手将自己的腰刀、骨朵、短斧一股脑地掏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铛铛几声脆响,仿佛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看着眼前崭新锃亮武器,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些锈迹斑斑的老家伙,沉默不语。
堡子里的武备库,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更新过装备了。
不少人用的长矛,矛头都已锈蚀,与木杆连接的套筒早已松动,只能用楔子和草绳胡乱绑着固定。
一些人背上的弓,弓身因常年干燥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弓弦是用几股不同的兽筋拧成,粗细不均。
更有甚者,腰刀的刀刃上,满是米粒大小的豁口,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是一把锯子。
高岩拿着王五的腰刀,爱不释手:
“五哥,那江大帅是谁啊,莫非是京城来的大官?”
“要不然你们出去剿匪一趟,他怎么会发这么多装备?”
“这一身下来,没个三四十两怕是打不住。”
“下次再有剿匪这种好事,五哥,你可得拉兄弟一把,我也想跟着江大帅。”
王五看着他那副猴急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
“想跟着江大帅?简单,我这趟回来就是招兵的。”
“只要你们想去,不仅吃喝管饱,而且这身装备,人人都有!”
高岩闻言大喜,脱口而出:
“有这待遇,别说剿匪了,就算跟着他造反,咱也干!”
王五看着他,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说对了,就是造反!”
“朝廷里的江大帅,你们可能没听过。”
“但当年勤王路上,杀了延绥镇总兵吴自勉的江瀚,你们肯定认识。”
看着众人惊疑的目光,王五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没有讲什么家国大义,他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着自己在江瀚军中的新生活。
“.在江大帅军中,一天三顿管饱,每隔十天半个月,必有一次肉食。
“拿的饷银,是按月发的,一两五钱,分文不少。”
“用的兵器,是老师傅新打出来的,质量上乘。”
“受伤了,还有医匠给你治,甚至大帅也会亲自帮忙.”
“最重要的是,”
王五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又带入了掌令的角色,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
“在那里,咱们不是随意使唤的仆人,上官对咱们就跟兄弟一样。”
“江大帅说了,咱们打仗,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哪个狗官的私田去抢水!”
“抢水”这件事,就是河西堡、以及水磨川附近墩军们心头的痛。
他们出塞抢水,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吃喝。
最关键的一点,是要优先供给指挥使杨顺安的私田!
永昌卫的杨指挥使,在水磨川下游,可有着一千多亩肥沃的水浇地。
因此,他就将这抢水的任务,强行摊派给了附近的墩军。
谁敢不从,他就寻个由头,克扣粮饷。
王五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这群士兵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
“五哥,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跟了延绥镇的那个江瀚造反?”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王五站在人群中央,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有力量。
他将众人的苦难、上官的贪婪、朝廷的无能,与江瀚军中的新生活,进行了鲜明的对比。
“.我告诉你们,今年过年,老子就是在陕州过的!”
“大帅在校场上,摆了几十桌酒肉,全是硬菜,管够!”
“是专门请咱们这些小卒子的吃的!”
“还有赏银!大帅管那叫‘红封’,足足三十两!”
“军中上上下下,无论你是辅兵还是战兵,无论你是新降的俘虏、还是跟着大帅起家的故旧,人人有份,一个不落!”
下面的众人听得是口干舌燥,一脸的艳羡与向往。
王五则是趁热打铁,继续鼓动着人心:
“这还不算什么,那天咱还有高粱酒喝!随便喝!”
“弟兄们喝得是酩酊大醉,走路都走不稳了。”
听了这话,一旁的高岩下意识地问道:
“五哥,你们都喝醉了,谁来守夜?”
王五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无比自豪的神色。
“是江大帅,带着他的亲兵,亲自替咱们守夜来着”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一样,惊掉了下巴。
在他们的认知里,上官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每次从永昌卫来的百户、千户,哪个不是凶神恶煞的,逼着他们出塞跟蒙古鞑子抢水?
王五滔滔不绝,对着堡子里的众人,尽情宣讲着他加入江瀚军中的所见所闻。
之前在军中的掌令一职,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话语,极具煽动性,像一团火,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干柴。
王五本来的计划,只是说服十几二十个最亲近的弟兄,跟着自己走,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可没想到,听他讲了半天后,几乎所有人心动了。
“五哥!咱们都想去!”
高岩第一个站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围着的墩军们,脸上都写满了决绝。
“就是!五哥,依我看,咱们不如联络联络附近的墩堡,像什么水泉儿驿、丰城铺的弟兄。”
“都是被逼着去塞外抢水的,干脆把他们也喊过来,反正都要反了,不如多带点弟兄!”
听了高岩的话,王五顿觉有理,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多召集点弟兄,搞个大的。
说干就干。
这帮被压抑了太久的墩军,一旦爆发,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
一群人当即沿河而下,四处分头行动,前往周围的墩堡招收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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