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311节
“今天你们一时手软,殊不知自家老小危在旦夕!”
听了这话,有人出声反驳道:
“郑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咱们最开始也没想杀官造反,是你鼓动着乡亲们聚在一起的!”
“你放心,就算官府来找麻烦,咱们也不会把你供出来,更何况他们都已经发了毒誓.”
“对!对!我们发誓!绝不来找麻烦!”
冯辉赶紧附和,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怨毒。
郑尧看着不敢彻底反抗,还抱着不切实际幻想的乡亲们,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愤直冲头顶。
他猛地将手中的腰刀狠狠砸在泥地里,溅起一片泥浆!
“好!好!好!你们信!你们放!”
郑尧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失望而颤抖,他指着脚下的衙役,又指向围观的乡亲,
“你们千万别后悔!”
“等这群豺狼回头带着官兵,把你们锁进大牢,夺了你们的地,逼死你们娃的时候,你们也别后悔!”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扭头对着身边几个同样愤怒却无可奈何的发小低声喝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留在这里,就是给这群糊涂虫陪葬!”
他猛地扒开挡在身前、还想劝说的乡亲,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身旁的几个汉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装死的衙役和周围茫然的乡亲,紧随郑尧身后,挤开人群,消失在村口的残垣断壁之后。
留下的百姓们面面相觑,有人觉得郑尧太过偏激,有人隐隐有些不安。
看着地上冯辉几人凄惨的模样,想起他们的毒誓,乡亲们心里的不安又渐渐被那点侥幸压了下去。
“快快扶差爷起来”
有人犹豫着上前。
“谢谢各位乡亲!谢谢各位好汉不杀之恩!”
冯辉被人搀扶起来,满脸是血,点头哈腰,眼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阴狠。
他和其他几个衙役互相搀扶着,如同丧家之犬,跌跌撞撞地朝着绵州城的方向狼狈逃去。
绵州,州衙后堂。
“反了!反了天了!”
“一帮刁民!”
知州沈耀听完冯辉等人的回报,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盖碗摔得粉碎。
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竟敢聚众殴打官差,抗拒王法!此风绝不可长!”
“必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否则这绵州地面,哪还有王法可讲?!”
他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
“速传巡检司巡检,让他点齐所有弓兵,准备出城镇压民乱!”
“还有,立刻去请城中李员外、王员外、赵员外……把他们府上得力的护院、家丁都给本官召集起来!”
“告诉他们,刁民造反,祸及家门!”
“此时再不出力,更待何时?
“再派人去请刘公公,就说有刁民聚众造反,阻挠王府购田,请他务必相助!”
沈耀的命令飞快传达下去。
很快,巡检司的两三百号弓兵被集合起来。
城中几家大户,也派出了各自豢养的打手、护院,凑了百十号人,个个手持刀枪棍棒,面露凶光。
王府在绵州的钱庄管事刘公公得到消息,更是派出了手下数百个专门负责催债逼租的青皮无赖,以助声威。
就这样,一只由巡检司弓兵、大户家丁护院、王府爪牙组成的“讨逆”队伍,在州通判的亲自带领下,跟着冯辉几人,气势汹汹的冲出了绵州城。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首恶之地,夏阳乡!
瘦马踏起烟尘,刀枪反射着寒光,这支杂牌军一头冲进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夏阳乡。
没有警告,没有宣谕,弓兵和恶奴们如狼似虎地踹开村里残破的门户,把惊惶失措的百姓像拖死狗一样从屋里、从角落里拖拽出来。
“说!带头闹事的贼子在哪?!”
“还有那几个跟他一起的随从,都藏哪去了?!”
通判骑在马上,厉声喝问。
衙役和恶奴们挥舞着皮鞭棍棒,劈头盖脸地朝着地上的百姓们招呼。
哭喊声、惨叫声、皮肉的撕裂声不绝于耳。
一个老汉抱着头试图上前辩解:
“官爷.尧娃子他们.他们打完人就跑了,真不在村里”
冯辉冲上去,狠狠一脚将老汉踹倒在地,
“放屁!”
“老子认得你这刁民,这厮是那贼子的三舅,他定然是在包庇亲族!”
“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恶奴闻言,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弓兵们搜遍了整个残破的村子,确实没找到郑尧等人的踪影。
为首的通判得知消息脸色阴沉,他根本不信这些刁民所言,只当是全村都在包庇。
“好!好得很!”
“夏阳乡刁民,抗拒官府,包庇首恶,罪加一等!”
“来人!把这些刁民都给本官锁了!带回州衙大牢,细细审问!”
“我倒要看看他们嘴有多硬!”
冰冷的枷号套上了夏阳乡百姓的脖颈,人群如同牲口般被串连起来。
哀嚎声、求饶声撕心裂肺。
可那通判看也不看,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去,把他们押回州城!”
“剩下的跟本官去隔壁龙凤镇,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刁民敢造反!”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群官差地痞又浩浩荡荡地继续开拔,朝着不远处的龙凤镇奔袭而去。
龙凤镇的情况比夏阳乡稍好,这里的反抗运动更为激烈。
在几个胆大乡民的带领下,龙凤镇的百姓不仅打死了几个前来强征的税吏和衙役,还夺了不少武器护身。
数千走投无路的灾民聚集起来,高喊着“杀狗官”、“开仓放粮”的口号,试图冲击城池。
他们的目标是夺取城里的武备库,武装自己。
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镇外的官道,怒吼声震天动地。
可他们手里多是些锄头、镰刀等农具,不少人更是衣不蔽体,走起路来摇摇欲坠,全凭一腔血勇在支撑。
就在灾民浩浩荡荡,奋力冲击着城门的时候,绵州通判率领的镇压队终于赶到了城外。
看着眼前乌泱泱一片、毫无阵型可言的乱民,那通判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一群不知死活的泥腿子!”
“放箭!给本官射死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
巡检司的弓兵闻声立刻上前,稀稀拉拉地排成了两列。
“预备——放!”
虽然这帮弓兵平时属于训练,箭法稀烂,但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不需要瞄准。
随着管队一声令下,一片稀疏却致命的羽箭腾空而起,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射进了冲在最前面的人群!
噗嗤——噗嗤——
利箭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青壮,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栽倒在地。
鲜血瞬间染红了泥泞的官道。
为首的汉子,手里拎着抢来的腰刀,想带人冲上去拦住官兵放箭。
可一阵箭雨下来,汉子的胸膛被一箭贯穿,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箭簇,无力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一口血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官兵放箭了!”
“快跑啊!”
突如其来的箭雨,瞬间击溃了聚在一起的百姓。
面对官军慢慢前压的脚步,这帮农民们终于想起来被官府支配的恐惧。
刚刚还震天的怒吼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和哭喊。
队伍立刻骚动起来,后排的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后退,甚至有人直接掉头就跑。
“废物!一群乌合之众!”
通判在马上看得真切,得意地笑了笑,
“给本官冲!杀散他们!抓活的!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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