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316节
“这群杂碎想拿你们人头献功,想把你们关回大牢,你们答不答应?!”
刚刚才从牢里逃出生天的百姓们哪听得了这话,齐齐发出一声怒吼:
“不答应!!”
“好!有卵子的跟我来!结阵迎敌!”
任诚声如洪钟,展现出掌令官鼓舞士气的看家本领,
“手里举盾的顶在第一排,第二排!”
“后面的人贴紧,用你们的前胸顶住前排的后背!”
“手里的武器架在前面人的肩头上,给老子端平了!”
“听我号令,一步一步往前压!”
在任诚的指挥下和少数老兵的协助下,这帮毫无军事经验的农民,乱哄哄地在狭窄的街道上排开,组成了一个异常紧密的步兵方阵。
前排是十几面大小不一、伤痕累累的蒙皮长盾,后排的百姓则伸长了手臂,举着各式武器,密密麻麻地从盾牌的缝隙里伸了出来。
不远处的姚熙看到这一幕,冷笑连连。
城里的武备库早就形同虚设,里面的家伙事更是年久失修,这帮泥腿子竟然拿着一堆破烂就想造反?
简直找死!
“放弩!快放弩!”
“给我射死这群不知死活的乱民!”
随着他一声令下,处在最前列的王府侍卫们扣动了手上的机括。
嗖嗖嗖——
弩箭带着强劲的力道激射而出,几面本就腐朽破烂的长盾被应声射穿!
举着盾牌的汉子惨叫一声,胸口中箭倒了下去。
一旁几面盾牌也被射得剧烈摇晃,持盾者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更有几支弩箭轻易射穿了盾牌,把后面的百姓们穿成了血葫芦。
“啊!”
惨叫声在阵中连连响起,方阵里出现了一丝骚动。
“给我顶住!”
“后面的,给我用力往前推!”
危急关头,任诚的吼声不断响起,鼓舞着士气。
处在战阵最后方的老兵们不断发力,卯足了力气把人群往前推。
随着众人发力,刚刚还因为伤亡而止步不前的军阵,又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坚定地朝着前方步步推进。
街道另一头的姚熙见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帮乌合之众,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一样?
要是以前,只要弓弩随便放一轮,死上七八个人,这群人早该四散奔逃了,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
一定是火力不够密集!
姚熙强做镇定,对着前头持弩的王府侍卫下令道:
“再放!”
“给我一直放!”
“我就不信杀不散这群泥腿子!”
随着他一声令下,又是一轮弩箭射出,对面的军阵传来几声惨叫,不少人应声倒下。
可令人意外的是,前头的方阵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再次压了上来。
眼看距离已经不足三十步,前排的王府侍卫甚至能看到对面百姓那择人欲噬的目光!
“疯了!”
“这群人疯了!他们就不怕死?!”
姚熙见此情形,恨得咬牙切齿。
可他不清楚的是,对面方阵里的百姓们也怕得要死。
前排不少人看着身旁的同伴倒下,鲜血溅在自己脸上,腿肚子都在发软,握着盾牌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一些胆子小的,见到伤亡就畏足不前,甚至想掉头就跑。
可身处军阵当中,哪是想跑就能跑的?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围满了人群,身后更是传来一股巨力。
无数个胸膛死死顶住他们的后背,让人根本无法后退。
整个方阵如同一块被挤压的巨石,只能不断向前。
这就是结成紧密军阵的好处。
它能够消弭个体的恐惧,将所有人的意志和力量强行拧成一股绳。
对于步兵来说,他们只能抱团结阵,散开就是被各个击破。
无数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很多人在读史书时,看到诸如浑河血战,白杆兵、浙兵宁愿顶着后金重箭和火炮也要保持密集阵型时,常常会大言不惭的指点江山:
这帮人会不会打仗?面对炮火散开不就行了?
可在古代冷兵器乃至早期火器战场上,对于缺乏机动性的步兵而言,密集严整的阵型就是生命线。
一旦阵型散开,无论士兵多么精锐,都会产生无法抑制的逃跑冲动。
这绝非个人勇武所能克服,而是群体心理和战场环境决定的铁律。
所以很多时候,军官宁愿顶着敌人密集的炮火,也必须维持阵型不散。
而此时的任城也是这么做的。
他很清楚,只有把这群百姓紧紧聚在一起,裹挟着人群不断向前,才能消除他们怯战的心态,挡住官府援兵。
此时,两方人马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杀——!
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无数长枪、腰刀,短斧齐齐伸出,从前列盾牌的缝隙间狠狠朝着官府援兵招呼了上去。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响起!
王府侍卫和大户家丁们装备虽然好一些,但他们何曾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
前排的人猝不及防,瞬间被捅穿了十几个。
惨叫声响成一片,阵型瞬间大乱。
“顶住!给我顶住!”
“冲回去!赏银加倍!”
姚熙挥舞着手中钢刀,疯狂叫嚣,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混乱和惨叫声中。
一方是为钱卖命的杂牌队伍,另一方则是身负血仇、退无可退的灾民百姓。
两边刚一接触,高下立判。
王府侍卫和家丁们组成的松散防线,面对百姓们悍不畏死的冲击,如同被一柄重锤砸断了脊梁,迅速崩溃。
前排的人拼命想后退,后排的人还在往前挤,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宰了这帮狗官!”
幸存下来的百姓们也被激起了一腔血勇,怒吼着冲进了混乱的人群。
刀劈斧砍之下,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丁护院、王府爪牙原形毕露,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
与此同时,巡检司内的战斗已经结束,所有藏身暗处的弓兵都被拎出来尽数斩杀。
而巡检更是被樊刚手刃,当场割下了脑袋。
肃清残敌后,樊刚马不停蹄就带着人冲出了巡检司大门,想要支援任城。
可此时的街道上,姚熙带来的杂牌军早已崩溃,不少人正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后方的姚熙发现大势已去,带着身边怕死的小吏,想要趁乱溜走。
可早有准备的樊刚,早就带着人从另一头的巷子穿插了过去,堵在了姚熙的退路上。
“狗贼!想跑?”
一行人瞬间把姚熙和他身旁的小吏团团围住。
“饶饶命!好汉饶命!”
“我愿降!我愿降!”
姚熙被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朝廷命官的威严。
看着眼前这个软骨头,樊刚眼中只有鄙夷。
他一把揪住姚熙的衣领,如同拖死狗般将他提溜起来,厉声喝问:
“想活命是吧?行!”
“你带路,给老子指认这绵州城里的富户!”
“哪些是仗势欺人的劣绅,哪些是王府的走狗,统统给老子指出来!”
“漏了一个,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姚熙此刻为了活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同僚情谊、乡绅体面?
他哆哆嗦嗦,如同倒豆子般,把城中的盘剥百姓最狠的几家大户,几个专门替王府放印子钱的钱庄,还有一些横行乡里,包揽诉讼的秀才举人,全都一五一十地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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