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入侵现代 第276节
所以三个月时间过去,他们都心悦诚服地称呼林燃为教授。
当然,这不仅仅是能力,同时也是管理能力的体现,洞察人心的管理能力。
奥尔德林甚至会冒出林燃要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的想法。
“他们的身体素质很棒,体能、空间感、心理素质这些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
和我们当年要一样好。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的身体素质、营养理念和训练理念都比我们那时候要领先很多。
但他们最大的不足之处在于,他们的科学素养太差。
总想把训练项目培养成本能,但凡涉及到轨道力学原理、轨道力学计算、导航工具使用等方面内容的时候,我知道他们看上去在认真听讲,但他们内心是抗拒的。
他们的学习速度也很慢,积极性也不强。
教授,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他们就总觉得在太空中有地面提供计算,他们需要做的只是航天器的操作,按照地面控制中心的指挥来做就好了。
可问题是,地面控制中心是没有办法随时为你提供服务的。
像我当年,就是1966年执行双子星12号任务的过程中,计算跟踪系统失效,我靠六分仪、铅笔、纸张和计算尺测量地球、星星和阿金纳之间的角度,手动计算出了对接所需的轨迹。
教授,你知道阿金纳是什么吧?”
林燃点头道:“当然,你们要对接的目标飞行器。”林燃实际上心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那次完成任务我就在卡纳维拉角控制中心盯着呢。
“没错,如果我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遇到这种情况,没办法完成任务事小,航天器出问题,大家机毁人亡更加完蛋。
所以不可能觉得能永远依赖外物或者是地面,机器总有出问题的几率,当出现问题的时候,你对于这些知识的掌握程度,决定了你按照原定计划完成任务甚至是存活的几率。
怎么说呢,现在的人和我们当年的想法截然不同,当年即便是阿兰·谢泼德还是约翰·格伦,他们在执行任务前夕是由凯瑟琳进行的计算,但他们仍然从凯瑟琳那学会具体是怎么计算的。
我们现在培训的这批宇航员在这方面很不重视,更准确来说,他们总是觉得机器比人更可靠。
他们在潜意识里,觉得在太空中,自己计算肯定不如系统计算的准确,哪怕系统出现了故障,联系不上地面控制中心获得帮助,那想办法恢复和地面控制中心的联络,也比自己去计算要更可靠。”
奥尔德林喋喋不休,这是他这段时间和这些预备宇航员相处后最大的感受。
(非裔数学家克里奥拉·凯瑟琳·约翰逊,2015年被授予总统自由勋章的时候,从照片真的很难看出这是非裔。
其在NASA及其前身33年的职业生涯中,她以精通复杂的手工计算而闻名,并帮助开创了使用计算机执行任务的先河。NASA声称,她是首批在NASA担任科学家的非裔阿美利肯女性之一,发挥了历史性作用。)
林燃听说后太能理解了。
先不谈飞行员本来就不会要求学习什么轨道力学原理、轨道力学计算、导航工具使用。
就算他们过去年轻时候竞选宇航员的过程中,学过这些知识,当年掌握的还不错,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最少都四十岁的人了,让他们再去学什么轨道力学微积分尺规作图计算不是难为人吗?
这就好比高考二十年之后非要让人家重新去学高中知识一样,会也不会。
而且还有本来就不会的风险。
林燃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吧,这个真的没办法,只能靠画饼。
现在他们还不够重视,等到登月概率越来越大之后,我们再把理论知识考试分数纳入到最后入选的重要参考指标中去。
另外就是为了避免这段时间学习不努力,然后到后面再赶工的情况出现,最近这三个月每个月进行一次考试。
最后综合考试前三的我额外给点奖励。”
奥尔德林听完后,对于前者表示认同,他理解林燃的意思,说白了就是重视度不够,觉得最终要登月的概率5%都没有,不想为了这5%燃烧自己的脑细胞。
后者,他就有些疑惑:“奖励?金钱吗?”
林燃摇头:“不是,而是教授的数学指导课。
这些预备宇航员里,有自己的小孩还在上学,初中高中大学的都有。
另外就算小孩已经毕业工作了,那他们也能留着给自己小孩的小孩用,我才23岁,小孩的小孩也能兑现。”
奥尔德林咧嘴笑了笑:“教授,你这办法应该管用,我太清楚华裔父母能为小孩的学习做到什么地步了。”
林燃同样笑了笑:“这只是暂时的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得让他们看到长期的希望。看到我们真的能登月,这样他们才能从心底寻求改变。”
林燃接着问道:“巴兹,所以当年你们在成功登上月球后返回地球的时候,你当时在想什么?”
(1969年尼克松在大黄蜂号航空母舰接见返回地球的宇航员阿姆斯特朗、柯林斯和奥尔德林)
奥尔德林不假思索道:“月球是一片宁静的海洋,它”
还没等奥尔德林说完,林燃就打断了他:“巴兹,我不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你也不是六十年前的巴兹。”
这段时间奥尔德林觉得和林燃的相处非常融洽,他打心眼里相信林燃能够在这个时空完成阿波罗登月,也信服对方的管理。
在很多事情上林燃都表现出了超出想象的了解,这种了解程度甚至很多60年代NASA雇员的性格、行为习惯和履历背景林燃都能信手拈来。
但同样,林燃在一些细节上也会出现问题,很多细节上会有似是而非的误差。
比如鲁道夫明明一直工作到了80年代才退休,林燃时常提起负责轨道计算的是另外一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在海恩斯记忆中也是轨道计算团队的,但他明明就不是负责人。
也像刚才,教授在数学和数字上格外严谨,不是号称从不出错,就是从不出错,对于微积分的计算,近似值甚至能和计算器媲美。
结果明明是五十一年前,自己不是五十一年前的巴兹,教授却喜欢说六十年。
五十一哪怕四舍五入也取不到六十。
奥尔德林整理思绪,开始回忆起来:“空虚,是无尽的空虚。
教授,你很清楚,在登月前我们自己估计成功几率其实就只有60%,但我们成功了,我们不仅到了月球上,我们还踏上了月球的土地,甚至在月球表面睡了一觉,然后才返回的地球。
那是完美的一天,回到地球之后的感觉反而不是那么美妙。
我们在7月24日的下午12点50分坠入太平洋,然后被隔离,说法是为了保护地球免受可能从月球感染的任何细菌的危害。
没错,说起隔离这个词,我们应该是最早被隔离的,我们足足被隔离了有一个月。
实际上这非常虚伪,因为我们在太平洋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打开了舱门,因为要把我们给救回来必须打开舱门。
打开舱门的过程,所有该死的细菌就已经跑出来了。
隔离单纯是形象工程。
在被隔离的一个月时间里,我觉得非常空虚。
我很清楚,就像加加林执行完航天任务,就被苏俄给层层保护起来,不让他再参加新的航天任务,说是要保护他们的航天英雄。
实际上是保护自己的精神图腾。
不过阿美利肯比苏俄要更幸运,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和阿姆斯特朗平安健康的活了下来,而加加林则死在了意外中。
我们的登月成功了,而苏俄的登月失败了
总之我知道回来后,我需要重新面对现实的引力。
为了保护我们,更多是保护阿美利肯的精神图腾,我们不会被允许再执行任何有可能有危险的航天任务。
我需要以新的身份生活,然而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生活都比不上宇航员。
婚姻、家庭和抑郁症的困扰,让我只能沉迷于酒精中。
所以教授,我很感谢你,能为我再创造这样的机会,可能重复人生巅峰的机会。
尼尔的运气可没有我好,他没能等到教授你的到来。
我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51年前,教授,不是60年前,是51年前,我用一场漫长的隔离告别了宇航员人生,而51年后,我又用一场漫长的隔离,开始了宇航员人生。
教授,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这场隔离,没有这种宿命感,我也许不会这么相信你。
就像是上帝给我的感召。”
奥尔德林是一名长老会长老,他成为第一个在月球上举行宗教仪式的人。
当时他私下领受了圣餐,这不被NASA允许,但他私下这么干了。
这也是人类在月球上第一次食用食物和液体。
在11月深秋的申海夜色里,奥尔德林的话像是幽灵在空气中盘旋。
林燃听完后很难想象,原来隔离还是好事。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有信仰的老白男,在生命即将步入到终点后,遇上这种事,很难不往宿命和指引的角度去想。
林燃站在纽约的摩天大楼上,俯瞰中央公园,用电话给肯尼迪航天中心被隔离的宇航员们挨个打电话问候。
第一个就是奥尔德林。
“喂,巴兹,在隔离的感觉如何?”
第243章 教授的华丽表演
奥尔德林接到林燃的电话后,第一反应是,教授是先打给我还是阿姆斯特朗。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不过是简单的寒暄。
奥尔德林转念一想,第一次登月要困难得多,他们这只是第二次,对阿美利肯和白宫来说很重要,但对教授而言,也许只是一次普通任务。
挂断电话后,奥尔德林扭头看了眼报纸,阿美利肯的报纸只有两个话题。
一个是登月,另外一个则是即将到来的纽约数学家圣诞晚宴。
冷知识:纽约数学家圣诞晚会从来不在圣诞节当天举办。
因为最开始举办的时候,主办方,也就是林燃和哈维·科恩等人想着大家在圣诞节当天要和家人们一起过,所以把圣诞晚会放在了圣诞节的前一天。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造势消息,关于教授要鏖战国际象棋高手。
甚至从新闻热度来说,纽约圣诞晚会可要比白宫的新闻发布会热度高得多。
“此时已半隐退的国际象棋冠军罗伯特·詹姆斯·费舍尔表示会让教授的人生迎来第一次失败”
“罗伯特·詹姆斯·费舍尔声称教授在国际象棋领域是不折不扣的新人。”
“罗伯特·詹姆斯·费舍尔认为教授不是天才,他不过是被犹太集团包装出来的怪物。”
国际象棋,在当下,其实也带有一点冷战特色。
尤其是罗伯特·詹姆斯·费舍尔其人。
他是阿美利肯国际象棋大师,也是第11任世界国际象棋冠军。
在14岁的时候就赢得了他生涯中的第一个冠军,而且是全美锦标赛冠军,创下了纪录。
1964年,他更是以11-0的成绩获胜,这是该锦标赛历史上唯一的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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