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82节

　　“那能一样吗？好唱APP这么大的企业……”

　　孔兴修当然知道，老伙计不可能拿这种事和自己开玩笑，老伙计的那位老客户，孔兴修同样打过不少交道，确实不是什么信口开河的性格……只不过，在情感上，孔兴修还是很难将“固山市医院”和“国内唯一”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

　　“刚开张一个月出头的企业，就已经是大企业啦？”程宏峻笑着说道：“老孔，别的不说，你这志气是越来越小了。”

　　“一个月砸出快两个亿的推广经费，这还不算大企业……老程，别的不说，你这口气是越来越大了。”

　　“哈哈，”程宏峻听了就笑：“这APP倒确实是个大方的……怎么，你也得奖了？”

　　“拿了两次100块。”不惑之年了还能在这么时髦的平台拿个殿军，孔兴修不无得色。

　　“行，你是个认真的。”

　　“反正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唱个几分钟，唱得好听，自己心情也好，”说到这个，孔兴修的神情确实认真了不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很对啊……那么，顺便再听听医生讲课，还可以睡得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熊文锦等医护人员看来，自己所做的只是科普，而在患者们看来，熊医生等人做的却是培训：教自己睡得更好的医学知识。

　　两者的认知都不能说错，熊文锦等人是专业人士，信奉严格的医学判断；患者更加感性，更看重自己的收获。——实际上，熊文锦的科普疗法中，确实包含小部分教导患者——实际上也可以教导任何正常人——调整心情心态，充分调动自己的想象力，配合合适的音乐，进而改善睡眠状态的小技巧。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嘛。”这些情况，过来的路上，程宏峻已经向孔兴修介绍了好几遍，也难怪孔文修有点吃不住了。

　　程宏峻笑了笑，没有理会这点牢骚，直接走到护士台：“护士，您好，我们是7号和8号，请问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就诊？”

　　“熊医生的号啊……”护士抬头看了看程宏峻出示的手机，又低头看了看登记簿：“你们的号有点靠后，顺利的话，一般是4点左右。”

　　“啊？还要两个小时？”这就有点出乎孔兴修的意料了，“熊医生一天看几个病人啊？7号搞到下午就算了，还要搞到下午4点？”

　　“嗯，熊医生看得比较细致。”涉及到熊医生的话题，对方又没什么善意，护士稍微解释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这也太细……”

　　“好的好的，谢谢您了……”程宏峻将孔修文从护士台拉开：“看细致点还不好吗？先别说我们本来就是来听课的……你喜欢三句话把你打发的医生？”

　　“两位先生，您好……”孔修文还要说点什么，这个时候，一位手戴白手套，身批红色马甲的年轻人，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您两位是外地过来听课的吧？”

　　这是典型的门童装扮……再看看眼前火车站型的候诊区，这一幕愈发怪异，程宏峻微微皱眉：“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是附近维也纳酒店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名片。”年轻人双手递出名片，“希望能够为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方若山，”程宏峻把年轻人的名字念了出来：“名字很好听。你这是……来拉客？”

　　酒店在火车站拉客是常事……好吧，其实也不是常事……某些品种的小旅馆在火车站拉客才是常识。

　　酒店销售跑到医院拉客，程宏峻不得不承认，这世界的变化太快，自己的见识太少。

　　“你们是做什么的？”就这么点功夫，孔修文也收下了年轻门童递出的名片。

　　“如果能够得到您的认可，那就是维也纳酒店最大的荣幸。”方若山不仅说话相当好听，脸上的奉承也恰到好处：“不过，我留在这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提供服务。”

　　“什么服务？”孔修文问道。

　　“我们这边留有专人，”方若山笑容可掬地回答：“可以为您提供叫号提醒，院内向导，物品寄存，报告代取等多项服务。”

　　“这个……”程宏峻看看手表：“你们怎么收费？”

　　“我们不收费，”身着红马甲的门童微笑摇头：“凡是入住维也纳酒店医疗客房的客户，都是我们免费服务的范围。”

　　“我去，这都成体系了……”做老了生意，孔修文当然明白其中的道道：“这个科室的行情，好像还真了不得。”

149 看个病，还能碰上拼单？

　　149 看个病，还能碰上拼单？

　　“我去，这都成体系了……”做老了生意，孔修文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这个科室的行情，好像还真了不得。”

　　“固山市医院是国内治疗失眠症的权威，”方若山说道：“他们的神经内科，确实很了不起。”

　　“什么时候成的权威？”孔修文有点奇怪，看向身边的程宏峻：“咱们在车上的时候，搜了那么多固山市医院的新闻，没看到相关报道啊……你看到了吗？”

　　程宏峻摇摇头。

　　“权威不需要报道。”方若山笑眯眯地说道。

　　“那需要什么？”

　　“需要您来这里。”

　　这个出乎意料地回答，让孔修文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吧，方先生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现在不抬杠啦？”程宏峻调侃道。

　　“不抬杠了，”孔修文大大方方地回答：“我病的是神经，又不是智商。”

　　由于刻板印象的缘故，孔修文虽然有点怀疑固山市医院的水准，但看到现在这场面，又看到维也纳酒店的倾向，就算还没开始就诊，孔修文也已经认可了固山市神经内科的实力。

　　“是啊，”程宏峻也有点感慨：“生了病才知道，这个世上厉害的医生太少了……他妈的这两年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已经不错了，有了好唱APP，至少已经能睡着了。”孔修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两人交谈的时候，方若山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脸上也始终挂着酒店业专用的微笑。

　　孔修文对这位门童的评价高了几分，连带着对维也纳酒店也有了点兴趣：“你们酒店是几星级的？”

　　“五星级的标准。”方若山委婉回答。

　　既然只是标准，那肯定就没有实际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前些年国家经济突飞猛进的时候，固山市也跟着顺便红火了一段时间，在这种环境下，某位颇有身价的本地人，砸锅卖铁在市中心买了块地，脑袋一拍就建了一座五星级——至少硬件标准达到了五星级的酒店。

　　时间来到当下，经济环境360度转身，全国各地的酒店哀鸿遍野，固山市这种乡下地方，小宾馆或许还能勉强混口饭吃，五星级酒店？那自然是怎一个大写的惨字了得。

　　难怪拉客都拉到医院来了。

　　孔修文同情地看了方若山一眼，这可是做了十几年生意的老狐狸，显然知道小地方高级酒店的处境。

　　“要不，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孔修文对程宏峻问道。

　　“去呗。”程宏峻无可无不可：“你们酒店有多远？”

　　“五百米左右。”方若山回答。

　　程宏峻微微皱眉，这个距离有点尴尬，开车吧停来停去麻烦，步行吧还真有点远。

　　还好，维也纳酒店也想到了这里，只听方若山接着说道：“我们在医院安排了专车，为客户提供来回接送服务。”

　　“专车都安排上了？”程宏峻很满意，同时也有点奇怪：“你们搞这一套，成本会很高吧？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小时后就要过来看病，去你们酒店也就开个钟点房，说不定还是双人间，酒店赚得回来吗？”

　　“这就是老板操心的事了。”方若山笑眯眯地回答。

　　程宏峻觉得赚不回来。

　　下楼一看，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接送的专车是居然是一台宾利。

　　程宏峻必须承认，自己是震惊了：“你们老板这也太大方了吧？”

　　这么说吧，也就是固山市地处内陆，和任何边境线都有着超过500公里以上的距离，否则，这样的车，大家又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程宏峻是肯定不敢随便乱上的。

　　“这就是我们老板的车。”方若山回答：“老板希望客户能够真实感受到维也纳的诚意。”

　　“你们老板的诚意，我们已经真实感觉到了。”孔修文也是叹为观止，“这是为了做口碑啊……”

　　“做口碑也没啥用吧？”程宏峻摇摇头，指指身后：“到这里来的都是病人，到点了就得过来就诊，五星级的酒店，怎么也不得几百个房间，多开几个钟点房顶什么用？”

　　“谁说到这里来的都是病人了？”孔修文反问道。

　　“你是说家属？家属也得陪病人啊。”

　　“陪完之后呢？”

　　“那就回家了啊。”程宏峻用关怀的眼神看着好友：“难道还能顺便去酒店住着玩玩不成？”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本地人。”

　　“我哪是本地人了，”程宏峻的眼神愈加关怀，“我和你一样住省城。”

　　“对于真正的外地人来说，省城，那也是本地人啊。”孔修文笑着说道。

　　“外省的？”程宏峻终于想到了：“不过……外省的会跑到固山市来看病吗？”

　　“我们不也跑到外地的医院去看过？你的话……我记得看了十几家了吧？”

　　“那能一样吗？”程宏峻斜了孔修文一眼：“跑去外地看十几次，那开销……”

　　“不是这开销，”孔修文指着眼前的宾利：“也不会住五星级酒店啊。”

　　“你是说……维也纳的老板觉得，”程宏峻感觉不可思议：“固山市医院能给他找出几百个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客户？”

　　“是神经内科，”孔修文笑呵呵地纠正：“国内权威呢，还不得有点牌面？几百个不好说，不过，每天几十个客户的话，我估计这位老板是打了指望的。”

　　“每天几十个，啧啧啧，这位老板也太看好神经内科了，”程宏峻一边感慨一边上车，“神经内科一天也就看几十个病人啊……对了，待诊区怎么会那么多人？”

　　后半句话问的是方若山，两人上车后，方若山也坐上了副驾驶，看来是准备一路送到酒店，这服务态度真没得挑剔。

　　“都是失眠症的患者和家属。”方若山回答。

　　“我好像听说，熊医生一天只看十个号，另外两位……医生也是。”说到失眠症，孔修文立刻抛开生意经，赶紧打听消息。

　　“您说的是安阳生医生和范晋鹏医生吧，”方若山知道这位估计是忘了另外两位医生的姓名：“是的，他们和熊锦文医生一样，每天只看十个号。”

　　“那候诊区怎么会有那么多病人？我看至少有一百多人了吧？”程宏峻也奇怪于这一点。

　　“上周是一百多人，这几天已经两百多了。”说话的时候，方若山侧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脸向着客户。

　　“两百多，啧啧啧，”程宏峻先是摇摇头，然后疑虑地问道：“就算一半是家属，也还有一百多是病人……30个号，怎么会有一百多位病人呢……未必熊医生看病是一次性看几个的吧？”

　　“不会有很多个7号和8号吧，”孔修文也紧张了：“我们不会是和好几位病人拼单吧？”

　　看个病，还能碰上拼单？

　　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固山市医院会成为国内权威本来足够离谱了……不会就干脆将计就计吧？

　　“没有没有，”方若山连忙摇头：“三位医生都会对每位病人细心诊断的，会有这么多病人，是因为医院调研后，特意给神经内科又增加了几间失眠症会诊室。”

　　原来如此，我就说不可能有医院能干出这种事来，就算医院肯干，卫生系统也不肯坐视啊！孔修文为自己之前离谱的猜测哑然失笑，“也对，这么多病人找上门来，医院不想办法消化掉的话，那怕是闲自己的奖金太高了。”

　　“主要是救死扶伤吧。”方若山说道，“既然有能力，医院当然愿意创造条件，尽可能地为患者解除痛苦。”

　　“你倒是医院的一句坏话都不肯说，嗯，别人也不准说，”程宏峻看了方若山一眼：“公司有专门的规定？”

　　方若山微微一笑，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