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57节
“我这边倒是只有半小时,就不说什么了,”张先生指着徐正:“倒是小徐每周都要辛苦半天,这个……不好白辛苦吧?”
“当然不能,应该加工资。”
“小徐,”张先生朝徐正扬扬头:“你现在工资多少?”
“什么都算上的话,”徐正想了想:“8000出头的样子。”
“嗯,那就先加到2万吧。”张先生回头望向叶威:“方便吗?”
当然……不方便了!
八千跳到两万?鱼的味道增加到200%,工资就得增加到250%?你以为中国的劳动价值和劳动报酬属于线***? ——就算真属于线***,可是这鱼一周只提供一个餐点啊!
另外,这么随意,这么大幅度地涨工资,整个餐厅的薪酬结构怎么办?实在要谈的话,你不能偷偷和我说吗?没看老张和老齐的眼珠子都红了吗?
叶威感觉一阵阵头疼,但看着张先生淡定的表情,以及已经摘在手里的厨师帽,只能很艰难地说道:“方便,当然方便。”
“行,那就这样吧。”张先生点点头:“叶老板希望每周的哪天合作?”
“星期六吧。”
“中餐还是晚餐?”
“晚餐。”
“好,星期六的晚餐。”张先生的目光转向徐正:“小徐,听到了吧?以后每周六的下午到餐厅准时上班。”
啥啥啥?叶威怀疑自己听错了,脱口插话:“那平时呢?”
张先生再次向徐正扬眉:“那就看小徐自己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一下子接收到太多信息,徐正脑子很有些混乱,不过他很幸运地记得目前最重要的原则:“我没什么想法,都听张哥的安排。”
“行,”张先生脸上没有满意,更没有得意,他很淡定地点点头:“那就先跟我跑跑腿吧……叶老板觉得呢?”
“我觉得……”叶威深吸口气,努力调整呼吸,好几秒后才缓缓吐气:“应该的,很合理。”
每周十来条鱼,每条鱼三千,一周至少三万;一个月四周,每周三万,一个月至少十二万!
都愿意花三千买鱼了,不可能只点一个菜吧!
星期六精品餐厅的名声做起来了,对平时的生意,同样有相当的促进作用吧!
仔细算起来,肯定是我赚了……而且是大赚吧?!
叶威如此这般地努力说服自己,但胸中还是一阵阵的起伏。
每周只工作半天!
每个月的工资增加到2万!
如此超溢价雇佣的员工,90%的工作时间,用来给别人跑腿!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果然不仅仅只是一句歌词???
“那就行了。”谢天谢地,张先生没有更多的要求了:“打扰大家这么久,叶老板,两位师傅,我先走了……徐正,你走不走?”
“当然。”徐正毫不犹豫地点头:“张哥,我跟您走。”
“好的,请慢走。”叶威连忙推开隔离门。——目前的情况下,叶威实在是不敢聊下去了。
将两人礼送出门,叶威重新回到餐厅,看着依然被食客挤得满满当当的座位和过道,叶威皱眉想了半分钟,然后招了招手。
堂妹很快走了过来。
“没排到号的客人,请他们明天再来。”
“接下来的生意不做了?”堂妹惊讶。
“唔……算了,今天先不做了。”叶威很有些不舍,叹口气接着说道:“另外,再去买二十条江鲈,叫上小周,他知道在哪里买。”
吩咐完这些,叶威又洗手换衣,回到后厨。
走到两位重新开始忙碌的厨师旁边,叶威拿了几张传菜单,就近找了岛台,看着传菜单开始挑选配菜:“我来帮把手吧,前台已经停止接单了……做完现在这些,咱们一起好好研究这个鱼……大家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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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威给厨师们鼓劲的时候,餐厅外,跟在张赴身后,徐正也差不多走完了感激和表忠心的流程,开始向张赴委婉提醒餐厅很可能进行逆向工程的隐忧。
“你怕他们学会了之后,过河拆桥?”
“那倒不是,”徐正摇摇头:“我随便换个餐厅就可以混下去,就是您的菜谱,被别人学去太可惜了。”
张赴摇摇头:“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张赴说的比较委婉。
实际上,涉及到数个文明的结晶,这道菜岂止是不容易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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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65-156XG星系。
大雨连下了五天。
仿佛老天爷突然开始厌憎这个世道,地上原有的一切,农田,道路,树林和牲畜,都成了乌云下的汪洋。
邀天之幸,连降暴雨的头天,太元楼的纪大厨被婆娘一天到晚求乡人捎口信缠得受不住,只得向掌柜的告了假,回乡到临近的济巩寺烧香还愿。
得亏走得及时,住在乡村的婆娘和刚满百日的儿子,才将将躲过这场灭顶之灾。
可惜的是,躲过大雨只能算是躲过了初一。
随着水位不断上升,眼睁睁看着上山的道路逐渐被洪水淹没,水米面没了补充的念想,寺里大和尚的脸色逐渐难看。
从前日起,为善信提供的吃食变成了稀粥,看着整日酣睡的儿子,纪听南连忙找个间隙给小沙弥多塞了一份香油钱,才好歹弄来了几只饼子。
今日午时,抬桶出来的领头和帮工都由沙弥换成了大和尚。
纪听南当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放完粥后,领头的大和尚就讲,从今天起,每日的饭食从两顿变成一顿。
看着清得快可以看到碗底的粥,纪听南慌忙又找个间隙。这次,双份的香油钱只换来两碗稍稠的米粥。
笑眯眯地陪着婆娘喝完粥,纪听南找了个墙角坐下,摸了摸怀里薄薄的钱袋,纪听南满脸愁容。
雨倒是已经停了,已经抬起来的水,却怎么说也要三五日才能消退。
最愁人的是水退了不见得就能走,根据纪听南的经验,过水后的道路往往泥泞不堪——如果仅仅这样,已经得谢天谢地了!听老人们说,往常这种样子的大水,一场过后,往往只能看到满眼茫茫的泥巴,根本找不到什么道路存在过的痕迹。
长的地上的路都这样,架在路上的桥就更不用说了。——得看乡里的士绅什么时候缓过气来,大发善心的时候重修。
当然,也不说没桥没路就完全不能走了,乡下人从来不讲究这些,大伙儿祖祖辈辈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只要过上些时日,自然也就有了踩出来的小道,多出石头堆出来的涉溪浅滩。
现在的问题是,纪听南既没有信心用薄薄的钱袋继续在寺里呆上十天半个月,更没有信心带着生产不久的婆娘和刚满百日的儿子走完这段艰难的路。
正左右为难之际,纪听南忽然听到,寺里向着县城的方向,忽然传出一阵喧哗。
“有船!”
“船来了!”
“是差人,打着官府的旗子!”
纪听南连忙爬起身,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凑过去。
果然,三艘官船正沿着河道,一边用竹竿测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济巩寺靠近。
寺里很快取掉了撑杆,重新打开大门,几位大和尚快步走了出来。
和大伙一起,纪听南跟在大和尚们身后,迎向缓缓接近的官船。
“这是来请主持的吧?”
“何以见得?”
“这么大的水,也不知多少人遭灾受难,县里还不得连办七天罗天大醮?这不就来请主持了。”
“罗天大醮当然是要办的,不过现下就办是不是早了点?怎么也得水尽了,尸首收齐了吧?不然孤魂野鬼去何处受得香火……”
“先生看来有所高见了?”
“我看啊……应是寺里有贵人上香,县里不敢轻忽,雨水一停赶紧过来接人。”
“这就奇了,喝了五天淘米水,我怎么就没见过有贵人……哪位贵人能受得了这个罪?”
“既是贵人,自然住寺里头去了!你以为似你我这般,天天躲在檐下接雨水。”
“来了来了……”
“大伙轻声,莫惹恼了官差。”
官船越靠越近,众人逐渐安静,于是也就逐渐能听清了官船上差人的叫喊:
“纪官人……”
“纪先生……”
“纪官人可在?”
纪……纪官人???纪听南满脑门官司,不会是叫我吧?这不可能吧?
差人的叫唤越加清晰:
“纪师傅!”
“纪大厨!”
“太元楼的纪师傅可在?”
“太元楼的纪大厨可在?”
15 昊天上帝钧令
三五名或熟悉乡道,或熟悉水情的向导站在船头,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船队缓慢前行。
济巩寺早已不见踪影,坐在船舱中,望着两侧茫茫的青山浊水,纪听南犹在梦中。
难以置信,这三艘官船,竟然还真是来接他的。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三艘官船,不仅仅是来接他,而且仅仅是来接他,以及他的家人。
其他被滞留于寺中的诸人,主持也好,乡绅也好,无论摆出架子,掏出银子,还是攀扯交情,通通都没能登船。——甚至没能得到个好脸色。
直到官船起锚,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被乡亲们纠缠不过,纪听南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领头的官差才满脸堆笑地应下,转头才板着脸,给寺中留了些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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