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67节

　　“7分22秒……”

　　“有点东西哦……这是哪家公司做的？”

　　徐正逐渐呆滞的目光，忽然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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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蔡，老蔡。”站在办公室门口，陈杰敲了敲敞开的玻璃门。

　　“怎么了？”大号显示屏完全挡住了蔡远的脑袋，只听得到劈里啪啦的键盘声。

　　“客户消息。”

　　“嗯？”普通客户的信息，或者不普通客户的普通信息，都到不了总经理这个层级，键盘敲击的声音稍稍一顿，又重新响起：“哪位客户？”

　　“厨房视频。”

　　“哦？”键盘声完全消失了，蔡远的脑袋从旁边探了出来：“客户有什么意见？”

　　“不是意见，”陈杰晃了晃手机，表情有点古怪：“那边想找我们帮忙。”

　　“帮忙？”蔡远走了过来：“帮什么忙？”

　　陈杰递出手机，蔡远接过看了一会，表情同样变得奇怪。

　　客户请求帮助的问题很明确：粉丝提出了很多摄影方面的专业问题，客户无法解答，请问快捷影视是否有空伸出援手。

　　“摄影专业的问题，客户无法解答？”蔡远的语气已不是奇怪，而是不可置信：“这是嘲讽吗？”

　　从摄影，到运镜，到道具，到美术，到剪辑，到特效，全都是您老人家手把手指导，现在您老人家说专业问题，无法解答？

　　“哦，你误会了。”陈杰连忙解释：“找我们帮忙的是厨师……昨天的主角。”

　　“他老板呢？”

　　“就是他老板交给他负责的。”

　　“他没找过他老板？”蔡远皱眉。

　　“找了，老板说没时间。”

　　“行吧。”蔡远叹口气：“我等下给他找个人。”

　　比起要求修改，要求返点，甚至要求返工的甲方，安排个人帮忙回复一下评论，已经算是相当简单的售后服务了。

　　“那个，”陈杰的表情有点微妙：“那边要的比较急。”

　　“行行行。”蔡远又叹口气：“我现在就给他安排。”

　　比起要求指定模特，要求潜规则女模特，甚至要求潜规则男模特的甲方，马上安排个人表示一下尊重，甚至谈不上什么付出。

　　“那个……”陈杰还是不走：“客户希望专业一点。”

　　“我安排小齐，可以了吧？昨天全程掌镜。”

　　“小齐基本功是很扎实了，”陈杰点点头，又摇摇头：“就是大局观这方面……”

　　“大局观？你的要求也太……等等……”蔡远忽然皱眉，抬起头来，“老陈，你特意找上门，不会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哈哈哈……”陈杰满脸坦诚——和当初忽……劝说蔡远一起创业时一样坦诚，“总之，你先看看评论内容，再作决定，好不好？”

　　合伙人都这么说了，蔡远还能怎么办呢？

　　蔡远回到座位，点开了陈杰分享的链接。

　　“鱼”，“衣服”，“案板”，“锅铲”之类的评论，蔡远一扫而过。

　　“拍的真好”，“太好看了”，“难怪厨艺也是一种艺术”，“决定了今晚就吃鱼了”之类的评论，蔡远微笑着一扫而过。

　　“这家公司有点东西”，“这是宣传片吗？最近有职业题材的大片？”，“这光影有点东西，摄影师屈才了”之类的评论，蔡远微笑着……又看了一遍。

　　“求摄制公司联系方式，本公司有拍摄业务，希望能够合作。”

　　“作者请私信我，本公司有拍摄需求。”

　　“制作一支这样的广告多少钱？同行求引荐。”

　　看到这些，蔡远抬起头来。

　　陈杰脸上依然保持着坦诚的微笑：“参与进去，肯定对我们有好处，对吧？”

　　蔡远张开嘴，正准备回答，只见一位脚步匆匆的员工飞快地走过来，看到陈杰，立刻露出笑容：“老板，您在这呢！”

　　“怎么？”陈杰转过身。

　　“我这边收到客户信息。”

　　“嗯？”陈杰微微皱眉：“怎么说？”

　　“客户说，我们太不厚道了……”

　　陈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员工：客户发条信息你直接找上我就算了……客户表示不满，你竟然眉开眼笑？

　　“然后呢？”陈杰问道。

　　“客户希望重拍。”

　　“什么？”陈杰的音量瞬间抬高：“重拍？！”

　　这是要求返工啊！你小子还笑得出来？你是楼上静心工作室埋伏的间谍吗？

　　“是啊，”间谍……疑似间谍笑容满面地表功：“您不是要求大家二次剪辑的小样都发朋友圈吗？我刚发完没多久，客户就找过来啦，他说这才是他想要的形象定位。”

　　那前面全部按您老人家要求拍的算什么？智商定位吗？

　　陈杰的表情越加严肃：“然后呢？”

　　“客户询价，拍现在这种档次的形象定位，需要加多少钱？”

　　可以加钱啊？陈杰的眉毛瞬间舒展：“这个再说……前面已经完成制作的视频，客户怎么说？”

　　“客户也询价，前面那个改成产品说明，需要加多少钱？”

　　也可以加钱啊！陈杰的眉头开始上扬。

　　“这个……”陈杰偏头，望向同样早已将注意力投到这边的蔡远：“我和蔡总商量一下……你先……”

　　这时，又一位员工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陈杰，立刻惊喜喊道：“陈总，总算找到您了……客户信息！”

　　“怎么说？”

　　“上周联系的那单有消息了！客户决定下单，要求和厨房作品一样的风格！”

　　“老蔡！”陈杰再次偏头，目光火热地盯住蔡远。

　　“知道了！”蔡远同样声音火热：“你去处理业务，我去处理短视频的回复。”

　　“是你亲自处理吧？”

　　“怎么可能！”蔡远神色坚定，嘴角咧开：“当然是我，摄影，灯光，道具，服化……昨晚的团队成员，全部一起上！”

24 一秒一万

　　“张哥……”徐正兴冲冲地跑上二楼。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略有差异，没有厨房和餐厅占用空间，二楼的客厅宽敞许多，光线也明亮许多。

　　于是，冲上楼梯的徐正看到，靠窗的位置，阳光徐徐洒下，温柔地照射着一张干净的书桌，一台小巧的移动电脑，一只冒着淡淡热气的茶杯，以及正斜躺在懒人沙发中，闭着眼睛，正静静听着音乐的张赴。

　　这份舒服，平静和闲适，和徐正幻想时的状态是如此接近，以至于徐正一时竟忘了本来想说什么。

　　张赴睁开眼睛：“怎么了？”

　　耳边纯音乐节奏舒缓，徐正的声音也舒缓下来：“张哥，您说的收入来了。”

　　“哦？”听着“收入”这么提神的词，张赴不仅没来精神，反而重新缓缓闭眼：“怎么说？”

　　“快捷影视那边说，咱们昨天拍的视频水平非常高，他们有几位客户很喜欢，追加了同类型订单。”

　　“哦，”张赴悠悠回答：“挺好的事情。”

　　“快捷影视还说，感谢您的指导，想请您吃个饭。”

　　“好意心领，吃饭就算了，没时间。”

　　“快捷影视那边还说，他们在咱们发布作品的评论区，发现很多想拍摄同类型作品的客户，快捷影视想和您谈谈合作。”

　　“他们想接就直接接吧，”张赴的眼睛已经全闭上了：“我没意见，也用不着合作。”

　　“呃……”徐正看看手机，“快捷影视主要想请咱们在评论区置顶一下他们公司的联系方式……他们愿意出钱。”

　　“嗯，”张赴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给他们置顶吧，钱就算了。”

　　白给钱都不要？徐正挠了挠头。

　　不过，接触了这段时间，徐正知道，眼前这位大爷还真不是给钱都收。反正也不是给自己的钱，徐正操作手机，将张赴的回答转述。

　　十几秒后，徐正的手机震动一下，徐正看了看：“张哥，快捷影视说不能算了……他们给您的微信转了两万。”

　　“转了就转了吧，”手机在书桌上“当”了一声，张赴不仅没有睁眼，脑袋都没朝那边偏一下：“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啊……哦，有了，”徐正浏览着刚刚收到的信息，佩服地说道，“快捷影视说，客户作品完成后，希望您能指点抽空一下……他们一定有所表示，不会白白耽误您的时间。”

　　“没时间。”

　　“呃……”徐正如实转述，然后又如实转述另一边的反馈：“快捷影视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您只要像昨晚那样，随便看几眼，随便说几句就行了。”

　　“那就更没时间了。”

　　“快捷影视说：您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随便提。”

　　“现在还不到提想法的时间……算了，我还要再睡一会……这样，你问问他们，合同准备怎么签？”

　　“好！”徐正一阵振奋，两分钟后，徐正疑惑地念道：“……目前还是探索阶段，合同细则不好制定，大家可以先合作两例，根据实际进展共同探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张赴翻个身：“‘有什么想法随便提’，现在还只是客气客气。”

　　“好的，张哥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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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小时后。

　　晚上十时许。

　　徐正又一次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