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从克隆人战争逐鹿星海 第41节
哈尔胸前的储物舱门滑开,露出一个毫不起眼的黑盒子,尺寸刚好能被雷恩一手握住。
雷恩把它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硬物碰撞声。
“我可以给你这个。”
卡莉伸出手,指尖先是试探性地触碰盒子冰冷的表面,然后才将其拿起。
她翻转着盒子,指腹仔细摩挲过每一个棱角,检查着可能存在的接缝或接口。
“一个共和国星际导航仪,”雷恩解答了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这是从一艘绝地巡洋舰上拆下来的,这东西能实时追踪六个秒差距范围内的每一艘共和国海军舰艇的识别码和航向,而且是单向上传,无法逆向追踪来源。”
卡莉捧着盒子的动作骤然变了,手臂微微绷紧,仿佛它重若千钧。
原本灰暗的眼眸深处骤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亮,像黑暗中擦亮的燧石。
“你还有更多这种东西吗?”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周围的嘈杂淹没。
“你说星际导航仪?没有了,”雷恩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但我的船上有一整艘巡洋舰的数据,包括护盾频率分布、引擎弱点、标准作战程序……这对你来说,够不够分量?”
卡莉笑了,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这是雷恩许久以来见过的最开怀、最不设防的笑容。
雷恩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酒,试图掩饰自己表情瞬间的松动。
哈尔突然用它那金属指节敲了敲雷恩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差点让他被酒呛到。
机器人小声说道:“那个女孩联系了主控程序。”
雷恩清了清嗓子,挥手示意,“去吧。”
看来这位绝地已经惹上麻烦了。
就雷恩的了解,这种事很正常。
麻烦似乎总是追着绝地。
而他现在没精力去操心这种事情。
即便芭丽丝被共和国特工抓住,她也吐露不出什么关键信息。
他已经提前做了必要的……预防措施。
卡莉的目光追随着机器人无声地滑出隔间,但她什么也没问。
“我再额外给你提供点东西,”她重新聚焦在雷恩身上,“我认识一个在林戈·文达船坞工作的工程师,一个叫伊斯奎克·托尔斯的夸伦人,他在夸伦舰队设计院核心部门有权限。只要你能报出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他会帮你查到你需要的信息。”
“你可不像是会白给东西的人。”
雷恩似笑非笑,手指无意识地沿着杯口边缘画圈。
“我来这儿之前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卡莉的声音沙哑,突然站起身来,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放松,“而且现在,这里很安静,没有人在偷听。”
她的目光扫过空荡的隔间入口。
雷恩仰头喝干杯中剩余的酒液,一股暖流从喉咙直冲胸腔。
他随手将空杯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开。
卡莉向他靠过来,没有任何征兆地,她的嘴唇快速而精准地印在雷恩的唇上。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接触,干燥而带着酒气,没有情欲的纠缠,更像是两个被压力绷得太紧的人,寻求片刻的宣泄。
雷恩稍稍向后拉开几厘米的距离,看到她脸上挂着一个急切的、近乎挑衅的笑容,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雷恩的目光与她交汇,一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指腹极其轻微地拂过她脸颊上那道凸起的、略显粗糙的旧伤疤。
“现在,真的要这样吗?”
雷恩的声音低沉下去。
比这更合适的时间有上百个,比这更隐蔽的地点有上千个。
这事以后肯定会给雷恩带来麻烦,但那是未来的雷恩需要面对的难题。
当卡莉捕捉到雷恩不再掩饰、直白地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时,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了然。
极度谨慎又极度莽撞。
这就是雷恩。
作为回应,她猛地发力,将雷恩推撞在隔间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了。
……
芭丽丝不确定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
也许是她玩帕扎克牌赢了太多局之后。
身体的本能让她警惕起来,提醒她立刻离开。
卢米娜拉大师总是教导她要相信原力赋予的直觉。
芭丽丝此刻不想辜负大师的期望。
然而,她的目光仍死死盯着手中的牌,同时思考着逃跑路线。
首先,她得赢下眼前这一局。
卢米娜拉大师是帕扎克牌的高手,作为她的学徒,芭丽丝不能在一局牌打到一半时候离开,那会玷污师父的名声。
“女士?”
发牌员戴着白手套的手悬在牌堆上方,声音带着程式化的催促。
芭丽丝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牌,运用原力去感知牌堆里的牌。
经过简单的心算后,她果断地将面前一大摞色彩斑斓的信用筹码推了出去。
加注之后,从副牌中抽出一张牌翻开。
帕扎克。
芭丽丝忍不住咧嘴笑了,身后一小群押注在她身上的围观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口哨声。
毕竟,他们刚刚赢了一大笔。
匆匆收好赢得的信用点收进公文包,她拿着沉甸甸的包,冲出赌场大门,来到喧嚣的街上。
她快步走向最近的信息亭,每一步都敏锐地捕捉着身后细微的异动。
直到向下穿过一层拥挤的自动扶梯,汇入更底层、光线也更昏暗的通道人流中,芭丽丝才最终确认,追踪者并非赌场的人。
即便是赌场的人,她也不会感到意外。
毕竟她几乎掏空了那张赌桌。
现在,不是赌场的人,这就引出了更严峻的问题。
那会是谁?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虽然讨厌身上这一身敌军制服,但这在“转轮”上,这身分离主义的制服,就足以震慑住那些小角色。
而这个追踪者,脚步沉稳,节奏精准,融入人群的技巧纯熟,是个真正的行家。
芭丽丝之所以能察觉到这个跟踪者,完全是因为原力。
她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同时又有些担忧。
会是共和国特工吗?
这可能是她获救的最佳机会。
或者,正如雷恩所说的,也可能让她因此送命。
但如果是分离主义安全局的人呢?
那就彻底完了。
一个分离主义者不会这样鬼祟地跟踪另一个“同僚”。
这个想法就让她胃部一阵不适。
这只能说明她的伪装已经暴露。
芭丽丝不明白自己之前在竞技场面对文崔斯时那种勇气去了哪里。
那时她甚至准备好牺牲自己来换取共和国的一线生机。
也许是因为当时死亡近在咫尺,文崔斯那饱含杀意的目光如实质般压迫着她。
而现在,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带来的却只有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苦涩。
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她可是一名绝地武士!
然而,此刻她却感觉自己被困住。
被禁锢在这身令人憎恶的制服里。
被淹没在拥挤得令人窒息的人潮中。
被困在这个巨大、冰冷、充满敌意的空间站上。
该怎么办?
用原力将这个追踪者从人群中揪出来?
然后在周围数百……不,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暴露身份?
接下来呢?
眼睁睁看着那些的共和国爱国者被拖走、遭受折磨和死亡?
又或者,如果这就是追踪者的目的,自己难道应该束手就擒?
还是说他们会把我拖进某个无人的维修通道,在我后脑开上一枪?
苦涩感在口腔中蔓延。
芭丽丝匆匆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计时器,脸上刻意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脚步也随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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