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83节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两仪式的某些记忆？”想起了之前见到的贞德以及布狄卡的记忆景色，藤丸立香不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不由浮现出那种怎么都抹不掉的微妙，因为她的穿着很有问题：

就像是藤丸立香穿着T恤那样，那和风美人的穿着也与‘冬日’以及‘雪夜’这两个词相去甚远，一身低调简单但又不凡的和服便是她外出的衣物，而其中没有一点点的御寒能力，如果说藤丸立香自己是因为身处他人的记忆之中所以不会感觉到多寒冷的话，那么这对两仪式来说就是真正漫步在雪夜中的记忆。

她那无暇的双足轻轻点在铺满白雪的地面之上，没有染雪、也没有染上地面本应有的无垢，而她就这么一尘不染的走来。

她要干什么？

看着那女孩漫无目的但又好像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立香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然后，她终于漫步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近在咫尺，她似乎在凝望什么，只是用她那对无垢、天真但却优雅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不过，就在藤丸立香想要回过头想要看看她究竟遇到过什么之后，突然……

“诶~”

她突然开口，好像就像是在回应着什么样。

而这种疑似回应的举动不由让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他仅仅是看着那和风少女的脸，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而最后，两仪式只是歪着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啦？你不是在叫我么？”

在这安静的雪夜，两仪式那软绵绵的声音虽然是立香听到过的最大的音调，但它却完美调和进了这种宁静的氛围中。

第三十一章:埋藏在深处的回忆

两仪式的出现毫无疑问是让藤丸立香感到惊讶与愣神的，因为无论他认识与否，在见到这雪景的情况下，他脑海中已经将与冰冷、雪夜以及‘慵懒’、‘怠惰’有关东西过了好几遍，虽然没有圈定具体的人选，但在她出现之前，藤丸立香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个本应该最该被怀疑的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也许是因为两仪式一直带着那种不愿意思考、只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安静、祥和的氛围，又或许是因为她自身的存在很‘完美’，在她单独站立在立香面前的时候，他都不会将她与什么景色联系在一起。

不过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藤丸立香脑海中的那些东西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两仪式，这个一直很安静典雅、但有时候却天真的如同一个让人脑阔疼的小恶魔一样的女孩的确符合着‘怠惰’的特性。

当然，这指的并不是她想要去逃避什么，因为她所有的行为诠释着的就是这种‘慵懒’，并非丢弃、而是她最初就没有背负责任的必要，所以在回应召唤而来的从者们都在协助着人理拯救的工作时，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边注视。

没有必要背负着那份责任，她所有的行为都在告知他人这最为重要的一点。

她是介于虚幻与现实、生与死、正确与谬误之间的中庸之人，正如同她的名字所表现的那样，她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在诠释着何为‘两仪’的程式。

“怎么啦？你不是在叫我么？”而就在藤丸立香的脑海中闪过诸多的思绪时，她面前的这个和风美人发出了软绵绵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藤丸立香不由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你是‘支配者’？”他开口问着

“是呀~”

“你是冬木市的人？”

“不是呀~”

她的回答也很干脆，因为对她来说，隐瞒或者欺瞒是毫无意义的，而知晓着这一点，所以藤丸立香才明白她不会说谎。

但也正因为是如此，藤丸立香才会张望四周的环境。

“对这里很好奇么？”看到藤丸立香所拥有的那种探究的目光，她只是轻轻笑着。

“嗯……”

毫无疑问，藤丸立香对这里的环境抱有一种探究的好奇心，但这种好奇并非是对冬木感觉到陌生所致，毕竟对他来说，冬木可以算是他人生的两次起丶点：

第一次所遭遇的灾难让改变了他的人生，而第二次则让他回到1994年并以万里挑一都没有的几率邂逅了那位女王。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那种好奇心，因为说到底，这里并非真正的‘冬木市’。

这里的本质是藤丸立香的‘梦境’，而通向审判之间的通道所反馈出来的应该是属于支配者的记忆，不过两仪式本身具备着不可言明的特殊性，所以在这里似乎没有反映出她的‘记忆’亦或是‘过去’。

所以，在这里出现的那栩栩如生的冬木市就显得很可疑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

“你的记忆。”两仪式虽然看上去透着一股独特的慵懒意味，但每次开口说话都能牢牢把握住主动权，那种一针见血的回答方式甚至可以说是与她那软绵绵的声音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而此刻，在听到了两仪式所说的话后，立香不由一愣。

“这里是……”

“不过很遗憾，这里可不是1994年的冬木市呢~。”

那和风美人就这样在下着雪的街道上迈开步伐，虽然只不过是无比普通的‘行走’的动作，但那毫无遮盖的就点在雪地上的洁白双足却透着一股轻盈的美感，甚至可以说，她其实是在舞蹈——一种毫无意义，却令她自己无比享受的舞蹈。

而就在此刻，雪开始溶化了……

这本来安宁的雪景逐渐消失，那些雪连同被积雪覆盖的建筑物一同消失，最后剩下的仅仅是被打上了NG以及马赛克标签的街道。

虽然它因为‘模糊’的原因并没有完全显示出来，但仅仅是在见到它的第一眼，藤丸立香就明白了这里……

“2004年的冬木市，那个时候，我四岁……”抬起头仰望着那天空中高挂的一轮圆月，藤丸立香轻声说着。

而逐渐的，随着欢声笑语，一个看上去过的相当愉快的家庭走在夜晚的街道之上，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全体都被打上了一层模糊的阴影。

“说起来，你还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仪式如此开口问着，她的声音依旧软绵、目光依旧纯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在帮助立香。

因为对藤丸立香来说，他的记忆正处于一种无比模糊的时段，这其中原因太多了，他与他的姐姐只有四岁，对于人类来说，五岁以前的记忆都不过是短时的，一些片段那也就罢了，一些具体的事象真的很难记住。

而对于他来说，他对这个时段的记忆最为深刻的甚至仅仅是那种茫然、崩坏、痛苦，以及最后从废墟里钻出来后看到的那穿着白大褂的‘老师’。

他只知道父母死了、只知道父母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们留下了自己与姐姐还有家产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

“窥探他人的记忆可不是一件好事，”明明两仪式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算是帮了他，但此刻，少年御主的心底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他仅仅是用夹杂着无奈甚至是烦躁的语气那么说着。

“但你不想知道么？”看着藤丸立香那莫名流露出的那种焦躁，两仪式仅仅是这么问着。

从她的角度，或许很难理解藤丸立香表现出来的那种复杂的态度，这是一种即将得知徘徊在自己脑海中的某种秘密的强烈不安。

所以，因为这种矛盾而不安的情绪，立香最终选择驻足于此，但却一言不发，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行走在月色之下的街道上的那一家人，逐渐的，他们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至少看上去普普通通，而在他们则牵着一男一女一对双胞胎，男孩黑发蓝眸面容上洋溢着一种抹不去的天真，而女孩则认真抓着他，不让他走丢。

“看起来，立花很喜欢立香呢……”

而在见到那个叫做立花的‘小女孩’认真牵着弟弟小手的一幕后，那作为母亲的女人不由如此调侃着。

这就是藤丸家最初的状况，一家人普普通通、无忧无虑。

第三十二章:年幼的藤丸遭遇了什么?

藤丸家从来都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谱系……

他们家说到底有那么一点点魔术师的底子——大概也就是得到过路过的借宿魔术师的一点点指点的程度，不过却没有对世界的里侧以及所谓的真实表现出什么狂热，魔术无非只是兴趣，所以夫妻两个的结合是最为诚挚的感情而并非其他的什么利益。

丈夫有着工作、妻子则安心当着全职太太，虽然生活水平说不上多么优越富裕，但却足以赋予立香以及立花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而每个月的出行以及郊游更是必备的项目。

今天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妻子心血来潮想要去赶上一场午夜的电影，所以直到月亮高高挂起的这一刻，藤丸家才匆匆从新都的电影院赶回深山町的家中。

“唔，好困啊……”而就在这个时候，跟随着自己父母的小男孩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一天的游玩早已让他无比的疲惫，小孩子本来就是这样，一会儿会儿的打闹就能消耗完几乎所有的体力，而在之前的电影中，他更是一路睡过去的。

“很快就到家了……”而虽然与他同龄，但看上去却成熟一些的小女孩只是用同样稚嫩的声音开口说着，与此同时，她下意识握紧了那一直牵着的手。

“立花，好好牵着立香，别让他走丢了，穿过这道小巷，我们就到家了。”

回到家后应该做些什么？

或许是先好好洗个澡吧，不过因为家里的浴室只有一个，所以肯定要让两个急需睡眠的孩子先洗，而身为母亲的藤丸夫人也需要整理一下藤丸姐弟的床铺，让他们枕着香喷喷的被褥入睡，确保第二日在学校有一个良好的精神。

这就是一成不变但却透着温馨的日常，它有着无比规矩的行程与安排，看上去或许有些枯燥，但井井有条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藤丸夫妻都没有什么怨言，但是，事实却总是会去违背那美好的期许……

因为就在一家人快要回到住宅之前，在走到拐角的时候，他们被一个黑色的影子拦住了去路。

“请问您是……？”看着面前那个站在阴影之中的那看不清面容的影子，藤丸先生不由开口问着。

“疼……”而在莫名见到了这一幕之后，一直作为旁观者注视着‘藤丸家’的少年御主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魔术的效果，只不过是因为认知以及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在逐渐被刺激时所产生的那种疼痛，而在这种状况下，他总觉得面前的景象逐渐与脑海中那不清不楚的四岁记忆逐渐重叠起来。

而之后，没有等他那逐渐混乱的思绪有所调整，他便见到了那以最为极端的方式刺激着他认知的一幕：

那个站在阴暗处的黑影行动了，在月光也无法照耀出身形的现在，她迅速冲向了藤丸家，而就在这一刻，少年御主心底浮现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住手……”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做些什么来阻止他似乎早已知晓的悲剧，而此刻也没有人阻止他，两仪式只是静静看着他的作为。

然后，很快的，大概是身为当事人的少年拒绝想起这段残忍回忆的具体细节，当他再一次回过神、将注意力放在那几乎改变了他人生的午夜画面上时，那残忍的悲剧早已结束。

他什么都没看到，或者说他应该见到了，但是他的认知与记忆却拒绝回想起那足以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形成一辈子心理阴影的场面。

也因此，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消失的父母与黑夜之上，而像这样以第三者的‘上帝视角’去看待整个事件的时候，他也只能看到那神色呆滞、眼泪都因为恐惧从而被死死憋住的小男孩被自己的姐姐抱在怀里的那一幕，在那黑影逐渐迫近的时候，那橙发黄眸的女孩只是下意识的将毫无反抗能力的男孩挡在了身后。

然后，随着这段有些熟悉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时，藤丸立香发觉自己似乎能想起来那个‘敌人’的面貌，所以在这个时候，那一直被阴影遮盖着面容的家伙逐渐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怕的、面容残酷而冷漠的白发的女人。

她的皮肤因为某些原因显得无比苍白，而也因为如此，她肌肤上的那种宛如裂痕一样的猩红纹路才随意可见。

黑夜中的‘怪物’的真身是一个女人，而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的话，就是她吃掉了藤丸立香的父母，而在做完这些之后，她将目光挪到了无比平凡的藤丸姐弟身上。

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面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那个怪物最后怎么了？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藤丸立香的回忆中断了，无论是黑夜还是街道全部消失，因为转瞬之间，他再一次回到了那安静下着雪的街道，暗色调在变为亮色调的一刻，立香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许的不适，而面前出现的则是两仪式那精致典雅的面孔。

“接下来的东西，似乎是你自己忘记了。”

当然，如果想要寻找的话，也应该是能找得到的……

到底是被人救了，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总之在那个时候绝对是发生了另一件足以产生转折的事情才使得那个吃人的‘怪物’退却了，不过……

“那对你来说恐怕是禁止事项吧。”

因为本能的拒绝，大脑欺骗了认知，它否定并拒绝让当事人回想起具体的状况，不过……